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堆蚂蚁排队一样的资料，除了洛少阳外其他人都泄气了。
洛少阳两眼闪着光看着资料，自顾自地感叹都是好东西。
可是当有人问“你能同步翻译么”的时候，洛少阳也噎住了——别说同步翻译了，很多东西他也只是大概了解一点，根本……不清楚全貌啊。
洛子陵虽然想自告奋勇，可是刚拿过一份资料，看着满页的专有名词也疲软了。
“我觉得……我们要用这几天学会走娟的核心技术……难度有点大。”洛子陵说出了实情。
洛少阳看着丧气的大家也明白自己提出来的想法有些过于幼稚了。太热血了。热血到不顾及实际情况了。
而且……
洛少阳翻了翻手头的资料——仅仅靠这些资料，他们并不能复制走娟。
可是……
热血什么的……难得有机会像个傻子一样热血一次那就让他热血一次吧！
“但是……不能放弃！我今天晚上会把这些资料大体浏览一遍，大家相信我！我今天晚上给大家答复，该怎么做！”洛少阳说着抱着资料冲到了旁边的写字台上开始看。
成建看着突然热血沸腾的洛少阳脸色有些难看——“这家伙今年到底几岁？真的28了？是8岁吧？”
洛子陵尴尬笑着走过去，自己的父亲正抓着头看着资料——看这些资料他完全帮不上什么忙，洛子陵看着洛少阳皱着的眉头有些心疼也有些不甘心——什么都好，无论什么都想为他做一些。
洛子陵看着身后已经产生动摇的战友，一咬牙：“别一脸泄气的，我爸说行……那就没有问题！”
“喂，现在不是玩过家家……”质疑声还是有。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洛子陵看向窗外，天还没有开始黑。夏天已经来了，天黑已经越来越晚了，“走娟的事情先交给我爸，我现在有些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
“对。关于昨晚的丧尸潮，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调查清楚。”洛子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一大批丧尸，好像是一个集体，接着是这群丧尸经过这栋楼后，这栋楼里的丧尸也不见了……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感觉就好像是……集合！”姚夏柏说出了自己的直觉，“感觉就像是那一群丧尸经过这里后，叫上了这栋楼里的丧尸，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哪里。”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就像是招呼伙伴一起走一样。”姚夏柏一说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感觉了。
洛子陵的想法和姚夏柏一样：“没错，所以……我总觉得有问题。反正现在走娟的事情先交给我爸了，我们……不如去
调查一下这个丧尸游行的真相！”
“这……有什么意义么？”肖亚罗提出了异议。
洛子陵答：“对于我们这次行动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我们整个天霁组来说应该是有意义的！这些丧尸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后面会不会隐藏着谁的野心或者什么阴谋，没准昨晚的那群夜游的丧尸可以解答这些疑问！”
“阴谋……类似保护伞公司一样的东西么？”精神病突然笑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的笑很没礼貌，精神病赶紧道歉：“对不起，只是……只是觉得太好玩了。”
呵呵，洛子陵自己也在心里呵呵，是啊，太好玩了，虽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昨晚那群奇怪的丧尸。
“我和你去！”精神病说归说还是举手加入了洛子陵。
唐强姚夏柏接着响应。最后15人中，成建，洛少阳留守，以及原本跟着精神病的5人全部留下做防御。
唐强、姚夏柏、洛子陵、精神病等8人去找那群丧尸。
8人分2组，唐强姚夏柏和洛子陵以及组内另外一成员一组，精神病和另外三人一组，朝两个可能的方向寻找丧尸。
“唔……你是叫刘熙照是吧……”洛子陵当然不好意思打扰唐强和姚夏柏的二人世界，于是和旁边的另一位组员交流起来。
洛子陵对刘熙照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他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沉默的一个，长了一张大众脸，大众身材，大众发型，服饰也很大众——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很适合当保镖间谍一类的家伙。
刘熙照微笑：“嗯。没有想到你记得我名字。”
“呃……这话说的。”洛子陵被刘熙照的话说的感觉有点莫名的不好意思。自己定了一个“预言者”的名号，是不是会让他觉得和自己有些距离？可是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事实也证明我们的洛子陵同学其实是多想了，人家刘熙照根本就没把他当高高在上的神什么的。
“哎，你今年多大了？是不是特爱看美国大片，或者奥特曼什么的？”路上没什么事，刘熙照就开始和洛子陵乱侃。
洛子陵被说的有些不舒服：“美国大片谁不喜欢看是不是。”
“预言者，话说你这个能力真的是自带的？”
“就是……有感觉……能知道未来的事情吧。”洛少阳打哈哈。
刘熙照继续：“那个，给个号码吧，下周，额不，下下周，啊反正就是下次福利彩票的开奖号码，给个号码吧，我想去买彩票，没准能中奖。”
“哈……彩票？”
“是啊，现在福利彩票还是每周开奖的，你不知道么？”
“这种情况下？”洛子陵嘴角抽搐。
“是啊。”
“不过就算你中奖了你能去兑奖么？”
“哎呀，兑奖不兑奖是一回事，中奖不中奖是另外一回事。”
Chapter 74 荒唐
洛子陵就一路呵呵的跟着刘熙照走在前面，手上的探测器随着他们的步伐信号指示灯的亮度似乎有增加——说明他们的确是在越来越向丧尸靠近。
整个X市已经是一座死城。蓝天白云任然没有变，然而放眼望去，横斜着的带着锈渍的汽车，满地黑红的血渍，蝇蚁驱虫围绕的可怖的尸骨，被荒弃后的城市却更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洛子陵他们的运气看起来不错。
他们找到了他们想找的东西。当刺鼻的血腥味夹在在风中吹过的时候，洛子陵感受得到自己在冒冷汗——他有些害怕。
远处传来的呻吟声好像市集一样热闹。
洛子陵一直很好奇，那些丧尸们不“捕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般来说好像都是直接躺倒休眠。然而眼前看到的情景似乎又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性——有些震撼。
似乎是成百上千的丧尸，仿佛列队早操一般，在那个公园广场上一个接一个并排跪在得上，头扬起，仿佛虔诚的信仰者在谛听神灵的教诲。
“搞什么……那些丧尸那个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唐强因为强烈的震惊忍不住开始朝后面倒退。姚夏柏抱住唐强。
四个人整齐划一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不敢说话，大家都心领神会一样，现在说话那些丧尸会不会就会进攻过来……
洛子陵朝另外三人招了招手：“你们都别说话，然后，离远点……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唐强拉住洛子陵，“我陪你一起去。”
“别……我要是出事了你们负责通知我爸。”
“不会出事。我们一起。”刘熙照呵呵笑着从容从争执地两个人旁边过去。
洛子陵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想叫叫不出声。
而姚夏柏似乎是站在刘熙照那边的，跟着刘熙照两个人就蹑手蹑脚地爬上了旁边一个能看得见全景的小报刊亭的顶。
洛子陵和唐强不甘示弱爬上了旁边的一棵约两层楼高的梧桐树。
洛子陵拿着望远镜一点点观察着这群活动有些诡异的丧尸。
突然，整齐划一休眠着的丧尸似乎起了一阵骚动。洛子陵将目光停留在骚动处，只见一群跪着的丧尸中只有一只丧尸是站着的。
那只身上挂着蓝色衬衫碎布条的男性丧尸的脸还能辨认，生前应该不到40岁。
那只丧尸站在那里突然朝天上吼了一声，接着所有的丧尸都朝向了他。
洛子陵小声问唐强：“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唐强摇头：“不知道。难道那只丧尸是他们的领导者？”
“我看到他的嘴好像一张一张的好像在说话。”洛子陵有些同意唐强的看法——这只丧尸可能真的是这一群丧尸的领导者，他好像正像领导者一样在训示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丧尸都唰地一声站了起来。
洛子陵四人的心都是咯噔一声。
唐强立刻朝姚夏柏挥手，示意他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然而洛子陵突然拉住了唐强，小声：“别，我觉得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贸然有什么行动反而可能不妙！”
果然洛子陵猜对了，那群丧尸似乎在进行一场看不懂的仪式。所有的丧尸都开始低低呻吟起来。紧接着丧尸们的排列顺序发生了变化。这一大群丧尸似乎自发地开始在中心让出一个圈，紧接着几只丧尸自发地走到了圈中央。
他们在干什么。
洛子陵看着仔细观察着那些走到了圈子中央的丧尸很快发现了共同点——那些中央的丧尸似乎都缺了胳膊或者少了腿的，身体上都有些残缺。
当没有丧尸在进入圈子中央的时候，那只带头的丧尸突然对着天空大声吼了一声，仿佛在宣布领地的在月光下吼叫的野狼一样。紧接着所有的外圈丧尸重新抬着头跪在了地上。
“他们这是在进行一种仪式么？”洛子陵还是很好奇。
还没有他好奇完，丧失群很快发生了异变。丧尸们突然开始活动起来，就像捕食一样，但是他们没有扑向他们四个人——很显然丧失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外圈的丧尸们正如同疯了一样冲向内圈的丧尸。
呻吟还有哀嚎响成一片，伴随着清晰的撕扯的声音，配合着仿佛战场的画面——不，那只是单方面的杀戮更恰当一些——洛子陵四人已经慢慢看呆了。
那些丧尸……在自相残杀。
一部分丧尸撕碎了另外一部分丧尸。然后将那些丧尸的碎片塞入了口中。
“据说……当人类灭绝，地球上只剩下丧尸的时候他们就会自相残杀，没有想到是真的……”洛子陵咽了咽口水。
但是显然这一幕让他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这群丧尸中似乎有了一个领导者，而所有的丧尸都听那只带头的丧尸的话。
这些丧尸之间有交流。
这些丧尸好像越来越像人类了。
一直以来，那些丧尸都是单方面捕食的怪物，没有感情无法交流没有行为模式，所以他们可以毫不手软地砍下他们的脑袋。
然而，丧尸们正越来越像人类。
这群丧尸们似乎在进化。
他们有了行为模式。他们像人类一样群聚。
诚然那些丧尸已经不再是变成丧尸前的他们，可是这样的丧尸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变成了另外一种物种？类似于人，狗和猫这样的地球上的另外一种物种……
很多想法在洛子陵的脑袋里来回闪着。
有些混乱。
请问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他们杀丧尸杀的理所当然，然而仔细想来他们因为丧尸要杀他们去杀丧尸，而丧尸如果不杀他们了，他们还会去杀丧尸么？其实现在人类的行动模式已经变成了只要看到丧尸就会杀。但是当这种相互杀戮开始的时候，人类和丧尸的行为似乎就没有差别了。
问题就是……如果丧尸们不再只是杀戮了呢？
他们如果发展出了人类的思维，他们对你人类说：“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人类一直以来自诩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于是肆意地捕食着自然界中的其他生物，从这个方面来想，人类对于自然界其他生灵的所作所为和丧尸现在对人类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差别？
丧尸，只是在进食。
洛子陵有些混乱了。
而且某些方面来说，眼前丧尸展示的一切……他们的那个系统似乎比人类的要“高级”——他们甚至存在着某种自我牺牲体质。
他们因为食物的短缺，于是一部分“劣质个体”成为食物，主动“牺牲”，为了……
为了什么呢……
为了让更多个体……生存下去？
其实人类也可以作为人类的食物。
而且在困难时期也并不缺乏人吃人这样的事情……
洛子陵注视着丧尸们完成了这场自相残杀。大约一个小时后，那群丧尸重新归于平静，每只丧尸似乎都得到了一块“肉”，然后安静地坐在地上吃着。
“我们走吧……看的有点恶心……”洛子陵和唐强说。
虽然其他三人的态度不明确，但是很显然这种长时间持续的观察大家都有点烦了。
洛子陵四人怀着被震撼的心情默默撤离了那群广场上的丧尸。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洛子陵说完了他们看到的事情，精神病一行人表现的很错愕。
精神病说：“看来你们也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精神病带着的一队人比洛子陵他们要早回来一些。四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其中有一人已经躺在地上不停喘气了，看起来很累。
他们似乎也发生了什么。
洛子陵还以为只有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现在看来精神病他们似乎也有收获。
“是新的变异个体。很大个。”精神病说，“我们没有走多少步就看到了那些怪物，那些跑起来身上腐烂的肉会不停地往地上掉的家伙。看起来很恶心。”
“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洛子陵惊讶。
“嗯。那个家伙的个头很大，比正常人要高——感觉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丧尸……我们差点就被那家伙杀了……我们朝他扔了好几颗手榴弹最终才把那只东西干掉。”精神病皱着眉头描述他遇见的怪物。
洛子陵心中暗想：难道这些丧尸竟然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这……好像说明了什么。
洛子陵想起了何晟和他说过一些关于丧尸的病毒的事情CSXG。他好像提过，那些变成丧尸的人其实就是变成了巨大的CSXG病毒群落一类的东西。
而病毒……
算得上是最容易变异的个体。
所以……那些丧尸很容易变异。
洛子陵突然开始怀疑很快将会有各种各样的怪物出现在地球上。洛子陵看着窗外一点点变黑的天空，又看着正在和资料奋斗的洛少阳，突然说：“我们去做些武器。”
“做武器？”有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