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是气这个男人。
“小华，对不起。”男人是真心的道歉，他听得出来，可是这就能抹杀一切吗？
唐华的愤怒融合在男人的歉意里，伤心却不可抑止。
文帆感觉到小孩在哭的时候就慌了，他抱住小孩晃了晃，想要补救自己的错误。
“小华，我真没想要这么做。我是喝醉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小华，小华……”
唐华擦掉不争气的眼泪，要拉开文帆的手。文帆不松手，俩人就只胶着着。
“你放开。”
“小华，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放开，我要去上课。”
唐华冷酷的语气让文帆觉得很无措。比起做错事的愧疚，更让他苦恼的其实是小孩对他的冷脸。但小
孩要去上课，他也只能放手。
他一松手，唐华就开门走了，让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文帆内心里只有许多的茫然。
他对小孩的感情，并不是局限于爱情的。他对唐华的爱从头到尾都那样复杂，让他无所适从。难道，
他以后真的就要和小孩过着像夫妻一样的生活吗？
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是愉悦的，可也是充满负担的。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有那样一个人需要他的照料，需要他的陪伴，甚至需要他的一切。这让文帆本能
地感到压力。他潇洒了大半生，现在突然加了个绳套，便再也感觉不到从前的自由轻松了。
22、破网一说
在家等了一整天的文帆，心里乱得恨不得立马就冲到小孩的学校里去找他说清楚。
可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呢，又要怎样说清楚。
他昨晚真没打算和那女人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和保证还能做什么。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甚
至连小孩究竟在哪个班，有哪些同学，哪些朋友都不知道。现在，假如小孩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连
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文帆还是忍不住来到了北大。
他虽然穿着整齐干净，外貌也明亮斯文，却只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才济济的校园格格不入。背脊都开始
冒汗的某人连问个路都踌躇了半天，然后便出现了这样一幕……
“这位叔叔，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笑容灿烂的女大学生，看着真是单纯到养眼的地步。文帆一边儿在心里感概欣赏着，一边儿内心里抹
了把汗，连忙道：“我想到你们学校里历史系上课的地方去看看。”
“可是 ，叔叔，我们上课没有固定的地方。还是，您要找的是历史系的学院？”小姑娘依旧不断漾
出明媚笑容，信奉着乐于助人的良好品质。
文帆只有笑纹的脸上勉强挂着些残余的笑容，道：“我不找学院。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去你们这儿学生
住的地方吧？”
唐华看到文帆的时候，文帆正跟在一个年轻女孩子屁股后头不知往哪里去，形貌多么像个猥琐的中年
大叔。其实这半天来他差不多都已经想通了，已经打算好了要和男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现在看来，
谈是不必了，还是动手比较实在。
巧合大概就是指的这种事情。
文帆被人拍肩膀的时候还想是哪个不长眼的，结果一转头那牵挂良久的脸就映入视线。他不禁心花怒
放，看他和小孩多么地心有灵犀，都不用他找，人就自己撞上来了。
“小华！”
唐华看着中年男人征询着他的话语的眼神和显得有点惨淡的笑容，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回家。”
“好，回家，回家就好。”文帆不禁就喜笑颜开，小孩果然是长成大人了，不闹别扭的时候真是可爱
！
俩人并肩而去，独剩那位热心的小姑娘在身后感慨。
文帆刚打开门就被唐华拉着往房里走，一肚子疑问却不敢问。小孩现在长成大人了，他便有些不知道
以哪种态度来应对，感觉以前说好话哄哄的那一套好像不顶用了。
唐华把男人推到床上，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再糊涂的人现在也该明白过来了，明白过来的文帆只有莫名奇妙。小孩发什么神经呢？
“小华，你要干嘛？”
“不干嘛，干你而已。”唐华心里觉得文帆这人就是个破网，什么人给他塞什么他都收着，可他吗的
塞什么都漏风。他现在只有一肚子的火气。等灭了火，他再好好和这个男人谈谈以后家里谁当家作主
的问题。
文帆丝毫感觉不出来温存的意味，不禁就有些泄气。看来他是高兴地早了，看小孩这架势，真是恨不
得把他玩死在床上啊。可是他理亏，以至于连反抗都觉得心虚。
唐华看着身下人那一脸郁卒而又无奈的表情，真是心情大好。
这个男人，哪怕是个破网，也是他的！
俩人赶着饭点干这事，也不怕中途软掉。
青年是兴头之足，几乎快压过对卧谈的喜爱。
他跨在那人的腰上，居高临下地摸了把男人的胸口，文帆这个欢场老手现在跟只软脚虾似的瘫在那儿
任他玩，真是有意思。不过，男人可能是不太乐意，既不出声，也不看他。
唐华凑过去和男人接吻，轻声道：“你这样一动不动的，我难受。”
文帆也不知是被话还是被吻刺激的，颤抖着就抱住了小孩。
觉得软化政策生效的唐华立马就得寸进尺地要求男人摆出他喜爱的姿势来。文帆倒是破罐子破摔，也
懒得害臊地随他动作。
于是，唐华欣赏着男人在床上双膝高抬摆出大M形状的撩人姿势，时不时地摸一下这里，咬一下那里
。
文帆身体敏感，就算是这种情境，照样是一柱擎天地坚强勃发着。
忍耐着欲望的唐华，尽情地在男人的身体上玩乐。男人最喜爱的并不是交合，而是接吻。所以，唐华
几乎把男人身上都亲遍了，却再也没和他接过吻。
文帆最后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把手凑到自己身后。
“小华，咱们亲一个。”全身通红的男人一边儿给自己扩充着，一边儿哀求正在咬他大腿那儿的唐华
。
唐华摸了摸男人动作着的手，情动之下，自己的手也忍不住挤了进去。
“呀！”男人被疼痛折磨地全身一抖，似乎连牙齿都在发颤，下身硬挺处也一阵抖动。
唐华不禁有些心疼，就含住男人早已湿润的桂头，想要替男人缓解痛楚。
这招倒是很有用，文帆立马就被欲望牵引住心神。
“啊，小华，慢点来。”
“哈，别太用力……含着点……”
男人一阵阵的呻吟，让唐华嘴巴酸痛之余好歹有点慰藉。
这一阵插曲，让唐华兴致大减。
他辛苦动作了好一阵，直到文帆先泄了才起身。
男人刚翻过身趴好，唐华就直冲冲地挺了进去，一时也不动作，只趴在男人的身上，双手贴着男人的
肩膀。
“帆叔，你爱我吗？”
这句话，差点没把下边儿苦苦支持两个男人重量的文帆给刺激地直接趴倒。他错了，他真的错了，这
小子根本就和原来一模一样，闹起别扭来就没得法子整。
憋着气怕瘫下去的文帆断断续续地含糊：“爱……当然……爱。爱……得很！”
“那，我说的话你会听吗？”
文帆心里翻着白眼。“哎呦，乖乖……你消停……下，好不好？”
听不见小孩回答的文帆想回头看又动弹不得，只好连忙补救道：“我听……听，什么都听！”
“呵哈，帆叔，我就知道你爱我。”唐华快活之下几乎都忘了自己那弟弟还煎熬着，吐出的爱语也让
这位帆叔直起鸡皮疙瘩，“我也爱你，一直都爱，我们是相爱的，当然就要幸福。”
文帆无语凝噎，虚弱地挪了挪屁股。
小孩倒是被他动地立马起来了精神，下身一阵抽动，把老男人干得头都快撞上床头的木板了。
好容易等小孩泄了，文帆已经腿软到几乎没什么知觉了，不过他脑袋好算还清醒，躺下歇了会儿就把
旁边歇着的小孩搂进怀里。一肚子软话还没说出口呢，小孩就煞风景地嚷嚷肚子饿。
文帆一肚子柔情就这么凋零了。
“歇会儿就去给你做饭……”可怜的老男人觉得自己真是悲情，俨然就已经是家庭妇男了啊！
23、趣味不投
当晚，俩人在床上刚解决完了人生俩大事儿，文帆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林谦打来的，说是他那儿
出事了要文帆去酒吧看着。
吃瘪的唐华那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让这位帆叔脑袋里边儿发昏。
“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啊？”
唐华立马换脸，笑着直点头。“我去。”
文帆这么拖家带口地来到酒吧，就发现昨天和他一块儿喝酒的女人正在吧台那儿等着他。文帆连忙拉
过一旁端着盘子走过的服务生小赵，对唐华道：“小华，你先跟着你赵哥去坐着。”又对小赵使眼色
，让他把人带到一边儿去。
唐华倒是很听话，乖乖跟着小赵到酒吧里一个角落里坐下了。
“小兄弟，要喝点什么吗？”小赵倒好奇那个闲得冒泡儿的文老板和这青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
我们文老板是亲戚？”
“我喝果汁就可以了。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唐华心不在焉地和气回答着，目光游离地打量着这个
酒吧。
酒吧的装修并不新，而且品位似乎也没有多么高，那台上的歌手唱得也不怎样，要真说什么优点，大
概就是地理位置不错。这个酒吧正好在一个十字路口，人来人往的，客流不断。
这时候店里倒是有不少客人，而且是五花八门的客人。
唐华看着离自己不远处那个抽烟的黄毛，心里估计那人还是个未成年人。
本来就没想过文帆会干什么正经事的唐华这会算是落下一块儿心头大石，这地方虽然不怎么样，但总
算是个正规的营业场所。哪怕不怎么赚钱，对那老男人也是个牵绊。
等文帆和女人拉扯完了，到唐华身边的时候，正好有个年轻女人在和小孩搭讪。
唐华应对如流地应付拒绝，不过，这个女人倒是很有些不屈不挠的劲头，怎么说都不走。
“小弟弟，姐姐只是问个电话号码，你怕什么，呵呵。”
文帆认得这人，是个很会玩的富家小姐，名叫徐晶妍。“徐小姐，您就别费功夫了，这位小帅哥可是
名草有主的人。”而且那荣幸之至的主人正是他文某人。
“哦？是吗？那也不妨碍交个朋友嘛。”徐晶妍难得遇到这样极品的小男生，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我说文老板，你既然和这位弟弟是熟人，就介绍介绍啊。”
文帆心里直骂这女人厚颜无耻，面上却还得笑着，推脱道：“我这位兄弟是个腼腆人，不爱交朋友。
”
徐晶妍立马翻脸，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你是给脸不要脸是吧？”
唐华原本只是让文帆吃点小醋，却不想这女人这样难打发，只好拉住这位徐小姐，道：“这位姐姐，
生气容易显老，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徐晶妍倒是没觉着弟弟是讽刺她吃嫩草，心花朵朵地开，温柔笑道：“姐姐我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
一旁吃瘪的文帆脸臭地跟从臭水沟里爬出来似的。
最后，还是俩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徐晶妍才款款而去。
“他奶奶的，这女人脸皮厚地都赛过城墙了！”文帆一落座就憋着气发牢骚。
唐华倒是看得惯得很，这么多年了，他什么人没见过啊，更何况他喜欢上的人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文帆在这酒吧里其实也没什么可干，顶多就是在人闹事的时候出个面调解调解。唐华开始还觉得有意
思，两个小时过去就无聊地快要数手指了。文帆这会儿充分体现出起蝴蝶本质，这里晃一晃，那里溜
一溜自在地很。
等文帆晃会唐华身边的时候，青年立马发言：“帆叔，这里无聊死了。”
文帆依旧听着那“叔”字刺耳，但又不敢发表异议。“要不我带你去街上看看？”
“街上有什么可看的？”
“哎，不是有什么卖衣服鞋子的吗？”
“不要。”
“那，要不咱们去跳舞？”
“跳舞？哪里跳啊？”
“街尾有个熟人开了个迪厅，里边儿年轻人多。”
于是俩人又转站迪厅。
迪厅里震耳的音乐都要把人心脏给震出来了，文帆倒是被震得情绪高涨，走路都开始蹦蹦跳跳的。唐
华不适应这样的地方，渐渐就跟不上男人的步伐。怕小孩跟丢的男人连忙拉住他的手。
五光十色之下，俩人紧紧拉着的手也在斑斓中朦胧了。
可是，要唐华打拳还行，要他跳舞，那就是天方夜谭。唐华之所以愿意来这儿也是因为看男人很兴奋
的模样。文帆搂着人撺掇了半天也不见成效。
“我不跳，我看你跳。”唐华一锤定音。
文帆只好把小孩拉到一个灯光明亮且自己可以顾得上的地方坐下后就自娱自乐去了。花蝴蝶立马就成
了跳蚤。
满面春光的文帆跳起舞来很性感，虽然在唐华看来，男人脸上的表情很蠢。不少女人要和男人尬舞，
男人也只是随性而跳，不存挑逗。唐华觉得男人是做给他看的。不过，这也是白费功夫，因为他已经
想通了。
这个男人，只要还能被他抓住，他就牢牢抓住，而一旦不能……那么就分开吧。
他再也没有心力经历那样的五年，他的感情也永远都不可能那么纯粹了。
当晚，俩人回家的时候，文帆已经兴奋地过了头，只剩疲累，洗完澡躺下就睡了。
俩人的矛盾像是完全被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给忘光了似的。唐华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决定很英明，对这
个男人再多的柔情都只能胎死腹中，还不如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俩爷们除了上床竟然就没什么共同爱好了，这让某天无聊地突发奇想的文某人很是困扰了一番。他也
没什么人可以交流的，只好又去找那个损将林谦出出注意。
“唉，签子，你说我们俩现在基本就是夫妻样儿了吧，可还真没什么可以一块儿干的事。前几天带他
去酒吧，他嫌无聊，去迪厅，他又只看不跳。你说这么下去，小孩不是迟早地厌了啊？”文帆是真真
切切地为此而苦恼了。
林谦最近刚有了个女儿，正被小孩烦地要死呢，这婚后症候群患者就找上门了来了。
“你是不是闲得发慌了，啊？没事琢磨这些干嘛？”林谦很嗤之以鼻。
“哎，我和小孩整个就是对黑夫妻，没证儿没房的。他现在正年轻，兴许哪一天就跟你似的看上个婆
娘结婚生孩了。”
“那就让他结婚生孩子去呗，你还能把他绑着啊？”林谦从来都没见过自己兄弟这副熊样，不禁怀疑
是不是那两年牢狱生活把他整出毛病来了。
文帆把这句话在脑袋里滚了一圈，发现好像自己除了放小孩走，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不禁就有点不是
滋味。
林谦看着兄弟这一副丢了钱包似的模样，很善良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看开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