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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可采莲——by公子浅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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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绍县,全军上下对晋王的佩服如滔滔江水,李方那就更不用说了。再等攻下绍县,跃跃欲试的三千军士就被调到了宁扶轩帐下。在宁扶轩帐下,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竟有方法叫每位军士都乖乖听自己的话,当初的浮躁在一方山水折扇下被磨平,三千军士犹如一人,整齐划一!

光阴雕刻在每个人脸上刻下痕迹,李方自然也不例外。当初略显稚嫩的脸上渐渐有了沧桑,然而此刻,却有一种泫然欲滴的冲动……

——朝夕相处的兄弟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这一小拨,也大都有伤在身,就连晋王方胤还要自己好生守护的宁扶轩,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

坚毅的汉子脸上终于淌下了晶莹的泪珠,喉头哽咽,几乎将后面的话说不下去。是啊,一起选进白虎营,朝夕相处这些个时日,吃穿用度全在一起,战场上的拼杀,虽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兄弟,却是活着的人怎么也受不了是事!

“你的兵呢?”方胤还听到此处,也是一怔,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大——跟从自己的五百兵丁,回去时,就只剩下了零零落落的几十个,看来,趁机奇袭积羽城外的,也不会好太多。

“就剩我一个了……”说罢,李方更是动容,恨不得上去就撕开拓跋弘的肉一般!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方胤还仔细思忖道,拜方城的拓跋弘为了求胜,果然求助于牧野子服,而牧野子服也没有骗自己,只是在城外做足了声势,并没有伤自己一兵一卒。自己出城迎敌,不过是为了麻痹拓跋弘,只为给到积羽城开路的士兵多一点时间,免得拓跋弘警觉后回首救援。可是,拓跋弘的兵也实在是强悍,这样的打法,几乎是惨烈到极点了!普通操练的士兵暂且不说,但是精锐白虎营,就已损失惨重!

“啪!”心里想着事,不觉手上用来镇痛的冰块已经滑落,方胤还一怔,伸手准备捡起来,突然瞟到了刚被接过来的宁扶轩。

“心绪不宁?”宁扶轩洞然般望着方胤还,笑道。

“有点。”脸上的点点寒霜还未散去,被宁扶轩看个正着。

“关键是绍县和积羽城的道路打通了,那些将士们,也算是瞑目了罢!”宁扶轩道,隐住眼中的意思苍凉。

“嗯,”方胤还沉闷答道,上前搭一把手,将宁扶轩安顿好。

“只是牧野子服那边,我们是不是又欠了他?”

“哦,是么?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宁扶轩淡淡答道:“他这一出兵,不问拓跋弘要足粮草,恐怕是不会再回去了。”

“你是说?”

“怎么,你不信?”宁扶轩灿着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笑。

那边,大概也是到了风雨关头了罢?!

“那个守将呢?”宁扶轩换转话头,问道。

“你是说田尚文?”略一迟疑,方胤还回过神来,扶轩问的,定是那个抵死不开城门的家伙了!

“还在牢里呢!”

“没死就好!”宁扶轩一笑,唇边绽出一朵堪比春花的笑。

人呐,真是这么个奇怪的动物,在绝望的关头,哪怕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会紧紧抓住,丝毫不会撒手!何况,还是田尚文这等,将死看得如此恐怖的人!

相视一笑,两人心里明白,大概牧野子服的那桩厚礼,应该要到了吧?!

第56章

春衫透寒肌骨香。

帝都的天开始热起来,淡了往日人群的喧嚣,这蝉鸣更是不得了,几乎要将整个街角巷陌冲翻一般,一刻也不给人以安宁。

尚眉最近有些惴惴不安,本来说心如止水的小姐,怎么突然一下子爱起打扮来?在这深闺大院里,就算整天打扮地再好,也不过是枉然,到最后,还不是一如残荷,终被风雨吹去?!

“小姐,你这是?”尚眉快步向前,接过金步摇闻闻插在如云的鬓间,走起路来,金步摇一颤一颤的,如美人不胜娇羞,甚是好看。

“听说胤还打了胜仗呢!”闻景嫣一把捉住尚眉的手,万分欣喜道:“你说,他就是要回来了吧?”

期期切切的眼神望着尚眉,一时间将她的话堵在喉间,怎么也不好回答景嫣。

“嗯哪,应该就要回来了罢!”尚眉讷讷回答,不敢拂了小姐的意——任凭你怎样,还不是空将一腔柔情化成了秋水?

“他回来,我要怎么办呢?”闻景嫣兀自急躁起来,仿佛闺中良人马上就要进来一般。

尚眉看着小姐突然变成这样,心中突然冒出许多伤感——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

“尚眉,上一次我们去看他,是战事太急迫了罢,所以他才没工夫来看我们的,对不对?”在心里,闻景嫣对上次的事情做出了自己的解释。

“小姐,我们出去赏花吧,你看,春天都过了,我们还未出门踏青呢!”尚眉忍住鼻尖的酸软,打断闻景嫣,说道。

“不行呢,我还要好好收拾,不然,万一他突然回来,可怎么办?”闻景嫣自问自答。

尚眉几乎要垂下泪来,这小姐,竟是痴了……

“那,小姐看看这个罢!”尚眉迟疑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一张信笺——就算是做一回红娘,也笔眼睁睁看着小姐这样疯下去来得好!

如花的女儿家,总是不乏追求者的,只是但愿,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好……尚眉暗自祈祷……

窗外,新绿正浓……

田尚文一张落拓的脸在牢里显得格外凄清,濒死的脸上始终带着对生的贪恋欲望,燃着幽幽的光,讨巧一般寻找着任何能够脱身的机会。

牢中烛火悠然,不时爆出一丝烛花,灼灼的光华便暗下去一分,但随即又逆风而上,爆发出更强的生命力。

这牢中的烛火是拿动物油脂做成的,一旦燃起来,就会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什么动物被烧焦了一般,有种死尸的味道。

这牢里仿佛四季都是这般,从来不曾变过,永远都是冷冷清清,除了被关之人悠然闪动的眼睛外,几乎再也见不到其它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田尚文整个人都摊在一跺略显干燥的草堆上,畏畏缩缩,左手臂鲜血淋淋,腐烂的肉和着森白的骨,一起突兀出现在眼前。肥白的蛆虫在腐肉上面进进出出,显然已经是把这里当成了乐园。

从旁边抓起一根不知道属于谁的枯骨,田尚文拿舌尖舔舔,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时上下翻合地舔着上面留存着的血肉,喉咙里发出“咕吱”一声,砸吧砸吧嘴,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可惜了,没吃的了……”

“啪!”一记鞭影闪过,田尚文本能地一哆嗦,向后挪一小步,带有倒刺的鞭子擦过衣衫而过,撕下一块油黑发亮的衫角!

这个地牢田尚文尚不知晓,只道是寻常地牢,可是这里除了他一人之外,尚未看见第二个人,以前当值的时候,也并不知道绍县还有这样一个所在。

“起来了起来了!”牢役从甬道那边走来,拿起桌边一根粗壮的棍子捅捅田尚文,直到捅得他气血翻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向外走去。

每天的子时,就是田尚文最害怕的时候。每当这时,狱卒就会将田尚文提出去,狠狠一顿用刑。左臂上的伤痕,就是这么得来的。

晋王方胤还说不杀他,可是却没说不拿大刑伺候他。每天的子时,万籁俱静,连虫鸣都静下去一分,昏昏欲睡,而在这个时候,正是用大刑的好时段。凄厉的叫喊声冲破厚厚的牢壁,混合着蜡烛发出的油脂味,墙上点点的血气,才真真叫人销魂。

田尚文左臂使不上劲儿来,半个身子倾斜着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一瘸一拐。

“晋王说不杀我,晋王说的不杀我……”田尚文唠唠叨叨,有意说给身后拿两个人听。

背后两个衣衫半裹的人相视一笑,耷拉着的眼皮顿时有了神采:“谁说我们要杀你的?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们还是不敢违抗的!”说话间,两人大笑起来,摇的手中的铁链更响。

“今天又有什么好戏法?”隔一会儿,一人抬起头,望向另一人讷讷问道。

“泰山压顶怎么样?咱换一只胳膊?”像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那人根本不怕,反而像是在讨论一件多有趣的事情一样,说道。

“不好,每个来的犯人都用泰山压顶,无趣的紧,其实若是上面准,我还想试试那个剥皮抽筋呢,老是听前辈人说,可是一次也没实践过,可惜地紧。”

所谓泰山压顶,不过是将人的某一部分两头架实固定,中间悬空,然后往上加一块宽厚的板子,最后再一点一点往板子上一左一右添加砖块岩石一类的重物。其间由于躯体中间是拉直固定好了的,尚不能弯曲,所以随着重量的增加,中间悬空部分的会感到越来越重,别看每次只是增加一点重量,可是这样一点点积聚下来,可是非常要命的。要知道,在沙漠里,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都能被一根小小的稻草压死,何况这还是细皮嫩肉的人!

“那你说,这一次用什么法子,听你的,只要留得他一口气在,怎么都行!”

田尚文听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但嘴里还是讨饶似的,道:“二位辛苦,二位辛苦……”

他的那条胳膊,在第一天进牢之时,就被泰山压顶全部压断了骨头,本来断裂的骨头在肉里左突右撞,疼痛钻心,可第二天,就被钢鞭抽地没了知觉,只是知道上面血肉模糊,至于疼痛嘛,倒没有第一天那么严重了。第三天是烙铁,翻白的皮肉再被烙铁这么一烙,那血肉就变成了黑色。疼痛感,也全部都已经消失了!现在,看这左臂上进进出出的蛆虫,反而觉得有趣,只要防备着这些虫子不往上面完好的肉上爬就好,在这黑牢里,反倒是,不那么无聊的紧。

田尚文走在前面,只隐隐觉得这用刑之奇怪,为什么每回都只是选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这样,不是更快一些么?

“大概,是方胤还下了令,底下的人不敢折磨死自己吧!”田尚文侥幸地想,还好如此,不然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身后那个狱卒急起来,险些就要挖耳挠腮。

“不是说,有一种骨肉分离的法子么?”一人贼贼地笑道,留下惹人回味的话题。

“你是说……”另一人接着,又有些为难,道:“好是好,只不过,怕弄出些什么幺蛾子!”

“不会,他左臂不是已经废了么,就拿他左臂来试试好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用刑室,这里深居幽穴,只有各种刑具在闪耀不定的烛焰下泛着森黑的光。

第57章

行刑室的墙壁凹凸不平,不知是哪一代的工匠将前面设计成这样,但每次用刑时,受刑之人大惨叫声就会放大好几倍,显得格外地刺耳娇媚。

将田尚文缚在一张贴床上,两人邪邪一笑,各忙各的去了。田尚文不明就里,只一心盼望着这惨淡的时刻快点过去——虽说这胳膊早没了点人样,可是还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没错,怎么都不希望受太大的苦痛。

一口铁锅不知从哪里寻来,接着就是抬来一大缸水,然后是很多干柴,最后,两人停住了,急团团没了方向!

“那东西,哪儿去找?!”两人同时出声,跟着一跺脚,又各自离去。

田尚文看得有些糊涂,随即脸色大变——这两个人,该不是找那个去了吧!难道,他们要将自己开肠破肚?!

闻听故人有一种刑罚,是取铁锅一口,干柴若干,老鼠一只。将老鼠装进铁锅里,然后将铁锅倒扣在犯人肚子上,最后在铁锅底部一点点加热。随着这铁锅的加热,温度也在随之而升高,待升到一定程度,锅里面的老鼠自会逃生,朝温度低的那一面挖洞,最后,会将犯人的肚子掏空,老鼠从背后钻出一个大洞来,再从洞里逃生!而这样一来,犯人也会肠穿肚烂而死!

田尚文额头冒出层层叠叠的冷汗——这样的刑罚太过惨烈,自己也只是在古书上读到过,这两人,该不会是去找老鼠一类的活物了吧?!

想到此处,豆大的汗珠更是汹涌而出,再也忍不住,又一次吓得尿了出来!

四周“窸窸窣窣”一阵响,田尚文一阵恐慌,心中暗暗发誓,要是等那一天出去了,这仇,是非报不可的!

故意逗弄他般,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一会儿,这两名狱卒才从旁边的小孔洞依次出来。

“嘿嘿,找到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其中一人笑着,手中多了一个笊筛模样的东西。

“嘿嘿,我也找到了!”另一个狱卒也扬扬手,巨大的手心中出现了一个干葫芦做成了水瓢。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田尚文暗自舒了一口气,但又克制不住内心隐隐的不安。

被固定住的手脚虽然不能动弹,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田尚文看着这两个狱卒忙碌起来。

——一堆小小的火在行刑室生起来,两人不断地往里加着干柴,想要将火引地更大些方好。这行刑室不知是什么结构,只道是这火堆生起来了,可是温度却一点没上去!得了大堆的可燃物,这火“腾”一声旺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将那口铁锅架在火堆上,倒上满满一锅水,耐心地等着这锅水开。

火光闪耀在这两人脸上,有光亮的一边是光洁万分,阴影部分却是无比扭曲,一明一暗,这个行刑室就狰狞起来。

“咕噜咕噜”,锅中的水冒起气泡,氤氤氲氲的水蒸气凭空给这干燥的房子增添了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好了好了!”止不住的兴奋,一个狱卒揭起锅盖,望着不断向上翻腾着气泡的水说。

“嘿嘿,”另一个干笑两声,趁那看水的狱卒不注意,绕到身后,拿起水瓢就舀起慢慢一瓢水,向着田尚文走来。

看水瓢已被那人抢走,这边这人懊恼一阵,但随即又释然开来,拿起笊筛,一慢慢踱过来。

“扑……”一瓢水不偏不倚,一滴未浪费地都泼到田尚文生蛆的左臂上,田尚文惨叫一声,残余的神经传来阵阵剧痛,腐肉上面的蛆虫,也一条一条跟着往下掉,没等第二瓢水泼下去,就掉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了吧?!”手拿笊筛的那人跃跃欲试,几乎要耐不住性子抢先一步了!

“急什么,先要烫熟才好!”仿佛有多大的乐趣,那人道,再舀满水,又是一瓢下去!

“啊……”田尚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听来都让人撕心裂肺。

前些天被烙铁烧红的皮肉这时被水一浇,成了灰白色,结在上面的硬痂带起一大块儿肉就要掉下来。而泛白生蛆的皮肉,则变成了肉红色,可能是……已经被烫熟了吧?

手拿笊筛的狱卒再也忍不住,拿爪子一般的笊筛头向着那腐肉扫去!

“刺啦”一声,留在骨头上的肉被生生刮去,露出臂骨的本色来!

“方胤还!!!!”田尚文大叫一声,瞧见自己白骨森森的骨头,登时晕了过去!!!!

一边是生死两茫茫,阴阳两重天;另一边,则是歌舞盛会,热闹无比。

广场上的篝火冒着浓浓的烟,牧野子服已经撤兵回去,果然不出公子扶轩所料,牧野子服回去时带了大包大包的带了更多的粮食玉器。一回到拜方城,就暗中差人往积羽城送了一批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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