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谁?”秦桑上前一步问。
“……”李谷清倒又开始犹豫了。
“庄主你不必犹豫了,我知道程亦天算一个。黑衣人已经得到了玉元武。”秦桑边想边说,“玄慧大师也是吗?”
“世子你怎么知道的?”全含花吃惊,才分离开几个月,怎么就变得不了解秦桑了。
李谷清眼神一转,沉声道:“三世子也知道得太多了吧?”现在他不得不谨慎。
秦桑笑笑:“庄主你又要怀疑我?你放心,我这些都是听来的,法虚大师也一起听到了。”
边上的法虚看看自己的玄竹师叔,玄竹点点头。法虚上前合掌对纵人行礼,道:“小施主说得没错。前阵子,小僧和小施主一起避雨时,偶然……偷听到那些黑衣人的对话。他们提到了程施主和玄慧师伯。不过小僧听得很糊涂,具体的不怎么记得了。”
“他们还提到永定王。”秦桑补充。
“咦?”秦家的人有点意外。张启马上问:“三世子,他们说什么了?”
“张叔,你别那么叫我。”
“秦桑少爷?”
“恩,勉强接受吧。”
全含花急了,上前插到他们中间,骂:“搞什么?快接着说。”
秦桑嘟起嘴巴说:“有个刀疤大叔说要杀我们全家。”
“你看到他们的样子了?”李谷清站起来拉住秦桑问。
“是哦,但是没有一个认识的。”秦桑说着顿顿,转头问法虚,“大师你认识吗?”
法虚摇摇头。
李谷清皱眉回头对秦可政说:“王爷,有没有想到什么?”
“爹,你跟谁结下了这仇?”秦桑问他。
秦可政歪着头苦想,许久才吐出一个名字:“……水凌炎?”
“是他?”李谷清暗吃一惊。
“只是猜测……”
他俩自是了然心上,但是纵晚辈可就听得一塌糊涂。说来也是他们做前辈的错,肯定是他们种的孽因,才得这种恶果。
“谁?”秦桑追问。
秦可政摆摆手不说话,李谷清也对他摇摇头,然后回到座位上去了。
干嘛?这两个老头搞什么神秘啊~
不仅秦桑不爽,在场的年轻人也都郁闷着。
“爹,你还没说持有伸手之玉的都有谁呢?”李昂把话题转回来。
李谷清看看他,再转头看看秦桑。秦桑歪着头迷惑,对李谷清的眼神很是不解。
良久,李谷清说了:“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了,都死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我的玉青龙。如刚才世子说的,浪王派程亦天持有玉元武。还有群馨宫安雪楼持有玉朱雀,碧虚寺玄真大师,他持有玉麒麟。这三人都先后去世了,我也早就猜想这事可能与神兽之玉有关。”
听到玄真在列,秦桑很惊讶:“玄真大师!当年阿瑶阿星要找的难道是玉麒麟?”
“我看像。可是没找到。现在黑衣人袭击玄慧大师,大概是以为玄真大师把东西交给他了。可惜连玄慧大师也不知道玉麒麟的下落。”李谷清道。
秦桑打个寒颤,敢情那东西就是当年玄真给自己的玉佩?
“善哉善哉,那是玄真师兄算得好。想必他有自己的做法。”玄竹大师开口道。
“……十年前就开始了?”李昂沉着一张脸,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秦桑扫他一眼,对李谷清说:“庄主,最后一人是?”
“不能告诉你!”李谷清的回答很坚决。秦桑自觉没趣,也不勉强。但是想必那最后一人就是郑原畅自己,不过他都死了是不是说明玉佩早就被抢了?为什么李谷清不能说?
“但是庄主,”张启忽然对李谷清说,“安雪楼那事看起来不像中原中人所为。”
李黎猜想:“说不定黑衣人里有外族人。”
张启接着说:“但是他们为何要杀害名扬门陈妙呢?”
“不是,黑衣人说有人跟他们抢东西。有另一股势力在。”秦桑时分肯定地说。
李谷清点头:“确实黑衣人是后来赶到的,杀害安雪楼拿走玉朱雀的另有其人。”
“无论是一指成梅,还是神兽之玉,都牵涉长乐宫。李庄主,我看还是得请易枫给个说法。”秦可政这话是跟李谷清商量。
“恩……”李谷清开始思考。
秦桑想想,从腰带的一个锦囊里掏出一个飞镖,摊开手掌问大家:“你们知道这个东西吗?”这飞镖是那次在破庙里,黑衣人中的一个女的用过留下的。秦桑后来收了起来。
大家围过去看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就是个飞镖。”李楚年白他一眼。
全含花挑挑眉毛问:“这东西怎么?”
“这是黑衣人留下的东西。”没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秦桑把东西又收好了。接着说,“我是不知道水凌炎是谁?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可以肯定他后面还有人。”
“咦?何以见得?”李谷清的注意力马上过来了。
“等等,”全含花拉拉他的手臂道,“世子,你别越说越悬。”
“全叔,你接受能力不好就别掺和进来。”
“我都差点让人给杀了,你现在叫我别掺和?”全含花开口就大骂,“没见几个月你就学会拽你全叔,是不是?”
“呵呵~哪里……”秦桑拍拍他的肩膀,“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把刚捡回来的命又丢了。”
全含花正要发作,外面一个下人连滚带爬跑进来,惊扰了纵人。
那人大叫着:“庄主,庄主,不好了!”
“别慌兮兮的,快说出什么事了?”李黎上前喝道。
“外面有人闹事,强行闯庄!!”
第二十七章:外僧
突然疾风扫来,两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堵在大堂门口,气场特强。
那两人赤脚宽耳,身披佛袍,颈挂黑色大念珠,看起来应该是佛门中人。但是他们造型奇特,身形高大留有短而卷的黑发,不像是中原的清修之人。站在那里一红一黄,看过来的眼神犀利非常,气势逼人。
“谁敢闯我李家庄?”李楚年上前就是大骂。
“两位是?”李谷清黑着脸问。挡在两人面前,明显表示不欢迎。
李黎和李昂也跟了过去。
红袍的那位合掌行个礼,道:“贫僧达明,”指指旁边的黄袍,“这位是我师弟达朗,我们是邻国中心佛殿的僧人。”
“李家庄与外族之人素无交往,大师为何擅闯本庄?”李谷清质问。
黄袍达朗上前,仰头道:“我们此行是为了神兽之玉!神兽之玉乃我国振国之宝请李庄主交还玉青龙。”
“胡说,为何你们的国宝在这里?”李黎叫嚣。
李谷清沉思,瞪着两位外僧不退让半步:“敢问大师,群馨宫宫主安雪楼可是大师杀害的?”
“神兽之玉我们是势在必得的。安雪楼宫主持有玉朱雀而又不肯交还于我,贫僧只好跟安宫主较量一番了。”达明语气间带着强硬,看来今天是一定要得到玉青龙。
达朗接着说:“李庄主你不必掩饰,我兄弟俩已经从郑原畅的书信中得知,玉青龙是交给了庄主你!”
“请庄主务必交还,以免不必要的伤亡。”达明这话分明是在警告李谷清。
如果这两个外僧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就是抢了别人的东西。归还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关键他们对神兽之玉知之甚少,既然受人所托就不能随便归还。
“口说无凭,大师有什么证据证明神兽之玉是贵国之物?”张启上前道。
两位外僧忽然大笑,达明厉声道:“说你们中原人无耻真不为过,那也请你们拿出证据证明神兽之玉你们的。”
“我看你们连它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还大言不惭!”达朗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李谷清等等完全无话可说,敢站在那里就是不退让。
秦桑钻出去,道:“笑话!东西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大师乃清修之人,理应身居红尘之外,何必执着至此。”
“小施主,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我佛慈悲,但这事事关我国安危,是绝对不能退让的。”
这么严重?秦桑更加不想给了。
“总之你俩在中原横行,杀人闹事就是不对。”全含花说着,把秦桑拉到身后。邵玉龙是时刻留守秦可政身边。当年的王府三剑客,现在还是忠心未减。
“虽然有违我佛勿嗔勿怒之戒,但是两位大师要是决意闹事,我碧虚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玄竹在边上说。
达明达朗脸色暗下来,咪咪眼睛环视纵人。良久达朗道:“这么说你们是不答应交换玉青龙了?!”
“那就得罪了!”话毕达明飞身就扑过来。
玄竹大师闪身过去,和李谷清同时举掌迎上达明的双掌。瞬间空气涌动,气流顿生。没想到这两人一下子被震开两步,达明却稳稳地落回地面。看来他们的功夫不能小瞧。
达朗上前指着李谷清大叫:“大哥,玉青龙在他身上!”达明顺着看去,玉青龙正挂在李谷清腰带上。两人随即冲过来。李家三兄弟挡了过去,李黎和李楚年的剑被达明运气控在其双掌之间,一下子抽不回也刺不出。达明嘴角一翘,一发力,一股电流般的真气在剑上缠绕。两把剑一下子“咔哒”断成数节。李黎和李楚年被远远弹开。
“凭你们就想跟贫僧玩,再等几百年吧。”达明哈哈大笑,气焰嚣张。
那边李昂和达朗还在打,但是很快他的剑也被控制了,但是李昂却在剑上运出真气,一股冒冷烟的寒流顺着剑向达朗袭去。达朗运气抵挡,两股真气就在剑尖和他的掌间较量,气旋涌现,难分高下。李昂眼中暗红流显,狂野非常。他有五象心法护体,内功深厚,自然不比达朗差。只见他左手在身侧绷直,食指中指合紧,指尖气流汇聚,瞬间生成寒冰剑,抬手就向达朗腹部划去。达朗惊觉不妙,随即强行收手,平地后移开去。稳住后嘴角渗出鲜血,那是他强行收手造成内伤。
李昂乘胜追击,脚尖一点直刺过去。达明双掌运转,左手击出,一股劲风向李昂过去。李昂翻身闪开,跳了回来。
达明达朗发了狠似的冲过来,李谷清等上前迎击。外僧的功夫很不一般,几个回合下来,许多人都被打飞了,他们还是没事。忽然两人跳开,张怀收气运起气功,提起双掌齐发。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秦桑他们就像保龄球那样被全部打散,倒地不起。
达朗一跃,过来取李谷清的玉佩。李昂右手成爪,凌空一抽,玉佩瞬间飞落到他手里。这是他前面从假货那里学的。
“快跑!”李谷清大喊。
李昂跳起来就要跑,达明达朗飞身挡住。李昂把玉佩向后一抛,秦桑飞身接住,然后闪身出了大堂。达明达朗转身就要追,李昂闪身挡在他们面前。达朗一掌过去,李昂侧身上开。空隙露出,达明乘机闪身过去了。李昂大步上前拦他,达朗从后面抓住他的肩膀一拉,李昂被拉了回来。
秦桑穿过院子,在回廊狂奔。突然后面劲风袭来,秦桑马上伏地滚开。回身一看,靠~数个黑衣人从屋顶和院墙跳下。他们什么时候潜伏在这里的?
“三世子,把东西交出来。”边说着就飞身过来。秦桑抽出毒针乱发一通。敌人这么多,怎么也会打中几个吧。
黑衣人挥剑“嗖嗖”利落地把毒针打掉,秦桑乘机跑开一段距离。不料身后一人飞出,挡在秦桑和黑衣人之间。
“施主,贫僧帮你挡着,你尽管走。”原来是本应在房间休息的玄慧大师。
“大师你的伤?”
“贫僧能坚持住。施主请走。”
秦桑一咬牙,转身就跑。
黑衣人急忙去追,玄慧但是使出自创功夫移形换影。一瞬间那边劲风四起,人影四下移动,亦人亦鬼。黑衣人感觉有人将自己拉过来推过去,就是不能走开去追秦桑。一下子乱成一段。
可惜秦桑也没跑远,因为达明一下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秦桑马上向回跑,达明拉住他的肩膀,秦桑回身一掌过去,之间还夹着毒针。可惜没有“隐形香”了,不然他门早倒下了。
达明松手推开,秦桑马上开溜。谁料一转身,达朗在那里冒了出来。随即李昂也飞身过来了。后面达明又过来了,一前一后把秦桑和李昂夹在回廊中间。秦桑一跃,跳到外面的假山上。达朗上前一步,李昂拦住他。但是达明飞身追了过去,一脚踢在秦桑手背上,玉青龙推手飞远。达明一脚踏在秦桑肩上借力飞出。
玄慧发现不对劲,离开黑衣人,跳起亮出手刀,打在达明手腕的穴位上。达明一松手,玉佩落回玄慧手里。随即他又一把打在玄慧手上,玉佩又离开了玄慧大师的手。他们在空中这样僵持了几回,最后玄慧大师掌气一发,将玉佩打远,两个人谁也别想要了。
秦桑立马跳起,然而黑衣人又来啦。一掌过来,挡住秦桑拿玉佩的手,另一人稳稳接住玉佩。
“东西到手,快走!”黑衣老大招呼一声,一群黑衣人就翻墙离开了。
达明达朗随即追了过去。
秦桑他们就没这个力气了。玄慧大师脸色灰白,无力地扶住假山。秦桑扶他回房间,马上为他施针。李昂回大堂去。
施针完毕,秦桑帮玄慧擦擦脸上的汗。转身之际,不知哪个混账“嗖嗖”两下点了他的穴道。擦汗布滑落,掉在玄慧床边。
第二十八章:水凌炎
“秦可政,李谷清,给我滚出来!”
大堂上,大家正在整顿,黄灵客把治疗内伤的药丸分给各人。外面却忽然有人叫嚣。大家你眼看我眼,莫名其妙。
“邵兄弟,扶我出去看看。”秦可政站起来,邵玉龙马上扶好他。
李谷清等也一并出去了。
院子里竟然倒回来个黑衣蒙面人,肩上扛着个人,正是秦桑。黑衣人见他们出来了,就把秦桑扔到了脚边。
“三哥!!”
“世子!!”全含花、秦无间和李昂冲过去。
黑衣人利剑一挥,搁在秦桑嫩白的脖子上:“别过来。我点了他的睡穴,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人急忙停住。全含花问:“你有何居心?”
“……”
“桑儿?邵兄弟怎么了?”秦可政焦急地问。
“王爷,有个黑衣人捉住了三世子。”
“阁下是?”李谷清紧蹙眉毛,问那人。
那人干笑两声,道:“秦可政,李谷清,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今天就要找你们报仇!!”
“你到底是谁?”秦可政激动地大喝。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如果秦桑也被杀,他一定不想活了。
黑衣人阴笑一阵,忽然揭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带刀疤的老脸。看起来经历甚多,非常沧桑的样子。
“……水凌炎?”李谷清吃了一惊。
“是你?!”秦可政也大惊,“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