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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乐章 上——by寂静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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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唱团也很专业。

这贝九,好在绝对没有糟蹋在他们的手上。而且隐隐的有着些蓬勃向上的力量。

他叶晨没资格说他有多投入,但是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为了这曲子付出了最多的爱……

等所有人都上台了,叶晨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胡年丰,那人也沉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排练时的冷血和与他单独相处时的温柔,带着浓烈的信任和感激。

叶晨微微一笑。正要转头,被人拉了一把,嘴上被人啄了一下。

叶晨被胡年丰亲习惯了。却是这吻,怎么看都像是胡年丰在给他打气……

这时候外面台下的掌声响了,叶晨先出去。

后面是胡年丰。

台下的掌声异常的热烈。许多年轻的姑娘们的喊了起来,这阵仗整个像是来看巨星演唱会的而不是四平八稳的古典乐演出的。

演出的场地巨大,乐团后面是半圈的合唱。

合唱的指挥向胡年丰点头。

叶晨也轻轻的吸了口气——

贝九。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是贝多芬最后的一部作品,也是世界交响曲的巅峰之作。

往后的百年间,再无任何作品能够超越它。

叶晨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在乐团里演奏贝九。那年,那个年过八旬的德国老指挥最终是边流着泪边指挥完的。那时候他不是首席,但是是团里年纪最小的乐手,就坐在首席的身后。他见到老指挥家的眼泪和台下的观众边流泪边起立鼓掌的场景。

他那时候太小了,只会完美的演奏而感觉不到离世快200年的贝多芬要传达出来的爱与平等的感情。哪怕他能听懂德文的歌词,可还是懵懂……

几年后,他成为了首席又一次演奏贝九,也明白了人世间的爱与信任,却是,演出完那首贝九不到一个礼拜,他的人生就遇到了重大的变故……

于是就到了今天。

他还是那么年轻,却是心里什么都有了,唯独挖去了这份爱,和信任。

只是对着乐章的流淌,他看到胡年丰一直面容从容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偶尔与他目光交汇,那人的眼神里充满着自信,好像还有宽容。

……

乐团每个人都表现的很完美。

当第四乐章,席勒的歌词从男高音的口中宽阔高昂的表现出来时,叶晨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他听到提琴部在这个乐章中第一次那么整齐准确的演奏。以前总是有好多的问题,特别是合唱一来大家容易乱了阵脚,却是今天,连胡年丰的脸上都出现了赞许的神情。

胡年丰突然笑了,叶晨也笑了起来,他感到身后的每一个人应该都是微笑着的。

在《欢乐颂》的歌词里,在贝多芬极度浪漫奢华富带着激情和希望的乐曲声里……

叶晨的心里好像偷偷的开了一朵花,那是所有人,用汗水和努力浇灌出来的花。它代表了很多很多……

……

等最后一个大高。潮结束的一瞬间。

台上台下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大家都站了起来。许多年轻人吹着口哨,跳的老高。坐在最前面的胡部长拿掉了眼镜抹起了眼泪。

下面闹哄哄的鼓掌鼓了半天,喊起了“安可,安可,安可——”

胡年丰已经示意乐团起身致谢了,合唱团也一一致谢过。

下面的人还没有走。

听到一个很响的声音:太帅啦!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然后大家又都跟风的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后来是市里的领导上台和两个指挥沟通了一下。

最后把合唱的最后一个乐章又重新表演了一遍。

这次演出终于圆满的落幕——

当然,胡年丰要求加钱是肯定的。

领导们也没想过反响那么好,拍拍他的肩膀说:“加钱算什么,有票房再演十场也成!”

******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资料来自百度。清和觉得好有趣……哈哈哈。权当是八卦谈资。

【第九交响曲综合症】

所谓的第九交响曲综合症是从我们伟大的贝多芬开始的,1827年他写完了举世闻名的第9部交响乐后就去世了,留下尚未完成的第十交响曲。在贝多芬之前,莫扎特写了41部交响曲,海顿则有104部,但他老走后就留下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很多古典音乐家都没能迈过去。比较著名的有舒伯特,马勒,德沃夏克。

舒伯特·弗郎茨· 彼得(Franz Peter Schubert),他曾前往医院看望病中的贝多芬。而后在1828年,无独有偶的是舒伯特在写完了他的《第9交响曲》后也去世了,离贝多芬辞世只有一年之隔。

时隔50年后,就在大家快要遗忘这个诅咒的时候,奥地利作曲家安东·布鲁克纳 Anton Bruckner 也倒在他的《第9交响乐》前。

从此以后的古典音乐作曲家们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企图使用各种小小的花招来瞒过死神的眼睛。捷克作曲家安东尼·德沃夏克 Antonin Dvorak,别有用心的将他的第9交响曲命名为“第5号”。然而他还是没活多久,于1904年就断气了——当然还是在他完成第十部交响曲之前。杰出的奥地利作曲家及指挥家古斯塔夫·马勒 Gustav Mahler 很担心这个诅咒在自己身上应验,于是狡猾的给自己的第9部交响乐取名为“大地之歌”,但第十部还没完成他也死了,那是在1911年。人类妄想用这些小把戏与死神玩捉迷藏,结果都输给了死神那双无情又尖锐的眼睛,本来嘛,不然怎么叫死“神”呢!

此外,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Alfred Schnittke, 俄罗斯作曲家。一生创作了九部交响曲,六部大协奏曲,四部小提琴协奏曲,两部大提琴协奏曲和其他一些室内乐、芭蕾和声乐作品和四部歌剧。他在1998年去世时,也留下了还没完成的第10交响曲。

包括瑞典作曲家,科特·艾特博格 Kurt Atterberg;著名美国作曲家,罗杰·塞欣斯 Roger Sessions;以及埃贡·威勒斯Egon Wellesz奥地利作曲家和音乐学家,被誉为拜占庭音乐的权威;英国作曲家 沃恩威廉斯· 拉尔夫 Vaughan Williams, Ralph 二十世纪前半期英国最伟大的作曲家以及管风琴演奏者。和前不久刚刚过世的马尔科姆·阿诺德爵士 Sir Malcolm Arnold, 这位被称为是继爱德华·埃尔加(Edward Elgar)、沃恩威廉斯(Vaughan Williams)之后,最伟大的英国作曲家,也是直到21世纪仍然健在的古典音乐界的一尊活化石,不管他们生平创作了多少其他形式的作品,但对于交响曲来说,统统最多只有9部。

更为有趣的是俄罗斯作曲家亚历山大·康士坦钦诺维奇·葛拉祖诺夫(Alexander Konstantinovich Glazunov),1910年,他在创作了第9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后,直到后来去世的26年里都没有能完成这部交响曲。

唯有芬兰作曲家让·西贝柳斯 Jean Sibelius 看起来比较认命,他1924年完成了第8部交响乐之后,就金盆洗手不再写交响乐了。这样,他一直活到了92岁才进了天堂,也算是作曲家里面的老寿星了。

逃过一劫的作曲家似乎只有苏联作曲家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1953年,肖斯塔科维奇写完他的第九交响曲,正准备等死时,斯大林却死了,于是他马上奋笔又写了六部交响曲,后来于1975年辞世。

17、晓北

演出结束时候的,胡年丰示意大家保持镇定,有些人都还很紧张。等终于谢完幕了。大家回到休息室。终于不知道是谁先幽幽的说了句:“我们是不是红了?”

突然,所有人都笑。然后好多人抱在一起哭了。

叶晨就站在那里看每个人脸上的脸色。突然,不知道是被谁拉了一下,然后他被抱住了,然后又有人搂了上来,一下子,他被挤在了中间。他听到了很多的感谢的话,还有赞美的话,还有大家心里的开心心情。

等胡年丰和合唱团那边互相恭寒暄过终于应付完各色的领导,回到休息室,就看到叶晨被一群人搂在一起的样子。叶晨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看到他,朝他无奈的笑了笑,但是那小脸是真的开心的。

胡年丰心里也开心。

大家见指挥来了,都不闹了,安静的看首席。叶晨的演出服都被弄的皱巴巴的。

“休息三天。后面还有演出,要保持状态。”胡年丰依旧沉稳镇定的看向每一个人。“今天第四乐章的第二遍明显没有第一遍来的好。是松懈的关系。下回要注意。”

被指挥说了,大伙儿还是很兴奋。憋着笑呢。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真的非常的了不起。”是曲章最后总结的又说了一遍。笑着,看了看每一个人。

大家都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散了。一些关系好的乐手都说要去外面喝一杯庆祝一番。

胡年丰还有事情要和曲章商量,于是和叶晨还有曲章留了下来。讨论下一场演出的事情。毕竟这个演出在这里有市场,不代表回到自己那里还能卖得出票。

好在今天的反响很好,曲章也不是很担心到时候的票房。

两个人正讨论到一半,郭岳来了。还拿了束花进来。

曲章抬头,看到人和花,第一个反应是去看叶晨。倒是看到叶晨和郭岳都在看自己。

“厄……今天的演出好棒——那个其实我也听不懂。叶晨说这曲子挺难的,不过我觉得好听。恭喜你……”郭岳把花给曲章。胡年丰识趣的走开了。

曲章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送花的事情,一般都是指挥和首席的专利,他一个拉大提琴的怎么看都轮不到。而且这也是郭岳第一次给他演出送花。

他脸红红的:“谢——谢……”

然后他看到郭岳当着指挥和首席的面,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像他自己都知道有点过分了。挠了挠头,咧嘴留下句:“厄,我在车上等你……”

叶晨觉得那人是被曲章怪异的表情吓跑的。

胡年丰很识趣的:“先好好休息几天,我们这里的演出还有时间,下礼拜一早点碰个头,到时候情况我再联系你。”

给叶晨一个脸色,两个人赶快闪人。

就留着曲章抱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脸红着站在那里。

……

“你怂恿他买的玫瑰?”

“恩。郭岳问我曲老师喜欢什么花,我就说,送玫瑰呗——”叶晨笑的挺开心。

胡年丰觉得叶晨是故意的。“你和郭岳挺好的?”胡年丰终于问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心虚。

“恩,我和他是一路人,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叶晨还是这么说的高深莫测。

“……味道一点也不一样。”胡年丰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他一看就是个不要命的人,而且盯着咱曲老师的眼神怎么看都不一样,于是就上去勾搭了下,结果发现,他就是个挺幼稚单纯很好欺负的大个子。哈哈哈哈。”叶晨捂着嘴在那里笑。

今晚他一直都很开心。

胡年丰没说什么,也没有点破。

倒是两个人走到剧院门口,看到了熟人。

张楠的黄头发挺好辨认的,正在那副巨大的指挥和首席的海报边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

身边还有个陌生的斯文男人。

胡年丰和叶晨都站到张楠身后了,那人还全然不知,是身边的人,拉了他一下,他一转头,看到就是海报上的人。

他盯着叶晨像看怪物一样的从头大量到尾,远远的看完了还把脸贴近了看,看的胡年丰都毛了,见张楠伸手把叶晨的脸左右掰着。

最可恶的是,叶晨竟然对张楠温柔的笑着,也不恼,也没见他要拍掉他的手。

然后张楠突然退回到斯文男人的身边,双手抱胸,对着胡年丰:“我家小晨子,怎么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让他以后回我那里还怎么混?”

胡年丰脸黑了。

叶晨倒是笑了,一下子楼主了张楠肩膀:“老板,到时候我还是要回来的,保证变回原来的样子哈。厄,现在暂时的,暂时的。”

见到老朋友叶晨也开心。抬了抬下巴,对着一旁的人:“哟,这就是你的北北?”

张楠立马脸色一变,把叶晨的手从身上扒了下来。

挺认真的说:“厄,晓北,这是我的朋友,指挥胡年丰,我们从小一起上钢琴班的。这是叶晨,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叶晨看着张楠装正常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这是我发小——姜晓北。”张楠介绍晓北。

然后他听到叶晨刺耳的一句:“北北,当年张楠经常和我说你和他小时候的事情,把你夸的和天使一样的……”

胡年丰倒是很正常的:“你好,我团里还有姜老师的学生……”伸出手和人握手。

姜晓北挺镇定的。

今天他是一下课就被张楠从学校里直接拉到车上,就带来了这里,先去吃了顿晚饭,然后就拉他来听音乐会。一开始姜晓北以为张楠又要做什么让他尴尬的事,好在这人是真的带他来看音乐会。而且不得不说。演出的水平在国内也算是首屈一指。

姜晓北这些年一直专心带学生,对理论教学方面研究的比较多。一直以为国内孩子们的培养都是为国外的乐团的培养后辈人才的。没想到,在这个乐团里他还看到了以前的一个学生。那孩子毕业才一年,但是当时水平真的一般,而今晚的表演让他觉得判若两人。

姜晓北也是主修小提琴的。对刚刚演出的首席叶晨更加印象深刻。

虽然感情方面总觉得稍微差了点什么,但是娴熟的演奏技巧和场上稳定的发挥和与指挥的完美合作,在国内古典乐坛里算得上top3。而且叶晨看起来好小。

是姜晓北想见见叶晨才特意留下来的。张楠说他认识首席和指挥,他一开始不信,倒是见到那么熟的两人勾肩搭背的,他信了。

近距离看叶晨,还是觉得很小。

“叶晨,你有二十岁吗?”姜晓北问。

“噗——”张楠笑。指了指叶晨的胸口:“他就比你小一两岁,别被他现在的样子蒙蔽了,他这里,最起码200岁,都快成精了。”

晚上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姜晓北对叶晨好像特别感兴趣。拉着叶晨一直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学校教书,现在音乐学院里年轻的小提琴老师只有他一个,他又偏重理论一些,实在是缺少技术过硬的老师能给学生们更多的指导。叶晨这么有天份的,如果愿意去做老师,那么每年能带出多少厉害的学生……

张楠和胡年丰喝着啤酒,看着一提到学生什么就挺兴奋的姜晓北。这个人从小就这样,总是对一件事情认准了就特别的认真。

胡年丰听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了看抿着嘴认真听的叶晨。

想了很多。

……

三天后乐团恢复了排练。

叶晨也不知道胡年丰是怎么做到的,市里几条主干道上的广告牌都换成了他们的宣传照。沿路走过去都是每个声部的俊男靓女,外加后面还有个合照,上面写着演出内容和公演日期还有售票热线。

好像连街上的公交车的外面都是巨幅的海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古典乐之乡……

“你是不是把所有赞助都拿去投广告和给我们化妆弄造型了?”叶晨终于忍不住问胡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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