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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不言离——by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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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眼睛才不疼了,他揉完之后重新睁开,忽而觉得手指上有些湿润,伸到眼前两根手指捻了捻,才发现似乎是刚刚揉出的眼泪。

肖浅不以为然,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一下,继续看书。

怎么可能是为他。

只是眼睛疼罢了。

第二十二章:另一条路

“他就这么走了?”

“嗯。”

“哎呀呀,真是可惜,后来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男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笑,可是天太冷,他的笑容掩藏在包得严实的围巾后面,只能看见脸颊两旁的牵扯。“见过的,他回来过一次。”

“哦,什么时候?”谷谷显然兴奋了一些,摆出等待听故事的姿势。

男人做出回忆的表情:“2003年的圣诞节,他的生日。”

此时是2008年的12月,距离男人回忆时间隔了将近整整五年,五年来的记忆增了又减,唯独那天地铁上的那首歌于记忆中尤为清晰。后来他凭着歌词去找,却没有在网络上找到,他其实连这首歌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天是周四,本来预报说的有雪,结果还是没下。下午下课后,大约快五点了吧,他就站在教学楼的楼下,我下楼见到他的时候,几乎都有点认不出来了。他瘦了一些,头发染成栗色了,人家都说,去了国外常吃高热量的食品,人会变胖,没想到他居然还瘦了。他问我晚上有事么,语气里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意思,我说我晚上要给一个初三的孩子当家教,他就调侃,问是男的女的,紧接着又摇头,咂了两下嘴,说‘不管是男的女的还是都不放心啊’……”

谷谷笑出声来,一手撑着下巴:“真是挺有意思的人。”

男人继续说下去:“然后他说,要不我送你吧。我犹豫了一下,以为他是让小段,啊,前头跟你说过的,就是他们家司机送我。谁知他竟然是说要陪我坐地铁过去,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嗯,然后呢?”

“然后?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到我补课的那家只有五站路的地铁,两分钟一站,一共十分钟,他陪我坐着,给我听了一首歌,到了站,我下车,他却没有下车。临走的时候,他帮我把包往肩膀上提了提,说‘圣诞快乐’。我愣了一下,那时地铁的门已经打开了,我匆匆回了一句‘圣诞快乐’,就下车了,后来我才意识到,那天是他生日,我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对他说过。”

“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吧?”谷谷坐在高脚凳上,晃哒着两条腿,嘴巴也微微嘟起来。

“说起来你可能要失望,”男人眨了下眼睛,“我是个异性恋,到目前为止,都是的。”

谷谷不相信似的盯着他看,可男人毫不掩饰地直视着自己,眼神深邃而迷人,对视让人心跳加速,谷谷急忙收回目光:“可能你已经喜欢了,自己却不知道。”

男人伸手在谷谷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小脑袋瓜里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赶紧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吧!”

谷谷抱住脑门身子后倾:“你不嫁人我怎么好意思嫁人,万一我老公以后被你迷住了怎么办,你先找一个能管住你的吧!”

“你来管我,怎么样?”男人凑过去,问。

谷谷的心跳刹时就漏跳了一拍,嘴巴张成了近乎“O”型,一个“好”字刚要出口,脑子在看见男人的眼神时瞬间清醒,她知道,调笑是调笑,认真是认真。

“死开啦,虽然我的人生信条是嫁个攻,娶个受,可是在没有找到属于你的小攻的时候,我打死都不娶你!”

男人轻声笑起来,声音透过高高的围巾闷闷的传来,可他的睫毛微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喜欢那人么?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么听来,总感觉他挺可怜的……”

男人闭上眼:“从厌恶一个人,到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

谷谷总觉得男人身上有挥之不去的忧郁气质,那是真正的忧郁,足以影响身边人的那种。她现在所在的酒吧,喝完酒,有悲伤恸哭的,有一根一根的抽烟的,有撒酒疯的,有实用各种违禁药物的,只有眼前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很清爽,相处久了之后,才开始发现,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词去形容他身上的气质,身为作家的她,第一次觉得词穷了。

于是她也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男人从高脚凳上站起来,拿过衣服担在手臂上,说:“天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一个女孩子,也赶紧回家吧。”

谷谷有些茫然的点头,其实她本不打算走的,可是自从第一次跟这人接触,对他的很多话就无法拒绝。

男人点了点头,自己先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没有两步路,忽然听到后面谷谷喊:“袁朗!”

男人回过头。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你的手机号呢,以后要是没灵感还是找你,可以么?”谷谷拿着手中的手机对他挥了挥。

男人笑着走回来,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低头按下十一个键,然后按下通话键。

“名字我不输入了,你知道的。”

“晴朗的朗,对吧。”

男人抬手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几乎把鼻子都遮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

“嗯。”

第二十三章:重逢

2009年2月1日,春节的七天长假过去了,N市重新开始出现车流的早高峰和晚高峰,连地铁也是在特定的某一站里会上来许多人,或是下来许多人,彼此擦肩而过但神情倦怠。就像袁朗现在所在的地铁车厢里,左边的一位女性从坐下来为止至少打了十个不止的哈欠,右边是一个妈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子都在吃小笼包子,弄得整个车厢都是早餐的味道,然后小男孩似乎是把汤汁洒到了身上,接着前后车厢的乘客都能听到母亲的埋怨声。

袁朗伸出手指捏了捏眉心,说实话他也很困,早晨穿衣服穿到一半,寒冷的空气摧残着意志,他眼一闭心一横又躺了下去。本来想是只在被窝里暖和暖和,再眯个五分钟的,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并且在梦里梦到自己已经起了床,穿好衣服,刷完了牙,准备出门了。

睡得正酣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袁朗闭着眼睛,手在床头柜上来回摸着,可是怎么都摸不到。急躁感让他有突然一瞬间的清醒,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眼看到正在震动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八点零五分!

手机还在坚持不懈的震动着,他按住额头闭着双眼晃了晃脑袋,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

手机那头传来“咕噜咕噜”的漱口声,又是“哗啦”一声,才听见一个哀凄的男声:“袁朗我完了,我睡过了,现在才刷牙,我一会儿不吃早饭了,你帮我从楼下带份肯德基的早餐吧,昂?”

袁朗侧头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把裤子提上来穿好:“别指望我了,我才起。”

“啊?”

“我牙还没刷。”

“兄弟你真是了不起,平时小看你了,今天年后第一天上班哎,你就不怕部长的水漫金山寺?”

袁朗所在的业务管理部部长姓周,平时底下的人都说他有一招叫做“水漫金山寺”,意思是他说话喜欢喷口水。袁朗有个女同事叫方思琪,上回被叫进去挨训,结果居然是哭着出来的,别人以为她被骂得太狠了,纷纷上前安慰,谁知她一咬牙一跺脚,压低了声音恨声说:“谁说我是因为这个哭的,我是因为……因为……部长骂我的时候,我刚想反驳,他的一坨口水……口水就……喷我嘴里了!”

于是后来整个管理部都坚决贯彻秉承一个信条:吃苦受累不要紧,部长大门不能进。

袁朗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倒不是很乱,眼睛下的黑眼圈也因为这几天的饱睡消下去不少,只是下巴和嘴唇上方冒出了一点胡渣,看来今天这个胡子不刮也是不能出门的,种种迹象表示,他今天要迟到。

“喂,延平?”

“啊?”

“你今天还赶得上上班,不会迟到吧?”

“嗯……不吃早饭来得及啊。”

袁朗无声的笑了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和恒茂那里有个预约,关于恒茂·心嘉园这处房产的投资?”

“对啊,其实上面都已经决策好了,我就是代表去履行个手续。”

“啊,”袁朗的这个“啊”发音轻飘飘的,尾音上扬,既有几分了然的味道,又有几分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味道,“不如我代你去吧,我就不去公司了。”

“什么!你代我去?”

“就这么说定了啊。”

“喂,喂,哎不是……”延平害怕袁朗挂机似的大叫了几声,几声之后又很奇怪地失去了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你去就你去吧,事先提醒你啊,虽然说是上头安排好的,可是恒茂新上任的总裁似乎不是很好应付,你自求多福吧。”

听到这里袁朗愣了一下,心中刚想权衡,是被那个什么总裁刁难值得,还是进部长办公室接受口水浴值得,手机那头却说:“不行了再说真的要迟到了,我挂了啊。”

“嘟……嘟……嘟……”

算了。

袁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一直到屏幕变黑,然后才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旁边。他双手都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今天不用按时去上班了,突然一下空出来的宽松时间让他一时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洒泄进来的阳光,突然笑着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袁朗租下来的精装小公寓,位于N市的新城区,环境周边设施都不错。回想一年以前的时候,他还住在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当时他住在二楼,一楼是个开小饭店的,每天油烟味呛得吓人,除此之外还有经常漫出窨井盖的油渍,和在垃圾桶周围游窜的老鼠。

一年前的时候他被调入了公司的业务管理部,因为业务能力不错,很快就受到了上头的重视和重用,月薪也提上来不少,几乎快要接近副部长的水平了,所以他才有钱离开那个不能容忍的环境,住进了现在的小公寓里。所有同事,明里暗里都说,可能部长走了以后,接任的大概就是袁朗了。

现在这位为大家所瞩目的未来部长接班人,正坐在地铁里,一面忍受着右边一位母亲的唠叨,一面担惊受怕的提防着左边这位即将睡去,脑袋左右摇摆,随时要倚在自己肩上的女性。

终于到了倒数第二站了,袁朗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面对着地铁的玻璃窗,因为窗外是黑幽幽的隧道所以能当镜子用。他先把卷起来的衬衫袖子放下来,接着理了理领带,然后把一直担在手臂上的西装穿上,扣好扣子,拎起公文包。最后听到报站的时候,他蹲下来,把刚刚两个小孩吃完汤包随手丢地饭盒捡起来,然后又晃了晃那位快睡着的女性的肩,看着她受惊了似的醒过来后,才转身走出地铁,把饭盒扔进垃圾桶里。

袁朗现在所在的地方,是N市的CBD,N市有个宣传片,片子开头没有几分钟,便是从高空俯拍这片CBD的镜头,一片高楼林立。记得以前古文里学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

争高直指,千百成峰。

袁朗要去的目的地是N市的地标建筑,由外国人投资建设的金顿国际贸易中心,恒茂房地产公司占据这栋大楼的15层到20层。以往袁朗每次经过这栋大楼的时候都习惯性的朝上望,要么是望到眼睛被太阳刺痛,要么是望到脖子酸痛。

依旧是气派的旋转门,一眼就能看见门内奢华,提高城市GDP的水晶吊灯,进出那扇门的几乎都是和袁朗一样的装扮,男的西装笔挺,女的倒是各个都不同,只不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和频率都是相似的。

袁朗第二次重新收紧了下领带,朝大楼里走进去。

刚走进去,站在一群等电梯的人旁边,门外那里似乎就传来了什么骚动,袁朗朝门外随意瞟了一眼,看见一排黑色的轿车朝这里驶来,第二辆黑色宾利尤其显眼,锃亮的仿佛一直是放在陈列室里的。

袁朗最这样的场面没有什么兴趣,他重新回过头来,仰头盯着电梯上方显示的楼层,已经到8楼了。

电梯到了2楼的时候,门外走进一群人,不算浩浩荡荡,但是也算气势逼人。可此时袁朗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以后可能会在报纸或新闻上看到的有钱人,因为电梯“叮”一声打开了门。

他无意与人争抢,乖乖的最后一个上去,站在最外边。

电梯门还没有关上。

电梯外边,一排人从袁朗的眼前走过。

袁朗站好后一抬头,偏巧看见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眉目清楚,眼神明亮,左耳的耳钉仍在。

袁朗眨了眨眼睛,没有表情,目光也没有在那人身上停留多久。

他把公文包拎在身前。

“好气派呀。”电梯里的一个女人说。

“能不气派么,恒茂新上任的总裁,才二十七岁,帝国理工学院毕业回来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嬉笑声响起来:“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啊,看上了?”

女人打了一下说话的那人:“瞎说,被人家听到丢脸死了。”

很快,电梯的门缓缓关上。

袁朗低了下头,又抬起来,眼角的余光透过即将关上的门,看见那人突然站住了脚步,然后回头。

然后他大步走了过来。

袁朗对上那人的目光时,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砰!”

一只手伸了进来,挡住要关上的门。

电梯里的女人吓了一跳,小小的叫了一声。

门又重新打开,男人死死盯着袁朗的脸,那一刻仿佛时间延长,心跳渐止。可他看见的是袁朗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男人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袁朗可以感到男人的手心出了汗。

“肖浅!”

第二十四章:袁朗

袁朗困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先生,你这是……”

电梯里没有人敢吭声,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公然看热闹,只有跟在符言离身后的人有些疑惑,其中一个走在符言离右后方的男人,看动作似乎本来是想上前拦住的。

符言离的睫毛颤了颤,握紧袁朗手腕的手有一瞬间想要松开,可是只有那么一刻,又重新握紧:“你,忘了我了?”

袁朗没有答话,他想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开来,无奈没有用,过了会儿,他拧着眉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我也没有听懂,放手好么?”

符言离的眉眼一跳:“肖浅……”

“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明明是……”

袁朗伸手打断他,他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另一只手从公文包里翻出钱包,因为一只手动不了,他咬着钱包的一角,抽出身份证举到对方的面前:“你看好了,我不叫肖浅,这是我的名字。”

符言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袁……朗?”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除了脸部的轮廓和线条明显了一些,其他的看来明明是那么相像。可是,同样的,除了相像这一点,他也无法给自己一个眼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肖浅的理由,身份证在这里,最有力的证据在这里。再说,有什么是肖浅必须改头换面的理由?难道仅仅是为了逃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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