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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车还是先买票——by公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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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In my limbs blossom

李一想起自己的十六岁,真是傻呀;李一想起十六的鲁子期,真是坏呀!

李一怎么都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怎么想的,竟会拉着鲁子期一起看AV,怎么还会无聊地取笑鲁子期呢?

他记得看鲁子期的书上写过,当一个人身体上有多处疼痛时,只会感受到最痛的。那记忆是不是也这样呢?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发生的话,就会自动忽略掉同一时间段发生的其他事情?

别人他不知道,至少他自己是这样的。

那个十六岁他记得的事情很多,那很多事情里的五分之四都是关于鲁子期的。而十六岁的这个晚上,鲁子期认为李一最该记得的晚上,李一偏偏记得的不多,虽然不多却记住了鲁子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鲁子期听到李一这句异常文邹邹的表白时,笑着推他的头:“我那晚上总共才说几句话呀!你不记得都新鲜。”

当李一拉着鲁子期一起窝在电脑前面的时候,绝对想不到鲁禽兽会对他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他并没有后悔当天拉着鲁子期一起看AV,只是后悔为什么他非要看捆绑系呢?为什么呢?

呻吟入耳,不大清纯的李一难免面红耳赤,脑海中不知浮现了谁的脸庞。坐在他旁边的鲁子期倒是淡定的很,怀抱一团衣服,一遍遍的跟李一说着:“李一今天该你洗衣服了,李一今天该你洗衣服了。”

精虫上脑的李一听到鲁子期同学的唠叨浑然没有些应该去洗衣服的自觉,反而头脑发热地说了一句:“鲁子期!你丫是不是性无能呀!”

“我不无能。”鲁子期把衣服往李一怀里一塞,有点儿不乐意。

哪知情欲激荡的李一更不乐意,啪地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鲁子期,小下巴一扬,薄唇一启说出了这辈子最贱最欠的一句话。“对,你不无能,你丫是冷淡!性冷淡!”

“你说什么?”鲁子期盘着腿坐在小椅子上,还真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意思。

“我说你是不是性冷淡呀!看这个你都没反应?”李一本来是站着叉着腰问他的,说到这时忽然觉得自己想的对,一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蹲到椅子上小声问:“子期,你是不是真的不成呀?怎么从没见你交过女朋友呢?追你的什么类型没有,真的没有看上眼的么?”李一还在犯话痨,完全没有注意到鲁子期已经站起来,走向外屋。“啧啧,来跟哥说说,怎么咱就冷淡了呢?”

等李一住嘴的时候,已经轮到鲁子期居高临下的斜睨他了,手里还拿着手铐的钥匙。“李一,你再说一次!”

李一笑着揉揉手腕,好像十六岁那年扣在手腕上的铐子刚刚摘去一样,似乎还有些摩擦用力的痛。想一想,那天晚上他的鲁子期都说过什么呢?又做过什么呢?李一想起一句骂一句,他忽然佩服起银时来,吐槽真是不容易。

鲁子期让他再说一次?已经被铐子铐住的李一会傻到再说一次么?赶紧拍马屁:“爷,您能把这对儿银镯子给我摘了么?有一个就够了!”一边说一边举着爪子往鲁子期脸前送,李一知道当时自己极其没骨气。

李一的要求当然不会得到鲁子期的首肯,他不遗余力地说了很多好话,还认了错。但鲁子期都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发毛。

“子期子期,我错了,你别怪我。给我解开我去洗衣服,真的,不骗你!”

听到这句话时,鲁子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拖着李一的胳膊就往床边去,吓得李一大喊:“子期!”

等李一被推倒在床上的时候,他都结巴了:“子……子期,你……你别闹……”

“李一,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冷淡。”李一向毛、主、席保证,鲁子期说这句话时,眼里泛着的要不是淫光,他就去死。

李一无力地用胳膊推着鲁子期,“子期,我知道了……真知道了……你……你放开我!”

鲁子期没搭理他,继续俯着身子和李一的耳朵作战。

感受到鲁子期身上传来的体温时,李一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光膀子,为什么不和鲁子期一样穿件衣服?被情欲冲击的头脑尚未停止工作,他依旧在做着抵抗,“鲁子期……你,你要干嘛?”

鲁子期从他脸边抬起头坐直,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的温柔:“当然是干你!”话说到结尾处,偏要挑起尾音。

那天晚上鲁子期说了不多的几句话,李一全记得一清二楚。

“李一,张嘴。”鲁子期说这句话时,李一正抿紧了嘴巴拒绝鲁子期舌头进来。鲁子期说完了也不着急,只捏住李一的鼻子,然后一遍一遍地用舔着李一的嘴唇,等他主动张开嘴。李一确实想顽强不屈的,可实在是憋得慌,刚张开嘴想呼吸点儿不太清新的空气,鲁子期的舌头就滑了进来。李一想咬他,却被他捏住了颚骨,根本合不上嘴,只好在心里一遍遍地骂鲁子期禽兽,然后沉沦在鲁子期的吻中。

鲁子期或许算得上是一个隐忍的人,却绝不是一个含蓄的人,更不是一个善于调情的人。没有任何前戏,吻罢香泽,舌便顺着唇边大喇喇地滑到了肚脐,按住李一扭动不停的身子,声音里似乎也沾染了些情欲:“乖,腿分开点儿!”

李小贞妇自然保不住贞洁,却也要搏一搏,哪知搏过之后却输得更为惨烈。

哪知道鲁子期分开他腿后忽然一改风格,极尽挑逗之能事,本就因为看AV导致激情澎湃的李一,此刻情欲疯长难免遮蔽了理智。那娇羞诱人的声音不自觉地就从嘴里溢出来,一声声子期叫的尤为消魂,一句句不要和恩连在一起,鲁子期颇有些好奇,身下人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屁股抬高点儿。”当鲁子期捏着李一的小腰提起他身子的时候,要命的东西在体内一动,好死不死的磨过最不该磨蹭的地方。

“恩……子期……别……”李一跪在床上,窘的差点儿咬断自己舌头。

没容李一咬上自己的舌头,鲁子期已扳着李一身子扭转过来,该死的东西不离开身体的在里面转了一圈,引得李一死命的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来。鲁子期看着李一的脸有那么点儿心疼了,这小眉头皱的,是不是真的那么疼呀?动了两下后又把李一翻了过去,这回不用看着鲁子期的脸,李一难以抑制的叫了几声。

到了最后关头,鲁子期有点儿过于激动、头脑发昏,一不小心就用力了些。只听咣当一声,鲁子期同时释放而出,软倒在已经软掉的李一身上。

鲁子期的第一次不完美,李一的第一次更不完美,虽然都不完美,却也都结束在了李一这句似恨实为情的:“鲁子期我操你大爷!”当然,李一不承认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对鲁子期有情,他说就算有也只有恨而已。

大汗淋漓的两个人贴在一起黏腻腻的,鲁子期很享受这份黏腻,把李一紧紧箍在怀里。做完之后的李一瞬间清醒了,却再没有挣扎,只把脸埋在枕头里喃喃重复着:“鲁子期,你混蛋……你混蛋……”

“恩,我混蛋。”鲁子期数着李一头顶的发旋儿,开心的没有注意到场合。

渐渐的李一就有了哭音,鲁子期也有点儿慌,赶紧掰过李一的脸,一双眼睛已经通红通红的,这时再看被铐住的手腕,已经蹭破了皮。鲁子期心疼地摸摸李一的脸,先站起来又来抱李一,被李一一脚踢在肚子上,“滚!”

鲁子期忍着疼欺身而上,一把薅起床上的李一,苦笑道:“好,等你洗了澡我就滚。”

李一还记得鲁子期抱着他一起坐在浴缸里,他反抗过,却被鲁子期无声地打败,当他看到那些浊物从他身下流出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男儿泪。

鲁子期坐在浴缸里抱着他,等他哭完,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水汽氤氲的浴室中,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唯有低低的呜咽在水声中徘徊。

李一在鲁子期怀中异常安静,没有开口,也没有挣扎,静静地把头靠在鲁子期肩上。李一发誓他当时真的是没有力气了,不是心软了,更加不是心动了。

“把手铐给我摘了吧。”被鲁子期放在床上的李一伸出手去。

鲁子期替他卸了手铐又帮他盖好被子,这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去,那时候鲁子期心里想的是什么,李一不知道。

李一并不记得自己看着鲁子期出去的时候想过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文艺地在脑海里回播他们的往事。他只记得他在鲁子期即将出去房门的时候叫住了他:“别走了,关灯睡觉吧!”

他记得鲁子期像得了特赦令一样露出惊愕的神色,匆忙地关灯然后跳到床上,生怕李一改变主意一样。他把李一搂在怀里,轻柔地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李一闭上眼转过身去,背对着鲁子期。

十六的鲁子期扼杀了李一没有结局的爱情,夺取了李一尚还青涩的躯体。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背叛的鲁子期,却在六年后,离开了将爱与身体都交予自己的李一。

11.Your soft tenderness(Ⅰ)

人们常说,十六是花季,美丽的不得了。

李一记得自己的十六也很美,至少很温馨,有一个鲁子期曾经把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怕碰了、更怕惹恼了他。他原谅了鲁子期,却不代表接受鲁子期,他们之间有了一道鸿沟,有了不近不远的微妙距离。

当李一第二天早上洗脸时,忽然发现自己脑门正中间有一个大肿包时,他打算不原谅鲁子期。他还为昨晚的事想出了个回目:鲁禽兽恃强凌弱,苦李一头顶大包。想完了觉得不好便没同鲁子期提过这事。不同鲁子期提起,就更不能同别人提起了,难道要告诉别人,鲁子期恃强凌弱,霸占了他李一的身体?

当晚起的鲁子期看到李一头上的大包时,颇为不仗义地笑了,完全忘了自己正是罪魁祸首。李一怒了,指着鲁子期额头痛骂他为禽兽。鲁子期笑过之后见李一仍是怒火难消,气焰顿时萎靡,蔫头耷拉脑的坐在一旁,怯怯地说道:“我下次注意!”

鲁子期蔫头耷拉脑的样子逗笑了李一,完全没去注意鲁子期说了什么,而是颐指气使地让鲁子期去煮鸡蛋。

昨晚的事就在两人的嬉闹间过去了,李一如今再转回去想,只觉得年轻真好,什么都不过是一时烦恼,说说笑笑便过去了。

暖暖的鸡蛋缓缓滚过额头,温度正好不烫不冷,想来是鲁子期费过心思的,李一感动地很,也忘了鲁子期正是罪魁祸首。

李一正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鲁子期告诉他一个噩耗:“李一,已经十点了……”

听到这话,李一一把推开鲁子期,窜进屋里就开始换校服,拖着鲁子期的校服外套和两个人的书包就跑到外屋。“麻拎儿的!”鲁子期笑着套上外套挎好书包,两个人就开始往学校没命的狂奔,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是十一点多。

李一在学校门口扶着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哀叹:“完了,完了……”

“你腰不疼?”鲁子期边问边递过张字条给他,李一接过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瞬间感动了,就差抱着鲁子期吧嗒亲一口以示感谢了。

这要是搁在昨天之前,李一肯定这么干,昨天那事之后,李一肯定不能这么干,回了句谢谢就要进学校。

鲁子期跟在他身后又问了一次,“你腰真不疼?”

“滚!”怎么可能不疼?老子不光腰疼,脑袋还疼呢!鲁子期你丫就是个禽兽!

鲁子期跟传达室的大哥套了近乎以后,朝着李一笑笑就跑了,留下李一一个人扶着腰往自己班里挪。刚才跑得时候没注意,现在一松下神儿来,别说,这腰还真挺疼的,鲁子期你个王八蛋!

到办公室把鲁子期写的假条交给班主任后,班主任一笑,抖着假条问他:“你爸回来了?这又是六班那鲁子期帮你写的吧?腰怎么了?”

“昨天跟他摔跤摔了。”

班主任哼了一声,在考勤上写了病假三节,就轰李一走。“把上午落下的都给我补上!”

李一诶了一声,就往画室跑。坐在画板前面,李一有一笔没一笔的铺着颜色,心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李一记得自己当时是在思索着什么,似乎是在想为什么鲁子期会对自己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行为呢?是因为自己平时太不介在?总是对鲁子期又亲又抱的么?想着想着看到鲁子期的脸出现在画板之后,他经不住吓,沾满了普蓝的画笔直接就杵到了鲁子期脸上,白白蓝蓝的好不精彩。

班上自有那好事且好色的女孩子,拿着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画板前的李一一脸惊恐,画板后的鲁子期带着普蓝色的脸颊,同样是一脸惊恐。

鲁子期不知从哪里找到了这张照片,贴在了十六岁这一页上,下面写着:万紫千红总是春,万般情意总是笑。

李一收到相册时看到这一句噗嗤一声喷了出来,疑惑地问鲁子期:“爷,您这是自嘲呢么?”

鲁子期摸摸他的头,颇为赞许地说了一句:“都知道自嘲这词儿了,为夫甚是欣慰。”

“你大爷!你丫一天不损我你心里不好受吧!”李一跳起来跟鲁子期又开始上演全武行,企图以武力压倒对方,却被鲁子期再一次借力打压。

李一举着被铐住的双手看着鲁子期,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一个早在六年前就该问的问题:“这手铐你到底哪儿来的呀!怎么还随身带着呀!”

鲁子期晃晃钥匙,道:“你们家工具箱里的,本来是坏的我给修好了。”过去捏捏李一气嘟嘟的脸,笑道:“本来为夫是打算拿来防身的,只是没想到小娘子自投罗网,只好拿着它振夫纲喽!”

李一这个恨呀,恨什么?

当然是恨怎么不是自己发现的那坏了手铐,不然振夫纲的就是他了!其实他一直没想明白,鲁子期需要重振夫纲么?他的夫纲几时崩坏过?鲁子期所谓的振夫纲不过是哄着他玩而已。

李一看着照片想起鲁子期当天和自己的对话,再也笑不出来。

“你来我画室干嘛?”

“我听说你没吃饭,来看看你。”

“饭呢?没有饭你来看什么?”

“看你呀,顺便告诉你我准备对你负责。”

最后一句,鲁子期是趴在李一耳边说的,说的李一面红耳赤。

没想过,六年后,好男人鲁子期对别人负了责,李一只好安慰自己,又不是大姑娘,凭什么要他为我负责?只是怪鲁子期,为什么上了李一这辆车,又要上依依妈妈那辆车?是因为李一不要票么?

12.Your soft tenderness(Ⅱ)

李一坐在台阶上看着哭着跑开的小芸,唇边逸出一丝苦笑,抬手捂住眼睛,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哭。

小芸说:“李一,其实我喜欢子期。”

小芸说:“我和子期说过了,子期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小芸说:“我没想过,鲁子期喜欢的人竟然是你。”

小芸说:“李一,你真变态,竟然勾引鲁子期!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半个小时里,李一只说过两句话,在小芸所有的话都说完以后,李一揉揉充血的脑袋,指着她说:“滚!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抽你!还有,管好你这张嘴,别出去胡说八道,胡说一句我打你一次!”

然后呢?然后漂亮的女孩子哭了,一点不伤心,只是害怕而已,她没见过狰狞成这样的李一,她很怕,怕到很快就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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