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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神BY 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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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海夷不出意料。果然邵纯孜还是忘记了……确切来说,要是他真的记起来,那问题就反而严重了。

沉思过后,海夷问:「还去不去找人?」

「找什么人?」邵纯孜微微睁大眼。

「你哥的女朋友。」

「莫清?」双眼睁得更大,流露出更多疑惑,「找她干什么?」

海夷骤然静默,过了一会儿,重新开口:「昨天不是你坚持要找她吗?」

「啊……」邵纯孜似乎想起了什么,但眼神还是带着茫然,喃喃自语似的咕哝,「找是找了,但是找到她了又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对她怎么样?」

「你不是很讨厌她?」

「嗯……」

邵纯孜挠头,「我是不喜欢妖怪,我也不能接受妖怪缠着我哥,但现在,刚刚才发生了那种事,我想还是暂时不要逼太紧好了。」

停下来想了想,接着说,「我哥那边我还是会想办法去说,至于莫清那边肯定也要多注意,绝对不能让她对我哥有什么不利……」

海夷静静相望。看上去,听上去,似乎邵纯孜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但是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其实有些不大一样了。

以前,每次说到那个蛇妖,邵纯孜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抹不去的强烈抵触。而现在,应该说,基本的东西是还在,但就是少了一些特别的、针对性的东西……就好像莫清只不过也就是个妖怪而已,和其他妖怪没什么不同。

紫眸内泛起深邃:「所以你决定不再去找她了?」

邵纯孜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给邵廷毓打了一通电话,通话完毕之后告诉海夷,根据邵廷毓的说法,他这两天工作太忙,医院那边有莫清的好友前去照顾她,等到明天他会去医院探望,可能会视情况把她接回家里疗养。

「既然这样,不找算了。」最后邵纯孜说。

海夷没有再接话。其实到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结论。

对邵纯孜下了缄门咒的人,如无意外,就是莫清,或者至少是跟莫清有关的人。

缄门咒的作用,是将人关于某部分的记忆封起来,只要他不去触及记忆,不打开那道门,就没问题。而假如他记起来了,在打开那道记忆之门的同时,他的死亡之门也会开启。

简言之,缄门咒是一个死咒,无法可解,并且一旦发动就必定要置人于死地。

那么现在的局面就变得相当微妙了。

海夷知道,以邵纯孜的立场和性格,如果把实情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希望继续查下去,非要有个明白才能甘心。但是,如果真的查下去,邵纯孜有可能会丧命,那么就算查出结果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至少对海夷是没意义的,那些本来就是跟他不相干的事。而对于邵纯孜,既然死都死了,那就更加不会有意义了。

而若是忽略邵纯孜的立场,单单在海夷这边来讲,如果说他一点也不好奇事情究竟,那显然是假话。但,假使他径自往下查,而身为当事人的邵纯孜却是身在状况外,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是「忘记」了要在乎这些事,并且就算查出结果了也不能告诉他知晓,那么海夷还做这种追查就未免很多余了,反正到最后也终究是跟他没关的事,不是吗?

阴霾如雾,在眼中缓缓弥漫而开。

如果说这是一场对弈,那么现在,对手算是已经先将了一军吗……

******

第二天,邵纯孜醒来后一照镜子,高兴地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到正常模样,看来月先生果然没有骗他,那个效果在四十八小时以内就会消失。

等到时间将近十二点,他打了个电话给海夷,问:「起床了吗?」

「嗯。」

「你在巴黎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办?」

「没有。」如果把邵纯孜的那件事也撇掉的话——

「怎么了?」海夷问。

「喔,我是想告诉你,我打算回国了。」

「回国?」这的确有些出乎了海夷意料,「现在?」

「不一定非要现在,总之尽快吧。」邵纯孜说。

「为什么这么急?」

「也不是急,只不过反正在这里已经没有事了。」

「没有事了?」真的没有事了吗?海夷嘴角泛开一抹冰冷弧度。

当然,电话这头的邵纯孜是看不到的,兀自思忖着说:「我哥那边,毕竟发生过那种事,所以我还是先离开,就让他冷静一阵子……我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总之不能逼他太紧,而且,反正下个月我还会来看他比赛,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也是一样。」

「嗯。」海夷再没有他话。

「那我现在要出门了。」说着,邵纯孜往门外走去,「之前我给我哥打了电话,他正在医院,我现在过去,跟他当面说一声,道个别。」说到这里已经打开大门跨了出去,并反手把门关上。

海夷依旧只是「嗯」了一声。

「那你……」邵纯孜刚吐出两个字,正对面的房门忽然开启,海夷从门内出来,手中的电话举在耳边。

目光对上,几秒之间仿佛完全是静止的。

邵纯孜眨了眨眼,把话讲完:「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海夷无声地撩起唇角,手机慢慢放了下来。

******

邵纯孜上次和邵廷毓见面是在三天前,可以说是不欢而散,这次再见,并没有和好如初,但也不至于说是水火不容,只是残留着一些尴尬和僵硬的紧绷气氛。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进到病房里以后,邵纯孜始终没有正眼看过病床上的莫清,只是和邵廷毓说话,随意交谈了几句,之后就阐明来意。

听到邵纯孜说要回国,邵廷毓微微一愕:「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等下我就打电话问问航班。」邵纯孜答道。

见邵廷毓沉默,他便接着说,「下个月你比赛的时候我再过来,可以吗?」

「可以。」

到这里,需要说的事情基本上就算完了,邵纯孜想了一下,确实已经没有别的,于是说:「那就这样,我先走了。」顿了顿,补充一句,「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邵廷毓颔首:「你也是。」

「那再见。」

「再见。」

「……」

邵纯孜胳膊动了动,一刹那间似乎想要抱住邵廷毓,但最终只是又说了一次「再见」,就此离去。

******

从医院离开以后,邵纯孜始终显得没精打采,闷头走路,连走在他身旁的海夷也仿佛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沉闷,随口说了句:「舍不得?」

「也不是……」邵纯孜摇头,轻吸了一口气,又摇摇头,「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喔?」海夷目光一深,「怎么不舒服?」

半响的思索之后,最终,邵纯孜还是摇头:「我也说不上来。」

回国的决定是他自己做的,的确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了,然而一旦真要离开,却又觉得空荡荡的,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心里莫名发虚,甚至发慌。

而另一方面,想到要回家,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觉……

但是不管怎样,决定已经做了,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要反悔的理由,就还是打电话先咨询了一下航班状况,不过并没有立即订机票。

反正是在这几天走,今天也行,明天也行,哪怕后天也行,至于现在……没心情。

继续走在路上,忽然从后方传来一声叫唤:「叔叔!」

起初两人都没搭理,接着那个声音又叫了好几次,并且边叫边追了上来。一看,居然是那个天然呆少女!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今天她依然是裙角飘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海夷,满是欣喜笑意。

「哇,好巧喔!我正想着巴黎这么大,要找个人肯定好难,就这么到处乱转,竟然真的碰到你了!」

「你找我?」海夷挑眉,「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啊,就是想道个谢啦。」少女吐吐舌尖,「那天在船上的事后来我听他们说了,是你救了我对吧?真的很谢谢你,我还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谢礼喔。」说着捧出一只小盒子,包装精美。

海夷倒是不稀罕什么礼物,只不过她既然都把东西奉送上门了,自然也没有客气的必要。

「对了,那天的小弟弟呢?」少女问。

海夷的视线往身边一滑,旋即又收回来,答道:「他不在。」

「啊,好可惜,我还好想和他多聊几句呢。」少女一脸惋惜,但很快也就重新振作,问道,「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不去哪里。」海夷漠然说。

「喔……」少女摸着后脑勺,「其实我在这边还没玩够,还想再多玩几天,可是他们一直催着我回去,真没劲。」回头瞄了一眼,那几个人虽然在比较远的距离,但盯梢的意味还是很浓。

她瘪了瘪嘴,看回海夷,又看看此时在她看来是陌生人的邵纯孜,俏皮地笑了笑,「那个,要是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带我去店铺转转吗?」

「店铺?」

「对的,我来这里几天一直跑来跑去,什么浮宫啦什么尔赛啦,玩是玩了很多地方,但是还没来得及去认真逛街买东西,要是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如果你们肯带我的话,他们肯定也会答应让我多待一阵子的,哪怕只是一个下午也好呀。」

面对海夷那冷淡的目光,少女并不气馁,转而将满怀期许的火热眼神向邵纯孜投去。

其实邵纯孜是没什么心情的,但现在本来也就是无所事事,何况,与其说是陪她逛街,不如说也是让自己到处走走,散散心。

于是,就这样一个下午,他和海夷陪着少女——后来知道她名叫「小小」,一起去了商业街,让她逛到尽兴为止。

后来到甜品店吃东西顺便休息的时候,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只相机,看上去是她的珍爱装备之一,已经用得很顺手了。

她提出要给两人拍张照片,而且正好就是坐在桌子对面,举起相机直接开拍:「来,笑一个。」

邵纯孜勉为其难地扯起嘴角,海夷但觉好笑所以笑了一下。

「嗯,很好,你们两个都很好看,照片出来也一定会很好看。下一次如果什么时候再见面,我再把照片给你们吧。」

「你很喜欢照相?」邵纯孜随口问了句。

「对啊,主要是难得来一趟,不多拍点照片多可惜!先前几天我就照了很多很多呢,而且都已经洗出来了。」

说着,小小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照片,献宝似的统统摊在桌上,「看看我拍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其实邵纯孜不怎么感兴趣,但看在她这么热情,他也就随意翻看翻看。看得出拍得很随性,从风景到景物都有很多,还算不错。

当看到其中一张照片,他的目光骤然凝固,就再也移不开来。

照片上有几个人,但显然都不是特意在这里拍照的,各自聊着做着各自的事,而正中央处有一个男人,大概只是凑巧经过,留下了一张不经意的侧脸。

「这张照片……你是在哪里拍的?」邵纯孜问。

「嗯?」

小小看着那张照片,思忖了一阵子,「糟糕,我也不记得了,我都是走到哪里拍到哪里。这张的话,大概就是前两天晚上拍的吧。」

「怎么?」海夷开口,邵纯孜刚才的脸色变化他也看在眼中,「你认识这个人?」

「不……我也不知道。」邵纯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要说认识吧,他压根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要说不认识吧,却又始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就好像……他应该是认识的,或者至少是见过的。

只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呢?

「你喜欢这张照片吗?」小小猜测说,「那我就送给你吧,反正我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再冲洗。」

「喔……那就谢谢了。」邵纯孜心不在焉地应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满脑疑团,但到最后还是整理不出所以然,只得把照片先收起来,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

晚饭过后,两人与小小分别,之后便要回去饭店。邵纯孜忽然接到邵廷毓的电话,让他过去聊聊。

很意外邵廷毓会主动找自己聊,邵纯孜立即赶去他的住处。莫清还在医院,屋子里只有邵廷毓一个人在。

进屋后,两人坐进沙发里,邵廷毓首先开口:「回国的机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邵纯孜答道,心里有点奇怪,邵廷毓把他专程找过来应该不会就是为了讲这个吧?

果不其然,很快邵廷毓就切入正题:「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海先生,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邵纯孜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邵廷毓挑着眉,话语中有着浓烈的质疑。

邵纯孜不禁皱了皱眉:「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知道。」也许知道的不是太多,更不是全部,但目前来说,已经够了。

「是谁告诉你莫清是蛇妖?」

骤然听见邵廷毓这样问,邵纯孜又是一阵错愕,沉默少顷,还是诚实回答:「是海夷。」

「是吗?」邵廷毓显得并不意外,继续问,「你和他认识有多久时间了?」

「没有多久。」

「以后呢?」

「什么以后?」

「以后你还会和他继续来往吗?」

「……」邵纯孜哑然地张了张嘴,慢慢抿紧唇,之后又慢慢松开,回了话,「会。」

「不行。」邵廷毓即刻奉上这样一句,沉静,平淡,而又坚决。

「什么?」邵纯孜微微瞪大眼。

「不要再和他来往。」

「为什么?」双眼瞪得更大,满是困惑不解。

「我不喜欢你跟他来往。」邵廷毓直截了当地说。

「你不喜欢?」

邵纯孜真的莫名了,「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你又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谁说我不知道?」邵廷毓截过话反问一句。

「那你知道什么?」邵纯孜也反问回去。

「我知道他是你不应该来往的人。」

「你!」未免太武断了!不由自主地,邵纯孜有点无名火起,「难道我是完全没有判断能力的白痴吗,什么叫做我应不应该来往?你凭什么这样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心里忽然一沉,「难道就因为他说莫清是蛇妖?」

邵廷毓没有回应,似乎也并不打算回应。

邵纯孜更加焦躁起来:「莫清本来就真的是妖啊!非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不需要。」邵廷毓冷淡拒绝。

邵纯孜彻底糊涂了:「那你到底是想……」

「你很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吗?」邵廷毓打断他,问法很是出其不意。

不过有些事情邵纯孜从来不需要犹豫:「怎么可能?从来就没喜欢过!」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不离远一点?」

「我也想啊,可是这些是说远离就能远离的吗?事情都已经摆到面前了,难道我能装做什么都看不见吗?」

「那你跟一个那样的人来往,不正是让自己往这些你不喜欢的事情里面越陷越深?」邵廷毓异常地咄咄逼人。在这一刻,他真的是律师本色,而邵纯孜就是被他审讯的犯人。

「我……」邵纯孜倒吸了一口气,猛然低吼出来,「你别搞错了好不好?现在不是我卷进他的事情里,是他被卷进了我的事情里!」

「喔?」邵廷毓眼中涌起层层讥诮,「你已经被他影响了,不是吗?」

「你——」邵纯孜用力握紧双拳,一字一字逼出喉咙,「不要再说他怎么怎么样,问题不是在他那里,而是你!是你……你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你知道什么?」

「我……」骤然语塞。喉咙里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感觉有很重要的事已经亟不可待,可脑子里却竟然是一片空白,重重迷雾,走不出去,也挥不开——这种无能为力更是让人越发恼火,不仅是对对方,也是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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