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接近尾声时,黄腾宇兴冲冲地找到秦天,让他好好准备一下,他拜托一个好朋友帮他写了一首歌,这张单曲发行,绝对能够让秦天在乐坛崭露头角。
秦天不知道怎么准备,依旧是平时按部就班不紧不慢地样子。急坏了黄腾宇,把他拉到一个化妆师面前,好好重新打造一番。
化妆师是个温文尔雅的高瘦男人,他脸上的皱纹显示他在这一行干了不短的时间。他看到秦天,眉头皱了下,无法理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有着这么诡异的审美观。
让秦天在镜子前坐好,化妆师第一件事就是把头发的颜色换回来。秦天开始的时候一万个不愿意,后来被黄腾宇用不服从公司正当安排是违约,违约金是四百万给说服。
花了一个下午处理好秦天的头发,黄腾宇又带着他找到服装师,专门为他量身配置了一套服装。秦天看着衣服上的标价牌,哪一件不是他工资的几倍。他死都不肯换衣服,最后黄腾宇告诉他,为了演出需要,公司可以报销服装费。他这才犹犹豫豫地换上衣服。
一切处理得当,黄腾宇把他拉到镜子前仔细端量,他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头发剪成碎发染成栗棕色,耳朵上特别换成金光闪闪的水晶耳钉,上面穿着一件黑色短款夹克,下面配的是一条淡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活跃又洋气,加上秦天长得不错,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就显现出小明星的气质。
秦天看着镜子,半天没认出来那就是自己,不过看上去也好像比之前自己胡乱往身上搭的服饰显得标致很多。忽然打扮得这么帅气,他很想让顾时看一看现在的自己,再不是他眼里特别鄙视的孔雀头了。
一想到这里,秦天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恨不得立刻去找顾时,但训练明天晚上才正式结束,于是晚上睡觉时,白天那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睡前不忘摸两下,然后直挺挺地躺好,不敢翻身,生怕不小心把发型压乱。
千辛万苦熬过第二天公司宣讲,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秦天一心要搬回去住,随便收拾了一下,结果比搬进公司时多出几个大包裹,一个人也拿不了那么多,想想还是让顾时明天来帮自己一起拿回去。
欢天喜地地从公司出来,秦天看了下时间,今天礼拜五,这个时候是顾时最爱的时间段,因为已经下班回到家,第二天又是可以睡懒觉的双休日,这是顾时自己说的。秦天想给顾时一个惊喜,拼命抑制着要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叫上一辆出租,秦天激动地拍着的哥的肩,直奔明建小区。车上,秦天想到可以光鲜地让顾时大吃一惊,笑得合不拢嘴。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一个人笑得又神秘又得意,汗毛竖了起来。
礼拜五的傍晚,也是堵车的高峰时间段。下班的人们、出游的学生、血拼的妇人、聚会的白领,好像都喜欢聚集在这个时间。秦天坐的出租车,被堵在了半路。
堵一会儿到没什么,秦天心情好,能理解魔都严重的交通状况。不过见到前面有一辆红色的车,在绿灯情况下还不开动,他就有些不理解了。更何况他后面的车鸣笛不止,红色的车还是一动不动,挡在前面。
后面很多车主骂骂咧咧地改了车道,路过红色的那辆时,都恨恨瞪了一眼车里面的人。
秦天也让司机超过去,老是这么堵在后面,他什么时候能回家。的哥很顺从地听了他的话,慢慢从旁边绕过去。在出租车超过红色的车时,秦天很好奇地往车内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如一个晴天霹雳,他的脑子轰地懵了。
车子里有两个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忘我的亲吻着,难怪没看见绿灯。男人很激动,兴奋地咬着女人的耳朵,双手在女人胸前揉捏。这是秦天看到的,男人是顾时,还穿着上个礼拜天的外套,女人,他不认识,不过应该就是顾时的女朋友。
顾时没料到项建云会正开着车的时候,突然向他扑来。被亲就被亲了,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可是当她把手慢慢伸进他的裤子里的时候,他有些吃惊,正在大马路上,还在等着红灯,怎么能做出这种动作。
顾时急忙一边双手推开她,一边不停提醒她,“建云,绿灯!绿灯!”
项建云却像没听到一样,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呵气,“今天晚上陪我。”
为了尽快结束这种煎熬,顾时没多想,点点头,“好,好。”
顾时不知道这番被动的动作进了秦天的眼里,顿时变得那么主动。项建云放开他,发动汽车,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
眼瞧着红色的车超过自己乘的出租车,秦天当机立断,让司机跟上去。司机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他原本喜气洋洋的脸现在黑得跟什么一样,顿时觉得秦天很可怜,肯定是兴高采烈地见女朋友,谁知道女朋友跟别人勾搭到一起了,这么一想,司机再看秦天,就觉得他头上顶着好绿的一撮,更加可怜他。于是,也没多问什么便跟上项建云的车。
项建云最后把车停在离顾时家不远处的绿森快捷宾馆门口。顾时的脸憋得通红,两人这才开始多久啊,怎么就到这一步了,而且,这些事……还是结婚后做比较好吧。
项建云不想那么多,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甜蜜的表情和平时精明干练的领导判若两人。顾时已经习惯,不管年纪多大的女人,碰到爱情,都会融化。
秦天瞧着两人恩恩爱爱情深意重,心里大骂顾时,败坏社会风气,不守节操,见异思迁……
秦天很生气,非常生气,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其实,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顾时谈情说爱,并没有犯什么错,两人你情我愿,谁都不强迫谁。可是他就是觉得酸觉得不好受。最后,他归结为,这是替林小嫚不值。
他在宾馆门口徘徊了许久,犹豫了许久,想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到捉奸在床的身份。心里很焦急,再这样磨蹭下去,顾时事情都要办完了。光想想顾时压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画面就觉得受不了,心理和身体都受不了,心里难受,身体则是某个部位慢慢硬了。
没办法之下,他想还是直接告诉顾时自己回来了,以此打断他的春宵时刻。手刚伸进口袋摸手机,脑袋上冷不防传来一阵钝痛,眼一黑,晕了过去。
房间里,项建云洗过澡,倚在床上。浴袍半披在身上,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腰身,笑着朝卫生间喊道,“你都在里面快一个小时啦,难道你想睡在里面啊?!”
卫生间里,顾时开出最大的热水,哗啦啦溅了一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显现实太不真实。外面有个女人在等他,是他的女朋友。
听到项建云又喊了一声,顾时磨磨蹭蹭打开门走出去。看到她的时候,他真心觉得项建云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身上看不到一丝赘肉,修长的大腿互相磨搓,勾得顾时直吞口水。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床上的项建云很吸引人,顾时眼睛瞪直了盯着她白花花的胸脯。一切都很美好。直到项建云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时,他才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的那里没起来!像个衰弱的老人垂在两腿间,一点精神都没有。顾时慌张推开她,坐到床上。
项建云一离开他的身体,就看到了他的不对劲处。她笑了笑,调侃,“哟!瞧它!睡着了哎!看我怎么让它醒过来!”说完,双手握住。
突然被温暖包裹住,顾时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他也想让它起来,毕竟现在这个样子,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很丢人。
眼睛一闭上,刚刚半裸的项建云在脑海里忽然变成了秦天。吓得顾时赶紧睁开眼,一看,还是项建云。
项建云看着好像有点起色,被他这么一弄,又下去的部位,不满道,“你干什么?”继而又凑到他的耳边,温柔道,“来,躺好,别紧张,放松,交给我。”
顾时乖乖躺倒,再次闭上眼,这次,秦天是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红着脸,对他笑。他也笑,身下慢慢有了反应。
项建云见差不多了,放开它,整个身体覆上顾时,亲着他的唇。顾时闭着眼睛温柔地回应她。手不停在她身上乱摸,摸到胸前时,顾时恍然睁眼,猛不其然看到她放大的脸,下面顿时萎了下去。
项建云嗔怒地瞪了一眼顾时,再接再厉握住它。顾时却猛地推开她,从床上跳下来,落荒而逃。
第28章
冰果宾馆。黄腾宇陪梁华伟从心理治疗室回来,每个礼拜一次。梁华伟一开始不愿意接受治疗,他认为自己心理没任何问题。被黄腾宇强制要求去了一次之后,好像脱离不开心理医生了,每个礼拜都翘首以待去治疗室的日子。
黄腾宇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从治疗室出来的梁华伟明显比以前笑容更多,可是,黄腾宇心头却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霾,他惶恐不安。
这时候,梁华伟开心地笑着,和他聊这半年来在外面遇到的一些奇闻趣事。一不小心说道被记者包围,如何从他们辛辣的问题中逃脱,如何躲过他们的围追堵截。黄腾宇听在耳里,明明都是一桩桩一件件心酸历程,可是梁华伟却笑得比谁都开心,好像主角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一样。
黄腾宇也笑着,可心里却是愁云惨淡。
俩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跨进宾馆大厅的时候,刚好看见萧云良匆匆从另一面进来,神色紧张,完全没看见他们。
感觉到梁华伟握着自己胳膊的手突然用力,黄腾宇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华伟,你先上去,我跟上去看看他搞什么鬼。”
梁华伟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随手抽出大厅书架上一份报纸,紧紧捏在手里,脸色难看得可怕。
萧云良走进早就预订好的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里一阵汹涌澎湃。没想到一开始他一点也不看好的小瘪三,训练三个月、换了一身衣服,竟然和梁华伟的气质这么神似。果然还是黄腾宇识人,萧云良心想,就是因为他眼光好,所以才不愿得罪他。还用了一个小手段,偷偷把这人弄到自己房间里。要是别人,想他一个公司集团的老板,什么人不是想要就要。
解开秦天的衣服,萧云良摸上他的大腿内侧。细皮嫩肉,果然还是年轻好。正想更进一步动作,突然传来一通猛烈地敲门声。
萧云良一惊,猜不到这个时候会是谁。为了保险起见,他用被子盖住秦天的全身,直到确定他没有露出一丝痕迹出来,才去开门。
门一开,看见门外的是黄腾宇,萧云良的心一下沉到了冰窟窿里,不过面上没有丝毫改变,沉着脸问他,“有事吗?”
黄腾宇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被子里微微现出的人形。
萧云良拦住他,不高兴地说,“腾宇,你有没有礼貌?不请自来?”
黄腾宇没理他,上前一步,掀开被子,看见被子下面藏的人,勃然大怒,“我早告诉你,这人不要动,你难道就那么饥渴!”
“腾宇!你什么态度?我警告你,你给我适可而止!”萧云良见藏不住了,也不急,坐到沙发上,拿出老板的架子,他重视黄腾宇,但是绝对不允许他蹬鼻子上脸。
黄腾宇气得正要继续理论,手机忽然响了,是梁华伟打的,于是示意他噤声,自己走到一边接电话,“华伟,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萧云良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似乎要站起来,扶着沙发扶手,手背上青筋顿现。最终,他还是坐了回去,仔细听着黄腾宇那边的动静。
“嗯,我知道。谈生意。真的是谈生意,你别多想。”
萧云良只听到这边黄腾宇说什么,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可是,他却能想象到对方每次怀疑什么的时候,说话眉毛会往上一挑,语气轻佻。
九楼房间内,梁华伟站在阳台上,衣着单薄,脸色苍白。寒风瑟瑟,他却不觉得冷,手里拿着刚刚从大厅带上来的报纸,头条用斗大的红字印着“昔日天王,今日心理重症病人”。他似乎并不在意报纸上写的那些,说什么他黯然离开舞台,压力过大,甚至患了抑郁症,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头痛得厉害,胃不舒服。这些他都忍了下来,对着手机话筒,慢慢地说,“腾宇,我比你了解他。今天是礼拜五。你怎么也学会骗我了……”
说完,丢下手机,跨过栏杆,没有任何留恋地跳了下去。魔都的街道车水马龙,人们比肩接踵,匆匆忙忙。没人注意到这边一个脆弱的生命顷刻间消逝,除了漫天飞舞的报纸。
电话里突然只剩下忙音,任黄腾宇怎么呼喊,都再传不出一点声音。他扑到萧云良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因为恐慌,他的面目扭曲。他质问道,“你礼拜五有什么习惯?!”
萧云良眉头一跳,心里面忽然升起深深的恐惧,被一种极度害怕失去的感觉裹得透不出气。他颤抖着声音,哆嗦着说,“礼拜五不谈生意……梁华伟在哪?我要见他。”
黄腾宇放开他,转身奔出门,看见外面有很多服务员神色匆匆的路过,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多,但是他不敢开口问,直奔九楼梁华伟的房间。萧云良紧紧跟着他,来到房间口。
房间门紧闭,黄腾宇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萧云良急了,直接去撞门,撞了半天也没把门撞开,最后叫来服务员把门打开。门一开,两人一起挤进房间,却都没看见梁华伟。走到阳台,看到地上摔碎的手机,黄腾宇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般疼。两人顺着阳台往楼下一看,黑咕隆咚什么都瞧不见,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经理,有人跳楼了。”
秦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昏昏沉沉。他打量了一下房间,不见一个人。自己衣服被脱了一半,盖着被子。他搞不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只记得他要阻止顾时。一想到顾时,他连忙拿出手机看时间,十点半,他暗骂一声,顾时肯定该做的都做完了,他还阻止个屁啊!心里这样想,但是手上动作还是赶紧穿上衣服,拉开门出去。
走出酒店,不远处很多人围在一起,还有警车以及很多摄像机。秦天这时候来不及去看热闹,一心想着赶回去阻止顾时的好事,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心里还是期待着顾时什么都没做。叫了辆出租车,他坐上去,并拨通顾时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秦天早就在心里乱骂一通,顾时肯定是缠绵到忘了还有电话这回事。
“喂——谁——呀?”
秦天一愣,那声音迷迷糊糊,十分不清醒,按理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才十点半,没理由就这么混沌,难道是释放次数过多?秦天冲电话大喊,“我,秦天!顾时,你现在在干嘛!”
“秦——天?我在喝酒,你要不要一起喝?嘻嘻……”
又喝酒?秦天隔着电话几乎都能闻到顾时身上的酒气。对于顾时喝酒,他实在是怕了,一次比一次不正常,这次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嫌弃归嫌弃,秦天疑问重重,犹豫了一会,问,“你在哪喝酒?”
“在……哪?哪儿呢?好像是家里……”
“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电话就被挂了。秦天打过去,再也没人接听。急得一身汗:别是顾时被酒呛死了。于是立即让司机开到建明小区。
秦天急冲冲地打开门,刚一踏进屋里,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顾时径直走到顾时的房间,打开房门,看到顾时果然醉成烂泥倒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一瓶白酒,里面只剩下半瓶。地上还剩着很多空瓶子。
拿掉酒瓶,秦天晃了晃顾时,他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翻个身背对秦天,继续睡。
秦天趴到到床上敲他的背。他还有问题要问,譬如他不是应该在酒店吗?不是和女朋友一起的吗?女朋友呢?两人到底干了点什么没有?……他怎么能让顾时就这样睡过去。一碰到床,他发现有点不对劲——床单是湿的。他凑上去闻了闻,扑鼻的酒气!秦天又去摸被子,也是里里外外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