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留下来，承受这份屈辱，他也不能百分之一百拯救谢灵歌。
谢灵歌瞥了一眼何晟：“没有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灵歌……”何晟呆呆地看着谢灵歌，眼神里全是祈求。
“尹嘉炜，谢灵歌，你们相信何晟，他……他很厉害的。”洛子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乱说一气，“你看，他现在已经弄清楚病毒的原理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一只正在变异的巨大病毒么？”谢灵歌绝望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何晟拽住尹嘉炜，无言地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他一定会救谢灵歌的。
尹嘉炜动摇了。
他看了看谢灵歌又看了看那个房间：“灵歌，我陪你。我和你在一起，我保护你。何晟，我……就姑且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嘉炜……”何晟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最后这场闹剧，就以尹嘉炜陪着谢灵歌一起被隔离收场。门被从外面锁上，但是三餐会有人送给他们。
何晟加入了他们今天早上的收集资源之行，说是要去收集一些原材料，他要加紧他的抑制剂的研发工作。
Chapter 52 争抢
洛子陵追问姚夏柏可不可以把谢灵歌放出来，姚夏柏摇了摇头，因为现在他被他们选作他们的“指挥官”，但是其实也就是一个帮着安排事情的，表面上大家都管他叫老大什么的，实际上他的话大家也都是听一半过一半。
现在谢灵歌的事情关系到大家的安危，在工厂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见识过丧尸的传染性的。都知道一个丧尸就能让上百人全都变成丧尸。
闹剧收场，大家熙熙攘攘去领早饭。姚夏柏似乎早就吃过早饭了，站在发放早饭的地方来一个通知一个：“出发时间10点。不勉强。想一起去就一起去。昨天没有登记武器的现在去登记也来得及。”
早饭供应的有馒头、白粥、豆浆，每人一个鸡蛋是限量的，咸菜什么的是随便取用。简单朴素倒也能填饱肚子。说实话洛子陵有点暗暗地佩服姚夏柏能把这么一帮人管理的井井有条。
洛少阳问清了情况后也登记要一起出去，登记了一把三棱刀一把匕首一把手枪。一开始登记的是92式9毫米的手枪。后来洛少阳看到有五四式手枪，于是洛少阳特别把自己要的枪换成了五四式手枪。
登记的人看着洛少阳：“你这人真外行，你知不知道五四式手枪都快退役的枪。”
“知道知道……但是我比较喜欢五四式的。”洛少阳笑笑。
“五四式的穿透性是最好的。”姚夏柏听了洛少阳的决定后推测着，“相对的杀伤距离也比较远。但是92式的枪的空腔效应比五四式的好很多，杀伤力也比五四式大。”
“我们多要做的都是远距离攻击……我觉得枪的稳定性比较重要。”洛少阳非常专业地答着。
姚夏柏继续：“可是五四式是我们仿照前苏联TT手枪生产的，五四年用到现在，92式也算是我国根据我国人的手形设计的，更加符合我们国家人的用枪习惯。”
洛少阳笑笑，俨然一个军事专家：“但是它能从54年一直用到现在，不正说明了这把枪的性能了么？而且五四式的初速度大，击中目标也更快些。遇到丧尸的话，枪速食很需要的。而且小伙子，我比较会用五四。”
姚夏柏点点头，但是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五四式一次只有八发……换子弹在实战时也会造成很多麻烦。”
洛少阳笑笑：“但是你们有多少子弹？大多数人用的都是九二式手枪，所以九二式的子弹现在供不应求了吧，呵呵。”
“原来是这样……”姚夏柏笑了笑，果然洛少阳挺会算计。
洛子陵在旁边听的只觉得自己怎么弱爆了。洛子陵小心问洛少阳：“爸，你对手枪很有研究？”
“没没没，你爸就一个初级兵器迷，啊哈哈哈哈。”洛少阳冲着洛子陵一脸炫耀的笑，“你不是说你老爸天天都不干正事么，嗯，看来了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啪。”
洛少阳说着在空气中操练了一下。击锤，上保险，扣动扳机。
洛少阳登记完自己的，又帮着洛子陵改武器：“三棱刀的攻击力之所以大是因为它不断长细坚硬，而且每个棱角中间都有凹槽用来放血。所以这种刀在刺中敌人的时候能让敌人迅速失血过多……可是丧尸又没有血，你放他们血他们也死不了。”
“这……”洛子陵囧。
“不用……”姚夏柏过来阻止了洛少阳，“留着吧，把机枪换成56冲锋枪然后配合用吧。到时候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洛少阳和洛子陵都没有太懂姚夏柏的话，但是就那么迷迷糊糊照着姚夏柏说的去做了。
拿到装备后洛子陵才开始后悔——自己应该跟洛少阳一样少带点装备的。一身枪和刀到位后，洛子陵是有那么几分觉得自己很帅的感觉——可是好重。真正的枪拿在手上，真的沉甸甸的。
洛子陵抱着那把56冲锋枪，三棱刀暂时没有插到抢上，一颠一颠的拖拉机上，洛子陵身子坐的直直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碰一下什么的就会擦枪走火。车上的人也都很紧张，脸都绷得紧紧的。
虽然有一百来号人，当时说着要出来的也有20来人，不过现在真正出来的除了洛子陵、洛少阳、何晟、姚夏柏和唐强外只有10个人。
洛子陵直到战斗打响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夏柏让他带上三棱刀。
现在抢东西什么的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洛子陵很天真地以为自己算的上经验丰富。
已经看得到大润发的大牌子，姚夏柏开始说话：“大家相互熟悉下，别过会儿打起来打到自己人。”
“就那边三个人不熟悉了。嘿。”李紫烟朝着洛子陵他们招了招手。洛子陵愣了下，李紫烟和自己这么不熟悉的表现他真的有点不习惯，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应该不习惯的——这个时代的李紫烟和十年后的李紫烟又不是心意相通，而且上次的事件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了，他或许早就忘掉了自己吧。
唐强看不顺眼：“这我兄弟。”
李紫烟和车上的其他人都白了唐强一眼。洛子陵隐隐约约感觉到虽然大家都很敬重姚夏柏，但是这种敬重没有随之转嫁到唐强的身上。唐强在他们眼里的地位或许……或许就像是一只仗着主人势力的狗。没准连狗都不如……
他们现在……估计也是这种地位——因为和姚夏柏是旧识所以走了后门的家伙们。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洛子陵叹了一口气——这真的是他最讨厌的感觉。
“过会儿，大家轻易不要动刀动枪。”姚夏柏继续说。
大家应承下来。
姚夏柏接着补充：“但是该开打的时候都不要退缩。”
所有人表情肃穆。
洛子陵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原来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丧尸还有人类。
为了区分车上的其他十个人，洛子陵姑且把他们命名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李紫烟也被编号为癸。
到目的地了，貌似是家很大的大润发。下车前姚夏柏最后关照： “要是被丧尸咬了，自己包扎伤口，然后继续战斗，不能战斗就休息。要是……要是自己感觉不妙，就自杀。我们的人，除了自杀，别人不许杀……除非已经不是人了。听懂了没有！不要发生上次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洛子陵虽然不懂，但是看到大家严肃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估计是上次有人被丧尸咬了，还活着的时候被自己人给灭了。
虽然人被咬了后会丧尸化，但是在丧尸化前还有一段时间的活头。这段时间，同伴是杀了他还是不杀还真的很纠结。不过，姚夏柏做的是对的。
要是受了伤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灭掉……谁还想去冲锋陷阵？
洛子陵下车后姚夏柏塞了张单子给他。每个人都有一份单子，算是这次他们每个人的任务。洛子陵的单子上没有食物都是些生活日用品。蚊香，打火机，睡袋，杯子，碗筷，牙膏牙刷……
洛子陵看着单子上最后的安全套有点囧了……
但是……这玩意儿也是必备品嘛，理解理解理解。可是当他看到洛少阳的单子上也有安全套的时候他有点不淡定了——尼玛，你个姚夏柏要那么多套套干什么？你以为大家是你啊，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叉叉圈圈……
“姚夏柏，你要那么多套子干什么？”虽然在场的有两个女生，洛子陵还是吼了出来。
姚夏柏回答的很正经：“装水。一个安全套能装18升水，可以打水和储水的时候用。”
姚夏柏回答的一板一正，洛子陵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喷血的感觉。装水？！这玩意装水那水能喝么……
“你弱了……”唐强下车的时候拍了一下洛子陵的头，“我们的水都是用它存储的。装好水后扎进口堆起来放在仓库，你没去看过啊？”
洛子陵：“……”
唐强继续：“没有办法，河在外面，自来水早断了，我们都是这样从外面打水然后储存起来的。”
洛子陵想说他很想问问这用来储水的东西该要什么型的？螺纹的超薄的果味的？
“好了，小心，他们可能随时会出来。你们，把车藏好，看着。”姚夏柏指着丙和丁，“其他人，跟我走。”
超市的玻璃大门已经被打碎，大润发一楼照常是各种格子店的集合。现在，这里已经一片狼藉。空气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洛子陵觉得自己已经熟悉了这种味道了。
“看来他们不在。”唐强四周看了看放肆地第一个冲了进去，“我负责衣服。我就这层楼了。”
姚夏柏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拽上姚夏柏：“你和我一起，先上楼拿日用品。”
安静的四周让姚夏柏觉得有点担心。
洛子陵看着他们互相关心的样子不自觉的嘴角一弯。
然而和睦很快就被打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个超市是我们的，你们现在是非法入侵！”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拿着刀正站在门口。
又有几个人突然出现，是不属于他们的人，数了一下，身后两个，前面四个，一共六个。洛子陵用眼角看着姚夏柏，姚夏柏一脸严肃，沉默不语。
很显然，那些人不想让他们搬物资。洛子陵有些不解——东西这么多他们拿点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了后……其实不是很足。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物资都会越来越紧缺。
这些拦着他们取物资的人好像就是从工厂里面分裂出去的人。
洛子陵问：“喂，现在这是个什么事？现在这是个什么事？不要告诉三棱刀就是用在……”不是吧，要杀人么？
姚夏柏把枪上了膛：“法？搞笑的话换个高级点的笑话。我们就拿点我们需要的东西。别挡路。”
“有枪了不起？”对面另外一个穿着马甲带着护目镜的人吼道，“我们也有枪！”
说着，敌方的人也纷纷把枪拿了出来。很显然，会去抢军营的不止他们。
姚夏柏一挥手，示意他们这边的大家都不要动：“你们最好不要阻拦我们。”
“不要阻拦？”满脸胡茬的男人看起来是领头的，“毛都没长的小鬼，就凭你也想命令你爷爷我？”
姚夏柏抿着嘴走上前，一把拉住那个男人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摔出了四五米远，重重得撞在了墙上。
男人呕了一口血。爬起来，眼睛里的愤怒已经燃烧了起来：“你他妈的……”
“我说了，我们就取用点东西，不要因为这点事让大家都抹不开面子。刚刚那一下就算是给你点教训。”姚夏柏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
其他人看着姚夏柏厉害，全都不敢轻举妄动。姚夏柏一挥手：“你们快点去拿东西。”
“啊，好。”洛子陵点头，开始向三楼冲。他主要需要的日用品在三楼。
洛少阳拖着两个推车追上洛子陵：“陵陵，拿推车啊。专业点。”
“额……”洛子陵一囧，看见其他人都是熟练的一人一个推车，好吧，就他最不专业。
洛子陵推着车迅速照着单子收集需要的东西。
姚夏柏拿着枪站在下面和下面一群人对峙着。
很快，一声枪声响起。洛子陵警觉地拖着车和洛少阳一起飞快赶到楼下。路上又是几声枪响。赶到楼下的时候，只看到姚夏柏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狙击枪还是瞄准的姿势。刚刚按个穿马甲带墨镜的家伙被爆了头倒在了一边。
被狙击枪爆头的尸体样子很可怕，整个头就像是一个被打烂的西瓜——这样的形容形成后洛子陵觉得自己有一段时间不想吃西瓜了。
狙击枪的威力果然很大。
其他五个人都像是僵化一样。满脸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看着姚夏柏。姚夏柏拍掉了沾上的血渍或者肉渣，朝身后的洛子陵他们看了看：“大家，东西都拿齐了么？”
“我齐了。”洛子陵举手。
姚夏柏看了看洛子陵车里的东西，“时间还有点，你东西不够，再去快点多拿点。我们要快点撤离这里，丧尸们快来了。”
随着枪响，本来在超市里面沉眠的丧尸也渐渐苏醒了。姚夏柏对这对面还在僵化的人说：“不想死，就战斗，或者你们想逃命快点也行
。”
洛子陵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了，看着周围的人都用冲刺地去继续收集物资，于是他也只能不甘示弱地继续去抢。
洛少阳和洛子陵一路扫着货架。一开始还会计划下需要什么，最后直接变成了扫货架。丧尸慢慢爬起来朝他们过来。洛子陵拿起枪，砰砰砰就是连续几枪。前面刚站起来的几只丧尸立刻被打倒了。
洛少阳拿着枪，也瞄准发射。一枪下去，有的时候能一枪嘣掉两个。洛子陵看着洛少阳，感叹，这是高手深藏不漏么。
“爸，来不及了，现在丧尸太多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撤了。”洛子陵拉着洛少阳开始向下冲。
拉着洛少阳拼命向前冲的感觉……就像是很久以，和洛少阳一起去超市大采购，满载而归，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洛子陵经常在那个时候无端端地兴奋——有的时候是因为洛少阳终于给他买了他一直想吃的零食，或者买了他想要很久的玩具……激动的洛子陵经常在路过一个回家必经的下坡路的时候一路飞奔起来——有的时候会唱歌吧。
后来，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飞奔成为一种习惯……
洛少阳总喜欢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跑着……
洛子陵习惯性地回头，洛少阳并不像“洛少阳”那样带着微笑远远地看着他，而是和他一起飞奔着。
洛少阳：“嗷嗷嗷~陵陵，你今天好激动！”
洛子陵：“……”我有么。不……逃命的话不快点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