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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平凡——by曲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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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根本没见到我,我煮了杯咖啡,让陆莎送过去。”

“就是这样?”路博涛觉得朋友在感情方面笨拙的可以。

“这样就足够了,我跟他早就结束了,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没有必要交际。”宁远说着,但被路博涛打断。

“宁远,你就这么自卑吗?你说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你自己认为的,我不觉得谁可以单独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就说明你们可以融入对方的世界,没有你说的所谓的障碍。如果真的放不下,那就去努力的争取。你这样其实是自私,努力的保护着自己,是怕受伤害。爱情从来都是自己去争取的,只要你去努力,哪怕最后是伤痕累累,起码你不会后悔,因为你曾经勇敢的爱过。”

宁远看着平时温柔的朋友,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他,原以为他总是温和的,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说出哪怕是用伤痕去证明爱过也不后悔,这样激烈的情感。

“也许你说的对,我是在极力的保护自己。也许从很久前我就害怕失去,看到危险来临,反射性的逃避,父母的离异是这样,小光的离开是这样,他的事情也是这样。我也对懦弱的自己感到很讨厌。”宁远说。

“宁远你要学会放开,你紧紧不放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路博涛知道宁远其实有很多问题,只是用它淡然的心态去放任,直到要面对时,才会痛苦万分。

“谢谢博涛,我想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路博涛也不在多说,很多事情能帮忙的只有自己。

******

今天路口关门的时间比平时都要早,因为是路博涛的生日,所以店里的大家约好一起到路博涛家里去吃饭,当然主厨的是唐喜,做蛋糕的是马雅,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向路博涛的家出发。快要开饭的时候,路博涛发现冰箱的啤酒只剩下几罐了,打算去便利店去买,宁远挡住了他。

“寿星就乖乖的等着吃饭就好,这样的粗活我们去做,万仁跟我去买啤酒。”

“就是的,我跟老板去,你留在房间跟他们玩。”万仁拿出外套跟宁远一同出门。

宁远和万仁来到附近的便利店,宁远去拿啤酒。

“老板你先拿,我去拿几包零食。”万仁说完,就往零食摆放的架子去了。宁远拿好啤酒到柜台结账。

“先生,一共七十二元。”宁远拿出钱包付款,背后传来一个几分熟悉的声音。

“请问,这个还有吗,架子上只剩下两盒,我还想多要一些。”

宁远回头去看,正好与声音的主人四目相对。那双如湖水一样的蓝色几乎让宁远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森可安看到宁远,思维停止了几秒。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全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对望的彼此。直到催促宁远的声音响起,才打断两个人。

“先生,一共七十二块。”服务员说道。

“再加上这些。”万仁捧着一堆零食走过来。

宁远现在心里很乱,来自于背后那道灼热视线让他微微的冒汗,很明显森可安认出了他,但是他在犹豫有不要跟对方相认。但是直到结完账,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从便利店出来,万仁和宁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万仁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紧随的人影,但是宁远注意到了,森可安一直跟着他们,不近不远。也许对方只是刚好跟他同路而已,宁远这样的安慰自己。直到回到路博涛的公寓,宁远那紧绷的神经也没能放松下来。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跟大家道别后,宁远没有选择马上回家,而是走到了离公寓不远的一座公园,晚上公园没什么人,只有几只流浪的小猫,发出喵喵的叫声,宁远经常晚上来这个公园,拿一些面包来喂猫。将面包掰碎撒在地上,一会就有几只小猫溜出来,这几只猫已经跟宁远很熟悉了,吃完了面包也不离去,围着宁远撒娇,宁远帮它们挠痒痒。这里总能让宁远沉淀下来,刚才纷乱的心情也得到了平复了很多。

刚才在便利店与森可安照面,很显然对方还记得自己,也许是太久没见了,让对方一时无法做出什么反应,总之对方还记得自己,自己是不是就应该满足了,只是宁远还想从那惊愕的眼神中读出一点其它的东西。

宁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其它的东西?自己在想什么,不是打算放手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所期待。宁远用力的摇摇头,想甩掉自己刚才的想法,起身慢不慢的走回公寓。

森可安自从在便利店见到宁远后,一直跟着他,到了一所公寓。之所以没有上前相认,因为森可安有所顾忌,他怕自己太冲动,会让宁远再一次逃走。于是他狠狠地压抑再次遇见这个人心里那滔天的狂喜。只是远远的跟着他,猜测他身边那个帅气的男人与宁远的关系,看到宁远听他讲话后露出淡淡的微笑,森可安觉得自己很妒忌,妒忌那个人可以让他绽放笑容。但是森可安忍住了,他找了四年终于找到的至宝,这次他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失去他,他不能急躁。

在一所公寓前,他们停了下来,森可安猜测这可能是宁远的家亦或是那个男人的家,他决定一直这样等下去,如果他们其中一人出来,就说明不是住在一起,自己还有一线希望。两小时后,宁远与一群人一起走出了公寓,自己先前的胡思乱想才被推翻,看到那一群人中几个熟悉的面孔,森可安有些惊讶。路口咖啡店的人?自己绝对不会记错,姓陆的女咖啡师,曾经帮自己端过咖啡的女服务生,还有那个长的非常漂亮的男服务生,还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孩,和刚才跟宁远一起买东西的男人。如果在这里碰见那三个人,已经可以说明,宁远与路口的关系,那天那杯咖啡一定是出自宁远,还有那个笑脸一样的记号。但这也只能说明宁远早见过自己,并且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其他的说明也说明不了,总不能因为他给自己的一杯咖啡就认为他对自己仍然旧情难忘。所以森可安不能急躁。

一群人逐渐散去,宁远最后变成独自一人,森可安开始窃喜,这说明那群人中并没有宁远的情人。但是也不能说明宁远是一个人,森可安得知了宁远的住处后便回到了家。

拿起床头上摆放的他与宁远的合照,看着四年前的宁远,森可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宁远,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这次我不会在让你有机会逃走了。”

14

今天是宁远采购的日子,一大早他就跟万仁出门去了,等回到店内就被告知有人来找过他。宁远的心跳漏了一拍,心中隐约有些期待。

看到坐在办公室里的宋颖慧,宁远反射性的拧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小远,你怎么总是对妈妈这个态度。”宋颖慧虽然在抱怨,但是看到儿子,她还是露出开心的表情。

“我说过,我很忙,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宁远坐到办公桌前。

“我知道你忙啊,所以没有什么大事情我都不会来打扰小远的工作,只是……”宋颖慧对儿子的态度早已习惯,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露出伤心的表情。

“只是什么?”宁远催促他。

“小光回来了。”宋颖慧简单的几个字,在宁远耳中回想起巨大的声音。

“什么!小光回来了,他在哪里,他现在好不好。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哥哥。”宁远情绪激动。

“小远,你先别急,让我把话说完。”宋颖慧安抚他。

“那你快说。”宁远继续催促到。

“小光跟你爸爸上礼拜回来了,他没有主动联系我,还是你陆伯伯听他们公司的经理提起的。”宋颖慧停了一下。

宁远想笑,没有通知你还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

“小光好像变了很多,昨天我去见了他一面,那孩子好像完全不记得我了,我有跟他提起你,但是他好像也没什么印象的样子。我跟他约定了下,这周末跟你见见面。”

听到宋颖慧说小光不记得自己的,宁远心里抽疼了,曾经那么依赖宁远的弟弟,怎么会将他忘记,虽然他那时才七岁,但是应该不会忘记自己才对。

“好,周末我跟你去见他,他长成什么样子,现在应该有我高了吧。”宋颖慧不想破坏儿子现在的喜悦心情。

“等你们见面,你就知道了。”

送走了宋颖慧,宁远激动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店里的人都发现了宁远雀跃的心情。

“老板这是怎么了,中了彩票了。”万仁问路博涛。

“只有你才会因为中了彩票而开心,老板不是那样的人,听他说,是他弟弟回来了。”路博涛听到后也为宁远感到高兴,他知道,宁远很在意自己的弟弟。

“弟弟?我怎么不知道老板还有一个弟弟?”万仁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路博涛笑了笑,

万仁暗自咋舌。自己怎么忘记了路爸爸跟老板的关系,这样私密的事情只有情人间才会了解吧,自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

还沉浸在弟弟回来的喜悦中,宁远一整天都是笑盈盈的,直到看到走进路口的森可安。

“你是宁远吧,我们昨天也在便利店见过。”森可安淡淡的说。

宁远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可安,好久不见。”

一旁的路博涛也感觉到两个人间不寻常的气氛。

“老板,是熟人吗?那不如到办公室去吧,这里人多。”路博涛低声对宁远说。

宁远知道,自己终将要面对他的。

两人在坐在宁远的办公室,一时间气氛非常尴尬,宁远不知道要从何开口,森可安却先出了声。

“原来你真的在这家店。上次我参加朋友的聚会在这家店里喝过一杯咖啡,应该是你煮的吧。”森可安说。

“你喝的出来?”宁远很意外,虽然森可安以前说过喜欢自己煮的咖啡,但是毕竟过去四年了,很多事情应该早就淡忘了才对。

“还有海龙商务那杯画了笑脸记号的咖啡也是你的杰作。要不是因为那次的咖啡不是你煮的,我早就猜到你就在这家咖啡店。”

宁远又是一愣。

“笑脸标记……你居然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森可安低声的说。

宁远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懂森可安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宁远有些好怕,但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没错,我是来找你算账。一笔四年前你欠下的帐。”

宁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噗通噗通剧烈的跳着。听不到他回话,森可安又继续说。

“怎么,难道你不想为当年的不告而别解释些什么吗?我可是当年被抛弃后,一直不曾忘记过。”森可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冷酷。

这些话听在宁远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

“不是什么抛弃,我只是,只是……”宁远说着根本不算解释的解释。

“只是什么?只是爱上了别人,没办法交代所以就不辞而别?”这是森可安一直不愿承认,但却又是最合理的解释。

“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因为着急脱口而出的话,让宁远尴尬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别四年了,自己怎么还能对他说爱。

森可安压抑着自己想要拥抱这个人的冲动,他现在还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情。

“只有我?这样的话你自己相信吗,就这样一走了之,没留下任何线索,擅自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还说心里只有我?宁远你在笑话我吗?笑我当年年幼无知,才会被你的谎言欺骗。”

宁远用力的摇头,心像是被什么扯开了一样疼的没办法呼吸。他怎么会这样想,自己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但是从他口中说出如此痛苦的话来,让宁远知道,自己当年懦弱的行为深深的伤害了他。今天他是来算账了,要将自己亏欠他的,全部讨回。

“不是的,是我没办法面对你,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我没有办法,没办法接受……”宁远激动不已,狠狠的用手按住胸口,话语也支离破碎。

看到他的痛苦表情森可安有些后悔刚才说了那么冷酷的话,但是为了不再次确定宁远的心意他不得不这样做。

“四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没有忘记自己被你抛弃的屈辱,我是那么爱着你,可你却轻易的就可以离开我,甚至不肯给我一个理由,我觉得我会怎么想?”

“我……”宁远丧失了语言的能力,这么多年,宁远其实一直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上,但是却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离开让对方受到伤害。

“虽然过去了四年,但是现在我想要一个理由不过分吧,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报复你的,也不会破坏你现在的生活,我只想要一个理由,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不用每次想起你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对不起。”宁远不知道现在除了这三个字,他能说什么。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

没有听到预想的话,森可安的心也慢慢的沉下去了,难道宁远从来没有爱过他么,如果是这样,就算这次他找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得到这样的认知让他感觉有点窒息。

“你不觉得这句对不起说的太晚了吗,你知道这四年来我是用一种什么心情在寻找你吗,我跑遍了自己遇到的所有酒店,希望能找到你,希望听你说当年你的离开不过是因为发生一些事情,而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不。”宁远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只是不要否定我对你的感情,我曾说过的每一句我爱你都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一丝欺骗。”

“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森可安发现转机,不由得着急询问。

“你不是都打算结婚了吗,我离开你是不想你为难。你真的觉得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很容易吗,你不会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难过,难过的以为自己根本撑不下去。当年的不辞而别是我的错,但是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你也在折磨着我,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可安,你现在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吧,对过去念念不忘痛苦的只有自己。”宁远终于恢复了一些。

其实森可安早就猜到宁远的离去跟自己的未婚妻有关,只是当自己想要亲口告诉他真相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那你还爱着我吗?”森可安也恢复了冷静,开口问他。

宁远不明白他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他们不再是四年前的彼此,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不是在毕业后就与未婚妻结婚了吗。

“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宁远低下头轻声的说。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权利不回答这个问题。”宁远知道,一旦开口吐露心声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胶着这让森可安有些急躁,他不敢轻易袒露心声,因为他还不确定宁远现在是否爱着他,如果轻易对他表白说自己还爱着他会给他带来困扰,但今天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宁远可能会再次选择逃避自己。

就在此时,万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老板有报告。”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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