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陵拉住李紫烟：“小心打草惊蛇！”
“可是我们要进去！”
洛子陵拿了硬币找了个袋子拴着然后用力敲向了玻璃。玻璃哗啦啦啦碎成了渣。
其实声音还是很大，警报也随之响起。
李紫烟吐槽：“我没觉得你这叫没打草惊蛇。”
“不管了，冲吧。”洛子陵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但是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洛子陵拿着枪冲了进去，迎面就过来两个穿着警服的，应该是守卫：“干什么的，出去。”
李紫烟看着洛子陵：“现在该怎么办？”
洛子陵一脸自信：“上吧。”
李紫烟无语，弄到最后还是硬碰硬。这到底有什么技术含量？
洛子陵一枪一个崩掉了警卫。枪是麻醉枪——杀人不是什么好活计。
李紫烟看着洛子陵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有些无语：“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准备。”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准备，冲，赶快救出你妹子完事。”
这个时候洛子陵的耳机里传来一声女生：“朝左边走廊走。”洛子陵条件反射似的拉住李紫烟就往左边拐了过去。
洛子陵想起刚刚王潼交代的，可能这个时候技术人员到了。“你是，习娘？”
“嗯。”干练的声音，然后听筒里传来了嚼饼干的声音。
洛子陵一副赶鸭子上架：“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小心，你们来的真的很是时候，现在你们蹲的地方……感觉已经快要被荒废了。”习娘一边嚼着饼干一边汇报情况。“前方四百米处应该有个门，那里面有生物反应，唔，非正常生物反应。小心。”
习娘的话刚说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就从前方匆匆冲了过来。
“这种感觉为什么很不妙？”洛子陵抽着嘴角。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洛子陵他妈的存在一个劲儿地逃着。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四肢变异甲虫，和当初在研究所实验基地出现的甲壳虫很类似，但是似乎又有些微妙的差距——总之都长的和恶心。
“我去！开打吧。”洛子陵拿出装着真子弹的枪。
“怎么办？”李紫烟看见眼前的变异甲壳虫似乎有些腿软，“怎么办？”
“打呗。然后我们快点去找吴瑞雪。话说你和吴瑞雪怎么好上的？”洛子陵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见多了习惯了又或者现在身上的装备精良不怕这些怪物，他竟然一点没有觉得战斗起来很费事。
洛子陵拉着李紫烟躲过甲壳虫的正面攻击冲进了后面的据说有很多非正常生物反应的房间。房间门上的“治疗隔离区”让洛子陵觉得吴瑞雪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进入房间，眼前的一切有些让人瞠目。
玻璃笼子里各种已经不能称作人的人正在挣扎着。营养液承托着那些处在变异不同阶段的个体的扭曲的形态，让人不自觉地犯呕着。
“这些都是什么？”洛子陵虽然从那些“物体”的大致人形能判断出来他们曾经是人类，但是还是禁不住感叹。
李紫烟看到眼前的一幕才是真正的惊呆了。因为吴瑞雪很可能也在这些变异体中。
“别……太紧张，可能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洛子陵安慰李紫烟。
“什么没有那么糟，是非常糟。”习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探测器显示你们面对的那些非正常变异体好像有活过来的预兆，生物反应异常明显。”
Chapter 68 造孽
习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几个变异个体正在朝着更加类似怪物的方向飞速变异着。
“卧槽……”洛子陵朝后面退了两步，“看来要血战一场了。”
“这些人……我认识……”李紫烟的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一些变异体身上的衣服残骸，“他们和瑞雪是一起被带走的。”
“看来……”吴瑞雪应该凶多吉少了。洛子陵没有把话说完。
明白人现在的情况都该明白了。
“你看得见吴瑞雪么？没找到我们赶快去别的地方找找，看起来这里是没有幸存者了。”洛子陵拿着刀抢在有几个变异个体还没有完全变异的情况下对着喉咙就是一刀直接刺穿。直接封闭了他们的行动能力。
而李紫烟看着眼前的变异个体，似乎是熟人，还没有缓过来。
“别发呆！”一只已经变异成80的甲虫举起了钳子从李紫烟身后向他攻击，洛子陵冲过去对准甲虫嘴里开了一枪，变异甲虫嚎叫着朝后面倒下。洛子陵给了李紫烟一巴掌：“发什么呆啊，想死啊！”
“不……我……”李紫烟似乎受到的刺激很大。
洛子陵看着那些标志着他们曾经的人类身份的衣服碎片，叹了口气。这里面或许有很多和李紫烟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想起来似乎自己一直在奔波，在不同的阵营里游走，所以并没有解除很多人，和所有人的感情也就止步于认识，所以他现在也认不出谁是谁。也是拜这个原因所赐，他现在下手下的决绝而干脆。
“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说保护别人什么的，兄弟，现在别发呆了！”洛子陵拍了拍李紫烟。
李紫烟摇摇头，看着前面过来的一只变异加重，眼神一厉：“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手起刀落，李紫烟一刀砍下了甲虫的头。
洛子陵惊叹：“我去，攻击力好强！”
两个人越杀越开心，杀的竟然有些红眼，李紫烟抄着刀竟然主动回头去找异形砍。洛子陵赶紧拉住他：“先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妹子有没有事！”
“对了！瑞雪！”李紫烟很显然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处于半疯狂状态，拿着刀一边吼一边冲。
洛子陵心叫不好，可是也来不及了。第二个房间被打开后几只半腐烂状态的丧尸直接冲了出来。李紫烟乘着疯狂劲儿直接砍掉了冲出来的两只丧尸，可是接下来，满屋子摇摇晃晃伸着手的丧尸看的洛子陵立刻就腿软了——这根本不是硬冲能冲过去的。
洛子陵觉得不太对头，问习娘：“这怎么搞的？怎么这个房间怪物横行？”
“哟，问的好，因为老大他们把警报装置给关了，然后连带着这里的控制装置全都坏了。于是……”习娘解释。
洛子陵当即萎了——感情是王潼他们干的。感情是因为他们的入侵才造成现在的情况。
洛子陵看着前面丧尸山丧尸海的样子，怀疑这屋里喘气的就他和李紫烟了，刚刚那些冲出去的人连问问他们这些可疑人士是干什么的都不屑，只顾着自己逃命，可想而知这里面应该都是怪物了：“走吧，放弃她吧。”
“不！”李紫烟眼睛里带着泪花看着洛子陵又看了看前面涌动的尸群。
洛子陵不自觉地想起来，那个时候吴瑞雪哭着说要去陪她的男友……现在……
“李紫烟，你冷静，这里面像是有个正常人的样子么！”洛子陵拉住李紫烟，不能让他去干傻事。
丧尸已经渐渐围了上来。
李紫烟推开洛子陵冲了进去。而洛子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跟着李紫烟冲进了丧尸群。
直到砍得红了眼的李紫烟突然手上的刀停住了一下。一具穿着橘黄色运动服的女性丧尸正朝李紫烟慢慢靠过来。李紫烟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还是砍下了刀。接着李紫烟拉着洛子陵就冲出了丧尸群。
冲出丧尸群，李紫烟的哭声渐渐响起。开始是抽泣后来渐渐变成放声大哭。
洛子陵知道他找到了吴瑞雪。
吴瑞雪已经被他亲手杀掉了。
逃出去的时候天上又有些飘雨。前段时间的大水在地上的水印还在，还没有完全干掉。
洛子陵拉着李紫烟冲了出去。
习娘在那边指示：“老大那边已经搞定了，撤。”
“这就撤了么？”洛子陵看了看身边失了魂一样的李紫烟，勉强自我安慰自己也算是救了一个人了。
洛子陵没有想到的是就出的人王潼大多数只是把带来的物资分给他们然后就各自遣散了，最后跟着他们走的加上李紫烟也就3个人。
“额，那些人会怎样？”洛子陵小声问精神病。
精神病耸耸肩，压低了声音：“自求多福了。”
他们不愿意加入天霁组，而且天霁组也不是收容院。
洛子陵他们的吉普车驶向返程的时候，身后警笛和爆炸声也响起来了。洛子陵知道政府军估计要将整个收容所就这样炸成灰烬了吧。里面还有活人么？还是只有怪物了？谁懂。
那个打着观察室旗号的房间里在进行的事情完全不像是治疗。洛子陵想起曾经研究所里的情况似乎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于是妄自脑补着其实那里是不是也在进行着研究，打着治疗的名义的科学工作者的狂欢，把人类当做试验品的实验狂欢。
洛子陵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
而旁边的李紫烟还在抽泣。
“没救出来？”精神病递过去一块纸巾给李紫烟。李紫烟没有要。
洛子陵替李紫烟回答：“被他……亲手……”
“哦。”精神病点点头，拍了拍李紫烟的肩膀以视安慰。
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车内的人都在沉默着。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谁的心里没有一块解不开的圪垯。
李紫烟哭了一整子抬起了头：“我要复仇！”
“好样的！”王潼笑，“这才像我们天霁组的人。对了，会什么？”
“他是学应用物理的。”洛子陵抢过了李紫烟的话。
王潼似乎有些不爽洛子陵的老大做派：“没问你。”
洛子陵话说出了口似乎才觉得自己在这里显摆有些不妥，可是洛子陵也不懂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乱撞着。眼前的人似乎像一个大大的拼图里的小块，拼在一起似乎就要拼成一个巨大的画面——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李紫烟，王潼，还有自己。
2012。丧尸围城。
洛少阳。
大水已经退了，基地搬回了咖啡屋的地下室。由于洛子陵的预报，地下基地的防水措施做得还算过得去，不少重要器材都没有损伤。
洛少阳渐渐恢复过来。加入了技术部门。洛子陵回来的时候洛少阳正在跟着技术组的人修老化器材。
洛子陵第一次战斗归来似乎对天霁组更加了解了些。对于天霁组的存在似乎也有了些感触。亲眼看到那些号称疗养院里发生的事情，洛子陵有些后怕，幸好当初自己和洛少阳从那里逃出来了。
洛子陵以为接下来的生活大概就是他要渐渐适应天霁组的生活节奏，有事没事出去救个人给政府部门做做对。
然而，日子太顺利就会出事。
洛子陵那边安慰着李紫烟不要太介意吴瑞雪的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边洛少阳却在一天吃午饭的时候突然对他说：“陵陵，那个事情能不能当我没说过？”
“哈？”洛子陵一时间没有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少阳认真地重复第二遍：“我当时和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别当真？你和我开玩笑的？”洛子陵呆了，想过各种事情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确实这样的。
“我们不合适。我还是你爸……”洛少阳淡淡地说着。
洛子陵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捏成了渣渣：“爸，不，少阳，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我们不合适，你不是说你爱我的么？你不是终于坦白了你的感情么？现在你好不容易活下来了，难道不是你对我的爱让你支撑你让你创造了奇迹为了我活下来了么！”
洛子陵几乎是在吼，说的话虽然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可是现在也顾不上恶心不恶心了。
他真的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到底算什么。
洛少阳死死咬着牙就那句话：“我们在一起，不对，不合适。”
“你他妈倒是说怎么不合适？”洛子陵疯了。这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一个晚上，洛少阳就改变心意了？
“陵陵，我是你爸。”洛少阳说。
洛子陵嘲笑：“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是你告白的，你现在算个什么事？你说啊！你到底是说啊！”
洛少阳皱着眉头：“我本来以为我就要死了。可是，我没死。”
“这算什么？你快要死了你就可以喜欢我了，你没死你就不能喜欢我了？你他妈……”洛子陵急了，他觉得应该只是最近没有怎么关心洛少阳，难道洛少阳在闹别扭？
“少阳……”洛子陵缓下语气，“我们很快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很快……”洛少阳嗤笑道，“现在满世界都是丧尸，估计再过不了多久，那些丧尸就要走上大街了，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毁了吧。”
“世界毁灭，我也会和你在一起。你看，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么？”
“我们都是男人。”洛少阳认真地说。
我靠我操我去，洛子陵在脑海中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骂了个遍，怎么回到这个中心议题去了？当初你告白的时候没见你担心这些啊，为什么现在萎了？
“现在同性恋不是满大街的么。”洛子陵想到精神病，说话有了点底气。
“可是……可是那是不对的。男人还是应该喜欢女人。”洛少阳回答的也是底气十足。
洛子陵不解：“可是明明是你当初……”洛子陵很想说是你先说喜欢我的，是你说想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才勇敢地带着你逃走。
可是说这些似乎有些逼洛少阳的味道了。他不想逼洛少阳。更重要的是他只是害怕他说出“当初是你说你喜欢我我才喜欢你”的这样的话，他会回答：“那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如果这样他该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失去洛少阳。
洛子陵觉得头有点晕，心脏有种被刺穿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他该怎么办？
失恋这种事，他绝对不要承认。
“你喜欢我的。我们明明可以在一起。”洛子陵拉住洛少阳的手，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只希望他能回心转意，“爸，少阳，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想你能幸福就好。”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围观了。
洛少阳赶快推开了洛子陵的手：“你不在乎，我在乎。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勾引儿子这种事我怎么能做的出来？”
“你胡说你骗人，你根本就不在意！”
“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高尚。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怎么收养你这个麻烦的家伙。”洛少阳捂着脸，故作残忍道。
洛子陵呆呆地看着洛少阳，脑海中各种画面闪来闪去，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在跳来跳去——他为什么拒绝我。他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才拒绝我的，一定是因为有人他在担心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是我怎么可能在乎那些影响。
上一世我伤害了你，这一世你竟然说你对我有情，我怎么可能放手。
不，上一世我就伤害了他，我怎么能看着他这一世再被我伤害，我应该松手吧，如果他能爱上其他人应该是再好不过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