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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的心头肉BY 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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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的构造十分复杂,因为是建在半山腰上,所以平地很少,多半是盘旋而上的山道,而土匪们居住的地方,也都建造在山道上。

不过仔细看来,无论是临时搭的帐篷,还是砌的石头屋子,看起来都坚固无比,分布的也是座落有致,丝毫不显混乱,设计的十分恰当。

寨子里居民的穿着相似于异族,多为兽皮衣衫,很多男人都赤裸着臂膀,露出肌肉纠结的身体,女人也丝毫不避讳,过膝的皮裙,露出双臂的兽皮小袄。

虽是披头散发,却别具一番韵味,看到温罗后,男人女人们都不约而同,露出了看到猎物之后的古怪眼神……女人这样看他可以理解,为什么男人也要这么看他啊?

难道他有与生俱来的断袖气质?温老贼开始飘飘然,飘了一会儿又掉下来,既然如此,为什么顾长生看不上他?

出神的当下,他已经被带到最高的山道上,这一层只有一间石屋子,说是石屋子,倒不如说是石殿,好像是被一块巨石一气呵成的雕砌,石殿内的设计本是大气磅礴的,但似乎长年不经打理,又摆不起名贵的字画、古董,于是略显空旷。

石殿由十数根石柱支撑,分列立于两侧,中央空出的空间尽头摆着一方铺有兽皮的大座,大座旁边摆着普通大茶几数倍的茶几。

前一日刚见过的男人正坐在大座上,曲着一条腿在喝酒。

温罗安慰着自己,既然要离开了,跟这里的老大打个招呼也是正常。

「老大,人带来了。」身侧的男人恭敬道。

「嗯。」清老大抬眼看下来,将手中的酒坛子「嘭」的放到一边,「滚下去吧。」男人领命乖乖的滚蛋了。

温罗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扬起奸商的笑脸,「这一晚,多亏您的照顾……」

清老大不解的拧眉,「老子昨晚睡得昏天黑地,哪有闲功夫照顾你?」

温罗眉角一跳,以为自己刚才口误说出的话会让他乱想,谁知这大老粗根本理解不了,他维持着笑容,即便心中的不安感在逐渐的扩大,「我想,事实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吧?我不是你要抓的人,那么,可以放我走了吗?」

「谁说你不是?」清老大反问。

「什么?」温罗一惊,表情像是吃了苍蝇。

「那些人说你是。」清老大用拳头撑着脸,刚毅的面容上露出迥然以往的懒散。

「这……这不可能。」温罗愣了一会儿之后,僵硬的笑了笑。

「你他妈的就狡辩吧。」清老大难得没有咆哮,似乎是带了些醉意,一直都是撑着脸歪坐在大座上,并没有下来撕烂了温罗的意思。

不过即便是醉了,习惯性的骂骂咧咧还是改不了,「你把老子的警告当作放屁了?居然敢说谎。」

「我没有狡辩。」温罗显得很淡定,但目光却十分不悦。

「你他妈的现在就是,他妈的再他妈的狡辩。」清老大以平缓的语速陈述着他的他妈的理论,听完之后,温罗蹙眉,不屑于他的粗鲁,但更担忧自己的处境,他上前几步,试图解释:「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你他妈的,还他妈的狡辩……」清老大低声说,语气是不同与往常的平稳。

虽然只与他见了两面,但温罗还是感觉到了些不对劲,他疑惑的朝清老大看去,因为距离很远而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一刻他摇晃着站起来,朝温罗走过来,温罗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狐疑的打量着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等到对方走进了,温罗才确认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高大,温罗已经算是清瘦高挑的那一类了,可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必须要仰视对方。

清老大粗犷的脸上带了些微醺的酡红,独留的那只鹰眸半合着,像一只没睡醒的熊,温罗被他的阴影笼罩着,有些失神。

对方低头看着他,硕大的身体前后摇晃着,温罗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回神,大惊的后退一步,可下一瞬,却又被那熊一样的男人拦腰揽了过去。

温罗鼻粱狠狠的撞上清老大坚硬的胸膛,疼得眼冒金花,之后一阵天旋地转,稀里糊涂的就被清老大给压在了地上,身下是冰凉的石地,身上是熊一样的灼热身躯。

温罗被压得险些闭过气儿去,昏天黑地之间隐约听到身上的男人醉醺醺的说:「骗老子的人都没好下场,你就留下来伺候老子吧。」

第二章

温罗这一次算是真的掉进了贼窝,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睁眼说瞎话,或许是为了护主,让他做替死鬼。

不过温罗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起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因为那个男人似乎要借助自己来找寻什么人。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怕,因为他温罗也不是什么善类,十五岁就跟着大哥、二哥出来闯荡江湖,二十八岁安稳下来经商,风生水起的混了这么些年,如今三十四岁的他,也算是黑道玩过,白道混过。

一窝子小土匪而已,怎玩得过他温老贼!温老贼窝在石殿的外面,横眉竖眼的握起了拳头,一脸的狠劲。

「他奶奶的,阿远!」迈着大步而来的男人咆哮着,窝在角落的温老贼突然站起来,脚上的镣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喀拉」声。

他侧步让清老大进去,然后收敛好表情,十分狗腿的跟了进去,上次被压昏之后醒来,他得知了一个足以让他再昏过去一次的消息,那就是要照顾清老大的饮食起居,不过镇定下来,他稍作权衡,便觉得侍候那头熊,也许比砍柴烧水要好些。

不过这一次,温老贼又大错特错了!这头熊真是太……太他奶奶的难侍候了!

「居然敢跟我玩偷袭,他是不知道被打得不认娘的滋味是什么吗?」

「受伤了?」温罗打量一下他小臂上的血口子,足有三寸长,正汩汩的冒着血,翻开的血肉边上带着些锈迹,应该是被钝器所伤。

温罗先是在心里暗暗的叫了声好,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按在他的伤口上,那帕子是上好的江南丝绸制成,四角纹有青竹,角落绣着一个温字,贴在小臂上,带着细微的凉意。

清老大拧眉看了看那帕子,「阿远,你怎么用……啊,是你,温月亮。」

温罗眉角一跳,匀了匀气之后扯出好脾气的笑容,「是我,温明月。」

「我管你爷爷个孙子!」清老大别开脸不看他的笑容,猛地抽回胳膊。

「受了伤,还是包扎上比较好,不然会感染。」温罗心里默念着,我管你八辈祖宗个孙子,不过还是乖乖的抖开手帕,给他大致做了包扎,然后装模作样的询问:「寨子里可有金疮药什么的?」

「不知道,那种东西都是阿远管。」清老大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

「那么阿远在哪儿呢?我去找他问问看。」温罗耐着性子继续问。

「要是他在我还要你做啥?好了,去找那三只虫子问,不要来烦我!」

「哦。」转身的一瞬,温罗的老脸就拉了下来,不过眉宇间还是带着些得意,嫌他烦?那就对了!被赶出来倒正合了温罗的心意,他拖着脚上的锁链走出石殿,在山道上的石头上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这就是他温罗的生存法则。

他武功不是最好的,头脑不是最聪明的,而能让他如鱼得水,混到现在的武器就是伪装,他知道见什么人带什么面具,知道揣测人心,懂得忍耐,挑准了对方最不设防的时候再痛下杀手,从而给自己最好的保全。

清老大为人粗鲁,却心思纯湛,虽然武功高强,却会被偷袭所伤,温罗露出一抹不屑又狡猾的笑意,这种人,他可以对付的轻而易举。

「你不去侍候老大,坐这干嘛?」一个男人突然冒出来。

「我……要去找草药。」温罗站起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看出他是那个叫耳冲的男人,也就是「三只虫子」之一的「二虫」,一想起这个,温罗就觉得这兄弟三个的名字真是取得太有创意了……上口又好记。

他抿了抿唇,憋回去笑意,「你知道这里哪有治疗刀伤的草药吗?你们老大胳膊受伤了。」

「啊,对,那个偷袭的孙子!」

耳冲用拳打了下另只手掌,随即对温罗不耐的挥挥手,「我带你去。」

温罗点头,拖着脚铐费力的跟着大步走的耳冲,一路趔趄着,已经被脚铐磨得破皮的脚腕又开始出血,他咬牙忍着,在心里把清老大和这三只虫子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等他回神的时候,瞬间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住了。

陡峭的山壁下,是诡异的景象,好像被一条线划分开来,一半荒芜辽阔如大漠,一半美丽如桃源仙境,细风吹来,一面风沙腾空而起,一面花香缭绕四溢,因为被庞大的山脉所阻隔,从山道而来的人们根本无法看到这令人心惊的一幕。

「这……」温罗一时失声。

「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耳冲耸肩,侧目打量他,「你能下去采药吗?」

「可以……吧。」可以你个头啊,你看不到这山有多高吗?看不到老子脚上的铐子吗?你要是敢让老子下去,一会儿你就只能看到老子的尸体了,你这只没脑子的大肉虫子!温罗默默的腹诽着,不动声色。

「真是的,不知道老大留你干嘛?」耳冲不屑道。

「老二,老二……你在哪儿啊?」下面的山道突然传来呼喊声。

「我在后山,干嘛!」耳冲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手圈在嘴边喊了回去。

「老大用你的绣花抹布,擦屁股了!」对方一字一句的喊了回来。

耳冲听到后僵住,然后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攥在一起,「李大虫,你这混蛋啊……」

他握着拳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步子,满脸怒意的转身,「你自己下去采,听清楚了,这么……」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一朵花,淡紫色的,花瓣像锯齿,四个花瓣,别弄错了,你也别想跑,后山都是我们的地方,有人把守。」他威胁的指了指温罗,然后迅速的转身大骂:「李大虫你等我!」看着他走远了……真的让他下去?

温罗在原地定格了很久,然后挪到崖边,一点一点的探过身往下看,接着轻轻的咽了口口水,思忖了一瞬,他一步又迈了回来……他下去?

他会下去才有鬼!为了那个人拼了老命可不值得,温罗撇嘴,眼珠一转,低头在地上寻找起来,鸵着背转悠了许久,还真的被他找到了!就在峭壁靠下一点的位置,伸手就能勾到。

温罗诧异的瞪眼,本只想随便找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了,他略有些兴奋的趴在崖边,伸手将那开了一小片的花儿掐了下来,然后直起身,拈着花梗端详起它来……大小相似,没错;淡紫色的,没错;花瓣像锯齿,没错;三个花瓣……还是几个来着?就当是三个吧。

温罗点点头,伸手又捞了几朵上来揣进怀里,然后拍去身上的土,就打道回府了。

另一面的石殿之内,清老大捂着伤口发呆。

黝黑的手掌之下,是透着清爽凉意的丝帕,不经意露出的一角上绣娟秀的温字,这种女人用的东西他从没有用过,准确的说,今天之前,他还以为这种画着花儿的抹布,是上茅房用的。

这么想着,一丝很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跟温文尔雅、穿着考究的温月亮相比,他真的是个大老粗。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天生骄矜,同样也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做土匪的料,没人理解,人见人怕。

很奇怪的,在第一次见了温月亮后,清老大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很模糊的好感,说不出为什么,用他的描述就是在对视的那一瞬,有种心窝被揪住的感觉,那个人即便满脸是土,即便满身狼狈,也与寨中的人格格不入。

他不是没见过温润的男人,且不说所相识的朋友,单说自家养着的那七个弟弟,各个都是俊雅风流,再说了,闻人远也是一表人才啊,说起话来也是跟那温月亮一样文诌诌的,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清老大拧着眉嘶了一声,想了半晌,随即合掌一击,「啊」了一声。

温月亮的眼睛里有内容!迟钝的清老大难得的睿智起来,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跟表面不一样的东西。

「他娘的……」清老大拿起那块丝帕塞到怀里,胡乱的放下了袖子盖住伤口,大步走出石殿,一眼撇到勾肩搭背走过来的耳冲和山冲,大迈了几步跨过来,「你们两个,给老子死过来!」

「哎!」两人步子一顿,折过来问:「啥事啊,老大?」

「温月亮呢?」清老大四下看了看。

「在后山采药呢。」耳冲顺口答道。

「后山?你把他自己留在后山了?」清老大瞪眼。

「是……是啊,我让他去给您采药了。」耳冲被他瞪得心虚。

「你他妈的不知道后山有好多毒草、毒蛇吗?」清老大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当年那混蛋不知道对后山做了什么手脚,令其中一面的花草诡异的生长,另一面却寸草不生,每到冬天,还会生出一种奇草,散发出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气味,即便后来他解决了那个混蛋,可却没有找到解药,导致每年山寨里都会有兄弟染上那个毒,疯狂的屠杀同伴。

虽然后来藤安的出现令这种情况好转,也压制了奇草的生长,可后山那地方,还是危险得很!

正想着,镣铐的喀拉声传来,几人同时朝慢吞吞走来的人看过去,只见温罗灰头土脸的揣着一束花走过来。

「命真大,这样居然还没死。」清老大情不自禁的放松,但嘴上却厉声道。

「这是你要的药。」温罗累得喘气,揪起药草给请老大看,「需要碾碎敷上吗?」

「去问藤安。」清老大又把问题踢走,然后不再搭理温罗,转而对耳冲道:「阿远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姓丁的,也不知道被那孙子藏到哪里去了……」

「记得随时跟我汇报,人手不够的时候,一定记得补上,阿远身手不好,护好他。」清老大打断了耳冲,避免他说漏自己已经知道,温罗是替死鬼的事实,沉着脸吩咐了几句,便扯开了话题,「提出些钱来,我要去趟大漠。」

「大漠,去大漠干啥?」

「做生意啊!」清老大用力的敲了敲耳冲的脑袋,「不然光靠打劫,怎么过日子!」

「不过……这次不是抢了不少钱了嘛,可以用一段日子的……」耳冲揉着脑袋。

「狗屁,寨子里老少数百人,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

「说的也是,现在又多了这些个吃闲饭的。」耳冲想起了那个不敢采药的废物。

「别废话了,拿钱来,原来是阿远管钱的,搁哪儿了知道不?」清老大跟耳冲边走边商量,全然忘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温罗。

温罗对于耳冲的讥讽充耳不闻,心里倒是对那个总被清老大挂在嘴边的阿远起了些兴趣,阿远?看来他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了。

晚饭的时侯,寨中有些地位的人围着长桌坐在一起。

桌上超码坐了有二十几个人,老少都有,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清老大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上,身侧立着两个貌美的女人给他倒酒、布菜,饭厅的外面有数十人,分几拨围着篝火而坐,嬉笑着在喝酒、吃肉,气氛极为热烈。

温罗坐在饭厅门口的小凳子上,眼前摆着一碗酒和一碟子肉。

因为双手被铐在一起的缘故,他必须得拱着双手去拿着吃,不过一个囚犯能得到如此的待遇,他也算知足了,其实温罗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骄矜,早些年什么罪都受过,也曾被当做狗一样对待。

不过那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他嬉皮笑脸惯了,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他的面具破碎,即使是顾长生。

温罗端起大碗啄了口酒,尝起来像是清冽的米酒,却又带着些果香,而且比米酒和果酒都要劲儿大,滑入喉咙,火辣辣的,暖得胸口都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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