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店铺的大门都是大敞着。有的甚至门已经变得歪歪斜斜。
到处可以看见一坨一坨的类似尸体的东西。
许多车子歪歪斜斜的坏在路边——有QQ也有宝马。
这样的情景都在说一件事——整个L市已经成为了一个死城。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洛少阳拧开了电台——“L市爆发狂犬病变种病毒，国务院已经下令紧急封锁整个L市……”
你妹，这现在还狂犬病变种呢！洛子陵暗心中骂。
全车的人似乎也都很不高兴。洛少阳赶紧关掉了收音机，车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了……
“嗯，好的，我送你们回家。”洛少阳终于开口。
蒋银山甜甜的笑了起来：“谢谢叔叔。”
洛少阳苦笑了一下。
很巧，那个院长和蒋银山住的都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家属院，所以能一步到位。
按照蒋银山的指示，洛子陵开着车渐渐驶离闹事驶向郊区。随着车子越开越远，渐渐的四周的气氛开始变得平静——路上看不见了丧尸，和被追咬的人。甚至，洛子陵还看见有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好像完全不知道在距离他们几公里开外的地方丧尸灾难正在爆发。
要去提醒那些好像在悠闲散步的人们么？
算了……他洛子陵不是救世主。
车子驶进一个高级别墅。在门口，洛少阳的车子就被还在门口看门的保安给拦截了下来，不让进。
院长不想麻烦，带着蒋银山从车内走出来。谢过洛少阳后就下了车走路进小区了。
临走的时候，洛少阳还是忍不住叫住了院长：“那个，院长，回家后赶快收拾东西走，L市不能呆了！估计它们很快就会过来。”
“谢谢提醒。”院长向洛少阳点了点头，也过来凑着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有些事情也想告诉你们……其实我不是院长，我只是代理院长。院长早在昨天就匆匆离开了……哦，对了，还有……有一批奇怪的病人，是今早收治的。但是……当时这一大批病人并不止L市第一人民医院收治……”
“院长你想说什么？”洛少阳看着院长。
“那批病人是乘坐同一架飞机回国的。他们在L市国际机场降落后，一部分人表现出了同一类型的不适，他们有的严重的或者家在L市的选择了直接就进在第一人民医院治疗，还有的人感觉还能撑得住，他们中有的人撑着回家了……”
“院长，您是说……”洛子陵听到院长这么一说也激动了。
院长摇摇头：“和你们说这些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看着远着和蒋银山回去的背影，洛子陵陷入了沉默，看向其他三人……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
洛少阳好奇问了问保安：“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哦，您是说狂犬病那事啊，刚刚有辆巡逻车过来大喇叭通知所有住户都在家里躲着不要出来……”保安答。
“……”洛少阳欲言又止拉起洛子陵上了车。
洛少阳看着车后座的唐强和姚夏柏问洛子陵：“你同学么？”
洛子陵点头。
洛少阳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问：“你们家……”
姚夏柏首先开口：“我家人不在L市。”
“我家里人电话打不通。”唐强有些愤懑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今天他们两个说会做晚上的飞机会L市，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在外面出差么？洛子陵想起来，唐强的父母似乎是很有势力的人。要不然以唐强那种成绩，怎么会被弄到L市最好的高中借读？
而且唐强的吃穿用度都很讲究，平时一件简简单单的他超级不在乎的背心，上面也总是带着鲜亮的logo的。
不过唐强的父母对他非常不关心，记得开家长会的时候，他爸爸妈妈居然能让他们的司机来替他们唯一的儿子开家长会。
看唐强现在的穿的和用的，以及他对他父母的态度——看来是一样的。
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洛子陵又重新想起了自己的现状——对了，自己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回到了这个2012。他原本不应该在这里……
这里和他真正的过去不一样。
洛子陵看了一样身边的洛少阳。
脸没有变，发型也没有变。可是洛少阳不会穿印着萌少女的T恤和印着热血海贼logo的大连帽衫。
性格……
洛少阳对自己很关心，关心的程度已经到达溺爱——好吧，眼前的洛少阳也一样很溺爱自己。会用对小孩一样的口吻叫自己“宝贝”或者“陵陵”。
可是那个时代的洛少阳不会……不会带现在这种痞痞的笑容。
感觉这个时空的洛少阳比那个自己熟悉的洛少阳更幼稚。
啊啊啊！洛子陵越想越觉得好烦，谁来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回来了，回到了2012，可是又太多东西不一样了！这里真的不像他熟悉的那个2012！
可是这里又有太多东西和自己印象中的2012一摸一样！
他明明刚刚打算慢慢了解眼前现状，居然就又遇到了的丧尸！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自己的现状，感叹一下自己多舛的命途，他就又不得不被逼着逃难。
这到底……
头痛，头痛。
左手的手腕还在疼。不过因为威胁生命的危险摆在眼前，左腕的疼痛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高度紧张的神经让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手腕上还有个大疤。
在洛子陵正在伤脑筋的时候，罗少阳正在和车后座的两人讨论下一步的逃亡计划。
“那……”洛少阳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到底说什么。
一直在思考中的姚夏柏开了口：“叔叔，现在往南边的出城路还通么？你带我和小强去N市吧，我家在那边。”
“去N市？”
姚夏柏点头：“到了N市我想去确认一下我的家人还都安全不，然后……小强就交给我照顾了。不麻烦你和洛哥了。”
“呃……”洛少阳被姚夏柏的气势彻底压住。
“叔叔，这种时候没有什么内疚的。谁有责任照顾谁啊。我会保护好小强。”
“你……”洛少阳感叹，现在的孩子真不简单。
姚夏柏接着说：“叔，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L市第一人民医院周围一片几乎全都沦陷了。叔叔家好像就在那附近吧。叔叔你来救我们的时候，说你抢了一家登山用品店——因为大家已经全都乱了，那家店的店长估计不是已经变成丧尸就是变成丧尸饲料了……”
洛少阳点点头。变成了丧尸的登山用品店老板正是被他一板砖给拍死的。
姚夏柏的话很直接：“叔叔，我看到你的油表是满格的，而且这里有这么多装满了东西的包袱，你应该是打算带着洛子陵开始逃难吧……”
洛少阳又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其实我带了足够六个人用一个星期的水和食物……”
“叔叔，你做的够好了，”姚夏柏听出了洛少阳在自责抛弃了蒋银山和那个代理院长，“就算是夫妻，大难临头的时候还各自飞呢……遇到这种事，没辙。”
“那……唐强跟我们走吧……”回过神的洛子陵打断姚夏柏，心里吐槽：那你和唐强算什么？
洛子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大概是直觉吧——毕竟，在2022年，那个2022，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唐强娶了一个妹子……
“我跟阿柏走。”唐强回答的很果断。
“叔叔，也不知道N城会不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些……那个代理院长说的意思，是被丧尸控制的应该不止L城一个吧……”
“谁知道呢……”洛少阳重新拧开了收音机。
广播电台是心理咨询节目。一个男子用寂寞的嗓音问有着甜美声线的电台DJ：“我觉得我好像爱上她了。虽然她是个女孩儿，但是一直……我一直都只是把她当成朋友。可是，直到她笑着告诉我她恋爱了，我才发现，心痛万分。”
这样的故事放在平时，倒也听着解闷儿，看着别人凄美的爱情，一边感叹美丽，一边妆模作样不痛不痒地虚伪地伤心一下——反正和自己无关。
只是这个调调太不适合现在的情景了。
洛少阳又拧了拧，新闻：“L市的病毒得到了初步控制……”
干你妹的。
洛少阳继续拧，终于拧到了一个纯音乐频道。
车内的音符在跳动，车外的情景有些萧条。一路行驶到现在竟然看不到什么人。
洛少阳想起刚刚保安说的：“政府通知我们在家避难……”心里酸了一酸。那些呆在家里等着避难的人最后的结局会怎样？
Chapter 9 逃亡
洛子陵一行人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问题——“路障”。
当车子驶到L城出城的关卡的时候——前面一排亮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确切来说他们还没有直面那排亮灯——一堆车子堵在了他们的前面。
洛少阳停了车下来。到前面去看情况。
前面拉了黄色的警戒线，一排武警拿了盾牌整齐地在出城的地方排着。冲锋枪的洞口直直地正冲着洛少阳他们。
被堵在这里的车子不少。车主们都推推搡搡地在和那些拦住他们去路的警察理论。
一个人叫：“让我们出去。”
另一个人叫：“我们不是躲病毒的，我们是公司有急事。”洛少阳嗤笑——有种微妙地搞笑感。
又是一个人：“我们没有中病毒，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量体温。”
洛少阳摇了摇头……无语了，那些丧尸各种不正常，但是就是绝对体温不会偏高。
——呃，不过也许会偏低。
洛子陵等洛少阳等了很久也不见洛少阳回来。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辆车。堆在他们后面拼命按着喇叭。
洛子陵撑不住也下了车到前面去看情况。
洛子陵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一群人在骂。叫着“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草菅人命”的有，叫着“我们养你们就是让你们来杀我们”的也有，还有人诅咒：“你们这些当兵的都他妈的不得好死！”
洛少阳站在那里没有骂也没有叫，非常淡定。洛子陵突然想尊洛少阳为淡定帝了。
“爸……”洛子陵叫了一声洛少阳。
洛少阳冲着洛子陵一笑：“呵呵，看戏呢。”
卧槽……真的很淡定。
不过在一片叫骂声中看清情况后，洛子陵也觉得——洛少阳的淡定挺浮云。那个被一群人围着骂还能耐心地带着微笑解释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淡定帝。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没穿防弹背心的青年警察正带着一脸的笑，对着那些激动地人群说：“各位，请大家都先回去。现在政府要求封闭整个L城，我们就不能放一个人出去。党和人名教导我们要忠于人名忠于党，但是人名有的时候是盲目的，他们需要一个正确的领导。例如我们伟大的党。我们伟大的党代表了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了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了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听到最后那段，洛子陵快疯了——这是要逆天啊，三个代表伟大思想？我了个去，这货其实是政治老师吧？这货其实是进行党代教育的吧？这活学活用的……
不，他其实是正在背政治的高考生吧！
洛子陵想：原来政治书上的定理真的有用。
看了一会儿戏，洛少阳带着洛子陵垂头丧气回到了车里。
“是不是被封城了？”姚夏柏问。
几乎没等到洛少阳和洛子陵肯定，姚夏柏就接着说：“叔叔，我知道一条路，跟我走！”
反正现在在这里卡着也是等死。趁着现在后退的路还没有被堵死，死马当活马医吧。洛少阳按照姚夏柏的指点倒车然后拐上了一条距离收费站有一段距离的土路。
姚夏柏说：“小时候，爸爸开车从L市到N市的时候，每次走的都是这条路——为了避开收费站。虽然这条路当地人也要收费，但是走这个土收费站便宜多了。”
“前面就到了！”
果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石头垒高，简单地刷上水泥，然后横了一个铁杆子的简易收费站。
看来知道这个收费站的并不少。在洛少阳的车前面竟然还有那么两三辆车。
看来村民们也是知道今晚有生意，也都没睡觉，在那里收钱。
但是好像在收费上出现了问题。
一个偏胖的中年男人和套了个红袖章的“收费员”吵道：“他妈的你们说什么！要一千！你他妈还不如去抢银行啊！”
“哎，你要是不干就掉头，买卖就是讲究公平，我不强卖给你你也不能强买是不是？”红袖章说的振振有词。
又有一个人吵了起来。估计大家都是急急匆匆出来没有带够钱。
“你们怎么坐地涨价啊！你们小心我去告你们，我可是高级律师！”一个穿着修身紧身工作套装的女人指着红袖章叫道。
“有种你告去啊，”红袖章表现的依旧很牛逼哄哄的，“哎，现在是市场经济，市场是决定商品的一切价值导向！而且你去告我，你就不怕交警先追查你个偷逃养路费的罪过。”
真凶残，这边也有个政治老师。洛子陵感叹。
洛少阳摸出了一叠毛爷爷，立刻上前乖乖交了费。这种时候逃命要紧犯不着和这些守财奴掐。这些钱现在还有些价值，指不定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成了一叠废纸——末日之下，不能换来物资的钞票比废纸还不如。
洛少阳交了钱，红袖章立刻特偏袒着洛少阳，指使着帮手帮着指点洛少阳把车从N多的车子的缝间穿过来。
然而，这个地下收费站虽然没什么人知道，但是也颇具规模。
这种时候政府对地下收费处的觉察竟然变得敏感了。
一群持枪的武警很快就冲了过来：“谁都不能通过。”
然而“收费员”们的职业操守很不错。
或者说他们真的很够买卖人，竟然一群人拦住了武警，一定保证洛少阳的车通过。
“哥们！快走！”红袖章对洛少阳大叫着。
洛少阳点点头，踩下了油门。
最终，他们逃出了L市。然而，逃亡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去N城的路上，路过一个加油站，洛少阳把车子开了过去打算加满油——然而，整个加油站空无一个人。
四个人对望了一下，眼神交换了一个信息——“病毒已经蔓延过来了。”
洛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哐啷哐啷砸掉了收银台，把里面的钱拿了出来投进了加油机把车子加满了油。
洛子陵很默契地到了旁边的便利店又搬了两箱子农夫山泉和一堆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