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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之啼莺 上——by冰雪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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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开的怨愤。

好烦,聂子莺把头蒙进被子,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第二十七章

漠北书房内,心思细腻的总管多少已经猜到聂抒墨叫他前来所为何事,不过,他早已想好说词。

聂抒墨坐在一张雕饰着花纹的檀木椅上,端起一杯茶香嫋绕的洞庭碧螺春,轻抿了口,开口道:“知

道我为何叫你来吗?”

总管淡定道,“知道。”

冷不防地,聂抒墨突然将手中的茶杯用力朝身前的桌案上一放,溅出些许茶水,在桌上形成滩水渍,

双眸锐利直视眼前人,质问道:“你好大胆子,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规矩?又是喂药又是点穴,说,这

次是怎么回事。”

见聂抒墨一脸怒容,总管赶忙道:“请教主听属下解释。”

聂抒墨允声道,“说。”

总管心下侥幸道,幸好教主没有识破易容之事。总管搬出想好的说词,解释道,“前些时日买来的那

批少年没料到竟是雁荇谷弟子,都怪属下疏忽没事先查明。前夜之事,纯属担忧教主安危,怕那少年

再有问题伤到教主。”

聂抒墨看了总管一眼,——丝冷笑浮上嘴角,“他们以为漠北是什么随便地方?岂能容让他们如此妄

为?”

“教主说的是。”总管言声附和,大声奉承道,“教主武功盖世岂无人所及。”

聂抒墨闻声皱眉,他极不喜欢这套虚伪,命令道,“下去罢。”

“是。”总管领了命,立刻退出书房。

待房内只剩聂抒墨一人时,他目光落在一封信上,那信早已被他拆封,聂抒墨拿起信,再次速览一遍

,眉间尽是疑虑,过了半晌,他冷哼一声,将信纸随手扔于桌上,眉间的疑虑皆被一层冰霜所覆,只

要凌兮凤敢约他,他就敢赴约。聂抒墨起身,准备前去信中所说的地点。

漠北邪教十里外

秋风萧瑟,吹的急烈,不断卷起地上的尘埃。凌兮凤站在一棵槐树下,神情冷漠带着隐隐逼人的杀气

,身上白袍随风扬起。他在此等候多时,望见由远及近的那抹身影时,凌兮凤漆黑而冷峻瞳眸注视着

来人。聂抒墨的步伐很沉稳,走的很快。

风吹过,两人对视时,气氛入条绷紧的弦,他们各自冷静的看着对方,为了今日一战,聂抒墨养精蓄

锐许久。

聂抒墨率先开口道,“你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凌兮凤冷声道,“信里不是写的明明白白?”

聂抒墨的唇抿成一条线,“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凌兮凤笑道,“怎么说我也替你养了五年儿子,你就这么坐享其成把人虏去也太不道义了吧?”

聂抒墨回以冷笑道,“我偏不把人交出来,你又能拿我如何?”语毕,聂抒墨抽出配剑扬起一阵飞沙

走石。

凌兮凤觉察到剑气近在咫尺浮动,转瞬间,聂抒墨已持剑来到自己身前出招,眼里眸光陡然暗沉,凌

兮凤身形微动闪来聂抒墨那一剑,在他再次袭来之际,快速伸手抽出腰际软剑,与聂抒墨斗起剑。

两道矫捷的身影一白一黑不断交手,凌兮凤看向聂抒墨的双瞳没有一丝波澜,忽地凌兮凤以内力聚于

剑身,如闪电般快速刺向聂抒墨的眉间。幸好聂抒墨身手迅捷,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提起手中的剑,

将剑举起,挡在眉宇之间,与凌兮凤的剑尖擦身而过凌兮凤手中剑微偏,横扫聂抒墨的臂膀,一道血

痕乍然出现。

凌兮凤见一出手就占了先机,笑道,“聂抒墨,你似乎五年来武功没什么长进。”

聂抒墨低头看一眼手上的血迹,蹙眉,幸好伤在左手,凝视眼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他的手握紧

剑柄,开口道,“何需多言,动手就知道了。”

聂抒墨倏地举剑朝凌兮凤攻去,凌兮凤见状一个旋身将软剑忽地弯曲过来,刺向聂抒墨。聂抒墨一个

轻足点地,躲过软剑,手中的剑使劲朝凌兮凤手中软剑砍去,将软剑硬生生砍成两段。

凌兮凤见手中兵器被毁,倒也不慌不忙,沉着应对,猛的跃身而起,以手代剑徒手攻去。聂抒墨扔下

手中长剑,将全身功力聚于掌心,与凌兮凤双掌相击。形势遽然转变,凌兮凤心口一痛,吐出一口鲜

血,收掌保身。

这一回,两人打了个平手,凌兮凤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今日就且当小试身手。”语毕,跃

身跳上一旁的黑马,驰聘离去。

凌兮凤策马来到邻近的小镇,他的亲信早已在一客栈外等候,见凌兮凤归来,立马迎上前。凌兮凤跃

下马,嘴角带着淡淡的血印。

那男子紧张道,“盟主,你受伤了?”

凌兮凤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男子道,“难道那聂抒墨武功已经如此厉害了?”

凌兮凤不悦道,“还好。”

男子不解道,“可他能伤了盟主您啊?”

凌兮凤淡笑道,“我故意的。”

男子更是迷惑。问道,“属下愚笨,不懂盟主何意。”

凌兮凤跨进客栈,步上楼梯道,“难道你忘了我此次约他的目的了?”

男子道,“不就是为了想那聂抒墨信以为真他手上的聂子莺是正牌货?”

凌兮凤点头道,“不错,但是你必须明白,我与聂抒墨相见,必定拔剑相向,他定不会放过我,与其

交手,定要分个上下,若我不先发制人,定占下风,只是伤了聂抒墨,我再全身而退,他怎会不起疑

。”

男子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现下盟主受了伤,要不要先回去修养?”

凌兮凤推开房门,步入客栈上房,说道,“不,既然我已经对外宣称受了重伤,回去抛头露面不妥。

男子闻言道,“那么盟主还要继续回漠北?”

凌兮凤步上床榻,盘腿而坐道,“别担心,我能应对,若有事,传书与我就好。”语毕,凌兮凤闭眸

,调息,心下道,好在他内力深厚抵去聂抒墨一半掌力。

第二十八章

聂子莺又睡了一觉,醒来的已经是入夜时分,出了百里惜的房间,他准备回自己房间一趟,拿些衣物

什么的。还未入地得自己所居的杂院,刚至门口,聂子莺便察觉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院内充斥着纷乱杂沓的脚步声,不知发生何事的聂子莺忍不住探上前一瞧究竟,若在平时,此时院内

已是漆黑一片,众人早已入梦歇息,而此刻,几乎有大半的人杵在院内,院内一派烛火通明,有的人

不停得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几个眼尖的人见到聂子莺认出他就是那日从南院走出来的人,纷纷指着聂子莺道,“让他去,让他去

。”

经如此一说,更多的人朝聂子莺看去,“是啊,不如让他去,总比我们去好。”

聂子莺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让他去哪,但心里非常明白那一定不是件好事,不然大伙怎么都推来推

去似乎没人肯去的样子。聂子莺转身就想走,却被人伸手拦住。聂子莺抬眸看了眼身前挡路的人,想

到自己现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未取下便说道,“你们想做什么都不关我事,我并不是你们院的人。”

挡路的人客气道,“小公子,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院的人。”

“那就再好不过了。”语毕,聂子莺举步就走。

一群人见聂子莺准备要走,又上来两个人挡在聂子莺跟前,说道,“你不能走!”

见状,聂子莺的火气渐渐上来,有些生气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只是想请小公子帮个忙。”

帮忙?聂子莺狐疑道,“帮什么忙?”

“只要你帮我们去送样东西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聂子莺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送样东西而已。“如此简单的事,为什么你们不去,要

我去?”

“小公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像我们这等粗人服薄命浅。”

聂子莺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人的话,“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总之就麻烦小公子了。”说着,那人从一旁丫鬟的手上接过一盘东西,盘面上放着一蛊像是粥汤之

类的东西。

聂子莺正考虑要不要答应,再看身前一群人的架势,看起来虽客气,实则根本就不容他拒绝。聂子莺

只好答应道,“好吧,不过你们至少要跟我说个明白吧?送去哪里,送给谁?”

众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无人敢告诉他教主受了伤又正值大发雷霆滴水未进,故而总管命人去送点心,

只是谁也不愿当这个冤大头。

那人边跨出院子边道,“小公子,我们边走边说。”

“好吧。”聂子莺跟了上去,走在那人身后,由那人领着路。

那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聂子莺扯着,听了老半天,聂子莺硬是没听出来他们这是要往哪去,去见的什

么人。尾随那人在漠北内绕了九曲十八弯,最终来到一座小楼前,再离小楼还有几步之遥时,那人将

手中的东西朝聂子莺手上一放,嘱咐道,“看到前面那座楼了吗?你直接从里进去就是了,我就不陪

小公子过去了,只是间书房而已,没什么的,至于这个东西,你就说是总管吩咐送的。”语毕,那人

急急忙忙地丢下聂子莺就走了。

聂子莺走近小楼,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古怪,为什么他觉着那人前面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心虚?还未进

入小楼,就听里面传出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震的聂子莺身躯剧颤,“我吩咐你们好好看着他,你们

都在做什么?”本是盛怒的语调陡转带着残酷的冷意道,“去把他的脚筋挑了,看他还怎么逃。”

聂子莺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这人好生残忍,怪不得那些人都不敢来,聂子莺站在门前,眼前一排壮实

的教众把他给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到说话之人的容貌。反正那人也没看到他,要是他现在走的

话,应该也没什么。思及此处,聂子莺打算离去,却偏偏不巧,里头的人一声令下禀退书房内的一排

教众,眼前的人忽然散开,从人与人之间露出的缝隙中,聂子莺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原来是他?聂子

莺猛的把头一低,生怕对方认出他来,毕竟现下他还顶着那张那与其共度一夜的脸。

聂抒墨身上的衣袍松垮的挂在身上,那只受伤的臂膀露在袖外,臂上的伤处已被白布层层包住,长发

随意披散。在一行人散开时,他就已经看到门口杵了个人,聂抒墨垂首翻开桌上的传书,不再看门口

的人一眼。“我不需要守门的,如果有事就进来。”

见对方并未认出他,仿佛根本不曾认识自己,聂子莺低着头悻悻然跨入房内,迳自将东西端上前。

聂抒墨抬起头,看到聂子莺手中的东西,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聂子莺低首故意压着嗓子道,“汤。”

“什么汤?”聂抒墨冷着声说道,“我有吩咐过要喝汤吗?谁许你膻自拿来的?”

听聂抒墨如此一说,聂子莺有些愣了,既然他没要汤,那他们喊他送汤做什么?想到那人临走时的嘱

咐,继续压着嗓子道,“是总管吩咐的。”

聂抒墨皱眉道,“端走!我不喝这个。”

聂子莺听到可以走了,心下如释重负,一时忘了压低嗓子,直接回道,“是。”

聂子莺转过身,快步朝门口走去。前后不同的嗓音令聂抒墨心中生疑,命令道,“慢着。”

闻言,刚要跨出门槛的脚,被聂子莺硬生生收了回来。聂子莺无奈回过身,一颗心又提起,低首压着

嗓子道,“教主还有何吩咐?”

聂抒墨闻声听着前后不一的嗓音,冷言冷语道,“你这破绽也太百出了。”看对方一直低着头,勾起

聂抒墨的好奇心,“把头抬起来。”

聂子莺的心砰砰直接跳,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少顷,定了定神,说道,“小的不入眼,怕辱没了教主

的眼睛。”

“哦?”聂抒墨继续冷言道,“我怎么觉得并非是你长不堪入目,而是你心虚的不敢抬头呢?”

聂子莺紧张不安道,“小的不敢欺瞒教主。”

聂抒墨嗓音清冷道,“把头抬起来。”

对方不容违抗的命令,让聂子莺只得抬头看向他,迎上聂抒墨一双淡淡的,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

子。

“原来是你,怪不得刚才不肯抬头。”聂抒墨质问道,“漠北没人了吗?怎么派你过来送东西?”

聂子莺别过头道,“你以为我想来?我才不想。”

聂抒墨起身踱步至他的面前道,“年纪不大,人倒是很善变,前面还称我一声教主,现下倒什么都省

了?”

第二十九章

聂抒墨扬唇无声而笑,这人现下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实在与那夜相差甚大,似乎承欢时的模样更讨

人喜欢些。聂抒墨不禁回想起那夜自己生平第一次无法理解的冲动。

聂子莺站在一旁,这个托盘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上头那蛊汤更加重了聂子莺手上的重量,端的他

手开始发酸,却又不见对方开口,前进两难,只能干杵在那看着聂抒墨,等待他发声下令。若是可以

,聂子莺真想低下头看着地板,或者看向别处。看到聂抒墨臂上的纱布,聂子莺不由心下暗想道,原

来他也会被人打伤?看来也不怎么厉害么。

聂抒墨回过心思,看到他拘束的模样,朝聂子莺道,“你紧张什么,我没龙阳之好,又不会吃了你。

聂子莺手微微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上的东西,忍着手酸,小声嘀咕道,“没龙阳之好,怎么还做那

事。”

聂抒墨耳力极好,听到对方的嘀咕声,说道,“要不是看你那副可怜兮兮求人的模样还比较顺眼,我

才不帮你解那媚药。”

聂子莺不领情道,“我才不要你帮。”

“我本就不打算帮你,是你一直拉着我不肯放。”聂抒墨冰冷的表情浮出一丝笑意,“我和你爹很像

吗?”聂抒墨好多年不曾感受过为人父的感觉了,眼前的少年,包括在湖庭小筑遇到的男子都令他心

下升起股莫名的温情。

“一点都不像。”聂子莺的手因泛酸而又抖了一下,脸色泛红,慌张道,“我,我那时只是因为药的

缘故一时的冲动,你别误会。”

“我知道。”聂抒墨闻言心里有些不好受,眼前少年的回答,让他又回想起湖边那个自己自己用姓的

男子,心下顿时又冒出个疑问,有的事情实在有些未免太过巧合,同样认错了人,同样在事后又说了

同样的话。这件事情有些古怪,聂抒墨凝视着眼前的人,双眸犀利无比,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发现他

们的身形似乎颇为相似。

聂子莺被看得心里发毛,手越发泛酸,忍不住开口请求道,“如果你不吃的话,那么我想走了,可以

吗?”

“让我看看你这张脸。”说着,聂抒墨举起手朝他的脸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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