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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悠心+番外篇——by朱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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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略带感慨的口气在多心人的咀嚼下竟多了一番遗憾的味道。

结果,肖听雷才放松下的表情又紧绷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听赵家人说,赵嫣是回蜀州去了,你若有空,便去那里转转吧。”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你自己的修为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我再次尴尬地摆摆手,笨拙地告别,飞快地绕回了院子。

肖听雷神思俱有些深沉,他略站了一会儿,真的听话地忙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地跑出院子,看着肖听雷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吟诵起一首世界名作,问世间情为何物,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可惜,我这人的感性情怀总是不长久,大约也是传染了来自霍骁的务实精神,我放下那些酸溜溜的想法,火速朝霍骁会客的前堂赶去。

因为我住的地方是内院,所以,通往前堂的路没有士兵把守,可谓畅通无阻。

等我靠近迈入前堂会客的侧门时,我果然看见霍骁和傅峦围着一张桌子坐在那里,桌上一壶热腾腾的木叶,茶香袅袅。

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先止步于此,探听一下具体情况,不可冒进。

傅峦的口吻很冷静,很得体,也很生疏,可以归类为正宗的正常的社交礼仪。

“诚如左将军所言,眼下的局势人人自危,实不该以身犯险,尤其是无辜之辈。”

霍骁背对着我,不见表情,只看见他抬手喝了一杯茶,淡淡道:“傅庄主大可直言不讳。”

我捂着嘴笑了笑。

傅峦面无表情地企图作出一个微笑的样子,“既是如此,便依左将军所言。”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我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才看出那信正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佑熙胡闹,左将军便如此由着他?”

“这话从何说起。”

我又捂着嘴笑了笑,霍骁是什么时候学会大打太极的?一定是受我影响。

“这是日前,佑熙写给在下的书信。信中自称要留守前线一段时日。”傅峦敛起眉目严肃道,之后特别不信任地撇了撇嘴角,道:“以在下之见,甚为不妥。佑熙若是常人,便也罢了。先不说林老已仙逝,得知此事,在天之灵不安。便是老夫人……”

“不想,这城中的将士在傅庄主眼中,如此不济。竟还保不住一个人。”霍骁淡然地打断了傅峦的话,显然不被这些大道理动摇。

“左将军年轻,意气风发是好事,只是,修冥宫的人保不住暗中行事,届时,只怕不是人力可止。与其如此,不如……”

“笃笃……”

我扣了扣侧门一边的柱子,示意那边的人看向这里。

傅峦看向我,有些讶异,一贯地皱眉。霍骁倒是连身都没回,继续喝茶,只说:“站了这么久,过来坐吧。”

“不了,我是该和傅庄主谈谈了。”我看着傅峦说道。

霍骁没动,将杯子放下,提起茶壶又倒了一杯,然后不说话,以我对他多年的了解,这样的表态,完全可以理解为同意。

我朝傅峦走过去,道:“您随我来。”接着,就往前走,走到堂前的一处石板路上,微微偏头就可以看见堂内突然爱上喝茶的霍骁。

傅峦走到我的面前,环着胸一副要开骂的模样,他正要说。

“您先别说话,听我说!”

傅峦做了个深呼吸,沉默地看着我。

“谢谢您陪我来宣州,一路麻烦您了。还有,那天,没和您说明白就跑出来,到今天也没回去,真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一口气说完之后,立刻挺起胸膛,正色道:“傅正御……啊……傅大哥,您还是早些回沁桓山庄吧。不用担心我了。”

“你以为霍骁护得了你。”傅峦的口吻冷得像是腊月寒风,道:“你以为他斗得过严王?”

我不爽地看着傅峦,道:“现在,谁都说不好。”

“倘若不是皇上病中,由朝中老臣主事,说不定,霍家此刻还得受宗钦府的审呢。”

我不服气地抬起头,欲要争辩……

霍家是一个盘根错节休戚与共的朝廷官僚集团,这个集团不仅影响皇权,还事关皇位继承。所以,严王若要谋权,倘若得不到霍氏的支持,也一定要倾尽全力毁了霍门。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过……

霍家根基深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严王要打击的,也不是一个霍伯伯一个人,而是霍氏一族。那么,霍门一定会反扑,也必然会报复。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受什么审,那都是严王的托词!他意欲谋反才是真的!”我气急,口气也有发冲。

“是真是假都罢,眼下这里剑拔弩张,不是你待的地方。”傅峦冰冷地告诉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别人替我做主,是非对错,我自己清楚!”我把头扭到一边。

“哦?”傅峦嘲笑似地看着我,道:“你既然清楚是非对错,那忠孝礼义可还清楚?”

我后颈一凉,立刻被戳到痛处。

“皇上大病,你身为御保,却迟迟逗留于此,乃是玩忽职守。祖母孤身,你身为人孙,却远在千里之外,乃是大逆不道。”傅峦冷笑得看着我。

“我……”我看着他的脸,一时梗住,只说:“我很快就会回去。”

“何时?”傅峦紧追不放,口吻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我尚要想想。”

“哼!那便是一句空话。”傅峦讥诮道。

我一咬牙,义正严词道:“三日后,我肯定回殷都去!”

没错,无论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还是按照忠孝礼义,我都不能长久地留在这里,温柔乡固然让人留恋,可是,我怎么说都要担起自己的责任。

“好,男儿一言九鼎,但愿如此。”傅峦渐渐压低了声音,道:“我三日后来这里接你。”

我正要拒绝,却不想傅峦突然面色沉沉地告诉我:

“对了,你那只不知是骡子还是驴子的东西,夜里跑了。”

我睁大了眼睛,很是惊讶。

我正要提出“一定是你放跑的!”的质疑,却没想到,傅峦已经将脚步一迈,压根不理我,自行朝堂中走去,衣袂好不飘然。

我站在原地,一团闷气在胸膛内一炸,险些稳不住脚步。

看着两个正在互相告辞的身影,我痛苦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老天,我该怎么和霍骁说呢?老天,这个傅峦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离依依

傅峦走后,霍骁站在堂中看了我一会儿。

清风依依,天光郎朗,我们隔着一段石板路彼此看着对方,倒真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即便隔着距离,只要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都觉得披着羽绒一般舒坦,仿佛他温柔的拥抱一样。

我正要朝他走过去,结果,韩淳从一侧的木门走了出来,同他耳语了几句,霍骁便面色冷酷地带着韩淳一起离开了前堂。

末了,他没有和我说什么。不过,我也没有因此在意什么,毕竟,我还要为自己的归程打好缜密的腹稿,以便在交代的时候,能顺利一些。

我将手交在背后,慢慢地踱步,打算回院子里。

期间遇到了几个做事的下人,都面生的很,看来不是霍骁从家中带过来的。看他们的模样,大约是锦城的庄稼人,临难来投军里,以求自保。

不过,大殷的军营可不是什么难民收容所,但凡走投无路的男儿想来便来,入营前要先测量肢体身高,一米八以下但身体康健的都配为厢军,意为候补,但是武艺高强者也是可以破格录为正军的。

像眼前这几个,个儿还不如我,样子怯怯,手脚粗苯的,恐怕连厢军都录不了,也只有在这里做做粗活杂事了。

他们见了我,大概知道我是这里的贵客级人物,所以一个个瞪着眼睛呈木鸡状,连招呼架势都不会摆了,哪里有家里在跟前伺候的那几个的机灵秀敏,着实是云泥之别,可见其不过泛泛之辈了。

我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问:“你们知道御医殿的人,在何处么?”

在离开之前,我还想先去见见满福,同他道个别,顺便再次表达谢意。

眼前的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抖着身体要下跪,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不用。等他们做完一套动作,这要到何年何月。

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磕磕绊绊地告诉我,声音像是蚊子哼哼叫,道:“回……大人……啊……不是!……公子……大夫们都都都……在……军苑别院。”

我皱着眉头,终于听明白了大概,然后舒缓神情,对他们笑了笑,真心诚意地说:“你们以后若是遇见霍左将军的时候,还是一句不说的好,问什么只摇头就是。”这样的话,霍骁说不定还会不介意,他最烦话多又口齿不清的人,可谓见一个扔一个。

那三个人诚惶诚恐地点点头。

我看了看天色,加快脚步,朝别院走去。

到底是军人集结的地方,一路走来,没有多余的修饰,连池塘花草都不多见,也没有什么俯仰生姿层现错出的讲究,走了不久,一眼望过去,果然看见一处地方,进进出出着好些身着青蓝衣裳的人,想必就是了。

我小跑过去,抓住一个端着一盆干净药草的蓝衣从御,他一回身,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他拉到一边,轻声问:“莫声张,你去将满福叫来。”

那从御又是一副吓了一跳的模样,半张着嘴,指着我,脱口而出:“林……御保?!”

我无奈地点点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从御定了定神色,然后连说几个“是”,飞也似地朝院子里跑去,怀抱一筐沉甸甸草药却健步如飞的样子特别有喜感,我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等我看见走到我面前的文宛时,什么笑容都冻成天山冰花。

“我要见的是满福。”我向他强调。

“他人笨的很,恐怕不受林御保待见,还是告知文宛,让文宛代为转达吧。”

“文典御,人贵有自知,你难道不清楚,眼下最不受我待见的人是谁?”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他倒是十分淡然,继续道:“请林御保明示。”

我一翻白眼,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绕过他的人,自己往院子里走。

文宛在后面一把搭住我的肩膀,道:“别进去。”

我一把甩开他,继续往前走。

文宛脚步一快,拦在了我的面前,样子很固执,他道:“你这样进去,就不怕别人看见你,你知不知道,在外人看来,你失踪这么久,却突然出现在宣州,会生出多少非议来?”

“我也不想声张,可是,你也看见了,我要见人,你非要拦着。”

文宛的表情突然真实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方奉御也在里面。”

我挑眉,不解。

“我不希望他见到你。那日在城外,确实是我的不是,我也着实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那天的事压着,不传到方奉御的耳朵里,所以,你想见满福,恐怕是见不了了,他已经去了城外驻扎的营里。”

“为什么?”

文宛又生出些恨意的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他瞪着我,冷道:“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方奉御记住我这个人?你知不知道,你一出现,便什么都毁了。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只求你行行好,若是还念当年的情分,便应我这么一次。”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看着他说,脑海里浮现出当日方玉宣成亲的时候,人群里文宛伤心的样子。

“是么。”文宛苦笑了一下,冰凉冰凉。

“可是,你恐怕多想了,方奉御是一个好人,他对谁都真心相待,哪怕有亲疏之分,也只是因为家祖父曾是他的恩师,他便略关照我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文宛冷哼了一句,道:“林佑熙,自你生来,关照你的人便太多了,很多事,在你看来,平平无奇。可对我来说……”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湿润:“……却是无价之宝。林佑熙,你什么都有,求你,别来抢我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垂下眼睛,道:“你的尊严,你珍视的东西,我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夺。”

文宛直直地盯着我,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和退让,大眼睛痛苦而冷然,他道:“既如此,你更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不是么?林佑熙,求你别再让我这么恨你了,也别再让我这么恨自己了。”

“我来,只是想在临走前见满福,想谢谢他。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便不多留了。”我匆忙转过身去。顿了顿,道:“恨一个人是件苦差事,我知道你已经吃了许多苦,犯不着为我再折磨自己。你放心,我从来不曾想过对你不利。”语毕,我便走了开去。

“你要去哪里?”文宛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殷都。”

“你若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回那里,你可知,但凡进了皇上寝宫的御医都再也没出来过,每天传来的医讯都是无能为力,那是谁都治不好的绝症。你去了也是无计可施,与其如此,不如留在这里,这里虽是战地,可是,有霍左将军坐镇……”

“殷都,我非去不可。对我来说,病者当前,一视同仁,着手成春,救死扶伤,这本该是一个医者的尊严。”

我没有回头,身后也再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而那一刻,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我知道自己说了句特别酸的话,可是我喜欢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而那篇令人头疼的腹稿,似乎也应运而生了,一并,也就刚才的那几个字。

绕回院子,走进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鼻间有一股床褥间属于霍骁的味道,我闭上眼睛,留恋地将被子抱在了怀里……

之后,便是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过了好久,意识昏沉之间,我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人影从推门进来,暗中点起了烛火,他朝这里看了看,又亲手点起了几个炉子,然后一路走到了床前,坐在了我的身边。

“什么时候了?”我睁开眼睛,问他。

“该用晚膳了。”他回答。

我“嗯”了一声,坐起身来,抬眼看着他,告诉他说:“霍骁,我要回殷都去了。”自己的声音还有睡意绵绵的沙哑,但却是毫不迟疑。

霍骁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的神色就像烛火一般,看似明朗,却一吹就息。

“霍骁,我不是个好大夫,我没有将病者放在第一位,而是败给自己的私心。现在,如果我还不回去,我恐怕连个好人都不算了。”我低下自己的头。

我看见霍骁伸手过来,错开我握成拳头的手指,接着慢慢地嵌进自己的手指,然后紧紧缠在一起。作为一个个性冷酷的人。霍骁其实出奇地喜欢亲昵。我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心里酸成一片。

而无名指上光辉灿烂的黑钻,就在此时又非常狡诈地出来挑花了我的视线。

我盯着那枚黑钻,道:“霍骁,你应该知道,我干了一件蠢事吧。”说完,我举起他的那只手,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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