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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贼窃龙心+番外篇——by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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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重要的事,凌衍抬起清澈的眼对上他。「是师父给了我叶锦的消息,还要我尽速来这。」语毕,从腰上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梁县赵府,尽速除去叶锦」。

接过小纸条,凌允恍然大悟地看着他。「难怪!我还想怎么会这么巧,原来是师伯让你来的。」

早该知道师伯会算出有此劫难,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他偏头思忖着,一旁突然飞来一只小白鸽,在他们的头上盘旋了一会儿,才停在凌衍肩上。

「小白!」凌允一眼认出那是师伯给凌玄的传信鸽,脚上还绑着一小卷纸条,看来又是师伯送来的讯息。

「小白?」凌衍让鸽子跳至手指上,纳闷地看着它。

「是小玄替它取的名字。」直觉想伸手想将鸽脚上的纸条给取下,但它仿佛知道是要送给谁一般,再次飞起跳至凌衍的肩上。

凌允才诧异鸽子的行为,凌衍却忽地道:「这信是要给凌玄的。」

果真如他所言,这小白鸽才停留了一下下,就飞往凌玄的卧房。

凌允见状,不免低喃咕哝:「师伯如果知道小白这么快就变了心,肯定会气得捶胸顿足。」辛苦养大它,没多久的时间就认了新主人,要不难过也很难。

闻言,凌衍和南宫雪互看一眼,皆面露苦笑。「师父不会为了这件事难过。」凌衍淡声说道。

鸽子本就是要送给凌玄,它进而认了新主人,也没什么不对。凌衍思忖着。他蓦地想起凌玄被刺了一剑的画面,随即转头看向南宫雪。「凌玄他还好吗?」那一剑虽没刺中要害,但也能看得出伤得不轻,若不注意,很可能因此而丢了小命。

南宫雪淡笑着安抚道:「他不会有事的,何况还有爷的照顾,相信伤势不会再扩大。」

只是……对立的局势越来越严重,看来日后的行动,得再更低调了。

坐在床沿旁,尉迟云扶起凌玄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汁,喂他一口一口慢慢喝下。

受伤后的娃娃脸,在此刻看来更显苍白,脸颊两旁少了健康的红晕,也让人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每喝一口,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就会闪躲一次,避开离唇极近的药碗,试着不喝完整碗的药。

这药他只喝过几次,就再也没喝下的勇气,若不是明白南宫雪不会害自己,他会以为这些人是在整他,故意弄出更苦的东西来折磨他。

端着药,尉迟云柔声好言再劝。「玄,你乖乖喝下,不喝的话不会好的。」

「但是……太苦了……很难喝下……」

「你忍着点,喝完再吃糖酥,能减少苦味的。」

犹豫着,他看了一眼面前那一大碗的药,再看向放置在桌上的糖酥,两者怎么也无法相比。半晌,他还是选择偏过头,不喝那碗药。

尉迟云见状,想起了唯一能用上的方法,且屡试不爽。

他将药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道:「这是我让人特地去买的芸豆糕,听说口味还不错。」说着,缓缓将未打开的油纸包移至凌玄眼前,让食物的香味飘过他鼻间。

凌玄双眼蓦地大睁,闪闪发亮地直盯着他手中的东西,下意识伸手欲取过。

不料,在到手的那一刻,尉迟云却突然收手,让他扑了个空。

大眼随即无辜地瞅着他。「我……我想吃……」

那香味……令他垂涎三尺啊!怎么也想尝尝这美味的东西。

尉迟云放下油纸包,再将药碗给端起。「喝完药我就让你吃。」

水般的大眼无辜地瞧了瞧被放在矮柜上的油纸包,委屈地再瞅了他一眼,犹豫半刻,抵不过美食的诱惑下,妥协地接过药碗,捏住鼻子一股作气喝完整碗药。

尉迟云在他喝完后,也不食言的立即帮他拆了油纸包,递给他。

带笑地看着他满足吃下芸豆糕,也温柔替他拭去残留在嘴边的药。

虽说每回喝药都得这么又哄又骗,但尉迟云却一点也不厌烦,甚至还有点乐此不疲。而最爱看的,还是他吃下美食后的幸福表情。

才吃完没多久,凌玄便感觉到疲惫的想再睡,尉迟云扶着他躺下后,也随之起身离开。

步出卧房,他轻柔地关上房门,守在门外的魏清定也在此刻上前。「爷,查出县太爷的底细了,他和赵府有亲戚关系,在县城内,几乎没人敢对赵家人不敬,甚至他们做出违法事件,也没人敢抓他们去见官。」

尉迟云的脸色顿时一沉,变得严肃、阴冷,双眼中更闪过一抹阴鸷。

「去找太尉,咱们得好好认识那位县太爷,顺便看看他有多么的胆大包天。」

Chapter 9

公堂上,本该坐于高位的县太爷此刻却蜷缩身体,不停颤抖的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尉迟云手里拿着近两年梁县的审案记录,里头所写的每一个案件全以荒谬的方式来结案,若仔细一看,不难看出里头暗藏着收贿、包庇。

他不悦地将厚重的记录本往地上一扔,直接扔在县太爷眼前。「你这昏官,朕猜你是年纪大了,脑袋混沌不清,也无法管理地方,或许……该考虑告老还乡了。」慵懒的声音淡淡说出所下的决定,也带着明显的暗示。

虽说这些案件不是他此次的主要目的,但这种贪官是万万不能再留。

「不!」凄厉略带哭意的喊声表达了他不愿辞官的意思。「微臣一向尽心尽力,自认公平的审理每个案件,绝无私心,还请皇上明察!」

「公平?无私心?」轻蔑的冷笑一声,尉迟云接过樊易情递给他的帐本,再丢至县太爷面前。「瞧瞧朕找到了什么,上头全记录着收了谁的钱、该判谁赢,每一笔皆由你亲手写下,你还想朕查到什么?」

县太爷愕然地看着地上的帐本,颤抖的手翻了前几页,而后惊慌地收回手,颤声道:「这……这是……」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帐本,怎么也没有想到收在家中的帐本会出现在此。

尉迟云慵懒的声音缓缓再道:「讶异这帐本怎会出现在此?为了查清真相,朕不得不让人去将这帐本取出,本想借此来替你厘清冤情,可看来……是你自作自受啊。」

仍处在惊骇中的县太爷,为保全自己的性命,直觉说出对自己有利的事。

「这……这是窃盗行为啊!」他蓦地喊出。

突然的话让尉迟云双眼一眯,锐利的目光更直直射向县太爷。「你这是在指责朕的不对了?不该派人去偷这帐本?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朕的不对?」

威严的声音让县太爷的身子更缩了缩,不敢再多言。

尉迟云垂眸看了他一眼,倏地站起身,负手走下台阶,道:「其实,你想继续在这任官也不是不行,但就如你所定下的规矩一般,想留,就得付出些代价。」

县太爷先是一怔,在确定似乎有转圜的余地后,黯淡的神情也顿时一亮。

他连忙再低下头,不停磕着。「微臣想继续留任,无论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微臣绝无异议!」

闻言,尉迟云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轻笑出声,一扫严肃的态度,缓和道:「就拿你出租的那块农田地吧,朕要了那块地,给地后,一切好说。」

地!?

脑中想起祖先留下来的唯一一块田地。先前有人愿出高价来承租,为了多赚钱,他使了些手段把承租地契给拿回,但……才刚转租出去,怎么给?

「这……」他结巴着,怯怯道:「但是……但是那块地微臣才刚租给别人……」

「那可是你的事,想再继续任官,就得交出那块地,你好好的考虑考虑。」语毕,尉迟云便朝一旁的魏清定使了眼色。

接收到暗示的目光,魏清定不疾不徐地收起审案记录本及帐本一并带走。

为了不浪费时间,尉迟云决定再加重话语。「给了地,或许能考虑不将你移送刑部,要知道你这几年所作的事,足以让你在牢中度过剩余的日子。」

这话吓得县太爷又是不断的猛磕头,还想朝尉迟云的方向爬去,只是才一有动作,就让魏清定给阻挡住。

眼见人就要离开,县太爷急忙再道:「好!好!我给!我给!」半爬起身,朝躲在角落的男子大喊:「师爷,快去后书房拿地契!」

被唤为师爷的人似乎尚未从惊吓中清醒,仍持续畏缩在官差身后,直到县太爷又朝他喊了一次,才如逃难般跑进后书房。

没一会儿,师爷已捧着地契回到公堂,樊易情上前接过,或许是从未见过大官,在交出去的那一刻,师爷双腿发软的跌跪在地,想逃跑却又力不从心。

达到最终目标,尉迟云也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掩去愉悦的情绪,他寒着脸朝官差喝道:「来人!将此人押进牢里,听候发落!」

来不及嘶吼、呐喊,在县太爷回过神,想张口求饶的刹那,就已被拖至后方的牢房去。

「皇上!您说给地能了事的!」一丝嘶吼从远处传出,带着不甘及怨气。

带着淡笑,尉迟云看了眼身旁的人,道:「朕有这么说吗?」

樊易情与魏清定皆有默契地摇摇头,否认这件事。

离去前,他不忘再下了个命令。「太尉,传朕口谕,将此人交给刑部严加查办。」

「是!」

步出衙门,樊易情缓缓走至他身旁,嘴角一抹诡谲的笑,挑眉道:「皇上,这一招……可真狠。」

「狠?」尉迟云蓦地邪魅一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还认为,这样的责罚算轻了。」刑部至少会念在他为官多年的分上,将他终身监禁在牢狱里,但怎么比,也比不上他所犯的错。

尉迟云低头看了眼拿到手的地契,转交给魏清定。「试着找到那农夫,把这地契交给他。」

「是。」

静坐在床上,凌玄手拿着小纸条阅读,肩上停着替他送信的小白鸽。

看完信,他眉头不自觉皱了皱,脸上更带着抹苦笑。「你看……我挨骂了……师伯说我是个专惹麻烦的人……」说着,还把信移给肩上的小白看。

这信和以往所收到的大有不同,里头不再是简短几个字,有关心,但也有责骂的话。似乎察觉到他的无奈,鸽子展翅飞跳到他面前,停在他手上,以头磨蹭他的手掌。

凌玄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才将它放回肩上,打算出去散散心。

在房内闷了好几天,本想出去透气却直让某人给拦住,说什么伤口还没完全复原,若因乱动而不小心加重伤势,那可就糟糕了。

就为了这句话,害得他只能偶尔下床在房内走走,其余的地方根本去不了,此刻正好趁某人不在,偷偷去前院晃晃也行。

其实……他的伤口已不怎么疼了,只是那一剑刺得深,要完全好还需花些时间。

他缓慢地走至前院,才在凉亭内坐下,他的师兄弟也全来这找他。

「小玄,你怎么跑出来了?」

看着三人,凌玄露出抹浅笑。「觉得闷,才出来走走。」

「可你现在的情形能出来吗?」凌允急忙在他身旁坐下,面色忧心地看着他。

「可以的,我好很多了。」他安抚地淡笑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从腰间拿出收到的纸条递给凌允。「你瞧,师伯写来的信。说我是个专惹麻烦的人。」

凌允好奇的接过纸条,信里虽小小的念了一下,但也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只是在看到最后一段话时,他忽地面露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语毕,还纳闷地转头看凌玄。

凌玄侧过头看了眼凌允手中的纸条,无奈地笑了笑。「可能是要我别想太多吧。」

他也不懂为何会加上那句话,更不懂那句「放宽心等着,花些时间就能得到答案」,这话他怎么也不明白,再说他一直是很宽心的在过日子啊。

凌允再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才收起纸条帮他放回腰间的暗袋,并扬起一抹贼笑。「虽不知道师伯想说的是什么,但……或许可以把他骂你的话写给师父看。」届时,师伯肯定是追在师父后面跑,不停的求着原谅,那画面怎么想怎么有趣。

他的话,不只让凌玄扬起苦笑,就连凌衍、南宫雪也蹙眉无奈的淡笑回应。

凌玄其实不是这么在意师伯责骂他的话,就某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也因为此,凌允和凌衍才会被找来这里,换个角度想,对他还不算太坏,虽然他也受不少伤。

闲聊的同时,一旁突然出现的人引起凉亭内四人的注意力,往旁望去,外出的尉迟云和樊易情正朝此处走来。

「你们全在这?」走进凉亭,尉迟云直接在凌玄身旁落坐,手更习惯性地搂住他,担忧问道:「你怎么没在房间休息?」

凌玄再展一贯的淡笑。「觉得闷,出来走走。」

「可你现在尚未复原,出来不太好吧?」

「不会的,只是出来走走,没什么大碍。」见他被重复问着,南宫雪主动替他解释。

说来讽刺,凌玄的伤虽拜叶锦所赐,但也庆幸他出剑出得快,没让凌玄动用太多内力来和他比划,否则伤势将有可能变得更为严重。

闻言,尉迟云卸去了担忧的心情,就要拿出替他买的芝麻糕给他,然尚未掏出,魏清定正快步来到他面前。

「爷,陈姓夫妇坚持要来谢谢凌公子,人就在外头,该让他们进来吗?」

凌玄和凌允诧异地互看一眼后,全纳闷地看向尉迟云。

他带笑的面容回看了两人,才挥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们俩,只是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方式来告诉他们,现在倒好,人自己找上门,他也省去不少麻烦。

被领进门的夫妇俩,一见到凌玄和凌允,随即跪地不停狂磕头,并喊着道谢的话。

突然受此大礼,让他们感到一阵错愕,凌允更立刻将人给扶起。「你们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拉起二人,凌允急忙说道。

男子颤抖着手,紧捉住凌允的衣袖颤抖道:「不,受此恩惠,是该好好向二位公子道谢才对。」说着,抹去脸上喜极而泣的泪水,再道:「若不是你们的帮忙,赵家也不会无条件奉送田地,这大恩大德,我们夫妇俩无以回报,还请再受我们夫妇俩一拜。」语毕,又要再次跪到地上,凌允急忙再拉住二人。

凌玄慢动作地站起身,不解地看向凌允。「是因为我们跑去赵家,才让他们送出地?」

凌允摇头,也一脸的不懂,内心更感到一阵怪异。

压下心中的疑虑,凌玄笑着朝二人道:「有了地,你们就能安心的过日子,不用再乞讨了。」暂且不管是何原因让赵家肯送出这块地,但至少达成了他们闯入赵府的目的。

「是啊,你们的道谢我们心领了,快回去休息吧。」凌允连忙附和,就怕他们这么没完没了的跪下去。头一次被人行这种礼,还真有点吃不消。

似乎顺应着凌允的话,樊易情忽地朝跟上前的侍卫挥手,让他们送走两人。

不料人才一走,另一名在外守着的侍卫突地冲了进来,神情紧绷道:「爷,赵家人在外头吵着要进门。」话一说完,赵家的人就这么闯进前院。

「皇上!您行行好!放了我们家老爷吧!」一群老少妇孺约十来人,见到尉迟云后就直接跪地乞求。

突生的状况让尉迟云神色瞬间一变,皱紧双眉,冷着脸朝侍卫道:「把他们拉下去!」而后急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凌玄,见他呆愣地看着那群人。

「不!皇上!求求您收回成命!」他们被拖出去的同时,纷纷再哀嚎乞求,话听来虽有些混乱,但也不难听出些许重点。

凌玄在脑中思索半刻,些微错愕地转身看他,「你……是皇帝?」

陡生的状况,让凌允也面露讶异地看着尉迟云。

凌玄惊愕的神情,让尉迟云连忙起身搂住,沉声对侍卫再喊:「快将他们拉出去!」

微怒的喊声,让凌玄直觉没猜错,愕然地推开他,更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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