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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月和他哥哥傅九功的人生故事——by蛋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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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傅明月和他哥哥傅九功的人生故事,从他哥哥傅九功被人赶下太子位开始。

我哥哥是太子,前些天还是,今天就不是了。如意说哥哥的太子位给人抢走了,我问他是谁抢了,如意死活不说。

我哥哥叫傅九功,我娘生我哥哥之前,我当大将军的舅舅给我朝立下八件大军功,我娘生下我哥哥那天,我爹在朝会,宫中的奴婢来报喜,我爹说,作哥哥的立下了八件大功劳,她给我生下了皇子,算是第九件,就叫傅九功。

我哥哥小时候就聪明,他什么都会,太傅讲什么生涩难懂的东西他都一听就明白,背书也比我背的快。他还长的好,相貌像我娘,宫外有人说我哥哥生的貌如好妇,我哥哥听了还笑,说是刘侍郎醉酒的话,不当真。后来长沙王傅谨私藏军械意图不轨,廷尉调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查出来长安的刘侍郎与长沙王傅谨有私,刘侍郎获罪流放肃州。如意说,刘侍郎祸从口出,惹了惹不得的人物。如意还说,跟我说的话,千万不可告诉太子知道,不然就是害他。

我长的也像我娘,可不似我哥哥有个尖下巴,我生了张圆脸,肥嘟嘟的,像长不大似的。我娘说,辅佐陛下,建功立业的事都让我哥哥去作,我就当她永远长不大的小儿子就行。我不愿意,我说凭什么建功立业有赏赐的好事情都让哥哥作了,娘偏心眼。我娘就不说话,然后搂着我,说傻稚奴,你以为这天下的事都像你在长春殿里那么容易吗。

如意说我哥哥住不得东宫了,陛下指了一处城北的宅子给他作王府,那是前朝一个丞相的宅子,后来那个丞相获罪被贬,几经转手,到了本朝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况且城北离大兴宫远的多,离我的王府也远的多,要见哥哥有多不容易。

我看见哥哥的时候,他坐在一树梨花下,周围堆着从东宫搬出来的大箱子,有几个奴婢在跟前手忙脚乱的收拾。哥哥看见我进来,就让奴婢都下去,对我招手说,稚奴过来,陪我坐会。

我哥坐在那,穿了一身里衣,还是早春,冻的他脸发白,我走到他跟前,弯腰爬在我哥肩膀上,拿脑袋蹭他的脑袋。我哥笑,让我不许闹。我在他怀里一个劲的蹭,挠他痒痒。

我问他,说,“哥,你怎么穿着里衣就出来了,娘看见了该说你。”

哥刚笑完,脸上还带着点血色,看了我一眼,弯腰打开地上的箱子,把东西从里头搬出来,“陛下的旨意,让我立刻出宫。”

“东西都是那些奴婢给我收拾的。”

我看我哥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书,不像我,都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意说,他有一回从我箱子里翻出一盘吃剩下的烧麦。

我抬头,越看我哥越觉的冷,还是早春,河水还没化冻呢,我说,“哥,我这件皮袍子最厚,你穿我的。”

问我把袍子给他披着,我哥回头看我一眼,没说话,弯腰继续收拾,我蹲下身,拿着小棍玩蚂蚁。

我听见我哥说,“傻小子,你哥哥现在什么也没有,就剩下你和这几箱子书了。”

我抬头,看我哥哥还在那背朝着我收拾,就说,“不对,还有娘呢。”

我哥后背僵了一下,低下头继续,什么也没说。

我哥当着太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当不了,我问如意,如意一脸高深莫测,说,我的傻殿下,这你要问陛下,如意是个小奴婢,怎么能理会的。

我坐在车里不说话,然后突然窜到如意身上,猴子似的缠住,我说,“好人如意,稚奴除了母亲哥哥最喜欢你了。”

如意抬起眼皮,斜着瞪我,“准没好事,又想给我找麻烦。”

我说,“不是麻烦,我是要帮哥哥作一件天大的好事,你帮我,哥哥准许会赏你。”

如意给我缠着,歪歪扭扭的要躲闪开,我哪能让他得逞,用劲抱住,“带我去看徐大哥好不好。”

如意听我一说,突然就不挣了,任我抱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皮,说,“殿下怎么想起徐大人了,不是有些日子没提起来了。”

“哪里是我不想找他,是徐大哥总是忙,不许我来找。”

如意听着,冷笑一声,说,“他是没有脸面来见你,殿下对他这样好,他却伙同着那些清流来害太子。”说完,抬起眼看我,眼里都是刻薄的神色,“殿下听如意一句,从此往后,只当这人死了。”

我怔怔听着,总觉的哪里不对,又或是如意说话太快,我总是听不明白,“徐大哥怎么坏了。”

如意好像发起了急脾气,推开说,“殿下不许去找这个人,这世上总共的坏人加起来都没有他坏。”

我怕惹如意生气,哼哼唧唧的不敢应声,半天才敢抬起头来,说,“如意是不是怕我哥哥说我胡乱出去,不会的,我是为他去找徐大哥的。”

我哥当着太子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当不了,我问如意,如意一脸高深莫测,说,我的傻殿下,这你要问陛下,如意是个小奴婢,怎么能理会的。

我坐在车里不说话,然后突然窜到如意身上,猴子似的缠住,我说,“好人如意,稚奴除了母亲哥哥最喜欢你了。”

如意抬起眼皮,斜着瞪我,“准没好事,又想给我找麻烦。”

我说,“不是麻烦,我是要帮哥哥作一件天大的好事,你帮我,哥哥准许会赏你。”

如意给我缠着,歪歪扭扭的要躲闪开,我哪能让他得逞,用劲抱住,“带我去看徐大哥好不好。”

如意听我一说,突然就不挣了,任我抱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眼皮,说,“殿下怎么想起徐大人了,不是有些日子没提起来了。”

“哪里是我不想找他,是徐大哥总是忙,不许我来找。”

如意听着,冷笑一声,说,“他是没有脸面来见你,殿下对他这样好,他却伙同着那些清流来害太子。”说完,抬起眼看我,眼里都是刻薄的神色,“殿下听如意一句,从此往后,只当这人死了。”

我怔怔听着,总觉的哪里不对,又或是如意说话太快,我总是听不明白,“徐大哥怎么坏了。”

如意好像发起了急脾气,推开说,“殿下不许去找这个人,这世上总共的坏人加起来都没有他坏。”

我怕惹如意生气,哼哼唧唧的不敢应声,半天才敢抬起头来,说,“如意是不是怕我哥哥说我胡乱出去,不会的,我是为他去找徐大哥的。”

如意看我还是揪着不放,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了,就说,“殿下还敢撒谎了,今天不给你点心吃。”

如意说完,就气哼哼的做到外面去了。

我其实没有撒谎,徐大哥答应我一个愿望,我想请徐大哥让抢了哥哥太子位的人把太子位还给哥哥。

我蹲在徐大哥家的门口,门房不许我进,还骂我是傻子,我瞪他一眼,背对着转过身蹲下,心想,我才不是傻子,只是却也不用跟你知道。

我等了一上午,一开始还蹲着,后来是在蹲的难受,就坐在地上,快到晌午了,我就想,要是徐大哥还不回来,我就先回王府吃饱了饭再过来。

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看见大门打开,里面一左一右出来两个人,先出来是徐大哥,后面跟着的我也认识,他姓陆叫什么鲲鹏的,和我哥哥最是要好。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徐大哥,“稚奴找你有要紧事,你怎么才出来。”

徐大哥来人是我也愣住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房,之后就温文尔雅的朝我笑开,说,“我是不知道小殿下在找我,要不还不立刻赶过来。”

我就知道徐大哥果然是不知道我来的,顿时委屈的低下头,小声说,“是他拦着不要我进去的。”

徐大哥回首指了指身后,笑说,“可是他惹小殿下不痛快。”

我点头,徐大哥转身带我进去,朝身边站着的那个叫陆鲲鹏的事了个眼色,一边低声跟我说,“小殿下放心,你以后也看不见这个讨人厌的奴才了。”

我许久不见徐大哥,有说不完的话想对他讲,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忙玩带我出去玩,又想说上次答应给我的大将军皮影做好了没有。想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涨红一张脸坐在他跟前。

徐大哥一边把到好的茶水送到我跟前来,一边挑眉看我,出声说笑我说,“小殿下几日不见,倒是长进了,喜怒不行于色,是个端方君子了。”

我实际上是不好意思开口,从前想要的总有娘和哥哥送给我手上,还从未开口求人过。

我低下头,看着鞋面上娘给我绣的荷叶荷花,“我想问你个事。”

“呵呵,小殿下只管问就是了。”徐大哥垂下眼皮,低头喝了一口茶,面上不动声色。

我这才抬起头,急急跟他说,“你上次答应稚奴的一个愿望还算不算数。”

徐大哥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别处,然后忽然想起来似的,“我是答应过小殿下一个愿望。”他转过头来看我,面上带着斯文的笑意,“小殿下近日想好了,来找应龙讨还来了?”

我连忙点头,徐大哥低头,手里来回转动着盛着水的茶杯,竟然不见滴水外漏,换作平常我是要啧啧称奇一番的,今天也顾不上了,忙问说,“行不行?”

徐大哥定住手里的杯,抬头看我,脸上盛满了笑,说,“自然是行的,应龙应诺便是。”

我说,“我想让我哥哥还当太子。”

说完我就瞪大眼睛看他,生怕他有一丁点的不情愿,娘说过,徐母妃的家人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哥哥少不了要倚重他们,让我不许跟徐大哥胡闹。

徐大哥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声,弯着腰,撑着桌子,一边笑一边指着我,好一会才停下来,“小殿下,徐某,徐某现在才敢确定,你,你原来不是同徐某装傻,哈哈哈……”

我不懂徐大哥为什么突然大笑,只是一个劲的问,“到底行不行?”

徐大哥这时候停了笑,撩起眼皮盯着我说,“我的小殿下,这天下的太子位就只有一个,有能者居之,我把太子位许给了你,现在坐着太子位的那个也来求我怎么办。”

我低下头仔细想了又想,半晌,也想不出法子。

“小殿下也请快回去,不然你的如意大总管找上门来,应龙也是吃不消的。”徐大哥说这话时依然换了一副神情,还是带着笑意,透着疏远的笑意。

我挠挠头,往回走,快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叫我,我回头,欣喜的看他,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他也看着我,突然冲我眨了眨眼,说,“小殿下还记的当日应龙为的什么答应你一个愿望。”

我点头,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不看他。

“你今日在亲我一下,我就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好法子如了你的愿。”

我高兴的恨不得大喊两声,忙说,“我愿意的。”

亲两下有什么关系,娘也亲我的,我跑过去搂住徐大哥的脖子,使劲亲他,“徐大哥,你可不许骗稚奴。”

徐大哥朝我微笑,还是个文雅公子的样子,看着我说,“应龙自然是不会骗你。”

我叫傅九功,我娘生我那年,舅舅已有八件大功劳于国,我算第九件,是以叫傅九功。

我娘是琅邪王氏的女儿,世家贵女,天生是要联姻嫁给世家侯门的公子,我外公却把她嫁给了一个寒门庶出的将军。寒门的子弟,在世家眼里不过是得了势的奴才,狗仗人势而已,我娘却也欢欢喜喜的嫁了。

我出生那年,父亲起兵,从宾州到长安,势如破竹,万夫莫挡之势叩开了函谷关。建立了新朝,我娘成了国母,我为太子。

娘在人前总是欢喜快活的,仿佛身边所有事都圆满,可我看见过她背着人哭。父亲宠爱那个姓万的贱人,冷落娘。

娘生下弟弟那年我八岁,王氏不满皇后膝下子嗣淡薄,托人往宫里递过话,舅舅那时候还是大将军,王家在朝中势大,我娘这才有了我弟弟。

娘生弟弟时候难产,一天一夜也生不下来,医政都说再生不下来,只能让孩子小产了,我娘死活不肯,服了虎狼药,孩子才生下来。从那以后,我娘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那时候我爹在万夫人的寝殿里赏月饮酒,听说弟弟生下来了,就随手举了举杯,说了句,且将杯酒付明月,暂揽姮娥楚王腰,说完就搂着万夫人调笑。母亲从不肯让弟弟知道他名字的由来,从来只叫他小名稚奴。

稚奴生下来也是活泼讨喜的,父亲不喜他,母亲就不许人在殿里提父亲,母亲的长春殿里,稚奴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快活。但愿他总是这么快活下去。

稚奴长到两三岁的时候开始看出来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学说话慢,同是启蒙的孩子,太傅说过的话,总要翻来覆去才能记住。医政说可能是难产太久,伤了脑子。娘亲让么母带着稚奴出去玩,自己在屋里大哭了一场。

从那以后,娘亲总是宠着稚奴的,想要不读书就留他在殿里玩,想要什么就是托人到宫外也要弄到手,稚奴就像是娘亲心头上宝贝,谁也碰不得。

那年端午,带着我和稚奴去海池边许愿,她说,但愿我儿子要遇到的苦难,都叫我一身受了。我在旁边听了,难受的想掉泪。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他是太傅家的儿子,叫陆昆成。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的不一样,他聪明,却不自作聪明,不因为我是太子而阿谀谄媚,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谈吐文雅有趣。

那年东宫宴饮,在座的都酩酊大醉,他也是,我趁着酒意同他成了事。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可我忍不住,他是这么好,要是喜欢上别人可怎么办。那天早上他醒来,茫然无措的看了我一会,然后狠狠的瞪我,我张嘴想说我是如何的倾慕他,求他原谅,却在他的目光下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看着他拂袖离去,那年我十六岁。

本来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没机会见他了,越发自暴自弃,却想起还有娘和稚奴,我在这大兴宫里就是他们的天了,连我都如此,他们该要怎么办。

那年中秋,徐妃的家人进宫探望,我从花园里经过,远远的看见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也看见了我,竟朝着我这个方向笑笑,然后若无其事转过身。

我当时只是愣在那,身后的奴婢提醒才回过神,匆匆离开,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他同那旁边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正在说笑。

再见到他,是在徐大人家的寿宴,我喝酒喝的急了,头晕,在后头花厅里歇会,就觉的有人推门进来,我刚想开口骂,一抬眼却见是他。

“陆大人,你……”

他朝我一笑,眼睛亮亮的,我只觉的满室的花都开了,他说,“殿下,从前不都叫我雍和,怎么几年不见,反倒生疏了。”

我心里跳的太快,紧张的开口都觉的哆嗦,“雍和,我,你怎么来了?”

“呵呵,雍和是来打扰殿下的,不知殿下许不许的。”他笑着开口。

我哪里又不许的,这一刻只怕他叫我奔出去绕城跑一圈,我也是立刻就去的,“雍和,我以为你再不愿意理我的,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我太莽撞,还请雍和原谅我那一次糊涂。”

我在那边胡乱解释,也不记的自己说过什么,我知道母亲教我为人要端方持重,为君要喜怒不形于色。可我对着的是陆昆成啊,哪里是别人,我又怎么忍心对他使出帝王心术那一套。

陆昆成就站在那,静静的听我说,垂下眼皮看着脚底下,嘴角带着笑意。等我说完,他淡淡开口说,“殿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雍和要是还在意,又怎么回来寻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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