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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by岚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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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秋水的麻药得到下半夜才能醒,晚上的守夜是关键。原本秋水是请了护工来照料的,安晴明不放心把人给回了,自己亲自照料。周倩倩原本也要留着,可毕竟是有孕在身,谁也不同意,只好把炖好的汤放在旁边,第二天赶早了再来。袁主编看看没说什么,只是对安晴明说了句辛苦了。

人都散了后,安晴明就坐在床边握着秋水打着点滴的手。手凉凉,捂住,用自己的手暖上,传递着热度的同时也渴望将生命传达。

秋水,请一定要醒过来!

30

秋水醒的比预期的早,或许是麻药还没有全退的关系,不觉得疼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反应了过来,他活着,真好。头被缠了厚厚得绷带固定着,左右两手都插着管子不好动弹,只是和冰冷右手对比的是左手被包裹了一层温暖。

是谁?是谁温暖着他的手?秋水的眼睛努力得往左看去,他看见了安晴明得侧脸,看见了他的手,还看见了他掉下的眼泪。眼泪,安晴明的眼泪,秋水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秋水张了张嘴,低哑得吐出两个字“晴明。”

声音微弱却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安晴明的耳朵里,秋水几乎是下一秒就看到了安晴明近在眼前得脸,还挂着泪痕得脸。秋水看着他,看着他用颤抖得手指靠近自己,感受脸颊上不舍得触痕。然后他听见安晴明哽咽得声音:“秋水……秋水……你回来了,秋水。”

秋水突然间觉得很难过,心里特别疼,偏偏这种疼痛中又腾升了一种快感,带着报复得快感。这种扭曲的心态让秋水觉得可怕,他闭上眼睛不看,告诉自己走出去的路就别回头。秋水和安晴明,那些情与爱只属于过去,没有未来;那些怨与恨,罢了,罢了。这样想着,秋水慢慢又睡着了。

看着秋水再次沉静得脸,安晴明的心情也渐渐得平复了。身体坐回,头埋在手里胡乱得抹去泪迹。缓了缓后想起医生得叮嘱,赶紧用一边的棉签沾着水来来回回润着秋水干渴得唇;接着缓了缓点滴的速度,再拿了温度计测了测体温,一切都正常后握回秋水的手,静静等着。

第二次醒来时,病床边多了两个人,秋水微微笑笑,不意外得看见了她们欣喜得表情。没来得及开口,医生就进来了。仔细得检查了一遍后,医生关照道:“目前情况都很稳定,不过还是要注意。你里面的伤口目前还没有完全止血,里面还塞着药物止血棉。如果恢复得好,下周就可以把里面的纱棉给撤除。为了避免伤口的裂口,这一个星期里面你的头最好保持这个状态,不可以打喷嚏,吃东西也得小心,少吃,吃的时候尽量慢,最好是流食。”

秋水眨眨眼表示明白,等着医生得话一结束,周倩倩立马拉着医生问都能吃些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安晴明则跟在一边补充着问照看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袁主编靠着床边笑着悄声调侃道:“秋水,行啊,男女通杀。”

秋水觉得唇角抽抽了,这是夸他还是损他?没理会,秋水闭上眼睛休息。现在的他只想快快的好起来,早点离开这里。等着病房里都安静了,秋水这才张开眼睛,安晴明还留着,站在窗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安晴明。”秋水开口唤道,对上他转身回头的笑脸。“回去吧。”

安晴明的笑僵在了脸上,沉默了一会后道:“秋水,别急。等你好了,我就走。”

秋水不说话,静静的叹了口气又合上了眼睛。如果是为了救赎,那又何必呢;如果是余情未了,那又何苦呢。奈何,现在自己被动着,那就随他去吧。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也许是秋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的缘故,所以恢复的很好。只是秋水不太说话,病房里有些冷清,常常只能听到安晴明一个人喃喃低语的说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好在周倩倩是每天变着方的送吃的来,每次都会东拉西扯的说些社会上的新鲜事,得空了还带着儿子来;小朋友的天真无邪让秋水很开心,脸上总是不自觉地挂满了笑,不知觉间缓和了僵硬得气氛。

根据恢复的情况,医生终于将秋水脑袋里的纱棉取出了。在医院了又住了三天观察后,医生中给出了出院通知。但还是叮嘱要小心,至少大半年的时间要注意休息和调理,并要求半个月来医院复查一次。

对秋水来说能离开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只要在医院里就总有种还在跟死神搏斗的错觉,而离开代表的是新生的开始。出院前一天,秋水向护士打听小邓的情况,得到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小邓一直没有醒来,而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的话那就是植物人了。

秋水沉默了,有些消沉。以至于出院的时候,安晴明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去看看。秋水摇摇头,看了只怕是徒添伤感。上的是安晴明的车,回的是郊区的家。袁主编早一步在家里等,事先给房子通了风,做了清洁。

再次回到家,前后一个月的时间却让秋水很感慨。尤其是院子里的三个小家伙,一进门就围着秋水转,鸡鸣狗吠猫叫的让人觉得特温馨,有着强烈的归属感。

二楼是秋水的卧室,是属于秋水最隐私的空间。安晴明才跨了一步就被秋水拦下了,淡淡得道:“晴明,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谢谢。”

言辞下的拒绝之意安晴明听得懂,他复杂的回视秋水,他不明白秋水怎么就能这么冷漠了呢。这些日子两人日夜相处,可说的话却少得可怜。即便是他回忆那些曾经美好,往往换来的只是秋水一句过去了。

过去了?安晴明摇摇头,自己过不去。他强迫自己笑道:“秋水,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刚出院,还要好好静养。我说过等你完全康复了就会离开,所以现在先别拒绝我好吗?”

“晴明,够了。你做的已经够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要自己的生活。而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也好,感情也好,安晴明,你有你自己的。”秋水拿过安晴明手里的拎包,转身上了楼。

一直没有开口的袁主编上来拍了拍安晴明的肩,她虽同情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感情这种事,一人跳脱了便就追不回了。

31

安晴明疲惫的开车往回赶,他感到很累,不仅仅是身更多的是精神上累。在楼下抽了几口烟,狠狠的,深深的摄取着尼古丁的味道。上了楼,一开门就听见屋里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才罢休似的。

“沈旭,、感冒了?吃药了没?”快步进了房间就看见沈旭正趴在床沿咳个不停,安晴明赶紧抚上后背,帮着缓气。“咳成这样可不行。走,上医院去。”

“咳咳咳咳咳……”沈旭好半天总算是一口气缓了过去,却淡漠的推开了安晴明的手。“没事,前两天去医院看过了。”

安晴明得手落了空,心里吧嗒了一下。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守在医院里,偶尔白天抽空回来拿个换洗的衣服,细想来这期间竟然一次沈旭的面也没能碰上。瞧着沈旭憔悴的脸的,愧疚得不行。“沈旭,抱歉。我……”

“我没事。我想休息会。”沈旭躺下身,把被子拉齐了就睡,拒绝的姿态摆了十足。

安晴明苦笑着站起身,只好悄悄的为他带上门,带着强烈的失败与挫折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一刻安晴明觉得自己无比的窝囊,他不想却又伤害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人。为何,为何,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安晴明痛苦得抓着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该怎么办?

他知道,沈旭要的其实不多,要的只是他的一份爱,就算心里还有着别人也没关系,只要人能紧紧守在一起便知足了。偏偏他做不到,做不到啊。若是秋水没有婚变,若是干爸干妈还在,若是一切都在那他自当退在帝都不移半步。可现实中没有若是,他的心放不下,又或是从来就没有放下过。秋水就是他心尖上的那颗朱砂痣,鲜红得从没有消失过。

又或许当初他不该要了沈旭。明明一个人也过了好些年,为什么就没有克制住呢?一个人生活久了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也会想要身边有个嘘寒问暖的人伴着,于是沈旭出现了。他是喜欢沈旭的,喜欢他的懂事听话,也想着这种喜欢总有一天会变成爱。

长长得叹口气,安晴明觉得自己深陷在泥潭中,怎么也拔不出来。他该怎么办?再一次他问自己,却依旧没有答案。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隔天安晴明到公司就接到一张解聘书,理由只是简单的旷工二字。会有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可这寻的理由却让安晴明有些接受不能。照顾秋水的这段日子里他确实没来公司报道,可也没把工作拉下,不过是换了地方,换了方式罢了。算了,说到底这事他也有说不过的地方。

离职手续办得很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安晴明又回到了楼外。没了工作,感情也一塌糊涂,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揉了揉眉心,上车回家。

沈旭一夜都没睡好,半夜里咳嗽了好几回,真是恨不得一口气把身体里的器官都吐出来。好不容易捱到早上迷糊了一会后,又被明晃晃得阳光给刺醒了。出了房门,依旧是空荡荡的屋子,沈旭自嘲的笑笑,怎么还天真的抱着有人会守着的想法呢。进了厨房,倒水吃药。这感冒来势冲冲,顽强的很,纠缠了一个多星期也不见消停。

不过借着这次病,沈旭也明白了些事。以往总觉着自个在安晴明的心里是占着一块地的,没有十分也能得个七八的样子;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便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不急于一时。事实告诉他,安晴明的心里只存了一个人,压根就没他沈旭的半点缝隙。想想,还真是觉得不甘心,可又能如何?人心是强迫不来的,哭着闹着只是自跌身份。再说这圈子里,天长地久就是个神话,多得是一夜慰藉后的各奔东西。想来,是他把一起都想的太美好了。

沈旭正沉思着,那边门开了,安晴明提着热乎乎得粥进来。“醒了。那正好,才买的鱼片粥,你爱吃的,趁热吃。”

“谢谢。”沈旭有些意外,还冒出了些许的感动,可转念间想想又觉得自己还真是容易满足。“今天不去医院了?咳咳。”

只是这一声道谢到了安晴明的耳里那就是生硬,再加上沈旭冷冷淡淡得脸就越发感到疏远了。“他出院了,不用再陪夜了。”

“哦,是吗。”

“嗯。”

对话戛然而止,两人都沉默了,能听到的只有沈旭喝粥的声音。沈旭吃东西一直不快,他喜欢细嚼慢咽,平常就是喝个粥也得消耗二十来分钟。可,今天很快。调羹被放下时候,沈旭开口了。

“咳咳咳咳咳,晴明,我们谈谈吧。”

谈谈吧,这样的台词后面跟着的结局并不难猜。伴着沈旭不间断的咳嗽声,安晴明还是很清楚明白的听懂了。沈旭说这里他住的不习惯,想回去了;沈旭又说安晴明在这里有太多的牵挂,放不开的话两人就走不下去了;沈旭还说他累了,等待的滋味苦涩难耐;最后沈旭问他,安晴明,你跟我走吗?

走吗?安晴明愣住了。要跟沈旭走吗?留下秋水?不,他不能留下秋水!秋水还没有痊愈,秋水还需要有人照料。不,他不能一走了之。反射性的脑袋也跟着晃动了,然后安晴明看见了沈旭失望得脸和他抑制不住的咳嗽。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嗯,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这天下午沈旭就走了,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塞了好几个,走的时候却只拉了个拖箱,里面收拾着他的衣服。沈旭说剩下的东西都不要了,安晴明要扔也好,要卖也好,都随他处置了。沈旭把钥匙留在了书桌上,同时留下的还有他的手机。

安晴明想要留住他,可伸出的手被挣脱开了。沈旭说,安晴明,再见了。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被留在门内的安晴明呆了几分钟后冲了出去,抓到的只有计程车远远开去得背影。

沈旭,走了。

32

在S市有这么句话“清爽冬至,邋遢年。”意思是如果冬至天出太阳,那过年就得下雨。这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灵验,却也准了个八九十。这年冬至的天特别好,秋水记得那白晃晃得阳光洒满了整个病房,也就应了这年末几天的阴雨连绵。

窗外是密密得细雨,窗台上冒着袅袅细烟得清茶,脚边是取暖器得橘黄暖光,秋水惬意得躺在摇椅上缓缓得摇动。十一点刚过,楼下开始热闹,那是秋水请的钟点工邱阿姨来了。不一会就听见上哒哒哒上楼的脚步声,邱阿姨的大嗓门也跟着亮起了。

“秋水啊,你咋又坐在窗边上了。那里透风,容易感冒的!坐这,这里暖和。”邱阿姨快手快脚的把沙发给收拾干净了,又拉了块毛毯在上面。

邱阿姨住在小镇入口的地方,那里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段。家里原本开了个小饭馆,结果去年市政工程给拆了。邱阿姨在家里闲不住,就东家西家的给镇上的老人干钟点工。秋水之前也常去邱阿姨的小店里开开火,挺喜欢她的手艺。

一天二餐再加上清洁,听上去还挺多的事,可毕竟要照顾的只有秋水一个人,这活说到底还是轻松的。再加上秋水给的价格也大方,一个月三千,菜钱另外算。邱阿姨自然是干得利落,还每天变着方的给秋水熬汤。要碰到袁主编来的日子,两个人还能絮絮叨叨说上半天食补的事。

这不邱阿姨一边理着床铺,一边话着家常。从今天要煲的汤到明天要买的菜,最后有转到了这年货上。“秋水,这年货你多少得置办些,别一个人就马虎了。过年就得有过年的架势。还有啊,我和李叔想请你跟我们一块吃年夜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总之,一句话:秋水的小日子挺舒坦。

秋水的第一次复查是在小年夜,连下了几天雨的天竟然开始飘起了小雪花,只是一落地就化了,湿漉漉得跟下雨一样。秋水从头到脚裹得严实,他现在这身体可不敢随便来个感冒。和袁主编约了九点,出了院门看见的却是安晴明靠着墙,胡子邋遢得很是颓废。

这是两人半个月的第一次见面,秋水有些茫然。他自认把话都说绝了,却不明白安晴明为何还要执念。两人就这么愣在门口,要不是袁主编的及时出现只怕还得僵着。

“都傻站着干吗?一个个都不怕冷啊,快上车。”

路上很沉闷,复查倒是很顺利。医生笑着说照这个康复进度,二个月左右里面的伤口就痊愈了。秋水很高兴,整张脸都亮堂起来,他最近脑袋里有好多故事在冒泡,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奋笔疾书了。

出了医院没直接回去,转道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卖场。这要过年了,家里的年货总得置办置办。秋水说自己一个人,随便买些就成。可袁主编不答应,说过年了就得好好的款待自己,手推车里乱七八糟得堆了座小山。

两人推着车有说没说的在前走,安晴明是闷着一张嘴跟在后面。好几次袁主编忍不住问秋水,你们是怎么了?秋水无奈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

逛完卖场,大包小包的塞上车,准备打道回府。秋水想安晴明这会得走了吧,却不料他也跟着上了车。秋水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被袁主编按住了,凑在他耳边道。“他有心事,你们得谈谈。”

回了家,安晴明帮着把大包小包的东西给挪到了屋里。袁主编笑着挥挥手说她明天开始要去休假了,得过完春假再来了。之后也不给秋水说话的空,这车就哧溜的开走了。秋水回到家就瞧着安晴明正忙着把食物往冰箱里放。

地上桌上还放着好些个袋子,除了吃的还有用的,秋水把卧室里要的用的东西挑了出来,直接上楼。安晴明要走他留不住,要留他也赶不走。其实不用袁主编说,秋水也知道安晴明有话要对他说。只是他不开口,秋水也不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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