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不会了，我不会了！”洛子陵惊叫着从梦里惊醒，自己正倒在地上睡着，身上披着一个薄薄的被子。身边的床上，洛少阳还在昏睡。
打开的窗户外面，一轮白白的太阳正笑的灿烂。阳光和晚春的风吹的一室温馨。
天，亮了。地上的饼干屑和可乐瓶告诉洛子陵，一切都不是做梦。但是其他人已经都不见了。
看不到同伴，让洛子陵有点心里没底。
洛子陵小心翼翼走出房间，结果只对面房间，其他五个人正在开牌局。袁小红拿着牌，赵云轩断了只胳膊，就只能坐在袁小红旁边做参谋。
“喂……”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温馨的画面看起来有点……槽点颇多。
现在是优哉游哉打牌的时候么？
“哟，小兄弟，你起来了啊。”尹嘉炜先发现了站在门口有点表情呆滞的洛子陵。
洛子陵点点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大帅哥叫什么，只知道他是谢灵歌的男友，于是决定就先叫谢姐夫。
“恩，起来了，谢姐夫，你们这是……”
“灌蛋咯。”何晟打了个哈欠抢过话题。浓重的黑眼圈和大大的眼袋，明白无误地标志着这家伙应该到现在都没有闭眼。
“灌蛋？”洛子陵想了一会儿后，终于模模糊糊记起来，10年前的这个时候，山东江浙这一代流行一种打牌的游戏——灌蛋。又叫淮安斗地主。当时，这种打牌游戏的兴盛甚至到了街上能看到有专门为灌蛋开的棋牌室，网上有专门的网页聊天室。
可是玩法，他已经有点不怎么记得了。
只记得好像和升级差不多，是升级和斗地主的结合。
可是……“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洛子陵终于把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他的确觉得这样优哉游哉的状态有点问题。
“先去吃点东西吧。”谢灵歌冲洛子陵笑笑，“我们等你醒呢，其实我们已经出去过一趟了，找了点吃的，收集了点情报什么的。厨房里有吃的，你去随便吃点再过来。我们讨论下我们下一步。”
“额……”洛子陵看到房间的客房里自售的零食就摆在眼前，于是直接拿过泡面，打算直接吃泡面。
可是开了饮水机才发现——没有热水。
于是洛子陵只好放了方便面，改拿过一包饼干开始吃：“我垫点东西就可以了，我们还是快点讨论怎么离开这里吧。”
“对了，我爸他醒过么？”
袁小红摇摇头。洛子陵小声：“是么。”看着手里的饼干才想到，洛少阳还没有吃东西。过会儿应该去弄点吃的吧。
尹嘉炜开口介绍情况：“早上的时候，我和何晟还有赵云轩两个人出去了一趟，我们去附近的便利店里弄了点吃的和水。路上的丧尸挺少的，小心点，危险并不大。我们到处看了看，大概电路已经被破坏了，电已经全都不能用了。电话线也全都坏了，手机也没有办法接收到信号，总之就是没有办法和外面联系到。”
“我们现在虽然安全，但是一直呆在这里总归不是个办法。”何晟道，“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死守这里，第二条离开。死守没有出路，可是离开……哎，又不知道去哪里。”
“所里面撤离的大部队已经走了，我觉得……可能国家军队的救援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昨天晚上，跟着研究所的大部队撤离的也有这附近的平民，应该是一次性就全都到位了，我觉得……”
“平民？”洛子陵问，“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撤离的并不仅仅是研究所里的人，还有……这周围所有的正常的其他人？”
“恩，整个港口的平民，正常的平民，已经全都在昨天晚上撤离了。”
“这么快？”洛子陵一愣。
“快？”何晟冷笑，“丧尸爆发地多快啊，本来港口这片人也没多少。加上早期又已经撤离一批了……”
何晟突然意识到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咳嗽了两声，继续道：“现在……整个港口，可能就我们几个人了。”
“呵呵……”赵云轩笑了笑。
突然，楼下传来了什么被撞倒的声音。何晟急道：“有什么来了。”
说了，何晟和尹嘉炜抄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枪就往楼下赶。洛子陵也跟着过去看情况。
只见大门被用椅子桌子和拖把什么的东西正顶着。而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着挡着门的桌椅。一个椅子掉了下来。
门口想要突破进来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并不意外，是丧尸。
“哼。”何晟冷哼一声，熟练的上了保险，然后扣动扳机。碰一声，子弹直直地打穿了门口的丧尸的脑壳。
那只面目狰狞的丧尸立刻仰躺着倒了下去。门外的世界又清静了起来。何晟走过去把被撞翻的桌椅什么的归位。
“外面……有很多丧尸么……”洛子陵问。
袁小红点了点头：“嗯，好像很多呢。不过这个招待所里没有哟，已经检查过了。”
“那是当然的嘛，这里在一个月前刚好停业了。”谢灵歌解释。
洛子陵透过酒店旁边的落地窗朝外面看，不远处好像能看见一个个以非人类模式活动的影子——丧尸，围城。
Chapter 31 预备
“好了，看起来外面暂时平静了。”何晟连开了几枪干掉了几只丧尸，接着放下了枪。“走吧，接着打牌。”
“接着……打牌？”洛子陵反问。
何晟打了个呵欠：“除了继续打牌我们也没得其他事做呀。”
尹嘉炜上前揉了揉何晟的头发：“小何，你还可以去睡睡觉，你从昨天到现在就一直没怎么睡觉。”
“没事，通宵是我的常态。”弯着嘴角笑笑，然后揉了揉鼻子。
尹嘉炜无语，捉着何晟的领子把他往房间拽——“喂，乖乖听话现在给我睡觉去。”
洛子陵看着捉着何晟往房间拽的尹嘉炜问：“那我们现在到底干什么？”
没有回答。
洛子陵心里也明白，谁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这种事情，谁过去也没有遇到过。洛子陵琢磨了一会儿后，往厨房去了。洛少阳一直昏迷不醒着，但是这个时间了，他都饿了，洛少阳估计也饿了吧，还是弄点吃的比较好……
虽然不知道洛少阳能不能吃……
“嗯，中午想吃什么？我来露一手？”袁小红也走进厨房，一边挽袖子。“唔，这些食材都是尹大帅哥他们今天出去弄来的。还不错吧？”
洛子陵看着袁小红，只觉得一切很诡异：“小红……”你淡定过头了。
袁小红回头看坐在椅子上似乎想说什么的洛子陵道：“虽然现在情况很糟糕，但是我们的心态要好，现在情况并不是很糟糕，起码我们现在都还活着。”
“……”洛子陵点点头，“是，我们都还活着。”
“所以，现在我们来做点吃的，吃饱后呢我们再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离开这里。”袁小红说地很开心，好像她已经看见了光明的未来。
洛子陵点头。然后问：“小红，能给我煮点粥么……我爸……”
“啊，好的好的。马上就好……”袁小红答应地很干脆。
“我……”洛子陵看着动作娴熟的袁小红，想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又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完全是个累赘。想说自己去照顾老爸，可是似乎……这样怎么有种自己在使唤人的感觉。
“去陪你爸吧，厨房现在是我们的了。”谢灵歌推着洛子陵出去，“你现在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呃……”洛子陵尴尬地挠着头，回到洛少阳床前。刚刚想着要做什么，可是似乎……到哪里都是被嫌弃。
洛子陵进房间的时候默默地想着会不会进去的时候发现洛少阳正坐着然后笑着向他招手什么的。
然而，进了房间。最现实的情况——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而那个被提溜上来睡觉的家伙正眼睛睁得大大的坐在洛少阳旁边——“哟，他状态不错，可是，就是醒不过来。”
“你不是睡觉去了么？”洛子陵有些不高兴，拽过一个椅子坐着。
“放心，我没对他做什么，他刚刚想喝水，就给他喂了点水。然后他就一直昏睡着了。”何晟拿下眼镜，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眼睛，接着带着眼镜，孩子气十足地揉了揉鼻子。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揉鼻子的动作。
洛子陵看着一个将近30或者可能已经超过30的家伙做出这种孩子气十足的动作，竟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挺可爱的。他突然觉得这家伙不是那么讨厌了。
“你可以去睡觉的。亲。”洛子陵看着何晟黑黑的肿肿的眼睛劝道。
何晟摇摇头：“我不想错过待会儿的午饭。唔，也许是下午饭。嗯。”
好吧。洛子陵对他的借口表示无语。另外一方面，洛子陵看着瞪着熬夜眼的何晟，那些关于他的疑惑渐渐从心里浮现了起来——丧尸爆发似乎比想象中的早。还有那些疫苗。那些被注射了疫苗的人为什么会发生变异？接着，他其实还想了解一些关于尤利西斯的情报。那个人工智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这么多的疑问到底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问呢？
洛子陵想了一会儿，问道：“何……大哥，那个尤利西斯到底是什么东西？”
“尤利西斯啊，就是一个保安系统。唔，你们是不是和他见面了？”
“见面？”洛子陵一愣。
“就是……你们是不是和他对上了？唔，我记得那栋大楼启动自我防御系统的时候，尤利西斯就会开始干他的活儿了。”
“呵呵……”洛子陵点头，“挺厉害的，几乎灭掉了整座大楼里的丧尸，还知道和我们谈条件。”
“其实吧，他能放过你们你们就应该偷着乐了。那孩子是我从美国的一个基友的研究室里弄来的。他……是个很负责人的孩子。应该给你们找了不少麻烦吧。”
“对，他要杀了我爸。”洛子陵道。
“嗯，可以理解。我也很吃惊，你爸，洛少阳他现在还能呼吸。以他的身体状况……”何晟说着说着，好像意识到有些东西不能再说了，于是立刻收住了嘴。
洛子陵无语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大哥，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真相？唔，没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马上就要开饭了，吃完饭后，我们可能还要出去一趟，弄些物资回来。”
啪的一声，洛子陵把手边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我要知道真相。你是那个什么丧尸病毒的疫苗的研发者，你肯定知道很多。”
何晟被洛子陵的举动惊讶到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打哈哈的笑：“你想知道什么？老实说这里面事情蛮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啊。”
“……”洛子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这个病毒最开始是怎么一回事……首例是在哪里什么情况下发现的？”
“这个问题问的不错。”何晟用手抵着下巴，“的确，病毒爆发是在昨天，但是，发生的确不是在昨天……”
洛子陵看着何晟，心想他终于打算说什么了吧。
然而何晟纠结了一会儿，突然又转移了话题：“悲剧，人老了，撑不住了，还是想睡一会儿……”
何晟简单脱了外套，蒙上被子开始睡觉。鼾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洛子陵看着窝在被子里刚刚还不打算睡觉现在似乎却已经睡得很香的某人，直觉上总觉得他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他很讨厌这个家伙，但是这个家伙又让他很好奇——这个家伙很有趣，带着一点神经质的幽默感。
可是比起关心那个神经病，他更加关心洛少阳。
神经病刚刚说，他的情况很好，什么意思，洛少阳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很快就会醒过来？洛少阳很显然是被丧尸抓伤了，可是很显然他现在没有变成丧尸的趋势。难道，这个丧尸不是传说中那种咬了人后会把人变成丧尸的丧尸？不对不对，如果不是丧尸通过咬人把人变成丧尸，怎么会突然一下子满世界都是丧尸？
洛子陵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很迷惘。他觉得迷惘就是他的常态。从2022一直到现在。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洛子陵看着手上的弯弯曲曲的好像蚯蚓一样的伤痕。想到一个词：restart。
重新开始……真好。虽然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好。
开饭时间到了，何晟一直心心念念着吃饭，可是他却没有醒过来。毕竟他整整一天没睡觉了，中午的时候还跟着尹嘉炜他们出去搬物资，体力消耗的也不少。他现在要是醒过来了，才是真的奇怪。
洛子陵接过袁小红熬好的粥打算喂给洛少阳，然而洛少阳根本无法进食，洛子陵把粥硬塞进洛少阳的嘴里，只让粥堆满在了洛少阳嘴边，袁小红看不惯，一把把洛子陵给推开了：“我说，哪有你这样子照顾病人的？你这不是在给他喂饭，你这是在折磨他吧？”
“我……”洛子陵被说得有些沮丧。他想着古装剧上面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不都是可以喂进饭的嘛，怎么现在……
洛子陵看着紧闭着嘴的洛少阳，突然想到了古装剧里经常演的情节。女主人公把饭含在自己嘴里，然后……
洛子陵想着想着，整个脸都红透了。
袁小红把洛子陵的手里的粥夺下来放在旁边，然后拿了毛巾把刚刚洛子陵堆在洛少阳嘴边的粥全都清理掉。然后推着洛子陵去吃饭。
袁小红细心和洛子陵解释：“人一天不吃饭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医学上还有种疗法叫断食疗法呢。所以现在不用闭着洛少阳进食。”
洛子陵点头。乖乖先把自己喂饱。
其实，他也不是只是担心洛少阳饿到什么的，更多的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饭桌上又发生了更囧的事情。两对情侣轮番秀恩爱。
那边谢灵歌和尹嘉炜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食物。、
谢灵歌和尹嘉炜介绍这个是我做的，那个萝卜是我切的，这个盐一开始放多了。
尹嘉炜一口一口地接过谢灵歌夹过的菜。
这边，赵云轩的右手没了，于是袁小红直接拿着饭碗开始喂赵云轩。自己一口，赵云轩一口，完全不避讳用同一个勺子导致间接接吻。不过——很显然人家是情侣好么，间接接吻才是赛高。
洛子陵在旁边越坐越别扭，抱着碗巴拉点菜然后又蹲回洛少阳床前去了。
Chapter 32 奋斗
等到洛子陵迅速解决了晚饭然后拿着碗回去后，看到两对情侣还在调情。洛子陵洗碗。袁小红说：“放那吧，我过会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