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悠明明没底气还要拽的二五八万：“说就说呗，不鸟你们了，老子要上厕所去。”说完就马上落跑。
剩下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就笑得前俯后仰，那孩子真当他们是傻子啊，谁耍谁还不知道呢。
柯悠还不自觉自己步入坏心眼三人组的陷阱中，仍然伤感地活在清心寡欲的日子里，伤感地背着无穷无尽的法条和稿子。
在模拟法庭的演习开始前一天，尹淅拿着一个黑袋子交给柯悠，义正言辞地说：“演习要用的服装，回去试穿看看。”
“律师袍？”
“是的。”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个呢！”柯悠相当兴奋，好像穿律师袍是他念法律全部的意义所在。
“咳咳，”尹淅“善意”地提醒他，“你试穿的时候要注意，上面的扣子要开三颗，里面不能穿衣服，连内裤也不能穿，因为号码可能有些偏差，要看看里面能留多少空出来。”
至于留那些空要干什么尹淅也没说，因为他本来就是在瞎编嘛，更别说连内裤都要脱了。
可是柯悠一心沉浸在他的“处女穿”当中，尹淅说了什么他就听什么，头点得那叫一个欢乐。
回到家以后，他就撇下秦慕言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试穿他的律师袍。
秦慕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以光速消失在二楼，反正这家伙每天都会冒出些奇怪的举动，不值得注意。
卧室里的柯悠，正在非常欢乐地试着他的律师袍。
“……外套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裤子脱掉脱掉，内裤脱掉……”
地上的衣服从大外套到毛衣到里衣再到内裤依次往上叠加，柯悠身上瞬间就光溜溜了。
“啊~~好冷~~”他抖着身子赶紧去开暖气，站在暖气机下穿律师袍，“……扣子开几颗来着？好像是三颗……”
“哟西~”穿衣完毕，柯悠兴奋地连镜子都来不及照，就趴在门边呼唤秦慕言，“言~~~快来看我的律师袍~~明天上庭要穿的噢~”
楼下的秦慕言终于了然，原来是在兴奋这个。
他慢腾腾地上楼，期间柯悠还一直在催：“快啦快啦，好冷诶……”
穿律师袍会冷？
秦慕言的疑问在推开门那一瞬间就得到了冲击性的答案。
柯悠穿着一件黑色律师袍，衣摆垂至膝盖以上5公分，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上面的扣子开到可以完全看到锁骨，纯黑的颜色衬得柯悠的肤色愈加白皙，更让他原本就线条优美的脖颈更加有立体感，配上他一脸等待赞赏的天真表情……
几乎是立刻，秦慕言觉得鼻子一热，两行鼻血就这么喷涌而出。
“言！你怎么了！”柯悠惊慌失措地奔上去，刚要碰上他的手臂的时候，秦慕言就挥开他的手，自己捂住鼻子，用一种柯悠听不出什么语气的声音吼道：“给我把衣服穿上！”
说完不再看他，快步地走向浴室，留下一脸错愕的柯悠。
什么东西啊，难道我穿得不好看吗？！这傻孩子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小伤心，真是的，他爸妈都还没看过他穿律师袍呢，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
等秦慕言的鼻血止住回来以后，柯悠已经换上家居睡衣了，他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律师袍，突然有点惋惜。
“你没事吧？是不是冬天太干燥了？要不要买些滴鼻剂回来？”柯悠有些担心地问，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慕言流鼻血。
“咳，”秦慕言不自然地撇过头，“没事。”
柯悠还想再说什么，秦慕言就打断他：“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尹淅啊，”柯悠很坦白地就把他的兄弟给卖了，“他说第一次试穿就要这样穿，量量看有多少空隙来……诶，来干嘛？”
秦慕言咬咬牙，早知道他那群损友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货色，竟然还整到他头上来了。
“嘿！言！发什么呆呢！”
“你……明天里面给我穿西装去上庭！”
第二天，模拟法庭演习顺利结束，柯悠不知道的是，秦慕言悄悄地翘了课来旁听，在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看着他穿着庄严的律师袍在原告席上神采飞扬。
多日的魔鬼训练到底是有效果的，柯悠对被告代理律师的一番措辞让对方的辩解苍白无力，局势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情况，最后，自然是原告胜诉。
秦慕言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胜诉的柯悠在退庭后和自己的同伴们拥抱庆祝，然后起身走出大厅。
晚上，禁欲良久的两个人彻彻底底地开了一次荤，柯悠被做到连手都抬不起来不停地告饶，秦慕言才消停。
靠，以前就是两个礼拜没做也不至于这么凶残吧，今晚他明显特别……狂野。
凌晨两点，柯悠如是想。
“喂，你的律师袍还在吗？”秦慕言状似无意地问。
“在啊，在柜子里挂着呢。怎么了？”
“……没事。”
——
次日。
看着柯悠红光满面的脸庞和略显行动不便的背影，这边坏心眼三人组在……
“来来来，你们输了输了，给钱给钱！”云千灯朝着尹淅和苏沁伸手，一脸的得意。
两个人顶着个大便脸不甘不愿地掏腰包：“靠，秦慕言要不要那么能忍啊，我以为他看到柯悠那样穿就会化身野兽呢。”
“你们懂什么？”云千灯甩着2张毛爷爷摇头晃脑，“第二天柯悠要开庭，他才不会挑那天晚上，反正啊，只要那件律师袍还在，他想什么时候让他穿，怎么让他穿都可以啊，笨！”
63. 多喜欢你
虽说不是什么比赛，仅仅是一次系里的演习，但是为了表示重视，系主席还是给胜诉方的律师们颁了一个小奖。
说是小奖，其实也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奖状，和小时候比赛拿奖时的那种奖状没什么差别，都是红艳艳的一张，连毛爷爷都没有。
但是柯悠还是很兴奋，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荣誉之一，以前要么不擅长，要么不乐意，大大小小的比赛他参加过的屈指可数。
所以这次的奖状对他来说具有与众不同的意义。
秦慕言看他那么高兴，也就由着他去发疯，听他乐颠颠地不断重复他在模拟法庭上的英勇记事，说他如何让法条出口成章，如何让被告律师哑口无言，如何让台下观众频频喝彩。
秦慕言也不说他那天有到场，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天花乱坠地比喻形容，看他满面春风得意神采飞扬，心里就会有一种淡淡的自豪感。
“你说，我要不要把它拿去裱起来放在床头呀~万一被我压皱了还是撕坏了怎么办？”柯悠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手里还捧着那薄薄一张的奖状。
秦慕言嘴角抽搐：“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英雄不忆当年勇知不知道。”他太清楚他只要想做的事情基本都会践行。
“哪里是当年勇，这个可是新鲜出炉的呢~我知道你嫉妒啦~没事没事，哥哥我裱起来放在床头你一样可以瞻仰它的英姿的~”柯悠美滋滋地朝秦慕言挤眉弄眼。
“你要是把它裱起来，我就先把你裱起来。”秦慕言冷冷地下最后通牒。
“啊啊~可怜的宝贝，你爹不疼你啦，没事啊~你还有娘，噢，不哭不哭~”柯悠撅着嘴一脸伤心地以婴儿抱的姿势抱着他的小奖状。
秦慕言的回应就是——关灯，睡觉！
“你怎……”
“已经12点了，老子明天还有课，给我消停会儿！”秦慕言咬牙切齿地打断他，他今天已经听他在耳边念叨一整天了，估计晚上做梦都是他的小奖状。
柯悠只好乖乖地噤声，等秦慕言躺下了，他才轻轻地把他的奖状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再翻身躺下。
躺下是躺下了，但是大脑的神经还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柯悠仰面瞪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
半小时过去——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外面的夜色愈加深沉，房间里安静到柯悠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秦慕言的呼吸。他扭过头看了看秦慕言的背影，又默默地转回来。
——啊啊啊！失眠的感觉真不好！
“你还不睡。”秦慕言冷不丁地突然出声。
“哇！”柯悠着实被吓了一跳，“你吓鬼啊！你不是睡着了吗？！”
秦慕言不爽地眯了眯眼：“还不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
柯悠何其无辜，他为了不吵到他，还不敢翻身，就这么僵直的仰面躺着，躺得他背后都要生虫子了。
“我又没碰到你，关我什么事！”柯悠无语，他失眠也碍着他了？
秦慕言没说话，只是凑近了帮他把被子拉好，然后面对着他恶狠狠地说：“给我老实点睡觉！”
柯悠也扭过头和他大眼瞪小眼：“你这样看我我怎么睡得着？”
“哪来那么多废话，把眼睛闭上。”秦慕言不跟他罗嗦，直接强行命令。
“暴君。”柯悠小小地吐槽一声，就乖乖地闭上了眼。
再半个小时后——
柯悠像是泄愤般地狠狠张开眼，狠狠地吸一口气，秦慕言也跟着张开了眼。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他纠结地抓紧被子，被单都快被他揉出一个洞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秦慕言，“言，给我讲童话故事好了！”
秦慕言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才2岁？”
“啊啊啊——那怎么办！我很久都没失眠过了！今天特别兴奋，就特别睡不着啊！”柯悠惆怅到直接咬住被子，我咬咬咬。
秦慕言盯着他半晌，才伸出手，从柯悠脖子下面把人整个铲进他的怀抱。
柯悠不明所以，觉得有些闷，就想挣出来，头顶却传来一个异常温柔好听的声音：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
第一次吻你的那一刻
我们俩不顾假期炎热
只要自由自在的快乐
你说的要把你保护着
像一个无价的水晶盒
我答应为你写一首歌
里面装着我们的幸福呢
约会已经不用练习
每一束花都真心真意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喜欢的是你的微笑
我的雨天被你照耀
喜欢的是被你拥抱
温暖微妙
喜欢的是你的眼角
四季都被春天环绕
喜欢的是被你需要
种下记号……
这应该是交往以来，秦慕言第一次唱歌，第一次为他唱歌，第一次在这样的深夜里为哄他睡觉而唱歌，好听，怎么可以这么好听……
柯悠的词汇量很有限，他现在搜遍脑子里的形容词都找不到可以来形容这样美妙歌声的，他只觉得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像敲在他的心上一样，带着些温暖，带着些甜蜜，带着些宠爱，带着些幸福。
房间里飘荡着秦慕言温柔清浅的歌声，柯悠想抬头看看他这时的表情，可却被秦慕言死死地按在怀里，渐渐地，他的眼皮终于开始沉重。
讨厌啦……为什么不让我看……这是在他失去意识前，最后能想到的话。
直到柯悠的呼吸变得绵长，秦慕言才放开他，帮他掖好被角，戳了戳他熟睡的脸，然后浅浅地笑开。
白痴，我从来都是在你睡着后才睡的啊，凭你那种糟糕的睡相，怎么可能大半个钟头都不动弹呢。
（三更啊，三更啊~某粟都要佩服自己了~史无前例的三更啊有没有~亲们快点给点鼓励啦啦啦！PS：这首歌是小贱的《多喜欢你》，非常甜蜜温馨~某粟很喜欢，亲们看完文可以去听听看噢。）
64. 金融学的内涵
星期三早上的自习室里，柯悠非常非常非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民法总论。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啊！我知道了！”他一脸自信满满。
边上的云千灯很配合地问：“知道什么了？”
“嘿嘿！”他晃晃手上的书，“知道它的纸是桉树做的！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你看这个……”
尹淅非常平静地按住柯悠的肩膀，语重心长：“兄弟给你个不错的建议，你要实在看不下书，与其在这边研究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祸害你家秦慕言。”
“哎呀！这注意不错呢！”柯悠猛地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他就罢了自习，从后面偷偷溜走，尹淅他们几个目送他消失在后门的背影，都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这货一早上都在研究各种东西的材质——苏沁的衣服，云千灯的鞋，还有尹淅的发蜡！
原来人无聊之极的时候能干出愚蠢之极的事情，这是他们一致观点。
秦慕言，你——保重！
柯悠从大三教学楼跨越半个学校跑到金融系的领地，找到A班今天上课的教室。
还是上课时间，整栋楼没有人在走动，相当的安静。
柯悠有些异常地激动，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到见过秦慕言上课时候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傻呆呆的，打瞌睡的，还是看着书走神的？（别把你自己作为别人的范本好么=。=）
A班素来是最好的班，柯悠一走到班门口，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乖乖，不过是上个课，要不要那么严肃呢……
他跟做贼似的从后门往里面探了探脑袋，嗯，老教授在讲课，也没人注意到他……那言在哪里？
最后一排突兀的坐着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看那个熟悉的挺拔背影，不是秦慕言是谁？
这样就更方便了！柯悠瞬间眼睛一亮。
他刚蹲下来准备挪过去给他一个惊喜，秦慕言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然后……
然后柯悠双手僵在半空维持着挠痒痒姿势就很容易被误解……
“你跑来这里演看门狗？”柯悠当成血溅五步。
他很快地跑到他身边坐下，怒气冲冲：“老子是过来找你的！”
秦慕言皱皱眉：“你不是上自习吗？”
柯悠一脸理所当然：“翘掉了。”
“那你来找我干嘛，我可没办法在这里满足你。”秦慕言视线转向了黑板。
柯悠真的要吐血了，他咬牙切齿地蹂躏他的书：“老子还没饥渴到那个地步，我是来搞研究的！”
秦慕言睨了他一眼，由着他去：“你慢慢。”
柯悠看他开始听课不再搭理他，他就把书一放，侧过身，拿手撑着脑袋，开始细细地研究……秦慕言！
原来在上课时候是这个样子……柯悠歪着头想。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时而低下头来圈圈写写，时而皱着眉思考问题。
早晨的阳光连他脸上浅浅的绒毛都染上金色，泛起温柔地涟漪，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那种斯文的书卷气不用渲染就急急地扑面而来。
柯悠只是这么看着，就闻到一种异常吸引人的禁欲气息，让他有种快要沦陷的感觉。
这张他闭着眼都可以画出来的脸，为什么还可以让他这般容易地沦陷？柯悠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明明同为男人，到底哪里在诱惑他？是他的皮肤太好？眼睛太亮？还是轮廓太完美？
柯悠还是说不上来，不过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认真的男人永远是最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