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人手，你就端端盘子洗洗杯子什么的就好。王少被我今天一气，短时间是不会造访的。”
“……先说明，我只是暂时失业，不打算再开诊所而已，如果有了合适的长期私人客户，我就会……”
“知道知道，你就先在这做着呗。要走我肯定不拦你。”
李默点点头，似乎就这么答应了。
“对了，”季云笑的促狭，“知道我这是什么店吧？”
李默瞬间涨红了脸，畏畏缩缩的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似乎被提醒起酒吧的性质想要拒绝，又不好违背刚才的承诺。
他那一副狼窝里求自保的兔子模样着实取悦了季云，季云毫不掩饰的大笑，然后和李默约好了明天就开始上班。
不能用逃的。
沈皓林深知这一点。就算逃出去了也没用。别的不说，银行账户是肯定在左仕贤的监控下的，这样无论如何也逃不远，很快就会被找到。
必须让那个心理几乎变态的男人主动放他走。
其实沈皓林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左仕贤一定要留下他的理由。他现在有家庭，有事业，退一万步说他是个同性恋，凭他的作风也不是不能找几个听话的男孩子陪他。自己不过是和他青梅竹马，以自己现在的态度，左仕贤没必要把自己留在家里，成为他的弱点。
想出去恐怕要借助他夫人的力量。无女不善妒，哪怕是商业联姻，做妻子的也不会喜欢丈夫明目张胆的把原来的情人藏在家里。还是个男人——漂亮男人。简直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
沈皓林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对着镜子端详一会，刮起了胡子。
大概是精神不集中，沈皓林一个手滑划破了脸。因为想刮干净胡子所以用力很大，口子还很深，沈皓林等了一会看它没自动凝结，便拖着链子钻进被窝，去给管家打电话。
没想到上来的除了管家还有左仕贤。
撇了一眼钟，都已经九点半了，左仕贤怎么还没去上班？
管家麻利的拿出红药水和纱布，还有快速收口的软膏，小心的开始处理伤口，左仕贤蹙眉盯着他手的动作。
“没去上班？”虽然有点疼，但看左仕贤如此不爽，自己心情还不错。
“……今天周末。”左仕贤有点惊讶，却还是摆出微笑回答了自己。
原来自己已经过的忘了时间。沈皓林耸耸肩没有说话。
管家收拾东西离开了。左仕贤却还坐在床边没有动。沈皓林不理他，径自拿起床头的书看。约莫过了十分钟，左仕贤似是自言自语：“怎么还在流？”
沈皓林从对面的穿衣镜看见，下巴上的纱布瞬间已经全红。
再叫管家上来的时候，左仕贤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可怜管家小心翼翼的检查伤口后，慎之又慎的开口：
“老爷，您还是带沈先生去医院看看吧，这么小的伤口流这么久这么多血，实在有些不正常。”
一听这话左仕贤赶紧跑出去，拿了一堆衣服又进来，把管家吼出去，然后急忙给沈皓林穿好衣服，解开链子，抱上车。
“皓皓，疼么？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到底在演给谁看呢？沈皓林扭头没有说话。
第19章
医生诊断是由于严重贫血导致的血小板不足。开了些口服药喝下去后立竿见影。
“保持充足的营养和适量的室外运动，多接触自然。看他皮肤苍白，还有刚才走路的没劲样儿，多久没好好出门了？没病没灾的每天躺床上干啥？”老医生推推眼镜，语气不善的说。
“嗯。”沈皓林陪着笑，又回头狠狠的剜了左仕贤一眼。
回家的路上左仕贤一直欲言又止。沈皓林也不催他，就等他说出那句话。
“皓皓，我不锁着你了，但是没有我的陪同不许出房间，我会给你送运动器材来，你也多走走？”
“哟那暴发户似的金环我还想收藏呢怎么能不用呢？”沈皓林冷哼，“而且就一小房间你让我走哪去？”
“皓皓！”
“你他妈别这样叫我，恶心！”
“……”左仕贤停在红灯前，抚抚额头：“我不想跟你吵。房间还有空地，我会给你送尽可能丰富的运动器材，你多用用。金环本来就是我送你的，你留着就是。”
沈皓林“切”了一声。
“周末我抽一天带你出去兜风。”
“不敢动用你大忙人的时间——”拖长了语音沈皓林皱着眉头回应，“用那天和老婆培养培养感情吧！小心她出轨。”
“我这不就是在出轨么？”左仕贤温柔的笑着，“而且这不就是在陪老婆么？”
沈皓林未置一词。
这种话几年前或许能打动他，不过现在的沈皓林只觉得虚伪和恶心。
“你准备把我关多久？老了丑了你小心扔不掉我。”
“我怎么舍得扔掉你呢？你呀，愿意老老实实和我过日子就好。”
“左仕贤你他妈好大的口气？好好过日子？！你他妈老婆就住在楼下你叫我们好好过日子？！”
“皓皓你明白的，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她……”
“无耻！”沈皓林有些激动了，“五个亿的大项目是吧？拿不下来你他妈就没饭吃了是吧？你以为我是什么圣人啊？老子赔给你20年的时间，最后就当你的情妇？”
“皓皓……”
“我就一个条件，你他妈明天去和她办离婚，离婚协议是拿来，我就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
“皓皓你别这样，这个项目我已经准备很久了，你给我两年……”
“两年？！两年老子都30了！你有家有口，你反悔，老子就只能在那破阁楼里等死！”
“皓皓，你相信我——”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啊？就一句爽快话，明天，离，还是不离？”
“你何必这样逼我？！”左仕贤也恼了，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沈皓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不就是没个名分么？而且我说等两年，你爱去哪我陪你去，去哪结婚或者定居都由你，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胡搅蛮——”
左仕贤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沈皓林空洞的笑声：
“哈、哈哈，”沈皓林转头盯着左仕贤的眼睛，“对不起啊左大少爷，我都忘了。被你压这么多年，我都忘记我原来是个男人了。”顿了一下沈皓林拿手戳在左仕贤胸口：
“那你快点让我滚啊！说啊！”
“我——”左仕贤刚准备出口道歉，却被沈皓林捂住了嘴。
“左仕贤，够了。我还不至于只因为你结婚就生这么大气。”
“你是永远只爱自己的那类人。”
“……”
“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失去了觉得可惜罢了。”
“我也有老的那一天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放我走，于你于我，都好。”
好一会车里只能听到左仕贤粗重的喘息。良久才听见他阴恻恻的说：
“很好，皓皓，你激怒我了。”
“……”
“沈皓林，你给老子听着，放了你老子就不姓左。”
“如果你要是敢逃，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沈皓林无奈而凄惨的笑了。
“怎么迟到了？”季云板起脸。虽然李默这小子，啊不，他比自己大。咳咳、虽然有时候比较呆，但是工作起来十分认真，也从没有迟到过。今天都到了快十点才来，实在有些不寻常。
不过看他一脸的汗，季云又不太想责备他了。
“不好意思，我去换工作服，详细情况我待会——”
“去吧去吧！”季云挥挥手——他实在听不习惯李默一板一眼的正式说法。
等到下班，李默磨磨蹭蹭的挪到自己身边：
“那个……”
“说吧，怎么回事？”季云一副大爷样的翘起二郎腿。
“我、我接了一份私人工作……”
“哦？干回本行是好事啊，我不是说你想走就随时可以走么？”
“不是不是，”李默慌忙摇头，“其实不是什么大工作，今天我以为能赶过来，不过客人状态不好助眠花了些时间……”
“怎么？不想放弃这里工作？”季云直起腰问。
“……嗯……”李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钱赚不够？”
“那倒也没有……”
“喜欢我？”
“……！”李默慌忙否认，“我有女朋友的……”
“哈哈，逗你玩呢。喜欢这儿就干下去吧，迟到一点也没关系。”
“真的？”李默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很漂亮：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一定能在白天就弄完的。”
“对了，你出诊那地方离这里很远？”
等李默说出这个地址，季云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那一瞬间的狂喜与严肃，让李默习惯性的瑟缩了一下。
“那家男主人是不是姓左？”
“嗯。”
“带我去见你的客人——你的客人是女主人吧？”季云急切的拉住李默的衣服。
李默疑惑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季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要找他帮忙，自然将事情和盘托出——他信得过这个男人。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我的客人对此有所了解，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她的心理疾病也与此不无关系。”
“所以你愿意帮我？”
“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但如果这问题能得到解决，对我的客人来讲也是好事——”
“打住打住！”季云始终不习惯李默严谨的说话方式，“所以你是愿意和我合作咯？”
“从各个方面来讲对我没有损失，所以……”
“OK，成交！”丢下这句话，季云赶紧收拾东西，
“天都要亮了……”
第20章
计划其实很简单。在李默给女主人进行助眠治疗的时候，遣走管家，拿到楼上房间的钥匙，如果能顺利带出沈皓林当然最好，即使有什么困难，至少也能和他进行交谈。时间就定在了最热的六月底。
李默借口是自己的助手，将季云带进了左仕贤家的大院。女主人很亲切的接待了他们。比起上次在婚礼上看到的新娘，这个富家千金瘦了不少，显得有些憔悴。既然是助手当然要发挥作用，所以在李默与女人聊天的时候，季云就在她背后不痛不痒的按摩。
季云没法闭住耳朵，自然对话也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有些出乎他意料，女人是自愿的，可能是被左仕贤的外貌和年轻有为所吸引，这个女人硬是让父亲以项目诱惑，如愿嫁给了左仕贤。
仆人上上下下无人不知男主人的“金屋藏娇”，而左仕贤强硬的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女人还有些矜持与自尊，就是不肯承认这一事实。长此以往积郁成疾，常常整夜无法安睡。
稍稍了解了一下最近的情况，李默便准备开始助眠治疗。季云鞠躬退出房间，来到厨房找到了管家。
“夫人让您尽快去采购如下物品。”季云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清单，“另外夫人需要库房和衣帽间的钥匙，她的那套不小心留在了办公室。”
管家没有生疑，接过清单，放下钥匙串就出门了。
季云听得见狂躁的心跳，拿着钥匙飞奔楼上。
“沈皓林。”压抑住莫名激动地心情，季云轻轻的喊了一声。
房间里没有回应。但是季云就是有那个人和自己只隔着一道门板的直觉。
轻轻叩了叩门，才听见慵懒而不耐烦的应声：“谁啊？”
“我。”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季云也不确定仅凭声音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季云？
“嗯。我可以进来么？”
“你有钥匙？”
“嗯。”
“等等。”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进来吧。”
季云根据钥匙串上的名字，挑出了那把精巧的小钥匙，打开了门口的外锁。
——床上的人什么也没穿，被子搭在腹部，露出交叠的修长双腿，正伸着懒腰，发出拉扯肌肉带来的舒适呻 。
沈皓林瘦了很多，本来就纤细的人现在用消瘦来形容都不为过。更让人难受的是他的脸色，本来是健康的白皙，现在却苍白的几近透明。季云微微皱眉，心里泛上的剧烈心疼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房间里除了书架和桌子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窗户也上了繁复的锁扣，只能听见为了通风的换风口细微的电流声。
“你——”季云看着这样的环境，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怎么能这样关着你？”
沈皓林耸耸肩，回避问题而指指床沿：“坐。”
季云依言坐下，沈皓林立刻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排解心中的痛感，季云把人压回床上，粗暴的把舌头伸进去搅弄。
沈皓林突然变得十分生涩，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呻 ，对于季云的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紧紧抓住对方背后的衬衫。
这样不同的沈皓林让季云的欲念不断升腾，心里泛出类似怜爱的情绪，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情绪，不知道如何排解的情绪，只能选择通过更加直接的肌肤相亲。
“等等！”沈皓林分开胶着的唇，带出的银丝让季云的小腹又紧了一阵。
“仕贤出差了，如果这时候弄脏床单会被发现……”
“……”季云有些尴尬，下半身的状况似乎无法还原。
沈皓林想必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无奈的叹口气：“我用嘴帮你吧。”
翻身下床——赤裸白皙的瘦削身体就跪在自己下面——病态的美感。
熟练地掏出分身，用手微微撸动了两下就塞进嘴里，让硕大的东西进出刚被吮的发红的唇。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样，沈皓林没有睁开眼睛，发红的眼角让眼睛的上挑更加明显。季云习惯性的抚上他的头发，惹得沈皓林微微一颤。
——这样淫靡着性感却又紧张的生涩。季云简直觉得沈皓林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样的他自己还是那么在意，那么……喜欢。甚至更加喜欢。想要放在心里，藏起来，不要让人再残忍的对待他。
下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很快就爆发在了沈皓林嘴里。沈皓林用手指挑起溢出的白丝，再细细密密的舔回口中。
“舒服么？”
“嗯……”季云看着他漱口，再重新钻回被子，决定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