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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求你再爱一回——by白夜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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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个苦逼的小攻,喜欢上一个苦逼的大叔的故事。

十分优秀的苦逼小攻在一遇见大叔就变得弱智,玻璃心,林黛玉……

却最终从死去多年的人手里夺到了大叔的心。

钢琴家大叔受VS律师年下攻,年龄差距将近二十岁,雷者慎入。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下攻

关键字:邹言,许莫

第一章

邹言下了庭,捏了捏睛明穴,倍感轻松。

刚才在法庭上和被告律师一番争锋相对,费了不少神。好在最终法官采纳了自己这一边的证据和请求,替原告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原告是一位四十岁的母亲,儿子被被告开车撞死,可对方有点权有势竟没打算赔钱,更没打算服罪。

这件案子,邹言本来没准备接的,毕竟代理费用极低。就算是获赔了几十万,也只刚好够还那母亲头一年病死去的丈夫欠下的债。

可人家一个女人家,跪在自己的事务所门前,求着邹言给自己儿子讨回个公道,这让邹言不得不接。

邹言不是个善良的人,可事关律师事务所的颜面,不接也只能接了,不然闹到记者那去,自己的形象,人品都会受到质疑的。对于一个律师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这个险他不想去冒。何况,人家都闹到事务所来了,想必也是有人支招。

邹言是一名律师,还是一名精英律师,今年二十六了,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叫,莫言律师事务所。

回到事务所,自己的助手袁静刚好把下一件案子的资料准备齐全。

邹言坐在老板椅上,顺手开始翻起资料。

袁静给老板倒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后又静静的走了出去。

邹言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从外表上看身材颀长,脸部轮廓刚毅,一双眼睛锐利得像野兽一般。用认识的人的话来说,这不像个律师倒像个混黑社会的。

这副身材毫无疑问的吸引了很多女性的目光,从上大学到现在,那些女人明里暗里的暗示明示不知道有多少。可邹言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因为他是一名GAY。

但是,他也没有过男朋友。邹言一向喜欢去酒吧里寻找一夜情,可这种概论也是很低的,很多时候他宁愿一个人在浴室里自己动手。

看完资料,邹言对三天后的官司有了一定的想法,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才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邹言对袁静说道,“这件案子还有几个盲点,你替我约一个时间跟客户见个面。”

袁静点头,立即拿起电话开始联系客户。

而其他的几位律师也忙着查找资料,对着邹言也只是喊了一声老板。

邹言回到办公室,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决定提前下班,去找自己的好友。

车子刚开到半路,死党的电话来了,“喂,邹言,今天我妈生日,赶紧下班来吃饭。”

邹言嗯了一声很干脆的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去了一家金店。

邹言的死党叫连城宇,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这些年关系一直很好。

连城宇的母亲喜欢玉器,邹言走进金店仔细挑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让人包装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西装袋子里。

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邹言没一点心疼,觉得这数字倒是很吉利的。

要知道邹言最擅长打的就是经济类官司,又有名气,一年的收入也是上百万。拿出一点给死党的母亲大人买个喜欢的玩意儿也无可厚非。

说到连城宇和邹言的认识,那是十分正常的桥段。

那时候邹言还在读大三,有一天喝完酒在酒吧外面的小巷子里听到呼救声,生性并不好奇但喝了点酒有些觉得无聊的邹言决定管管闲事。

走近了才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正在打劫一个喝得全身无力的醉鬼。对于打架,邹言是擅长的,凭他学了十多年的散打跟跆拳道。

几下把人给打跑后,邹言才发现对方看样子还是个大学生,跟自己一样。

邹言觉得这人看着顺眼,就顺手带回了自己租的屋子。

就这样,两人相识了,并快速成为好友。

邹言只花了两年就读完了大学,然后考了研究生也只花了两年。也就是说,同样的年纪,人家大学毕业,他研究生毕业。

而邹言的第一次官司就是替连城宇家打的,赢得漂漂亮亮顺带着也把自己的名声打响了。

因此,连城宇的父母对邹言是喜欢得紧,也为自己的儿子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而高兴,就常常让连城宇带着邹言回自己家吃饭。

邹言也从来不客气,随喊随到,不过每次多少都带着礼物的。

连城宇的母亲今年五十多了,虽然家底很好却没有大操大办,老婆子觉得麻烦。

邹言把礼物拿出来双手递给连城宇的母亲,“干妈,生日快乐。”

连城宇的母亲把东西接下,很是高兴,“你来就是了,还买东西浪费钱,不过你买的东西我一向喜欢。”

邹言笑了笑,坐了下来继续吃饭。

一顿饭,三口人,吃得很是欢乐,而连城宇的母亲看见邹言送的那只玉镯子更是高兴,接连说着邹言好眼光,不愧是自己的干儿子。

吃完了饭,连城宇和邹言有事去了书房详谈。

连城宇学的是工商管理,自己经营着一家公司,那还是在他大二的时候就开始创办的,邹言当时也投了钱进去,如今是公司里的第二大股东。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连城宇的商业头脑邹言一向信得过。

两个人对着当今的经济形势一番探讨,然后就是问问彼此的生活,最后陷入了沉默。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连城宇,“你还在找那个人?”

邹言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说,“那怎么办,都找了这么多年了。”

“八年了,小言,有时候别太固执。”连城宇拍着邹言的肩膀说。

邹言含糊的笑了笑,满嘴苦涩,“我也不想找呀,可不找自己心里就难受,针扎式的难受,想着一直找总会找到心里就会好过点。只有找到人了,那心里缺的那一块才能补上去。”

连城宇叹气,也不再说什么。邹言的固执他看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

邹言是一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人领养了。

领养人那时候还很年轻,二十多岁,从海外归来,好像有些钱的样子。自从被收养了之后,邹言就没有再挨饿过。

领养邹言的人很沉默,对着邹言也不是很热情。只是该吃的给吃,该喝的给喝,该用的给用。邹言的散打和跆拳道就是遇见了领养人开始学习的。

其实说到领养,领养人又没结婚,也不到领养孩子的年龄,那些正规手续是一点都没有的。说白了,邹言是被那个人从垃圾堆里捡回去的。

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十二年,在邹言高三毕业的时候,那个领养人消失了。

记得那是高考完的最后一天,邹言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兴冲冲的跑回去想对那个人报喜。

可等到邹言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了几张纸和一张卡。

一张纸是房产转让证,上面写着邹言的名字,而那张卡是工商银行的卡。另一张纸上写着男人留下的字,清逸俊秀:你已经满十八岁,以后的路该自己走。

邹言拿着纸,脑袋由于冲击过大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直直的望着客厅边上的钢琴。男人每天在这个时候就会坐在那里弹一曲很是悲伤的曲子,说不出来历的曲子。

可今天傍晚,那里什么都没有。

邹言有些失魂落魄的冲进男人的卧室,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男人的衣服全都不在了。又冲进浴室里,男人的刮胡刀也一并消失了踪影。

邹言一下子瘫软在地,只觉得天昏地暗,什么都没了。

在屋子里饿了两天,邹言没有等到那个人,胃饿得抽痛不已,开始慢慢相信,那个男人是真的走了。

那个陪了自己十二年,性格冷淡却又总会替自己准备好早中晚餐的男人走了。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没有一个是男人的,也没有一个是陌生人的。全是班上的同学打过来的,想必是要他去参加毕业聚会。

邹言没有去,电话也没接,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里看着那架黑色的钢琴。

第三天,邹言打了电话叫了外卖,一张披萨饼和一瓶酸奶,吃到最后拉了肚子。拉到最后发起了高烧,自己躲在卧室里接着自来水吃退烧的药,外卖也只能叫稀饭了。

就这样饿了两天,拉了一天,烧了三天,邹言的身体完全康复,只是那张脸,以前总是爱笑的脸再也没了笑容。

收养人待他不薄,两层的小洋楼加起来虽然才两百多平米价值在三百万之上,就说客厅里的那架钢琴也都值百多万。

银行卡里只有二十万,可是对于读大学来说,完全够了。

邹言在报志愿的时候填了A市的政法大学,离这个城市不远。

在等待上大学的那两个月,邹言哪里都找遍了,都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邹言甚至都报了案,去网上悬赏找人都没有结果。

邹言是带着绝望去的A市,可一到放假他都会回到B市,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回来了,或者是给自己写信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男人没有回过那个家一次,连个口讯都没有。

邹言也想放弃了,可是另一个声音却不允许,拼了命的找。

在这找寻的过程里,邹言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最后差点人格分裂。那时候多亏了连城宇,不然邹言说不定连大学都读不完就进了精神病院。

只到到了如此境地,邹言都还是不想放弃,心里有个声音说,就算是疯了也还要找,找到自己死为止。

第二章

邹言去见了那个委托人,对于案件存在的疑点问清楚后就开车回事务所。

事务所的位置在城市的繁华地段,二十八楼。邹言在停车场停了车准备从大楼的后门乘电梯上去。

却在下车的时候听见打斗的声音,邹言不想管闲事,当作没听到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

刚走到电梯面前准备按下按钮,突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撞到了邹言又摔倒在地。

邹言皱了皱眉,准备越开那人,却忽然听到倒在地上的人有些惊喜的叫了一声,“程哥——原来你没死。”

任谁被认作一个死人心中就难免不舒服了,可等不到邹言发火,后面就跟上来了几名小混混。

如果说刚才邹言装做没听到可以不管闲事,现在亲眼看见了就不能不管了,谁叫他是知名律师。遇见这种小事不管有损他的职业操守,在质疑他的人品。

尽管对倒在地上的男人很有意见,邹言还是决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几个小混混见有人,很明显有些忌惮,但还是把两个人围住。一个带头模样的青年对着邹言说,“喂,别管闲事。”

邹言微微一笑,从西装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个带头的,“你好,我是莫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幸会。”

几个小混混愣住了,很明显他们没想到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个律师。当小混混的,一生有两怕,一怕警察,二怕律师。

几个人不能得罪律师只能互相看了几眼准备离开,离开前那个带头的还狠狠踩了地上那人一脚,“啊呸,死东西,今天算你运气好,咱们下回遇见了瞧。”

小混混走了,邹言也准备走,可抬脚才发现自己被那个男人抓住了裤腿。

邹言有些洁癖,被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人捉住了裤子让自己的心里一阵烦躁,伸腿踢了踢那人才发现人给晕了。

邹言自认倒霉,打了电话叫律师事务所的人下来把人弄到医院去,就当日行一善了。

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邹言万分没想到那人抓他的裤脚抓得那么紧,根本就扯不掉,只好让人拿了剪刀下来,把裤腿被抓住那一截给剪了才得了自由。

那人进医院倒没花多少钱,都是些皮外伤,只是有些陈疾,可这就不管邹言的事了。

第三天,那人来了事务所,买了一个果篮,说是要谢谢救他的人。

邹言是十分不想搭理此人的,可人都来了不见也不太好。

让助理把人带进办公室,那人刚一坐下抬头看见邹言又惊叫了起来,“程哥——”

邹言有些头疼,看样子这人是认错人了,只能淡漠的说,“我叫邹言,是莫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来人发现自己认错了,有些涨红着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那个,谢谢你,邹律师。”

邹言点头,觉得剩下的就几句话把人打发了再说,他很忙,没时间和一个人罗嗦。

邹言抬眼去看那人,穿得很简朴,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也白了一半。

那人嘴里念叨着邹律师邹律师突然猛的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直咄咄的看向邹言,“你姓邹,叫邹言?你老家是不是B市的?你妈妈还好吗?”

邹言听男人这么一说,觉得这人大概是认识自己的,也就认真打量起男人来。这一仔细打量还真觉得这人多眼熟的,可惜还是不认识。

至于母亲,邹言是没提起的兴趣,还记得自己某一天回了家发现屋子里那女人的东西全没了,就留下自己一个人,从此靠着捡垃圾为生。

而对那个女人更深层的印象就是在小时候如噩梦一般的回忆。女人爱喝酒,耍酒疯,喝醉了就开始打他,打完了就开始哭着给人打电话,可最后打完电话又接着打他,打累了就那样倒在沙发上睡了。

女人的样子他早忘了,可那些疼痛却没有忘过,对于那个女人他甚至有一股恨意的。大人都以为几岁的孩子是健忘的,他们错了,小孩子的记忆力有时候连大人都比不了。

挑起嘴角,邹言讥笑道,“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男人很明显没想到会是这样,忙问,“怎么会?你妈妈她?”

邹言冷嘲着说,“跑了。”

男人闻言枯瘦的拳头狠狠的锤在了沙发上,“那个女人,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邹言看向男人,问,“你认识我?”

男人盯着邹言,眼神里全是怀恋,“我是你杨叔叔啊?小言你不记得了?以前最爱给你买好吃的那个杨叔叔?”

邹言想起来了,自己母亲还在的时候,是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每次都会带着一大包东西来看自己,也每次都会给自己母亲一笔钱。

可那个人跟现在这个人完全不像,还记得自己母亲跑了的那几天,邹言慌忙的去找那个常给自己买东西的叔叔,可大街小巷走遍了都没有再看见人。

男人见邹言一脸的不信任,只能苦笑着说,“没办法,坐了十几二十年牢,人也老了,身体也垮了,你不认识也难怪。呵呵——”

邹言万分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杨叔叔,想来监狱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张了张嘴,邹言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遇见自己的收养人之前的记忆是模糊的,有印象的只有那个给自己买吃的叔叔和大骂自己的女人。可那些回忆,夹杂着痛苦,邹言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记得。

那时候,总是打骂自己的女人走了,这让小小的邹言一片恐慌,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可也知道没了母亲自己就没吃的了。

那时候自己去找那个爱笑的叔叔,发现那个叔叔也不在了,恐慌的心里更加绝望,想着连那个叔叔都放弃了自己。

那时候是有恨的,恨那个叔叔丢下了自己,自己一直都把他当父亲一般敬爱着的。

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进了监狱。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男人有些酸涩的问。

邹言点头,“还不错,在外面捡了快半年垃圾的时候被人捡了回去,这些年那个人供我吃穿读书,过得比以前还好。”

邹言小时候的待遇男人是清楚的,可那时候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那个领养你的人呢?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他,我一定要谢谢他。要不是他你不知道还在受什么苦,那我是真的对不起程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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