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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蔷薇——by岫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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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混混早被吓得六神无主。柯青汉与洪微也不多做争辩,事情闹得这么大,又被那个混混喊了“杀人”,这个庄子上的人自然不敢放走他们,他二人心里也是理解,便沉默地等待着派出所的盘问。

洪微一直担忧地望着柯青汉,好在这人脸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对不起,青汉哥……”

“没事。”柯青汉打断他的愧疚,笑道,“顶多就被教育一顿。”都是未满十六周岁的孩子,斗殴打架,也没造成实质上的侵害,不会有太大问题。眼见着这里村民把派出所的人领过来,他抵在洪微耳边说:“我把弹簧刀塞到了狗子的兜里。”

洪微显然没有被安慰到。柯青汉无奈地叹了口气,听着派出所的人先问询着村民,心知,就算派出所这边好过,但回家后恐怕……

村民们不知事情的经过,最开始来的几人把看到的情形对民警描述了一遍。随后几人被带到附近村长家的院子里,接受盘问。

柯青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三人,几个人对上他的眼睛,立马缩了缩头,再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民警中有个人似乎认识这三人,没等柯青汉开口就皱眉道:“又是你们!”

因着三个混混的种种前科,加之民警们看到柯青汉脸上的伤口,以及头发散乱、一身泥巴的洪微,情势顿时对柯青汉一方有利起来。

“他拿弹簧刀刺向我,”柯青汉叙述起因果,“我是不得已自卫。”

一位民警问:“听说你拿刀恐吓他了?”

“他打了我弟弟,”柯青汉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只是吓吓他,是拿弹簧刀的背面抵着他。”

等问清楚一切后,民警把三个混混狠狠地批了一通,也对柯青汉教育了几句:“你们这些小孩子,逞强好斗,就知道打架。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吗?打架能解决问题吗?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柯青汉微垂着头,对于民警的训话,没有表露出反感与不耐,让训话民警非常满意,这人又说了一通道理后,意味深长地讲:“这回就算了,看你两人也不像他们,以后别那么冲动!”

民警盘问清楚事情,教育了一顿后就走了。临走,之前认出狗子三人的民警,说起这段时间街头一带入室盗窃,对这三人有所怀疑,便是干脆一起带回所里。

那三人如何,柯青汉与洪微都不再关心,捡起篮子准备回家。这里村长热情客气,看两个少年狼狈的样子,就留他们洗一下脸,上点药水。

便是这时,村长家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爷?”洪微一眼看到,柯父满面怒气冲了进来,连忙拽着正在低头擦脸的柯青汉的衣服。

柯父在村长一家人莫名其妙的视线下,一巴掌拍在了柯青汉的后脑,另一手拿着搪瓷脸盘往他身上砸。

“妈的,你又干了什么事?把派出所的人都搞来了,给老子滚回家。”

脸盘里的水把柯青汉身上的衣服浇得透湿。柯父一脚踹到柯青汉背上,嘴上骂骂咧咧地催促着柯青汉立刻回家——不过,柯青汉对自己父亲了解得透彻,巧妙地避去了这一脚大部分的力道。

洪微满脸焦急,但此时不敢多说,在得了柯父一个凶狠的怒瞪后,便是小心翼翼地拎起竹篮,等柯父与柯青汉走出了院子后,对村长一家道谢并道歉后,悄悄地尾随在了二人的后面。

第六章:夜下越窗

腊月二十九的一场斗殴,不仅让柯青汉回家被柯父狠狠地揍了一顿,他还被厉声勒令往后绝不准许再和洪微有往来。

柯青汉与洪微打架引来了派出所的事情,一夜间传得全队皆知,早先那些碎嘴妇女说的闲话,似乎被证实了什么。这些话,柯父自然也知晓了,当下发下狠话,若再看到柯青汉与洪微在一起,立刻就折断柯青汉的腿。

这个大年,柯青汉除了挨打挨骂外,还不得不在柯母的劝说下,于初一的上午提着家里的母鸡与一篮子鸡蛋、带了几十块钱,到狗子家里拜年并赔礼道歉。狗子父母,早就被家里惹是生非的孩子搞得筋疲力尽,直觉是自家理亏,推辞了一番,终究只收下了鸡蛋。

回家的路上,柯青汉心不在焉地听着柯母的絮叨,心里想着的,是两日都没见到人影的洪微。他有些担心。这几天队里人说了不少难听话,因为柯青汉毕竟算是读书人,且柯父凶悍野蛮不讲理,所以那些人说的自然多是洪微了。

他还挂记着那天洪微被打,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过年赌博的人多,柯父自然一早不见了人影。原本看了柯青汉两天的柯母,见他安分待在房间,也便放下心,与拜年的人闲聊起来。

坐在房间书桌前的柯青汉,蹙着眉头,思索着与洪微悄悄见面的方法——他也说不清,为何会这般惦记着那人,只当是担心洪微在打架时受的伤。视线无意识地扫过窗子,他忽地想到了一个妙招。

柯青汉的房间,有两扇窗户,一扇朝院内,一扇对着屋外。窗子都是嵌着木制栅栏,在屋里头钉上几层塑料薄膜用以挡风。

朝院内的窗户会在夏天揭开薄膜通通风,对着屋外的则长年蒙着薄膜,而这窗户外,过路的人不多:因有一个破牛屋,气味太重,一般人都是绕道而行。

他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堂屋里的动静,柯母与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也跟着出门拜年,似乎还在担心他会偷跑,便把大门在外锁好。

确定母亲离开了,柯青汉立马出了房间,找了一块木板、一把锯子、几根钉子以及薄膜。他来到朝向屋外的窗户前,扯开了帘子,把木栅栏上的薄膜从底下撕开了一半。这木栅栏,在正中间的地方是固定木条的横木。他以横木为界,保留了其上的薄膜。

接着,柯青汉拿着木板对照横木以下的窗户比划了下,用铅笔画好了线条,再用锯子沿着线条锯好了木板。

木板弄好了,他试了试塞到窗户上,正好与横木之下的半个窗子大小吻合,便开始用锯子把木栅栏横木下的木条,一根根地锯断。

前后花了差不多半小时的功夫,就把窗户整好了。幸而今天是大年初一,一向没事爱待在屋里的柯母不在家。

柯青汉又仔细看了看木栅栏横木的结构,确定上下木条并非一体,因而锯掉了下面的木条不至于影响整个窗户。

把锯子放回原处后,柯青汉难抑兴奋,把自己的房门锁紧,穿好衣鞋,确定了窗外无人后,便从下半个窗口小心地缩着身,钻了出去。

等身体落地,他找了块石头,用钉子把拿出来的薄膜在窗户外面钉上了好几层,以防有人会注意到木栅栏的异样——当然薄膜只是伪装,底下是可以随意揭开的。每次进出后,拿个石头压好薄膜底下就可以了。

费了这番大力气,终于躲开了父母的视线。柯青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见洪微,便是小心地避开熟人,绕到了洪微家后门外,确定了厨房里没有别人后,小心地推开了门。

坐在床边的洪微一见来人,立马欢喜:“青汉哥。”

柯青汉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得来了洪微的笑声:“没事,就我一人在家。”虽这么说,他还是起身把连接厨房与堂屋的门关紧拴好。

“你的后面怎么有这么多土?”

拍了拍身后,柯青汉把自己出来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听得洪微目瞪口呆。

“青汉哥,你……你把薄膜都揭开了,晚上窗户透风,屋里会很冷的。”

“我弄了木板,整好抵着了窗口。”

洪微神色变了几变,拉着柯青汉坐在自己的床上,低声道:“你家不让我们见面……”

“没事,”柯青汉浑然不在意,注视着因换了一身新衣、带着蝴蝶发夹而显得特别漂亮的洪微,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阿爷的要求太过无理。我不会不见你。”

“我……”洪微犹豫了下,轻轻地趴在了柯青汉肩上,“我舍不得。”

听这人委屈的声音,柯青汉轻笑,在他背上拍了拍:“往后,我可以等天黑了,翻窗户来你家和你说话;而且,你下田干活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早出晚归。”两家的稻田都是离家远,不必担心会被洪父发现。

“嗯,”洪微听了,情绪也是好转,“这个主意好。”

勾起嘴角,柯青汉由着洪微趴在自己身上,对这个人,他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呵护……忽然想起今天的目的,他忙扶正对方的身体:“你的伤怎么样?”

洪微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的意思,摇头:“我没有什么伤,”便是语气一转,“青汉哥,你的脸……”

“无事。”

“会不会留疤?”

“应该不会,”柯青汉安抚道,“伤口不深。再说,男子汉留道疤怕什么!”

洪微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在柯青汉脸上伤口附近,眼圈隐约泛红:“你一定得注意,这里破了冬天容易生冻疮。”

“嗯。”

“还有,”洪微皱着眉,伸手就要扒对方的衣服,“你后背上肯定有瘀伤。”

柯青汉稍稍让开洪微的举动:“没事。”

“才怪。”他们对彼此极为了解,洪微一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人定是伤得不轻,“大爷下手一向没轻重,大娘又总顾不到你。”

“你趴好,我给你揉一揉,再掸上一点紫汞。”

洪微既是坚持,柯青汉也不作推辞,上回被脸盘砸中的肩胛骨还有腰背的确有些隐痛,便脱了棉袄与毛衣,趴在了被子上。

贴身的背心与秋衣被人轻柔地掀开,一阵冷意让柯青汉微打了个寒颤。

“很冷吧?”洪微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忍一下,很快就好。”

“嗯。”

赤裸的后背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力地揉搓,粗糙的掌心与指腹时重时轻地抚过自己的皮肤,柯青汉渐渐忽略了背上的隐痛与寒冷,只觉有一种陌生的悸动从心灵深处升起,身体也随之升温,说不清的焦躁与渴望,随着脐下的异样,变得愈发地明显。

“青汉哥?”洪微有些不解地看着猛然翻身的人,他的双手也被对方一把握紧。

柯青汉回神,努力地将视线自这人身上挪开:“我没事了。”

洪微皱着眉:“我给你掸紫汞。”说着,忙拉开被子,给柯青汉盖好。他便下了床,在橱柜下层翻找了起来。

柯青汉在被窝里躺平,闻着被褥间属于洪微的味道,只觉得腹下的东西涨得发疼——他自然知晓,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你在发呆?”

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惊回了柯青汉快不受控制的臆想。他怔愣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很瘦,还带着一点稚嫩。眼前这人是他一直宠爱呵护的洪微,是……与自己同性的十四岁男孩。

而他刚才在想什么?

柯青汉心脏冰冷,一瞬间坐起身,推开了靠近来的洪微,不再看对方的脸,急促地喘着粗气。

洪微似乎被吓到了,忙拽着柯青汉的手:“青汉哥,你怎么了?”

柯青汉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心情激荡时,一个禁不住,把洪微猛然抱到了怀里,眼睛直盯着这张还没完全长开的面容。

洪微仰着头,弯起嘴,大概是瞧出柯青汉没事,也不多问,反而是伸出手臂回搂在柯青汉的腰上。

目光留恋着洪微略显苍白的唇色,柯青汉抱着对方好半天后,才缓缓地说道:“小微,我会一直照顾你。”

洪微一愣,随即笑得咧开了嘴:“我也会照顾你的。”

“很好。”

“青汉哥,快躺回去,别冻着。”

“不冷。”

“青汉哥,你喘得好厉害。”

“……”

“你,把我抱得好紧。”

“对不起……我冷。”

“冷就快躺下盖被子捂一会儿。”

“一起。”

“不行,我还没找到紫汞。”

“……”

“好吧,我陪你躺一会,好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和青汉哥一起睡过。”

“……”

“青汉哥,你身上很热。”

“别、乱、摸。”

“哦。”

“青汉哥。”

“嗯。”

“我听说大娘在托媒人给你介绍……对象。”

“谁说的?”

“是你二爷家的青才说的。青汉哥……”

“嗯?”

“你要是娶了媳妇,是不是我就不能经常找你,你也只对她好了?”

“别听小孩子瞎说。”过完正月二十五,他才真正满了十六岁,谈论结婚,还是太早了。

“可是,你早晚都会娶的。”

柯青汉轻搂着怀里瘦弱的身体,竭力克制着手臂上的力道。许久后,他低声唤:“小微。”

“在你结婚前,我不会找对象。只对你一人好。”永远。

第七章:背你回家

远处传来一阵隐约的乐声,是村里每天傍晚准时响起的大喇叭在播放着歌曲。柯青汉听到洪微的唤声,便从水田里上了埂头,在水沟里清洗着腿脚上的泥巴。

“青汉哥,喝点水。”洪微走到了他的身旁,将还剩了半杯水的玻璃瓶送到了柯青汉眼前。

柯青汉接过水,仰头灌了一口,随意地抹了下嘴边的水渍:“小微,收拾下就回家吧。”

洪微看了一眼地上的蛇皮袋和水桶,问道:“今天不去放黄鳝笼了?”

“休息一天。”柯青汉站起身,手指轻抚在洪微的眼下,“你眼圈都黑了。”

洪微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道:“就是看起来吓人,我只要稍微睡得不好就会有黑眼圈。”

这人汗湿的额头,紧贴着一些碎发。柯青汉替他理了理乱发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把蛇皮袋什么的全部塞进了水桶里,递到了洪微手里,随即背对着这人蹲下:“上来吧。”

洪微不解:“青汉哥?”

“你的脚不是破了口子吗?”柯青汉语气有些不悦,刚才瞄到了洪微的赤脚,发现他大脚趾上有个口子,被田里的水泡得泛白,伤口卷开,有些骇人,“脚上有伤,怎么能下田?”

“本来包扎了,”洪微底气不足地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棉布弄掉了。”

“先上来,”对于这人,柯青汉总是有一种无奈又心疼的心情,“我背你回家。”

“你干了一天的活……”

柯青汉又催促了几句,等人听话地趴到自己背上后,他双手抓着洪微的大腿,十分轻松地站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力好。”何况,背上的人实在太轻了,根本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

自柯青汉回家后,这两年的光景里,洪微除了长个子,气质上也开始有了些许成熟的意味外,身体还是极其削瘦,都快成纸片人了;而那张已显现出几分秀气的脸,因为太瘦,透露出一种病态苍白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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