初九：还不是你这个无良作者的错。
楼：乖，咱们不理她。
看着走远的两只，某亲妈欲哭无泪。
咳咳，既然如此，下一篇章，就让怒火爆发的更猛烈些吧。吼吼~~
【复篇：一波三折】
15.人在江湖
9月25日星期四。
这是初九来到柏历开始他实习生涯的第四天，也是六年后重新见到楼羽烈的第四天。
之前的三天里，楼羽烈总是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面前。就算是在公司，他也总是会以各种奇妙的方式让彼此遇见。
只是这一整天，初九都没有见楼羽烈露过一次面。
柏历上下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就连一直喜欢聚在一起八卦聊天的办公室里的各位姐姐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保持着沉默。
技术部里的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就像是脚上踩着风火轮一样不停地各处奔走着。服务器机房里进进出出着各式各样的人，公司里多了许多生面孔。
大家都在默默地忙碌着，只有初九他们九个人，很闲。
初九知道，柏历要变天了。
只是他不想去管这些。
下午依旧不用去公司。毕竟好多事情，他们这些实习生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初九觉得在家无聊，就去学校找老大他们。三天没有来学校了，初九走在校园里，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为什么每个人的人生，都要经历那么多的波折？
为什么每一次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他都迷茫着不知该如何抉择？
如果可以，他不想去选择。
不是因为他害怕，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他看着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的每一个人。这里面有他的同学、有他的老师、甚至有他的不知道是第几任的女朋友，可是，他却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陌生。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讨厌。
＊＊＊＊＊＊
初九用手撑着脑袋坐在教室里发呆。旁边，老大、高祁和赵泽廷睡得正香。
其实来了教室里他也不去听课，他只是想找一个有人气的地方。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他要让自己的周围充斥着人群，似乎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胡思乱想。
赵泽廷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他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瞄着初九。半晌，他从课桌上爬起来，用胳膊肘捅了捅初九，小声说道，“喂，九公子，下课了咱们去吃大餐吧。”
初九回望他，扯出一个笑容来，“好啊。”
赵泽廷不知道初九为什么会这么失落，但他肯定必然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昨天晚上摄像头突然被关了之后，他很着急，但是他不能去问，因为有些事情，迟早是要初九自己去解决的。而这些事情，他不能插手。
老大和高祁一听有大餐吃，也都立马从睡觉的萎靡状态中恢复过来。
“小廷子你要请客吗？”老大眼睛都放光了。
“行啊。三食堂五块钱以下的随便点。”赵泽廷特豪气地说。
老大一听这话脸就跨了，“也太小气了吧你。”
众所周知，三食堂的特色在于外国菜，而他们也知道，三食堂没有五块钱以下的菜。
赵泽廷苦着一张脸，“没办法，谁让咱穷啊。”
初九失笑。
赵泽廷从来没有跟他们讲过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但从他平时的行事作风来看，初九断定他也必是个非富即贵的主儿。
他会穷得没钱？爱谁信谁信，反正初九不信。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装。只要他是真心对你好的，其他的，又何必去在乎呢？
＊＊＊＊＊＊
初九他们下午是第二大节的课，所以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四人匆匆出了学校，直奔南门外那家新开的火锅店。
五分钟以后，他们四个人已经围坐在一个鸳鸯锅前开始往锅里扔菜了。
初九将外套一脱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卷起袖子就准备开动。
赵泽廷将一盘羔羊肉拨到锅里涮了一下，然后拿漏勺把肉捞起来，将里面的花椒大料等一干调味品挑出来，把肉倒进初九面前盛着小料的碟子里。
化悲愤为食欲。这是初九一贯的原则。
其他的不管，初九只管低头，吃。
这下老大不满了，嚷嚷着，“我说小廷子你把肉都给放小九碗里了。你让我们吃什么？”
“点了好几盘呢，你自己不会动手？”赵泽廷手上动作没停，看都没看他一眼，顿了顿又补充道，“吃白食的没有发言权。”
老大气结。低头闷吃不再说话。
高祁竖起大拇指，“小廷子你这保姆当得不错呀。”
赵泽廷呵呵一笑，“小弟弟当然要多照顾照顾。”
初九白他一眼，奈何嘴里塞满了羊肉不能说话。
——你才是小弟弟，你全家都是小弟弟。老子就比你小半年啊，你也好意思管我叫小弟弟。
大家正吃得高兴，高祁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显，皱眉接起电话。
“喂，教练。……恩，吃了。……好，我现在就过去。……恩，没问题。我现在就通知他们。”
“球队有点事，我得先走了。”高祁挂上电话，和其他三个人说了句，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CUBA要开赛了么？”初九看着高祁离开的背影，终于咽下了嘴里的羊肉，出声询问。
“应该是预选赛的事儿吧。”赵泽廷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金针菇。
老大眼疾手快地夹起锅里煮好的一块红薯，砸吧着嘴，“咱学校实力摆在那儿呢。全国赛之前都是走个过场。”
“老大你还真是大言不惭。”赵泽廷噗哧一声就笑了，“这届打完高祁就要退队了，他这队长当了这么多年，感情在那儿摆着。搁谁心里都好受不了。”
“照理说，大部分队员都直升硕士继续打了。高祁这种篮球天才，学校能轻易放人么？”初九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赵泽廷伸手招呼服务员，“他说他不想打篮球了。”
“怎么会？”初九和老大都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你得问他自己呀。”赵泽廷耸耸肩。
初九得出一个结论：哎，其实每个人都不容易。
服务员小姐走过来微笑鞠躬，“请问先生还需要些什么？”
“来三瓶啤酒。”赵泽廷转头冲服务员微笑。
初九一听他这话肉也不吃了，抬头盯着他，“你要三瓶干什么？我又不能喝。”
赵泽廷挑眉，“那你昨天就能喝了？”
初九撇撇嘴没说话。
赵泽廷看着他那一副委屈样儿，叹了口气，“你就搁那儿不喝当陪我们成不？”
初九听他松口，这才展颜一笑。
老大在一旁笑着摇头。“小廷子你就被咱小九吃得死死的。”
初九呵呵傻笑，手往赵泽廷肩膀上一搭，“那是，还是我家小廷子对我最好了。老大你也学着点儿啊。”
老大瞥他一眼，趁着服务员去拿酒的空档，说了声“我去放放水”就一溜烟儿朝卫生间的方向奔去。
“他干嘛跑啊？”初九收回搭在赵泽廷肩膀上的手，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老大那种铁公鸡，他能给你机会让你从他身上拔一根鸡毛么？”
赵泽廷嘿嘿一笑。他转头的瞬间，突然面上一怔。
“小九我出去一下。”
还没等初九问他出什么事了，赵泽廷已经站起身冲出了火锅店的大门。
——是……看到什么人了么？
初九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靠进沙发里，轻抿嘴角微笑。
——果然每个人都不容易啊。
初九正盯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三瓶啤酒发怔。桌上的手机就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王女士。
他妈找他做什么？
大厅里实在太吵。初九拿着手机到外边走廊上接通，“妈，有事？”
“我跟你说的相亲的事呀。你别不放在心上。明天晚上七点在迎宾20层的雅兰小间。你记住别迟了。”
初九随意地应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开玩笑，他会去才怪哩。
初九把手机随意往裤兜里一塞，正好碰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老大，便和他一块儿回到大厅里。
初九和老大正要回自己的座位上，就看到一个服务生正站在他们桌子前收拾东西。
初九走过去，看见那服务生已经把筷子碟子都收拾起来了，桌上就剩个锅了。声音当即冷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那服务生头都没抬，“收拾东西呀。”
“我们人没走呢你就收拾了？”老大也被她这话弄得有些不悦。
“咦？你们不是走了么？我看这里没有人了就收拾了。”那服务生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你以为我们已经走了？”初九一听就火了。“一句话你就把责任都推给我们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走了。我点的酒还放在那里没有动呢。我的衣服还放在这儿没有拿呢。你就以为我们走了？”
“我们还没有付钱。照你的意思来说，你以为我们走了。那我们现在重新来一遍。你继续收拾。我们就给你走一个瞧瞧。”
“哎呀，别呀。”那服务生一听他们还没结账，就急了，一把抓住初九的胳膊，“真的不好意思呀。那衣服我以为是我们组的小张刚才进来时顺手放那儿的工作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初九气结。
靠，这小女生当真不识货呀。他那件外套是他妈去意大利的时候给他带回来的，就算他对穿着很不在意，但以他家那位母亲大人的品味和烧钱的本事，他随便一件衣服能差到哪儿去。工作服？！毛线！
他盯着那服务生抓着他手腕的手，一阵厌恶，“松手。我不和你说。把你们经理叫来。”
还没等那服务生有什么动作，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已经闻声赶来了。他走到初九二人面前，微微鞠躬，“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经理，那名服务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二位，我在这里给两位道歉了。”
初九冷哼一声。
靠，他最讨厌穿西装的男人了。各种的，不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九爷要发彪了，哇咔咔~~话说伦家也好想吃火锅~~
那什么，改个小bug，亲们无视就好~
16.人在江湖2
“那请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初九指着身后的桌子，冷声说道。
还没等那人开口，后面的服务生已经语带哭腔的开口了，“经理，刚才我看这桌没人，就以为人走了，把东西给收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没有走。”
那名自称经理的男子听她这么说，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情形，心下瞬间明了。
他态度极其诚恳的开口，“两位先生，是这样的。我们饭店的规定，服务生在客人全部离桌后必须立即收拾清理。小李刚才确实是按照饭店的章程在执行。只是她没有及时弄清楚几位是否确实已经用餐完毕。造成对二位的不便，我们表示非常的抱歉。”
“那你的意思是这还是我们自己的错喽？”初九嗤笑一声，语气却是越来越平静，“我们的衣服还在这里放着，你们的服务员就以为我们走了？人到底走没走你们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应有的服务态度？”
“真的是非常的抱歉。”那位经理一个劲儿的道歉。
“算了小九。咱们走吧。”老大在旁边低声说，“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初九按住老大的手，继续说，“刚点的啤酒还没喝呢。满满的三瓶放那儿呢，你们服务生看不见？”
老大还想继续劝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泽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一把拉住老大，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您说应该怎么解决？”
“我说要怎么解决？我说了那还要你们饭店的管理人员干什么。我是消费者。你提出意见，我来肯定、否定或者改进。而不是要我来提出意见，你来决定可不可行。”
初九嘴里一直在说着，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头。
他低头翻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纤细的手指，白净细腻的皮肤。啧啧，多好啊。从小就有很多人说，他这就是一双天生弹钢琴的手啊。只可惜他对音乐不怎么感兴趣，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但是为毛看着看着他就会无法抑制地想起楼羽烈的那双手，想起昨天楼羽烈在威胁他时的一举一动。
为毛他会觉得那样的楼羽烈很帅，自己还会不由自主的模仿他。
啊啊啊——
如果内心可以咆哮的话，初九现在已经万马奔腾了。
“不如这样吧。刚才上的啤酒不算钱，我们重新给各位开三瓶。”经理思索了片刻，开口说。
“那你觉着这样就能补上我们浪费的这么长时间了？”初九继续低头欣赏他的手，丢下一句话就不再开口。
半晌的沉默。周围压抑的气氛让那经理觉得特别难受。他急得一脸的汗。
明明就一个学生仔，这人的气场怎么这么强？
“不然您看这样行不行？那三瓶啤酒我们给您重新上。然后今天晚上的消费给您打八折。”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初九才收回手抬头，“就这样吧。”
听到初九这句话，那经理跟获得大赦一样，立马领着那名服务生逃也似的走了。
等另一名服务生把酒端上来之后，初九他们三个人才重新坐下。
老大冲他眨眨眼，“九你就是来找茬的吧……”
“呦，被你看穿了。”初九摆弄着面前的酒瓶，调皮的一笑。
“火力全开啊。”赵泽廷啧啧感叹，“学校里那帮小女生如果知道他们心目中温吞如玉的白马王子其实本质里是个地痞气十足的无赖，不知道会不会摔碎一地的玻璃心。”
“你不知道，现在那帮小女生，就喜欢坏坏的大哥哥。”初九咧嘴一笑，“我说小廷子你也学着点儿呀，虽然没有你九爷我风流倜傥，可你这长相也算万里挑一的了。这都快毕业了怎么还没有找着女朋友啊。”
赵泽廷白他一眼。“你女朋友多，一个一个的。你当摆流水宴呢。”
初九耸耸肩，这家伙刚才出去到底干啥来着，火气这么大。
初九他们在火锅店里又坐着闲聊了一阵，赵泽廷才招呼服务生结账。
一听他们说要结账，很快就有人拿着账单过来了。这次换了一个服务生，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生，笑起来很甜，“先生您好，一共消费315元。”
“账单拿来我看一下。”初九伸手从服务生小姐手中接过账单，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挑眉，“说好的打折呢？”
“恩？什么打折？”那服务生一愣，反问道。
靠，丫的还想不认账？
初九把夹着账单的板夹往桌子上一摔。“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不好意思啊，经理在楼上包间里处理事情，忙不过来。”服务生一脸的为难。
“去，跟你们经理说，要么打折，要么让他来把这锅汤喝了。”初九指着桌上还没有来得及被收走的锅，说得极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