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对于外面的人怎么想，吴源非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静静地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柯静宜此时也只是呆呆看着他，又或者说是看着他的样子。看得大非有得寒毛竖起的感觉，以前柯静宜可没有这么看着他的。
“你真的很像他呢！”柯静宜突然开口了。
“像谁？！”大非装傻地说道。
“吴源非，我是说我的那个时代的吴源非。他是我的学长，而且还是我——曾经暗恋的人。”
“呃？！”这个他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一直以为柯静宜只是因为哥哥的原因。不过，柯静宜没有理会他的神情，大非也看得出来，她也只是想要找个人来倾诉罢了。
“不过，你不是他，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见到了他。还以为是上天听到我的愿望了呢。”
“你不是说我们很像吗？你怎么肯定我不是他呢？”大非忍不住问道，如果换是他自己，看到小非的这个样子也都会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呢。
“你们真的很像。只是你没有酒窝哦。”柯静宜比比自己的腮边。“学长笑起来的脸上会有小小的酒窝，很淡可就是很漂亮而让人侧目。”
大非愣住，他从来都不知道，柯静宜观察他有这么仔细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啦！”柯静宜笑了，苍白的脸上因为刚刚的笑容有些淡淡的红晕。“我会知道是因为，你身上的气质，没有学长的那种忧郁的气质，而且，你的头发是最明显不一样的。学长很讨厌留长发，他可以一个星期不洗澡，但是，一定不会去留长发。你现在的头发真的很长，如果是学长的话，他一定就会说，男人留什么长头发之类的。”
大非哑口无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然后想起他在汉朝醒来后的确有想到去剪头发的，不过，因为主人（小非）的哭泣攻势而做罢，结果，就是到了25世纪他也没有再想过去剪头发了。只是，气质？！他身上有什么忧郁气质吗？这么坑爹的忧郁？？？一想到这，他突然很想知道，在柯静宜自己倒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忧郁青年”了？
在玻璃房中的女孩子可没有他那么复杂的心思。看到酷似学长的人让她完全忘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中去了，不停地说着她所认识的吴源非。
大非愈听愈离谱，为什么这和他所知道的不太一样啊？最后，他不得不打断地问道。
“呃，这个学长是你的恋人吗？”在静宜口中的自己怎么听都像是她的恋人一样。
“……不是，学长他喜欢的是男人。是我哥的恋人！”
“……”
“不过，我一直以为的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呢！……”柯静宜接下来说的，和大非所知道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大非所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柯静宜居然是喜欢自己的，这让他有点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有人喜欢才对，胆小又是一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不敢向别人承认的家伙。
“才不是呢，学长是个很优秀的人，喜欢男人而已嘛，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凭什么就这样给他下一个这样的标签呢？而且，你没有见过学长，不能乱说他的。”柯静宜反驳道，她可不允许别人说学长的坏话，哪怕现在这个人长得很像学长。不过，明明她已经确定这个人不会是学长了，为什么，刚刚聊天的感觉又像是在和学长说话呢？所以她才会说这么多的吧！把自己一直以为没有来得及对学长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只是，到了后来，才知道我误会他了，我居然对学长说出那么过份的话。”柯静宜说到这里的时候，每每想到自己当时所说的话，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
“哥哥才是那种胆小鬼呢，他自己害怕世俗的眼光抛弃了学长之后还要让学长承担抛弃的罪名。而我，我，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柯静宜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她一点都不了解学长。明明……
“也许，他说的是事实。”大非开口了，淡淡地说道。“他是真的不爱你哥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如果真的爱你哥的话，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的，没有爱，也就没有恨。”他想告诉静宜，不要再为他的事情而且纠结。其实他也真的是认为，没有爱，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不可能的。”柯静宜冲着吴源非喊着，“如果他不爱了，不恨了，就不会自杀了。”
“哈？！自杀？！！！！”大非的表情裂了。他什么时候自杀了？什么情况？！
“在我哥的婚礼后，他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经检测是他自己引火自焚的。都是我不好，是我说让他消失的。”
后面柯静宜说什么大非听不清了，他只是很想仰天长啸，谁自杀了，明明是，他又顿住了，是那边搞的鬼吧！没有想到他都逃到中国了，还是不肯放过他。原来，那场火也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还是让他们称心如意了。大非勾起嘲讽的笑容。真是想得出来，自杀还要用火自焚吗？这样很白痴好不，要不他不会跳楼啊，割脉啊之类的，用火自焚，坑爹呢这是。放火烧自己的事情这么蠢，又破坏环境，考，死了还要让他背这样的罪名了。
【大非哥哥，你还好吧！】小非发现大非周身的气息都是怒火了。
【没事】大非想想之后，控制自己的怒火，他真怕自己会对柯静宜说出些有的没的事情来，【小非，你出来好吗？我和她说了句话后就由你来接手，我，我有点累了，还有，不要对她说什么。要知道，现在她还是在监控的范围内。】
【哦！】
“柯小姐，我觉得，既然他已经死了，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就轻生的人，那么也不值得你内疚的。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啊？！”柯静宜顿了一下，刚刚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真的太像学长了，让她一瞬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直到他走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居然说学长不值得，明明她应要反驳的呀！
大非和小非离开之后，在他们视线所看不到的地方，厉凡星和武泽正在看着他们的聊天。（大非的直觉其实是很准确的。）这次的监控是序员司和秩员司联合要求的，主要是这次的穿越者太过于离奇了。而且又是来自21世纪。不得不说，现在对于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让人真的很害怕了。什么状况都是来自于21世纪的穿越者。
“这个吴源非真的是有很不错的口才嘛！”厉凡星忍不住说道。
武泽没有说话，柯静宜没有说谎，吴源非也没有说谎。那么，也就是说，在汉朝有个叫吴源非的少年，而在21世纪也有个叫吴源非的人。同名同姓并不奇怪，可是，同名同姓又同一个样子的话？！这样的机率会有多大呢？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啊！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那个21世纪的吴源非已经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吧！只是，为什么他总是有种感觉，这两者会有关联呢？思索半天也没有个头绪，摇摇头，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目前，支持诺德的统计才是最重要的吧！不过，可以想到序员司那个老家伙的表情了。
扬了扬嘴角，好吧，老人家嘛，太过于一帆风顺也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有一些逆境才是好事嘛！大不了，就是接到他的影像电话来骂一顿吧！武泽耸耸肩，掏出自己的晶牌。
“你决定了？”厉凡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
“嗯，厉兄你呢？”
“我随卫离！”
“好！”
武泽记得卫离说过，他可是一个好哥哥！
……
走出那个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小非了。小非知道大非大概需要回去大吼一下吧！换了是他也会这样吧！明明没有自杀却被人说是自杀的，想想也是很郁闷呢。
走了没有几步，就看到很少出门的人们，三五个一群就站在一个地方。相互看着一个显示屏，这种十米一个显示屏在25世纪的街上是很常见到的。可以做为联络的方式，当然，打开方式还是要晶牌。而且，还有一种就是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时候，都会自动打开，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小非看到很多人都只是观望，没有动手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
他也就近找到了个显示屏来看，本来聚在前面的三五人看到有人要挤上来也不在意，让他轻松地就挤进去了。反正目前他们也只是在观望。小非看到目前显示屏显示的一个数据，有着两个条形的柱子，黑白的色彩有些严肃的感觉。一个的上面是不同意，一个是同意。右下角的一个小角落有着发起人的彩色头像头——诺德那个严肃的头像。
下面还有着这次统计的主题和原因等等。大非此时也回过神来，在里面说上一句。
【这不是投票吗？】
【投票？！】
【21世纪的总统选举之类的，嘿嘿，不过过了多少世纪，都是一样的嘛！】
此时，在同意的那个条形格有一个小小星星飘落在底下。同时还显示投票人的名字。因为是中文，而且小非这近一年的时间都学会了不少，复杂的字他可能会不认识，但是这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卫离大哥投票了呢！】小非对大非说道。
【嗯，还是第一个投票的人。】大非也看到了，那个小小星星慢慢的沉在底下，闪亮的星星在黑白底的色彩中格外的显眼。然后，一切开始动了起来。
此刻，诺德静静地看着显示屏，卫离的名字随着星星的飘落，慢慢的在他的眼中划动的。
笨蛋哥哥，没有必要第一个投票啊！
第三十四章
所谓的统计，说白了也是全民投票，但是每个人都必须是要实名制。也就是说，你投哪一边，都可以在显示屏上一一呈现出来，而且要是想调查某人的投票也是可以查得出来的。这是为了保持投票的透明度。一旦这个统计成立了，结果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哪怕是序员长。
只是这次的统计是由诺德来发起的话，其意义就有些令人玩味了。要知道，身为序员的诺德发起统计，只要是动脑子想过的人都会知道，一定会是序员长不同意的情况下才会发起的。当然，这些是序员内部问题了。而大多数的群众则只是关心一个问题，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为了救一个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可能要消耗掉他们现在日益减少的光能的话，哪边轻哪重的天平在所有人的心中不断来回平衡。但诺德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人的生命，每个人都不应轻易的放弃一个人的生存权力，哪怕她仅只是一个普通人。生命的贵重并不在于他的身份和地位，而是因为那是一条生命。
在远处的灵魂实验室里，姜维看着诺德的论点不住的点头。他对自己的助手说道。
“诺德的文字是绝对可以打动人心的。”
“姜序员是会投同意票？”
“还不定呢！”姜维笑笑着说道，要知道，序员们都还没有动呢。他现阶段可是不能得罪人，尤其是上头的那个。但诺德那边好像也是不能得罪啊！“我们还是先忙着实验再说吧！”
“……”有时，助手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姜维是个老狐狸。但换做是他的话，他，好像还是先观望一下吧！
不过，“姜序员，卫序员投票了。”
卫离的投票，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只要是守在显示屏前的人都可以看得到的吧！
“卫离？！他真有胆，要知道，他才刚被撒下序员一职，现在就投票，也不怕再也没有机会再进序员司了？！”
不仅是姜维这边的想法，所有正在观望的序员们都一致地想到——卫离疯了吧！
然后，显示屏中的不同意中也飘落一个小小的三角星，五角的星星只是代表普通老百姓，而三角星则是意味序员的投票。卫离因为已经不是序员，所以显示的就是五角的。而这个飘落的三角星星也是缓缓地飘落下来，让开始让卫离带头有些想投同意票的人都僵住了。
而且，那个三角星的名字也很清楚地在上面显示出来。史良——也是序员长的助理出身，所有序员都知道的，这是序员长一手培养出来的。其实他的投票也就代表着……
不过，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几乎是同一时间里面，在同意的你那个条形里面又飘下两个闪亮的五角星星，名字也慢慢的飘落，只是这次的名字显示的色彩又比卫离的不一样。那代表着，是穿越者的，一个是厉凡星，而另一个则是吴源非。所有的穿越者即使是有了晶牌，权利和所有人一样也好，但是，在统计里面，字体的色彩就会显示出一个粉红色的字体出来。不过，这并不是所有人吃惊的重点。重点在后面……
跟在两个粉红色五角星的后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六角星星。六角星星代表着秩员，众所周知的，唯二，哦现在是唯一了，因为另一个现在已经不是秩员了。但，穿越者可以成为秩员的，他也是第一个人啊！
此时，正呆在显示屏前的秩员司的所有秩员全都呆住了。呆呆地看着带着武泽名字的六角星那个粉红色慢慢地飘下来，明明没有声音的飘落。却像是炸雷一样的，炸到了所有守望着统计的人。包括序员长及秩员长两个老大。
25世纪实行统计这个制度以来，真真正正用上的没有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很重要，而且是很大分岐的时候，如果不是不得已的话，绝对不会使用的。但是，不管如何，统计期间，有两种人是不能投票的，一个是发起人。而另外一个就是与统计涉及到的人。所以，诺德和柯静宜这次的票是没有的。不过，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的人。比如说，序员长和秩员长两位。
基本上，统计上是说所有人都可以投票的。不过，还有一个默认的规则，就是两位老大的是不投票的。只有到了最后收尾的时候才会投上自己的那一票。主要也是因为两人的是两大司的老大，如果是提前投票的话，那后面的人还不跟着老大来投啊！所以，所以人都已经习惯了最后才看到两个老大的投票的。
只是，这次的意外好像特别多，在武泽的那个粉色还没有到底之前，上面又不断地掉下来着好几个六角星星的来。
大非抽抽嘴角。
【武泽好像还不是秩员长吧？】
【好像不是！】小非不太确定地回道。
【考，不是的话，那现在所有的秩员在他投票后全投同意的票算什么？】大非指着显示屏中不断在掉下来的投票中，不断闪烁的名字。其实夹杂着粉红色的五角星星。穿越者其实也不算太多吧，但是，也是有的，而且在这一时间里会投同意的也是很正常。不过另人惊悚的，所有的，嗯，可以说是几乎是所有的秩员都跟在武泽的后面投票了。
这样的场景让所有的人有些怪异的感觉，尤其是在武泽投完票后。
大非看了看目前的情况，投同意的票很还在不少数，不过应不会这么快结束吧。示意小非可以回家去好好睡一觉了。听说统计至少要最快也要三天，最慢的情况都在三个月。毕竟不会是很多人这么有空都会看显示屏的。而统计的意思就是要所有拥有晶牌的人都投完票后才可以结束。
一路走回，小非都听到路上在讨论的，全是统计的事情。一想到诺德的本事居然这么大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觉得很荣耀。
【你在笑什么？一路傻笑的？】大非忍不住说道，小非一路笑回去这样有点可怕好不好。
【诺德好厉害哦！这么多人都投他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