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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by微笑。刺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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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耀夫,他带着有点无奈的微笑,手上拽着两个面包,“嗨。”

“你怎么会在这?”

“今天是寒假第一天,我不太放心……早上就到你家附近看看,刚好遇到你出门,我就跟着来了。”耀夫一五一十的告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舍,“大家都很担心你。”

没看过耀夫这样的表情,尤杰有点愣了,耀夫总是痞痞的,嘻皮笑脸的,他竟然让这样的人露出担忧的表情,他有点愧疚的笑了笑,“谢谢,面包……是给我的吗?”

耀夫递上其中一个面包,两人在草地上坐下,安静的吃着手上的面包。

“尤杰。”草地安静的只剩下虫鸣,耀夫终于打破沉默,他转过脸对着尤杰,后者也转过脸来,一双本来英气风发的眼睛现在少掉大半生气。

看得不忍,耀夫别过脸,“你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

尤杰笑了笑,他自己却没发现他拿着面包的手微微发抖,“我也很想问我自己……为什么把事情搞成这样……”他低垂着头,终于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与其等他的回音,难道你就没想过主动一点?”

“我有啊,我传简讯跟打电话他都不回……”

“嘿,你搞错了,你这样作的结果还是得『被动』的等他回音啊!我是说你不要等,直接去找他。”

尤杰愣了下,耀夫此时很坚定的看着他,似乎带着一些遗憾的眼神,“过去我错过很多,为了别受伤太深,我总是不放太多感情在任何事情上,所以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不希望你错过,结局是好是坏,你都必须承担。”

从来没看过耀夫这么认真的样子,尤杰心中的勇气慢慢的滋长了,抬起头,他看着满天星子,想起小岚对他说话的温柔脸庞,他的眼神也渐渐的强硬起来。

第十七章

寒假开始第三天,尤杰已经整装准备出发,他跟家人简单说明,说是小岚邀请他去日本玩,小岚跟尤家的感情本来就不错,尤妈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开始替尤杰打理行囊。

尤妈自己亲手绣了一个香包,上面绣着大大的平安两字,里面塞满薰衣草,尤杰很喜欢,他把它塞进随身的包包里,他想,小岚应该也会很喜欢。

耀夫二话不说也决定同行,尤杰一开始觉得不太妥,耀夫却嘻皮笑脸的对他说他想去日本观光,所以就当他是个随行的观光客就好,他绝对不会妨碍他。

他说话的那个样子,好像那天在山上认真稳重的耀夫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尤杰知道他也只是担心自己而已,说了几句后也不好意思再拒绝,而且多一个伴家人也比较放心。

到了日本,尤杰本来想直奔高桥美术大学,却被耀夫阻止了,“你刚下飞机,先回饭店休息一下吧,你现在这样去只会让他觉得跟你分手是对的,你现在活像是被抛弃又精神分裂的高大怨妇。”

在耀夫的劝阻之下尤杰只好先把行李摆回饭店,打算休息一晚上隔天再去找小岚。

隔天一早,尤杰连悠闲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在饭店的餐厅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就频频看手表,搞得耀夫也不安起来,忍不住笑他“拜托你别这样坐立不安,等我喝完这杯咖啡我们就出发。”

尤杰露出了一点为难的表情,耀夫是聪明人,他微微眯眼,然后放下咖啡杯笑着说“我难得来日本,我去附近的画廊看看好了,你自己去可以吧?”

尤杰几乎是在瞬间站起身,对耀夫说那我先走了之后就快步离开,速度快到耀夫忍不住苦笑,看着尤杰离开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就算担心,也只好让他去了。

尤杰带着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照着查到的地址来到高桥美术大学,他害怕小岚可能还没气消,但是过了一会又想,小岚这么温柔,总会原谅他的。

这么想着心情就振奋起来,尤杰一边参观一边走着,他往人潮多的地方走去,不知道从何找起的尤杰想着说不定可以碰碰运气,往人多的地方也许可以碰到小岚也不一定。

原来人群都往一个像是展览室的地方过去了,尤杰也往那里走去,在展览室外面,他一眼就看见小岚,被人群簇拥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兴奋的神情,尤杰看得愣了,一阵子没看到小岚,他又抽高了,白净的脸上挂着眼镜,露出恬淡的微笑。

“小岚。”他轻喊,有点心急,对方有点距离,可能听不到,尤杰提高音量大喊起来“小岚!”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朝他这里望过来,但是他不在乎,他坚定的看着小岚,此时,小岚的目光也朝他这看了过来,一瞬间,他感觉到小岚露出讶异的表情,接着便趋于平静。

小岚穿越人群,在众人目光下走到尤杰面前,尤杰有点紧张,他看着小岚走近,不安的握了握拳头。

“你来做什么?”不料小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说了这句话,尤杰愣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小岚,然后勉强挤出笑容“因为你都没跟我连络……”

“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尤杰听到这句话后低下了头,强忍眼眶的酸涩,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愿意相信就这样结束了,他微微颤抖着,什么话也没说,小岚正要开口说什么,有个日本女孩走了过来,挽住小岚的手臂,用尤杰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尤杰抬起头,看见那个女孩,染着棕色的大卷发,像个洋娃娃一样,皮肤白皙,跟小岚站在一起非常般配,他听见小岚对那女孩说了什么,其他的字他都听不懂,但是他听到一句『偷摸大鸡』……

偷摸……大鸡?尤杰微微瞪大了眼,他听得懂这句,他知道这句是朋友的意思。

那女孩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在小岚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就开心的离去了,小岚轻轻摸了摸被亲的脸颊,面无表情的看着尤杰,“你看见了。”

“那就是……分手的原因吗?”尤杰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他看着小岚,小岚只是微微颔首,抿起了嘴。

“所以、我还以为我伤到了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摇摆不定让你受伤了……结果,你只是移情别恋了吗?”尤杰终于哭了出来,他边说边哭,口腔里沾满眼泪的味道。

小岚皱起眉,转过身去,尤杰在他身后哽咽着,一边胡乱擦去眼泪“刘允岚!”

“刘允岚……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尤杰吼着,他知道他现在看起来有多悲惨,他知道旁人都在议论纷纷,但是他不在乎了,他就快失去重要的东西,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而小岚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尤杰的心几乎痛得快要失去呼吸了。

第十八章

离开高桥美术大学,尤杰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这下他完全六神无主了,原本是要来挽回小岚的,现在,他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越想越难过,尤杰顾不得形象就蹲在路上大哭起来,高大的他哭得像个孩子,惹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此时,有个人拍了拍尤杰的肩膀,他抬起头,对上耀夫担忧的眼神。

“出来找你果然是对的,你没事吧?”

所有的委屈跟心痛在一瞬间爆发,尤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耀夫,痛哭起来,耀夫吓了一大跳,只好胡乱安慰他,折腾好一番之后耀夫把他带回了饭店,听着他抽抽噎噎的说完事情始末。

耀夫沉吟许久,突然拍了拍尤杰的肩膀,“这事情也发生的太突然了,虽然我跟刘允岚认识不深,但是我想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是该相信记忆中的小岚,还是相信眼前活生生的残酷事实?”

耀夫看他这样,自己都难过起来,他看着尤杰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很不想这么做……但是,看你这么难过,如果你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去帮你问问看。”

尤杰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耀夫苦笑了下,“我在高桥美术大学……有认识的人。”话只说到这边,耀夫就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尤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尤杰熬到半夜才终于精疲力尽的睡着,隔天一早,耀夫趁着他他还在熟睡,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他直接前往高桥美术大学,朝着美术系走去。

一走进美术系,他握了握拳头,直接走进系主任办公室里,门没有关,他有些不耐烦的在门上敲了两下,坐在桌边的人抬起头来,看见耀夫,他愣了一下。

那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西装坐在桌子后方,手上还拿着正在审阅的文件,睿智的眼被藏在厚厚的镜片下,他眯起眼睛,“你怎么会来这里?”

“别以为我是来找你的。”耀夫冷笑了下,“我有点事情……要你帮忙。”他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看着对方,“我要知道一个人在高桥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最近的。”

中年男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站起身与耀夫平视,“看来这对你很重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他看着耀夫,“我要你知道……就算你没考上高桥,我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是吗?我听到的却不是那样。”耀夫冷淡的回应,“我只是来找你办点事情,如果你没有要帮忙,我想我该走了。”

那男子在耀夫转身的瞬间立刻开口,“等等,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吧。”

耀夫缓缓的转过身,双手环胸,嘴角带着一丝紧绷的笑意“那先谢谢你了,父亲。”

第十九章

耀夫坐在父亲的办公室里阅读父亲替他整理好的那些资料,他越看眉头越深锁,最后,他放下那些纸,紧紧皱眉,“怎么会是这样……?”

父亲踱步到他身边,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神情,重重叹息,“但是这是事实,我想,对岚君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打击。”

“那为什么……”耀夫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尤杰呢?

耀夫站了起来就往外走,父亲拉住了他,在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又放手了,他露出些微腼腆的神情“那个……既然来了,有空要不要来吃饭?香子阿姨会很欢迎你的。”

耀夫冷笑了下,“不了,你跟那位狐狸精就相亲相爱的吃晚餐吧。”说完,他就往外走去。

耀夫双手插进口袋里缓慢的走在走廊上,突然,他抬起头看见小岚站在自己眼前,对方只是轻轻拧了下眉,然后礼貌性的微笑“原来你也来了,这不是巧合吧?”

“我是陪他来的。”

小岚点点头,“是吗。”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然后微微欠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耀夫喊住他,“我都知道了,刘允岚,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小岚明显的僵了一僵,他缓缓转身,试图保持面无表情,耀夫却看见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你不可以告诉尤杰。”

“为什么?”

“知道这些……对他有什么好处?对整个状况有什么帮助?这样就好了……更何况,他如果不知道真相,对你不是也比较方便吗?”小岚微笑着,带着一点苦涩。

耀夫震了下,他的确有那种心意,但是他还不至于趁人之危,他狠狠咬牙,“如果他以后知道了,会很痛苦的。”

“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小岚强硬的说着,他微微颔首,坚决的转身,在他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来,用轻得不可思议的嗓音说“尤杰他……就拜托你了。”

“等等!”耀夫冲上前,从口袋里掏出尤杰妈妈作的护身符,“这个,是他妈妈要给你的。”

小岚揣在手上,看了许久之后,沙哑的开口,“谢谢。”他抬起头,那个表情让耀夫当场愣在原地。

他明明是在微笑,那个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令人心痛。

耀夫怀抱着一颗复杂的心回到饭店,尤杰正坐在茶几前皱着眉翻阅日文杂志,他抬起头看着耀夫走进来,哭了一晚的眼睛又红又肿,耀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

感觉得出来尤杰语气中的期待与迫切,耀夫不安的甩了甩肩膀,“我们……还是回台湾吧?”

尤杰的眼神从小点的火光变成一片死灰,他低垂下头,缓缓的说“是吗……”然后,他抬起脸,勉强的微笑,“那女孩,是个好女孩吧?对了,香包你拿给他了吗?”

“嗯。”耀夫很勉强才从喉头挤出这个字,他希望没被尤杰发现,“呃,反正来都来了,要不要去观光一下?日本的樱花很美喔……”

“星星。”

“啊?”

“我想看星星。”尤杰看着耀夫,眼神里透露出微微的挣扎。

第二十章

尤杰被带到一个大楼的上面,他跟耀夫提着一袋啤酒,尤杰看着星空发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喝着酒,耀夫坐在旁边,看着他平静的眼神,突然觉得难过。

“昨天你哭成那样……没想到你挺爱哭的。”

“对啊,我是个爱哭鬼,脆弱的不得了……”尤杰边喝边笑,“他都知道,却还如此伤我,我想,我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尤杰站了起来,指着天空上的满天星星,大声的说“你知道吗?教我看星星的也是他……还有,他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也是、也是我第一次常到心碎的滋味……”尤杰说完,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的脚指扭曲着,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尤杰眯起眼睛看着耀夫,“要喝多醉?”

“什么?”耀夫皱起眉看着尤杰,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你告诉我……要喝多醉,才能忘记他?”尤杰忍着眼泪没哭,却整个眼眶都是泪水,他的心已经碎成万片,比天空上的星子还要繁多了。

尤杰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勉强的坐起身,张开酸涩的眼睛,不看还好,他看见自己光着身子,下身仅仅围着浴巾,尤杰吓的立刻跳起来,又发现自己的手臂跟腰间都有瘀青,他惊恐的掀起浴巾看,发现自己臀部上也有瘀青,他铁青着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站在窗帘旁边的耀夫把这些表情都近收眼底,他晃悠悠的走到尤杰眼前,一派悠哉的说“早安,或者该说午安?”

看见耀夫也只围了浴巾,尤杰想起那些有关他的传闻,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昨天……到底……?”

耀夫转了转眼睛,手指不经意的抚过胸口跟手臂,尤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那些怵目心惊的抓痕……尤杰无助的看着耀夫,接触到他那小狗般的眼神,耀夫忍不住大笑了。

“傻子,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耀夫刻意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

尤杰稍微的放下心来,却还是不安的扭紧自己的浴巾,“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裸体?连内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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