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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何处又天涯上——by冰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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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任天涯很郁闷,无名很生气,原因来自一个叫做郑爽的男子。

“天涯兄,这边来,快来看看这盘棋……”

任天涯正好从厢房出来,路过凉亭,就见郑爽向他招手过去。

郑爽闲来无事,就找他姐来下棋,可是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死局,眼看将要败下阵来,眼尖的他看到任天涯路过,就叫住了他。

任天涯走上前,礼貌的和郑文悦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端详棋局。

本来没有任何活路的黑子,却在任天涯的巧妙周旋之下,轻松脱身,迎来一片曙光,看得郑爽惊叹不已。

郑文悦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赞赏和钦佩,转瞬代替的是一脸的沉着与思考。

在棋盘上杀了几百回合之后,任天涯在最后关键的一步略胜一筹。

虽然输掉了比赛,但是郑文悦没有气恼,反而为找到了一个棋逢敌手的对手感到高兴。

自从那天之后,任天涯总是在无意中会碰到郑爽和郑文悦两人下棋,然后就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最后就变成了他和郑文悦两人在下棋,而郑爽则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天,当无名来找任天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任天涯和郑文悦高高兴兴的在讨论关于下棋方面的事,由于两人都很热爱下棋,所以对棋的探讨也尤为热情,以至于两人挨得很近也不自知。

无名一声不吭的在任天涯身边坐下,任天涯沉浸在下棋的氛围中,没有察觉到无名的到来,直到一盘棋下完,郑文悦走后,任天涯才发现坐在他身旁的石像。

难怪刚才郑大小姐走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呀,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任天涯被无名的出现吓了一跳。

无名瞟了一眼,冷冷的说:“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你只顾着你那大小姐,还看得见我吗?

见无名有些生气,任天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呢,从小就是个棋痴,一下起棋来就忘乎所以,这才没发现你来了。”

无名只是哼哼,然后拍拍身上的衣服,站起来离开。

任天涯叹息,这一整天,无名就像失了踪一样,哪儿都找不到,他快把郑府翻遍了,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到了晚上,当无名钻进他被窝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他会这么担心这个人,担心他出什么事回不来了,担心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

“你上哪去了?”任天涯虽然担忧但还是平静的问,脸上焦急浮现,可惜无名看不见。

“散心。”闷闷的声音。

“哦。”

两双手都紧紧环绕在背后,让胸膛和胸膛紧贴,暖暖的气息汇成催人入梦的仙乐。

第二天,郑爽神秘兮兮的来问他:“天涯兄,你看我姐怎么样?”

任天涯想也没想:“郑大小姐聪明能干,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可遇不可求啊。”

“是啊,我姐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郑爽将他姐形容得天上地下皆无,只有他家才有的绝代女子。

任天涯怎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像郑大小姐这样的奇女子,应当找一个与她门当户对,有才学有家势的公子才配得上,不知大小姐可有意中人了?若是有,我必尽全力撮合他们二位。”

这下可把郑爽给难住了,他本来就想把他姐配给任天涯,而且也发现他姐好像对任天涯有了那层意思,今天只是想来探探任天涯的口风,看他对他姐有那个意思没,现在这样算什么?他糊涂了。

在任天涯婉言拒绝了郑爽之后,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过,不过倒是郑家二老不知什么缘故,竟然在公开场合问任天涯愿不愿意娶他们的女儿为妻。

无名首先出来代他回答:“不行。”

任天涯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郑文悦,希望她出来说这只是个误会。

可是郑文悦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说:“我知道你没有娶亲,也还没有意中人,这是我提出来的,而且我爹娘都同意,现在就看你的意见了。”

郑老爷见任天涯犹豫不决,不免有些怒火,气愤的说:“怎么我女儿还配不上你吗?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希望你三天之后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

无名没有问他为什么不马上拒绝郑家的求亲,他知道任天涯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三日之后,在一个离凤凰城不远的简陋茶寮里,人们议论着今天城内发生的趣闻,而这些趣闻尽数落入旁边两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耳朵里。

郑文悦站在他曾住过的厢房外,恨恨的咬牙切齿,她就知道他要跑,当他来告诉她他不会和她成亲,希望她来让这件事和平落幕的时候起,她就知道。

已经派了人严加看守,还是让他们给溜了,这口气她郑文悦咽不下去。

任天涯,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茶寮里,任天涯和无名相视而笑,继续喝着茶,听着闲话,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气喘吁吁的传来。

“大消息,大消息,天大的消息!”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茶寮里顿时安静下来,茶寮里的掌柜问:“小三,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掌掌柜的,出出大事了……”小三咕噜咕噜喝了杯水,接着说,“知道那个出了名的恶人左家吧,刚才我从城里出来,就听说那个左老爷在昨个夜里在自己床上被人给……咔嚓……”说着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抹。

“现在城里都乱糟糟的,官府还在查呢,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不过……”

“不过什么,小三,你快说呀?”有人耐不住,问道。

“不过听说……”小三放低了声音,阴沉沉地:“听说是凤凰门干的。”

大家一听凤凰门都慌了,凤凰门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谁招惹上都没好下场,掌柜的赶紧捂住小三的嘴巴,说:“你小子可别到处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小三赶紧点头。

第二十章:寻找巫城

无名和任天涯出了城就一直往北边走,因为任天涯说要去找他的父母,而无名要找他的母亲,可是他们没有任何线索,只能一路北走,希望到巫城能找到一点线索。

巫城是一座比较偏远的城市,因为古老神秘而让人望而却步,多年来想到巫城去的人并不在少数,可是真正能到达那地方的人却不多,因为到达那里的路途遥远,而且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下来的。

巫城隐于山林中,没于大海中,现于雾中,明于心中。

这是以前师父曾对他说过的话,可是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说的应该是怎样去巫城的方法。

任天涯将这句话告诉无名,无名也没弄懂其中的意思,没办法,他们只有一直往北走,因为还有个说法是,巫城在北方。

他们一直往北走,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客栈歇息,有时赶路而没能住上客栈时,只好在荒郊野外歇一夜。

这时任天涯就会靠在无名胸前静静的睡着,无名抱着任天涯靠着树闭目养神,旁边红艳艳的篝火燃烧着,散发热气为他们取暖。

晚上,任天涯尿急,起身去丛林中解决,就在他穿好裤子,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他身后有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他条件反射的大叫:“鬼呀!”

任天涯奔回无名身边,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名,鬼呀,鬼,鬼,有鬼……”

无名抬眼看了眼,轻轻拍了拍任天涯的背:“没事,没有鬼。”

“还说没有,明明就有……有?”任天涯转过身,指着前面,“小倩?怎么会是你?”

小倩单膝跪地,说:“主人,为何不带小倩一起走?”

“没这个必要。”无名抱着任天涯说,他只要有涯就够了,不需要多余的人。

一看小倩又要泪水汪汪的样子,任天涯的菩萨心肠又开始发作:“名,你就让她跟着我们吧,你看她一个女孩子多可怜。”

对于任天涯的要求,无名总是应允,不过无名说:“既然你把我当主人,那以后涯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可不听。”

“是,主人。”

“而且你要知道,我和涯的关系非同一般。”

说着,低头吻住任天涯的唇。

小倩愣了一下,无名‘恩’的一声,挑了挑眉,小倩随即反应过来,平常道:“是,主人。”

之后,他们三人一起上路寻找巫城。

有了小倩在路上,可真是省力不少,琐事杂事她都能一手包办,而且做得一手好菜,让他们在野外露宿时也不至于虐待自己的肚子。

而且自从无名让她听任天涯的话后,她就改叫任天涯公子,比以前恭敬多了。这让任天涯很是郁闷,为什么她那么听无名的话呢?怎么感觉酸酸的。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有一天走到一片非常茂密的山林中,说来也奇怪,这片山林是他们在一个山洞的另一个洞口不经意间被发现的。

“巫城隐于山林中……”任天涯默默地念道,抬头和无名对视,点了点头,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就是那四句话第一句的意思。

但是‘没于大海中’又是什么意思?这里很明显并没有海,只有一条叮咚流淌着的小溪。

天也渐渐黑了,他们就在小溪旁停了下来,生了火,烤了几条溪里的鱼来吃。

任天涯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句‘没于大海中’,小倩没好气的说:“你不用没于大海中,你直接跳到小溪里就可以了。”

任天涯哼了一声,心里愤愤的想,要不是他,她以为自己能留下来吗?自己可是她的恩人,她却一点也不领情。

而且在她留下来的第一天,任天涯就知道她看他不顺眼,还处处和他作对。

哼,她身上的毒就别指望他会帮她解。

迷迷糊糊中就这样睡着了,任天涯醒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无名感觉到他怀里的人醒了,低头吻了吻小嘴,问:“睡得好吗?”

“恩,好。”还有小倩这个旁人在,任天涯被他的举动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望向别处。

他瞟过小溪,脑中忽然有一句话跳出来‘你不用没于大海中,直接跳到小溪里就可以了’。

大海。

小溪。

呵呵……

无名看到任天涯在盯着溪水笑个不停,问:“怎么了?”

任天涯说:“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了。”起身拉起无名沿着小溪一直走,小倩也跟在他们后面。

走了很久,终于走到小溪的尽头,他们看见一片汪洋大海,溪水潺潺流进,为大海注入新的活力。

“现在‘没于大海中’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现于雾中’,‘明于心中’。”无名说。

任天涯抬头看天,海上的天空清澈明亮,哪有一点雾气,不过反观后面的山峰就不一样了,山峰隐藏在层层雾绕中,绵延不绝。

“到那座雾气最大的山的山顶上去。”

任天涯说完就先跑去,后面无名和小倩跟着他一起。

到了山顶,果然是雾气环绕,那还看得见一点东西的影子,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连下山的路都找不到了。

任天涯,无名和小倩三人到了山顶就走散了,只看见白茫茫的雾气,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第二十一章:巫婆的玻璃球

是谁在叫我,是谁?

任天涯转过头去,看到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他问:“你们是谁?”

男的开口说:“孩子,我是你的父亲。”威武霸气。

女的开口说:“孩子,我是你的母亲。”温柔仁爱。

任天涯心里混乱了,怎么可能?他是在做梦吗?如果不是,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眼前自称是自己父母的两人,任天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抛弃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来看我?为什么?为什么?”

到最后,任天涯是用吼得把心中最深的疑问吼了出来,吼完,他就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蹲下,双手抱着腿低低抽泣。

“涯,你在哪里?”无名在白雾中慢慢探索着,他的心里很不安,担心他的涯独自一人会出什么事。

“名,我在这。”

任天涯的身体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无名看到他,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问:“有没有哪里伤着?”顺便检查了他的全身。

任天涯摇摇头:“名,我没事,我们还是快走吧,这儿很危险。”

“走?”

无名拉着任天涯的手越来越紧,把任天涯拉疼了,任天涯想要挣脱出去,快要哭出来:“名,你干什么?你把我抓疼了。”

“说,涯在哪?”

任天涯无辜的说:“名,我就是涯呀,你不记得了吗?”

无名没有理会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逼问道:“你说,还是不说?”

任天涯没有答话,反而转哭为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涯?”

他的变脸显然在无名的意料之中,无名回答:“刚才我检查你身体的时候,你没有反应。”

反应?这倒是难倒这位假任天涯了,他能有什么反应?难道是真的就有反应了?

“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消失,假任天涯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一会也跟着消失不见。

看着这地方这么诡异,无名越来越担心了。

“孩子,别怕,到父亲这儿来,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父亲慈祥的说着。

任天涯抬起头,望着父母,心中的某个地方陷落了,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吗?想要靠近他们,想要获取温暖。

缓缓的伸出手,就在快要接触父亲那双宽大的手时,他退缩了,真的可以吗?

不,不可能!

任天涯猛然醒悟,他现在在寻找巫城,他只要找到了巫城就能获得寻找父母的线索,他不可以沉溺在这里,这些都不是真的,他们不是真的!

等到任天涯再抬头时,幻影已经不见了,而且周围的事物都逐渐开始变得清晰明朗。

雾散尽后,他们三人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山顶,刚才的一切全是幻觉。

“明于心中啊。”任天涯喃喃自语。

无名急切的走上前,揽着任天涯的腰,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疼惜的说:“怎么哭了?是看到伤心地东西了吗?”吻吻眼角。

“我,我没事。”

虽然这时小倩已经适时的走开,可是任天涯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红透了脸,刚才的伤心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为什么他现在觉得无名好温柔,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冷漠和高傲。

小倩打断了他们两人的情意绵绵,把他们带到崖边,往下望去,巫城就坐落在四山围绕的盆地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遗世独立的仙城,白雾缥缈,青葱玉翠,令人心驰神往。

来到城中,里面好不热闹,有很多出卖的东西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像会飞的小飞象,会动的眼睛,以及一些从闻所未闻的小花……

然而到来的三人对这些神奇的事物并不惊讶。

任天涯露出的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小时候就听师父讲过一些关于巫城的事,以前还以为师父是逗他小孩子玩,没想到果真如此神奇。

无名则是无动于衷,他现在心里只关心眼前这个人。

小倩仿佛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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