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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尽落花能几醉——by素色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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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之艰难的撑起身体,十分疲倦,但还是稳住了脚步,走出轿子。

“这位侍卫大哥,我要河岸下游金记老伯的粥,最香了,还有一刻钟老伯便开门了,麻烦你替我等着。”

于是,一位轿夫听命去买粥了。洛初之那张嘴——道出要求,一干人等也只好从命,只余下一人,洛初之看着身旁面色正然的人,真想问问,这位又是官拜几品,只是现今他没有多少时间。

洛初之回到轿中,拿出身上刚刚买的干果,一边剥着一边拿起帕子擦手,且还探出窗外观看岸上的夜色,突然一阵风掠过,手中帕子脱手,随风旋起,飘扬,洒落在几十步外,洛初之懊恼的看了看帕子,张嘴叫道:“大哥。”

那个侍卫即刻飞掠过去拿回帕子,正准备递给轿中之人,却不想,只这短短的一瞬间,轿中空空如也。

寒水彻骨,洛初之自河中遁走,在水中沉浮了半个时辰有余,天色依旧未明,待上岸时全身冰冷,额上却微微发热,洛初之忍着不适的身子即刻离开秦淮河岸,一路上不见有太大的动静,洛初之便知这是好机会,令狐帝肯定还未醒,吴飞不敢惊醒他,只能先自行搜查,动静自然不大。

这一日,洛初之一路掩蔽,躲进了深山,找到一个不算太潮湿的山洞,在山洞中升起篝火,他知道自己发烧了,要在洞内度过多久他不清楚,至少要待到烧退,被令狐帝折腾了大半夜,又这么折腾了一大早,洛初之倒下去之后便再也起不来,意识不清之前还在想着,他究竟是为何变成如今这样,若是让师父知道了,只怕会找令狐帝拼命吧。感到体内的毒蠢蠢欲动,一下子窜出一下子消失,如同在冰火之中,冷热交替,洛初之认命的接受了事实,每年一次,毒又入侵了一分,这次,能否安然度过?

第十四章

之儿,之儿……

谁在叫他?

重如千斤,洛初之拼命睁开眼,最后只看见灰蒙蒙的一片。

娘。

洛初之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娘亲当年又是怎样的风姿卓越,否则怎能生生让爹这样耿直的大侠失了心,只是娘亲到底同那些风尘女子不同,竟随夫出塞,那样艰苦的环境,也毫无半分怨言。

只是,若是娘亲得知她将亲儿送到人间受苦,不知还会不会生下他。

初之……

洛初之努力睁眼,只有细不可见的一丝昏暗,意识浑浊间,他看见了一个老人。

师父。

心中叫唤,即便是眼睫也没有力气动上一分。浑浊间感受到洞内的冰凉,洛初之知道,篝火已灭,莫非天要灭他?此刻他在此处,师父定寻不到他,可偏偏,毒性渐长,洛初之可不愿自欺欺人,即便是以往的身体,也无从抵抗。

洛初之做梦了,在梦里的繁华世界里,看见了令狐帝的身影,那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帝的第一眼,只是那样静静站着同身边的人诉说什么,为何只这一眼,他便喜欢上了呢?在这秦淮岸,看过多少新人哭旧人笑,洛初之心中早已不相信情这种东西,可内心深处,莫非竟渴望着这世上的真情?爹娘便是最好的例子,才会让他生出渴望吧。

皇帝,他竟爱上一个皇帝,洛初之的生命中容不下半分情感的背叛,一个皇帝注定无法给予他要的一切。

“嗯,你想吃什么呢?”

还在几日前,一个皇帝竟每次只含笑的问着这句话,而偏偏洛初之别的话听不进去,只听得进这个。

如同在黑暗的漩涡里绕了一圈,又被抛上水面,洛初之睁开疲倦的双眼,涣散的眼眸渐渐沉了下去,过了过久他不得而知,感觉身体不似之前僵硬,洛初之心中意志坚强,一点点撑起沉重的身子,再不出去觅食,即便不毒发不病发他便也活活饿死了。

走出山洞,未曾走远,只靠着心底一口气的洛初之再次失去意识,倒在丛林中。

此时距离洛初之离开那晚早已过了一日有余,洛初之走时城门未开,吴飞早已动用令牌紧闭城门。令狐帝醒过来后,竟没有发怒,意外的平静,只是将一块令牌交与吴飞,即便吴飞惊讶,也只有从命。

皇帝早已下了决定,此次若将洛初之捉回来,绝不会再留给他一分一毫离开的机会。

此次南下令狐帝本想隐藏身份,可此刻,为了将他捉回来,却不惜表明身份,于是,天刚亮白时,城里的官兵早已快速寻了一遭,此后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捕,家家户户大肆搜查,百姓不得出城,令狐帝竟也顾不上扰民。

一日后,得不到半分消息,一纸追缉令即刻在秦淮漫天飞舞。

离儿发现街上官兵手中的画像时,吓得瞪时晕了过去,直至半响才醒过来。离儿心中无比恐慌,公子那样的人,会惹上谁,看着如今街上成批的官兵,莫非此次公子要送命了不成,离儿害怕急了,突然忆起前些日子洛初之的话,更肯定了心中所想,如今要如何是好,他一个风尘之人,如何救得了他?

如今能救他的,或许只有他的师父,可离儿不知道,该如何去找?突忆起前段日子同公子走得比较近的龚行禄,离儿急忙跑了出去,方才实在太过心急,这下才想起,公子以前的情人无数,大多仍对公子有情,即便无情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公子看人的眼光总不会错。

离儿刚踏出房门,便被两个壮汉挡住了出路,离儿抬头一看,竟是身着兵戎的吴飞。

被吴飞带走的离儿刚踏出楼外,便发觉外边聚了些人,仔细一看,龚行禄竟也在其中,那几人看见离儿被人带走,竟满脸忧虑,他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是来同他寻对策的,可如今,离儿早已明白了,他们也是无能为力,明日里同公子走得最近的便是他,也难怪这些人来找他,可即便是他也不明情况,公子究竟发生何事,得罪何人了?

离儿这辈子都想不到,他竟会看见皇帝,可此时坐于座上的人一身明黄的绸缎,不是皇帝又是谁。

“他去了哪里?”皇帝不屑多言,只问这一句,其他的他不必知道。

“草民——”离儿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根本不敢看座上的人。

“抬起头来说话!”

一句话惊得离儿即刻抬起头,继而全身僵硬,皇帝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欺君之罪,离儿还不至于犯,只好实话实说:“公子以前每次出远门,都会告知离儿,可这次,他没有说。”

“上次他去了哪里?”

“岚山。”

“他去岚山做什么?”

“公子…公子每次出远门都是为了…为了躲…人。”吞吞吐吐将话说完,离儿眼角一瞥,便发现皇帝的脸更是阴沉。

果然是为了躲他吗?令狐帝心中似乎有一丝受伤。

忽听酒杯捏碎的声响,离儿心里一惊,莫非性命不保?正想着,只见一旁的侍卫上前将他带了下去。

知道朕是皇帝又怎样呢?令狐帝周身冰冷,无人敢靠近,就连吴飞,也退至门外伺候。

就因为朕是皇帝,便被抛弃?令狐帝可笑的想,身为天子,他竟也用上了抛弃这个词,可不是吗,十岁他的父皇便抛弃了他,将整个天下丢给他,不闻不问。

对着九五之尊,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的心是真的,至少他的小狐狸对他的情是真的,他只是选择丢掉,皇帝自是不可能同意,怎会轻易放开他,令狐帝决然一笑,他要将人牢牢锁在身边,即便自私,他也要将人同自己一起囚起来,在这个天下的牢笼里,如果有他陪着自己,令狐帝想,或许日子不会同以前一样。

第十五章

“吴飞。”

门外的吴飞闻言即刻推门而入,单膝跪下,“皇上。”

“你师父是否还在此地?”

“下官不知。”

“去查一查。”

“是。”吴飞抬头再次问,“皇上,是否传召师父?”

“不了,若是还在便让他帮朕找,若是不在——”令狐帝顿时没了声音,“若是不在,没了他在耳边谏言,倒也好。”否则怕自己狠不下心。

吴飞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后,传来皇帝有些悲凉的声音,“吴飞,你是否觉得朕是一个仁慈的君王?”

“皇上爱民如子。”

“以前他也躲着朕,只是却始终未离开秦淮。”

“洛公子应当还未出城。”

“那便告诉他,假若他不出现,朕便让秦淮的百姓陪葬。他不是讨厌打战吗?朕便让他看着秦淮人上战场。”令狐帝轻声诉说着,却让底下跪着的吴飞感觉双膝冰冷,身子一僵。

吴飞知道,令狐帝绝不是说出这种话的人,可如今却——

为何洛公子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帝的心,那颗心太孤傲,容不下洛公子这样的任性,吴飞怕最后两败俱伤。

吴飞自是不希望事情走得那么极端,令狐帝并非一个仁慈的皇帝,可对百姓确是仁慈,吴飞在心里祈祷皇帝不要失了最后的理智。

“下官告退。”

吴飞即刻给他的师父柳博月飞鸽传书。此次剿灭了暗苍这个杀手组织,柳博月的情绪还没回转,即便出了秦淮,走得并不远,接到吴飞空白的传书,柳博月决定回秦淮,虽然他的情绪还未稳定,但他终是狠不下心,当今天子在这里,别怕是出了什么事,不能连累百姓是柳博月真正所想。

一路往回赶,由于急着赶路,为了不引人怀疑,未曾易容的柳博月便入了山林,刚入秦淮境内,天生的敏锐让他停了下来,一丝异样的血腥味让他将整个山头搜寻了一遍,最后在密林中发现一个白衣人,面色苍白,双唇红艳,双眉紧皱,一丝鲜红的血丝自嘴角躺下。

发现此人尚有最后一丝意识,柳博月奔上前一把脉,即刻将人抱离,寻了一个隐蔽之地,即刻为此人输送真气。

此人毒发,因此嘴角溢出毒血,也正是因为这毒血的味道才让柳博月发现此人,柳博月不太肯定心中所想,但他未想许多,只愿将人救过来。片刻之后,柳博月终于证实了心中所想,他想自己明白此人中了何毒。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柳博月,整整一日过后,柳博月累得筋疲力尽,为了将人救过来,他放弃了将尽两成的功力,令他庆幸的是,此人心中尚有一丝意识,否则即便他愿意将毕生功力用来救人,也是于事无补。

可为何,这种早已消失的西域奇毒,会出现了如此年轻的男子身上?此毒在此人体内早已二十年有余,毒性年年渐长,毒素易骚动,毒发如今不成规律,早已不是此人自身功力能够压制的,若不是他发现了他,他必死无疑。

柳博月将驱毒沉睡的人移至附近的山洞,这才仔细观察此人,突觉面熟,他在秦淮只待了一夜,见过之人除了暗苍和手下之人,便是吴飞,令狐帝,还有一人是——

洛初之。

柳博月疑惑,只不到两日,为何他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如今城中是什么情况?

皇上的人不见了,是何反应,大概出乎吴飞的预料,他才会给自己一张空白传书,柳博月如此猜想。

难怪吴飞给了他一张空白传书,这个徒儿挺了解他的,他一向尊重别人的选择,不会因为一个皇帝便将人送回去。但是如果不将人送回去会怎样呢?看来还不能离开这里。

自那以后柳博月便离开了,只是并未离开秦淮,洛初之醒过来之时自然没有见到任何人。

清醒过来那一刻,洛初之心中有些恐慌,因为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自小他愧疚的只有师父,不想再多出一人,这次毒发得急,救了他那个人若是武功高强之人倒没有多大影响,若是同他一样,岂不是害了别人,散功容易练功难,练武之人若没有了功力,身体比常人更容易枯竭。

这个身体,生来便是拖累人的。

洛初之调整了一下真气,一股充沛的真气融入身体,明显不同于师父的,可究竟会是谁呢?正想起身离开,这才发现一旁的野果和干粮,洛初之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几日未进食了。洛初之很久之前便想过,或许便是因为他时常饿肚子,才那么喜欢吃。

在鬼门光走了一遭,洛初之的决心更甚,他不知道自己剩下多少日子,若待在皇帝身边,免不了伤心,不愿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活在那样的光景下,他也决定了,日后的日子便待在师父身边。

走出深山的洛初之这才知道城里的情况,只见他一拐上街道便看见迎面走来的一队官兵,那些人手里竟拿着他的画像,洛初之下意识的转身,抬头一看,又是三五成群的官兵迎面而来,而且,还看见他了,洛初之刚想运功飞离,却发现那些官兵的反应不一样。

疑惑的洛初之一动不动看着那群官兵从身旁走过。

他们认不出他?

惊觉这个事实的洛初之急忙躲了起来,换了一套衣物后,来到秦淮岸,看着波光微微中的自己,不是他的脸,伸手摸了摸,仔细观察之下,真的发现了一层皮。他醒过来那会心思全然被占据了,只觉得脸上不舒服,一时没去细想。这张脸莫非是他的救命恩人给他的?

第十六章

四月夜寒,秦淮岸依旧歌舞升平,此时河面上一艘深色船舫这一夜来了不少贵客,舫中本应蓬荜生辉,此时一股愁肠之忧却萦绕不去,坐于舫中的数名男子面色凝重,一言不语,皆看着窗外寒光。

“你们究竟想出对策没有?”一紫衣男子打破沉默,俨然是月前因一块甜糕被洛初之疏离之人,“再这样下去,之儿性命便不保了。”

“龚兄,这几日你查得如何?”

“今夜找大家来,便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说吧龚兄,你是否查到什么?”

“初之的功夫如何?”

“虽算不上出神入化,可逃跑的功夫恐怕数他最好。”

“城门至今一只鸟都分不出去,他应当还在城内。”

“龚兄,这是当然的,皇帝动作那么快。”

“假若开了城门呢?”

“城门一开,他自己定有办法出去。”

“所以目前我们要做的,便是尽早让城门通行,还有,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什么后顾之忧?”

“离儿。”

“龚兄,麻烦你讲明白些。”

“他与谁接触最多?”

虽不肯承认,但一干人都明白,附和道:“自是离儿。”

“可你们都想错了。他和离儿之间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莫非龚兄便是去查了这个?”

“说明白点,他与离儿是兄弟情深,只要离儿还在皇帝手里,他是不会离开的。”龚行禄拿出一张卖身契。

众人仔细一看,一人道:“离儿的卖身契!”

龚行禄点点头,手一撕,将那张有些旧的卖身契递到烛光旁,化为灰烬。

“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将离儿救出来,初之自会想办法出城。”

“龚兄,消息可靠?”

“信与不信,各位自行判断,若是不信,在下便自己去救。”

众人一对眼,应道:“不,一起。”

或许龚行禄会错,可皇帝不可能会错,至今为止,皇帝只捉了离儿一人。

“龚兄,你可有对策?”

“这里毕竟不是京城,来个偷梁换柱并不难。”

“可连累无辜,初之定不会坐视不管,我怕到时我们把离儿救了,他却跑去救替死之人。”

“那便只能让离儿死在行宫,皇帝总不会连一个尸首都要留着。”

“龚兄是说,假死?”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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