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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悠心+番外篇——by朱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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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颔首站着,良久才答一句:“是。”

太后略笑了笑,这才看向我,道:“皇上选得这御保,为人倒是纯良得很啊。”

殷容睿勾起嘴角,抿出一个笑容,看向太后,道:“母后也这样看?”

太后点头,“方才,哀家还同皇后道着林御保的好呢。”

殷容睿将身体移了一个角度,正对着太后坐着,脸上荡漾着薄薄的一丝笑意,道:“母后既这样说了,儿臣倒是有一事禀告。”

至此,太后和皇后缓缓地对望了一眼,脸上做出一模一样的一款笑容来,优雅而从容,漠然而生硬。仿佛愿闻其详。

我觉得周围的气压疾速下沉,有一双手正扼着自己的喉咙使劲。

就在殷容睿启唇欲语之时,太后不低不高地笑出了声,她从殷容睿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细细地道:“所谓知子莫若母,皇上的心思,哀家自然能洞悉几分。”

殷容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也跟着笑了几声,道:“母后这话,可是当真?”

太后悠然而高贵地泛出笑容,道:“早听闻皇上身边的林御保,不但仪表独绝,精通岐黄,还性情温恬,处事卓然。堪称世无其二的男子。”

我胸膛间的一颗心疯狂地跃动起来,喉咙中压制的声音似乎快要决堤的洪水。

殷容睿看向我,瞳仁闪烁了片刻,道:“母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密密麻麻的冰冷开始涌上我的脊背,浑身处于一种不易察觉的振动中,我觉得自己快要把自己的手指给捏断了。

太后又是一笑,“这样的孩子,确然是难得的。”

殷容睿认真地望向太后,道:“今日听闻母后不受礼部的折子,儿臣还以为……”

太后淡淡地瞟了一眼皇后,道:“礼部的人来的不是时候,哀家急着来看皇上,自然顾不得那帮子人了。”

殷容睿的目光倏然有些转换,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太后说道:“哀家方才所说的,想必也是合着皇上的心意。林御保既然是皇上身边倚重的人,哀家自然也要多多上心。”

殷容睿面色微微一凌,道:“母后这番所指,乃是……”

太后笑得更加温柔,道:“林御保如今身居要职,样样具备,唯缺一样。”

诺大的宫室间瞬间被一种古怪的氛围缭绕上了。

那一刻,我看见了太后眼中不易察觉的亮光夹杂着莫名的情绪上下翻涌,皇后紧紧攥住的十指一动不动地绞着绢子,脸上是石塑一般的笑意,还有殷容睿顷刻冷下去的深沉面容。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弗王爷家的三丫头说起来,倒是与林御保正匹配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无力扭转

像是在舌尖逗留酝酿了许久的台词,在层层的小心铺垫下,侃侃而谈。

“林御保年少得志,就缺一段良缘了。”

太后的声音里刻意地带着淡淡的自得,似乎刚才所言乃是金玉良言。

殿内的空气流转得很慢,似乎有凝滞的预兆。

殷容睿的脸上泛起一个笑容,说它是笑容,乃是他的嘴角确确实实地抿着一个优美的弧度,可眼中的阴冷却也实实在在的摄人,于是这份笑意便冲淡至可有可无。

“母后原来在帮着三丫头牵线搭桥呢。”殷容睿的声音不高不低,听着似乎十分寻常。

一直宛若壁上观音一般淡笑着的皇后立刻换上一副生动的模样,眼中星星点点地闪烁着,语气平和地说道:“邵月郡主乃是母后的亲侄女,如今年岁也长成了,说起来,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正与林御保匹配呢。”

殷容睿缓缓将目光一转,盯着皇后,口吻依旧如上,“你倒是很有心。”

皇后受惊似地连忙低下头去,用锦帕掩了掩了嘴角,然后又恢复得体的笑容,似乎是一副受之有愧的谦恭模样。

我用余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上座的三个人,心中将方才的情态言语一琢磨,脑海中忽然间就浮现了一段潦草的推理。

从刚才到现在,太后绝对不会不知道殷容睿的主张。而且回想她来时的架势,摆明了是来找我的。那么我为什么会在正元殿的前因后果,想必是早有耳闻。之所以故作未闻,大概全是为了皇后打算。皇后出身琉球,而云氏一族素来与琉球国上往来甚密,太后要稳住云氏在朝中的势力,必然要保证琉球举国对云氏的支持,因此,太后又怎么会不对身为琉球公主的皇后上心呢?如今淼妃已为殷容睿诞下长子,后宫余下的妃子也接二连三地怀有身孕,而正主却毫无“动静”,长此以往,东宫之势便岌岌可危。倘若此时,再看任殷容睿在身边放一个侍君,以德宗的前车之鉴来说,简直就是自断后路。

我强压下心头蠢蠢欲动的不安,强迫脑子飞速运转。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我觉得此刻自己眼前仿若有一方悬崖,深不可测地浓云密布,但是只要迈进去,说不定就能摆脱身后步步逼近的威胁……

“林御保,意下如何?”太后的声音从容地发问。

我飞快地抬起头,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太后看着自己的眉眼依旧淡然而优雅,像是午后轻柔的光线一般透着仪态万方。而她身边的皇后脸上是同样的表情,矜持而典雅,用一种最柔和却最压迫的方式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不敢去看殷容睿,不禁低低地敛住眼睫,细微地轻颤。

很多思绪和主意在脑海里膨胀开来,最后齐齐被挤压得一塌糊涂。

为今之计,是要赶紧离宫,安排人手通知霍骁殷都的情况,让他做好防范。其他的……其他的问题在最紧要的问题前都不是问题!

我咬了咬牙,心中升腾着决绝的情绪,认为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赌一把呢?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双手慢慢地作成一个揖,我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突突脉动的心跳声,微微颔首,我压制下声音里的不自然,努力地说道:

“小臣谢太后圣……”

“呵呵。”短促的笑声骤然打断我的谢恩。

我心上猛然揪起,心跳一钝,自然知道敢在这种场合发出的笑声是谁。

“邵月是云家初初长成的闺秀,更是母后的心上宠儿,就连朕,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婚事,若依母后之意会否过于草率?”殷容睿乌压压的眉峰之下是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洞深渊不见光亮。

“试问我大殷朝的郡主,哪一个不是配得王公贵族,如今母后这般打算,未知弗王意下可会甘愿呢?”

太后被殷容睿若有似无地一辩驳,却也不见愠意,她仍旧是庄重的笑着,“林御保虽非皇亲国戚,却也家世有持,又是三代效力殷宫。论品貌,论家景,皆属上流。与其让邵月丫头去到那些世家公子身旁受委屈,莫不如让林御保好好待她一世来得好。”太后伸过手覆上殷容睿的手背,神情堪称慈爱,“母后是过来人,还算看得通透,弗王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又怎么不甘愿呢?”

殷容睿也是笑,他略略地凑近一些,声音醇冷,道:“母后真以为林佑熙有这许多好处?”

太后颔首微笑,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呵呵笑道:“瞧瞧,连自己选在身边的人都信不过呢。”

皇后配合地跟着笑着,也是点头。

“既如此,这样好的人,朕是要留给自己的。”殷容睿勾出一个灿丽的笑颜,那笑意浓得几乎有些凶狠。

偌大的宫室里,这句话被回荡得悠长,掷地有声的音波不可思议地在金器玉饰之间,振出了嗡然的声响。

笑声兀地戛然而止,空气如期地滞怠,脸孔上表情凝固得仿若面具。

我的心猛地下沉,四肢百骸狠狠地一震。

“来人。”殷容睿依旧回握着太后的手,依旧笑得十分用力。

一个身着暗红品服的官员手持一道卷轴匆匆而入。

殷容睿笑微微地拿起那官员上呈的卷轴,轻轻地在太后的面前摊开,自己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头,小心地送到了太后眼前,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母后是过来人,从来看得通透,自然会依儿臣罢。”那口吻里全是自若和自信,却又没有逾越半分。

太后没有表情,或者说僵硬的脸上调动不出任何一种应对的表情。她缓缓地抬起眼睛,眼眸的中央似乎荡漾起梦魇一般悸动的回忆,那一刻,她深深地看着殷容睿,却又似乎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殷容睿笃定地回望着太后,年轻的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符的锐利。

“这暗旨,儿臣明日再向母后来取,可好?”殷容睿的嗓音分明是柔和的,但其中分辨不出一丝商量的语气。

太后眼中的纷乱默默地划上休止,她推开殷容睿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好,目视前方的双眼全是深沉,她低低地说道:“皇上是打定了这番主意?”

“是,母后。”殷容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语气也不见丝毫紧绷,仿佛说得不过再平常之事。

“哀家的凤印早在皇上登基之时,便交由皇后执掌,如今,皇上来求哀家,哀家也是爱莫能助。”太后冷冷地说道。

“哦?”殷容睿很适时地一应,转而看向皇后,“朕早就听说皇后谦恭秉孝,后宫凤印素来听由母后评断,倒是尚不知晓,此物如今已是皇后做主了。”

皇后的脸色刷地白了一层,还好有妆容粉饰,看不出有别的闪失,只见她竭力地笑着:“母后说的不错,凤印的确在臣妾这里。”

殷容睿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道:“既如此,皇后也来看看这道暗旨,查查有无错处。”说完,殷容睿将铺展的卷轴对折了一下,递到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只看了轴上内容一眼,便脸色更乱,她不言语,费力维持的笑意终于消失。

“皇后,可有错处?”太后肃然地问,接着又说道:“有哀家在,你但说无妨,末了,哀家替你参详。”

皇后低低地垂着眉眼,有一种凌弱的错觉,她握着卷轴,道:“臣妾以为,眼下正值国殇未平,大殷军中还是缟素未褪,此事……恐怕……”皇后犹豫地停了一下,良久,定定地说道:“恐怕不合时宜。”

殷容睿哼出一声笑来,跟着说道:“原来林佑熙成其好事便是天赐良缘,换做是朕,就是不合时宜了。”

皇后一下子抬起眼睛,头上的珠摇霎时大动,稀疏作响,连带着身体也仿佛是颤巍巍的样子,她正欲开口,殷容睿却笑着又说道:“不过,也正是皇后这个意思。”

太后和皇后均是有些不解地变了脸色。

殷容睿的脸上展出薄薄的一片了然,道:“即是如此,此事便不宜兴师动众,最好速速操办。”

不等身边的两个女人反应,殷容睿站起了身,脸上迅速蔓延开来一种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顷刻间生出一身咄咄逼人的威仪,对着退在一边的那个官员说道:“李云山,你留在此处伺候皇后盖凤印,若是有半点差池,朕要你脑袋!”

那位官员立刻俯首跪地,表示诚惶诚恐并且谨遵圣意。

语毕,殷容睿又一脸温和地转身,对着太后颔首道:“皇后年轻,依母后之意,便也留在此处替她参详参详吧。”然后,他挺直了身躯,沉而缓地说道:“儿臣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皇上!”

殷容睿刚刚转身,座上的太后即刻发出一声威喝。方才还温良的女人,此刻已然是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殿内一阵响动,所有内监宫女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整整齐齐地分成两块。

“母后可还有吩咐?”殷容睿重新转身面对太后。

“皇上长大了,连哀家都要威胁了!”太后一步步地从座上走了下来,表情很冷,口气更冷。

殷容睿不以为意地看着太后,道:“母后这话,从何说起?”

太后喝道:“皇上要立侍君,本无不可。只是如今皇家血脉稀薄,皇上理应一心为殷氏开枝散叶,怎可如此胡作!无论哀家如何明示暗指,皇上却置若罔闻,如此说来,皇上将哀家所置何地?!”

殷容睿沉沉地说道:“母后之意乃是指,朕此番一立侍君,便日后子息无望了?”

太后脸色一僵,似乎被说的心上一痛。

殷容睿朝太后走进一步,淡淡地说道:“母后是在介怀父皇与柳侍君。”

太后凤目骤然圆瞪,之前眉眼间的恬然瞬间消散,她出手朝我这个方向一指,声音压制得有些颤抖,“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比起当年的柳侍君,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若选侍君,也该取平顺沉着之辈,好辅佐皇上朝中事宜,此人不过一介御医,不谙国事不说,只怕还会祸乱宫廷!”

殷容睿静静地看着有些失控的太后,眼中深深地翻涌着光泽,他道:“母后多虑了,当初宫中的是是非非,皆因父皇心里只有柳侍君。”

太后所有愤怒的神态都兀然停住了,她眼中明明白白地闪过伤楚,殷容睿的话像是撕下了多年前的一道伤疤一般,她看着殷容睿,似乎有些不认识他。

“朕心里,装得是大殷。”殷容睿沉然地开口,“母后不信,大可拭目相待。儿臣还是那番意思……”

殷容睿的目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投射过来,他看向我,说道:“朕只能等到明日。”

第一百五十九章:风满心楼

再一次降临的夜晚,没有了月色。黑暗在云中游走,席卷了天幕,默默地君临了这座帝国,这座辉煌的大殷宫。

夜风无形地包裹着宫殿,将棱角冻结在暗中。

精致的御书房内,没有一丝声息。

华丽庞大的紫金暖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将室内烘托得暖风习习。伴随着窗外呼呼的刺骨风声,这里温暖得仿佛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

宽广的室内错落地挂着珍贵的名家手笔,散发着亘古气息的书卷画轴精心地被装裱在各处,将此地的华然贵气衬托得愈发蓬勃。

一只高几上摆放着俯仰生姿的白梅,隆冬早已远去,但花意仍被维持和保护得一如雪地般出尘。而眼前的殷容睿眼中,有着比白梅还要料峭的寒意。

极致的冰冷包裹着怒张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滚,两者交映之间,逐渐散发着一种异样的深沉。

彼此搁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他坐着,我并没有跪。

他还是年少的英俊,周身的气概虽是显然,但五官间的线条里并没有完全被硬朗占据,细微之处仍是留着柔和的起承转合。

这样的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危险,如果不是那一双被异冷占据的眼眸,他仍旧能让我想起多年前偎在自己胸前的那个孩子。

我知道自己又在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于是提醒自己不要总去回忆往昔,因为这样会将现在衬托得更加残酷。

“皇上,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么?”

我低低的出声打破凝结的气氛。

殷容睿的目光虽然是静止的,但却有一种扭转空间的掌控力,他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道从四面八方冲出,紧紧地箍住自己,我听见他道:“是朕该问你,为何要逃开?”

“皇上给的,不是我想要的。”我叹息似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殷容睿讥讽地笑问,他没有等我回答,径自说道:“不过,你想要什么,朕就会毁了什么。”他又是残忍地一笑,“等到你一无所有的一日,才能乖乖地不起二心,才能专心致志地只看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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