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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落看云归上——by清夜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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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齐王好像很看重此人。”

孝伯说:“那是当然的,陛下。那几年我跟云舟都在齐王身边做事。云舟此人真不简单。比如说,别人爱书,书都放书房里,但云舟可以把所有的书装在肚子里。每次齐王要问什么,他随口就能答出,而且没有一点差错。”

宇文渊听了,心念一动。又回过头跟孝伯开玩笑说:“孝伯,你得好好效仿这个云大人,把我御书房所有的书装进你的肚子里,以后我一问,你也要答出来,而且没有一点差错。知道吗?”

孝伯一听,简直吓坏了:“陛下,您绕了我吧,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最怕读书记文的。我天生不是那块料。有空我还是到外面多跑几趟,给多探探各路消息吧?”

宇文渊笑而不语,赞许地点了点头。

第30章:溪云初起之平乱

已是盛夏,正午的阳光火一般地炙烤着大地。这是蜀地西南的山区,本已是人迹罕至,这个时间更是空寂无物,连飞虫也消失无踪。

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在荆棘丛生的山路上蜿蜒前行。他们都穿着暗绿或灰绿的短衣劲装,腰悬短刀佩剑,背上铁弓,看起来整齐划一,秩序井然。尽管天气炎热,像在火炉中煎熬,从拂晓走到现在,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队伍的脚步依旧规整,没有人交头接耳。整个队伍寂然无声而且行动迅捷。

领头的男子,也是一身暗绿,身材修长而灵巧,看上去年纪很轻。此时队伍已至另一座山脉的山麓,年轻男子命令队伍停下,原地歇息休整。士兵们立即三五一群,背靠而坐,面向外面。

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向大家朗声说道:“弟兄们辛苦了,攀西山已经到了。大家先吃中饭,下午好好休息,为晚上的任务养好精神体力。”

士兵们纷纷开始准备炊食。年轻男子向前方一条狭窄的山路眺望着,明亮的眼睛显出焦虑的神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片刻,前方的路上烟尘轻扬,一队黑衣人飞奔而至,人数大约在五十左右,出来路口,为首一名军官似乎看到了年轻男子,加快脚步向这边跑过来。

年轻男子也急步上去相迎,一把拉住军官的臂膀,阻止对方行礼,带着欣慰的笑容说:“罗将军辛苦了,将士们辛苦了!先坐下再说。”

副将罗伟亦跟着落座,包括年轻男子在内的四名将领围着相对而坐。

罗伟先开口禀报情况:“云大人,从前天起,我军一直监视攀西、洛川、崎樊三路蛮夷匪帮,他们都没有下山。一路前来,沿途未见蛮夷作乱。”

云舟说:“这段时间是他们的释魂节,蛮夷认为这段时间都不宜外出,否则会被外面游荡的鬼魂摄去魂魄,最好呆在家中,晚上不能点灯,因为烛光和油灯的光都是阴光,会把鬼招来。所以,一到晚上,山上的蛮夷匪寨就黑灯瞎火的,这是我们一举歼灭他们的绝好时机。”

接下来,四人又讨论了晚上的作战计划,尽可能的发现疏漏并加以调整完善。

云舟又提醒大家:“这里属于武陵山区,境内沟壑纵横,溪河密布,洞穴连绵。尤其今夜灯火尽灭,星月无光,一定要领头的每一个军官牢记地势地形图,并按计划路线前行,绝不能擅作主张。”副将们点头称是。

几名士兵把午膳送过来,大家继续边吃边聊。

云舟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下去了,找了个借口离开,向不远处的一座树林走去。他不想让属下的将士们发现自己的紧张,五百多名战士,个个都身经百战,反倒是他这个最高指挥官毫无实战经验,一直是纸上谈兵。在这决战前夕,云舟感到肩负的不仅仅是胜负,更是五百个生命的安危。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一个生命的死去,毁的是整个家庭。所以刚才看到罗伟带着士兵毫发无损的回来,他是多么的高兴,但是,自己能做到吗?云舟觉得心中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吃过饭的将士们倒在地上歪歪斜斜的睡着了。负责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倒显得挺精神。罗伟和两名副将也打起了瞌睡,云舟站在他们身边,一动不动,专注地注视着四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终于,日薄西山,夜幕将至,决战的时刻到了。

按照计划,五百名战士将兵分三路向山地发起进攻。

副将刘江带一百人留在原地接应。罗伟和另一个副将关鹰各带两百兵以两路包抄之势夹攻山上的匪帮。

罗伟再三劝云舟留下来,云舟坚决不肯。最后,跟着关鹰那队人而去了。

夜色沉降,星月无光,几百个穿黑衣的身影向直奔山上而去,迅速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匪帮的巢穴位于溶溪河对面,有湍急的溪流阻挡,云舟和关鹰商量定:队伍大部分留在原地由他指挥,由熟悉水性的云舟带着剩下的几十人渡溪而过,引蛇出洞。

趁着朦胧的月色,云舟带队过了溶溪河,刚进山沟,前面就传来密集的打斗声。看情况是罗伟的人马比自己还要早到。云舟紧急前去接应。只见匪帮正以密集的箭雨和火石进攻溶溪场,匪帮人多势众,罗伟的两百将士们正苦苦支撑。情况万分危急!云舟带队迅速抢占了附近一高地,命令弓弩手一轮箭雨下去,匪帮的气焰暂时被压下去,罗伟等暂时得以解围。云舟立即示意罗伟带着队伍边打边向溶溪河方向后撤,把敌人带进关鹰的伏击之围。

土匪黑压压一大片,向溶溪场冲去,云舟他们跟着折身杀回,一路上且战且退。进入容溪场,早已等候多时的关鹰等两百名将士,发起一轮箭雨,打得土匪死伤惨重。双方近距离交战,僵持到拂晓,匪帮们的叫喊声稀疏了,已经溃不成军。

天亮了,霞光照耀在天际。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血腥的气味,眼前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云舟的将士们迅速集拢在自己的主将周围。

这是一次漂亮的胜仗,以最少的伤亡代价获取了最大的战绩。攀西、洛川、崎樊三路蛮夷匪帮被一网打尽,匪帮头目或死或降。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云舟和将士们乘胜追击,一举歼灭了盘踞蜀地西南多年的蛮夷,边境的不安定因素得以消除。

******

今天是宇文皓的七岁生日。对于鲜卑传统来说,七岁已经不是小娃娃,而是少年,离成人又迈近了一步。

宇文宪见到这孩子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首先,作为一个男孩子,他是在太漂亮了些,肌肤胜雪,眉清目秀,似画中人一般,然后,他意识到使自己吃惊的不仅仅是孩子的美貌,而是因为这这张脸立即使他想起另一个人,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云舟的面孔。像,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双漆黑明亮的清灵如水的大眼睛,

男孩子见到有人盯着自己,很有礼貌地向宇文宪行了个礼,叫了声“叔父大人!”举手抬足间,落落大方,天然生就一种温雅灵秀的风姿。

宇文宪忍不住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叔父?你又没有见过我。”

宇文皓绽开可爱的笑容,说:“母妃说过的,今天是皓儿生辰,会有一位我没有见过的叔叔到来,他就是我的五叔父。其他叔父我都是见过的,那您肯定就是五叔父了!”

皓儿的声音清澈而柔和,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宇文宪一下子喜欢上这孩子了。

正说得高兴,宇文渊和云妃一齐款款而至。宇文渊笑道:“五弟,你见过皓儿了?皓儿,你有没有向叔父请安啊?”

宇文宪也笑道:“小殿下知书识礼,器宇不凡,尽得四哥的真传,将来又是治国平天下的动力之才啊!”

宇文渊笑道:“哪里哪里,我平时也不怎么管他们,教什么的都是云妃操的心。”

宇文宪连忙向旁边的云妃施礼:“臣见过云妃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云妃急忙回礼:“素闻齐王英名,威震四海,今日得见实荣幸之至!”

宇文渊说:“好了,一家人不必太拘礼。今天特意请五弟来就是想一家人聚聚,让皓儿和沂儿见见五叔。”说完,转身拉着一个小女孩过来:“沂儿,快叫五叔父!”

宇文沂像只蝴蝶轻盈地飘过来,用甜甜的童音喊声:“五叔父金安!”

宇文宪一见,又是一个天生尤物,笑道:“我们的小公主天生丽,将来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啊。皇兄,你这一对龙凤宝贝真是倾绝天下!”

宇文渊哈哈大笑,神色中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

一行人向内殿走去

宇文宪拖着皓儿的手走在最后,皓儿缠着他讲大战邙山的经历,大概听的十分兴奋,手舞足蹈,眉宇间渐生一股威严的气概,依稀是宇文渊的影子。宇文宪叹道:多奇妙的孩子啊。

众人落座,云妃照例向大家弹献一曲,宇文宪之前就听闻这位出身平民的皇妃,如何才貌双绝,入宫近十年,独享帝宠,并诞下龙裔,更是无限风光。他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云妃。云妃果然是美得惊人,就像天上的仙子降落凡间,清妍明丽、雍容优雅、飘逸灵秀,使人赏心悦目,浑然忘俗。

皓儿和沂儿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

于是,他那奇异的感觉又来了,眼前又出现了云舟的脸,多么相似的脸啊,一样的肌肤胜雪,一样的如画的五官,尤其是那对水晶般莹润欲滴的眼睛,皓儿像云妃,因为他们是母子,但是,云舟,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有相像的面孔?

这仅仅是巧合吗?”

这就是云舟不以真容示人的原因?

第31章:溪云初起之疑殇

饮宴过后,武帝和齐王到后院散步,两人边走边聊。

武帝问道:“自从蜀中西南的蛮夷叛乱被平息后,现在当地的情况好多了吧?”

宇文宪连忙答道:“陛下,益州驻军征战月余,直捣蛮夷匪帮巢穴,盘溪山等地一带的逆贼已经铲除干净,避难的百姓又陆续迁回,耕种畜牧开始逐步恢复,经贸往来也渐复通畅。”

武帝赞道:“很好,五弟,看来你手下的人真不一般,在你远离益州的情况下,也能独当一面。蜀中地区历来匪患猖獗,西南蛮夷仗势山深林密,丘壑纵横,自古已彪悍成性,民风不驯,历代以来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逆乱既平,这些将士要好好封赏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朝廷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管他们出身如何,只要有才能,就应当为国效力,雄才大略、满腹经纶者,自当出将入相;经明行修,德才兼备者,朕也是赏识有嘉。”

宇文宪答道:“皇上胸怀家国,气纳寰宇。神君英明,自然人心所向,天下雄才都会聚集到我们北周,家国振兴,指日可待!”

武帝开怀地笑了:“但愿那天很快到来!对了,我上次下诏负责平乱的云都尉和几个副将来长安受封赏,他们什么时候到?”

齐王说:“他们半月前已经上路,这两天应该到了。”

“好,他们一到,第二天上朝就带上来,我等着见他们。”

宇文宪刚回到家,一名管事来报:“禀王爷,云大人和罗将军到了。正在大厅恭候王爷。”

宇文宪到了大厅,云舟和罗伟已经等候多时。两人见了宇文宪,忙施礼问安。客气了一番,宇文宪说:“我们边用晚膳边谈。”

席间,宇文宪问起平定蛮夷战事的情况,罗伟很兴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把他们以周详的策划、灵活的应变,最后以少胜多的精彩战况详细复述给宇文宪,宇文宪听得心神激荡,不住地说好。

正说得高兴,无意中留意到云舟坐在一旁,神色落寞,话语寥寥,也不怎么吃东西。便问道:“云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旁边的罗伟抢着说:“云大人在激战时被流箭射中了肋部,后又一直赶路——”

云舟打断他的话:“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已经痊愈了。不劳皇爷费心。”

宇文宪深深地看着他,没有作声。

云舟一点没有接受册封的功臣的喜悦劲头,一直颦着眉心,不知是疲惫不堪还是心事重重。宇文宪心中疑虑更深。

等到用膳完毕,宇文宪对云舟和罗伟说:“两位辛苦了,长途跋涉,一定很疲倦,早点休息吧!”

两人告辞而去。

房间里,云舟和衣躺在床上,疲惫和伤痛使他苦不堪言,这一路的颠簸已经使他精疲力竭,此刻在安静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比身体上的痛苦更难受的宇文宪对他的态度。在宇文宪回京后,他常常想起两人相处的日子,心中都会倘佯着一股暖流。因此他也很盼望这次会面,希望像过去一样无话不谈。这次平定蛮夷之乱,他不求朝廷的封赏,仅仅是希望报答齐王的知遇之恩,希望向齐王证明自己已经脱离他的羽翼庇护而独自翱翔,希望看到齐王赞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是,今天齐王的态度使他敏感地觉得,齐王对自己似乎有了某种芥蒂,表面看来一切如常,齐王与罗伟谈笑风生,但当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好像很冷淡,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是欲言又止,疑虑重重。

云舟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

本来这次接到武帝的传召,云舟已经备受煎熬,不去,圣命难为,去,他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身后无形的黑影会随时扑上前来,使他焦虑不安。他觉得自己的忧惧是有道理的,命运已经给了他八年平静的岁月,他过得从未有过的幸福,体会到一个正常人的尊严和被人需要的美好。也许,自己该知足了,该到了接受命运终极审判的时候了。

夜已深,宇文宪却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就是云妃母子和云舟的面孔,云舟刚才不正常的神色更加深了他的疑虑,又想起曾经多次劝云舟回京都被拒绝,现在想来还真不简单。刚才云舟的神情哪像是接受封赏,简直就是上刑场。

心中烦闷,宇文宪干脆披衣起身,到院子里散步,一边思考着该怎样在云舟身上找出答案。

云舟房里有幽暗的灯光,宇文宪终于决定今夜要问个明白。他来到门前,轻轻敲门,说道:“云舟,开门,我知道你没有睡。我想跟你谈谈。”

门应声而开,云舟出现在眼前,即使带着面具,宇文宪也能看出他的疲惫和脆弱,他犹豫了一下,但那个僵硬的毫无表情的皮质面具使他心里腾地升起一阵怒火,他吸了口气,压抑着,冷冷地说:“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撕下来,我不想对着一个假面人说话!”

语气中的严厉和冷酷使云舟一惊,一向温和宽容的齐王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他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一定很艰难,不由得叹了口气,退开一步把宇文宪让进房间,再把房门关上。

云舟接触到宇文宪的目光,平日宁静柔和的眼睛此刻射出两道精光,像利剑的寒茫。“怎么,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宇文宪紧紧催促着。

云舟退到墙边站着,手颤抖着,把脸上的皮质面具扯了下来,露出那张让宇文宪困惑不已的绝美的面庞,此刻,这张脸一片惨白,清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水雾。

宇文宪走上几步,面对面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云舟,真是美的不可思议,莹白如玉的肌肤,秀致清雅的五官,明如秋水的眼睛,再配上修长清隽的身材,“皎入玉树,秀似芝兰”这句话竟是为他度身而造的。

此刻,这个美丽的身躯在他眼神的压迫下微微颤抖着。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滴,哀哀欲告地望着他。

如果在以前,宇文宪早已经不忍心再问,但是,今晚,自从早上见了云妃母子后,他心里就有了一条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曾几何时,云舟用这副样子打动了他,然后吧真相隐瞒了他七八年,是难言之隐还是秘密阴谋,今夜他定要搞清楚。

想到这,宇文宪语气更加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我在皇宫见到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居然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小时候的你。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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