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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年华解云心 上——by浮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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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或许不太一样,你小心为上,试试他的武功路数深浅就好。”苏郁持着酒杯慢慢说道,也不在意对方的夸大其词。

“三哥,我明白,放心好了,你就在边上好好看着我教训他吧,哈哈……”

苏郁不置可否,持杯继续饮酒。

“三哥,我一直有人疑问,你为何让那些只有三角猫功夫得人也进羽然军,咱们羽然军可是精锐之师,怎么能随意将那些江湖草莽编进来?”锦袍少年问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苏郁抬首看着他,“小七,你也到弱冠之年了,接人待物,该用些心,明白吗?”

听到对方的话,少年垂下头沉思了一会,才抬起头,“三哥,我好像明白你讲得意思,好像又不明白。”

“算了,顺其自然也好,这终是你自己得人生,该由你自己去细细体味。”苏郁收回视线,望着池中得残荷,轻语。

见锦袍少年似乎也被他得深沉感染,苏郁拍拍他得肩膀,“待会可别输得太难看。”

低垂的头立即抬头,眼神清亮,不服气得说道:“三哥,你这次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可是你得嫡传弟子!”

苏郁无奈笑道:“尽胡言,本王几时说过收你当弟子了?”

“王爷说得是。弟子一身武艺都是王爷亲传,理应对王爷行以拜师之礼。”少年说着就要揭袍下跪。

没等对方双膝着地,苏郁已经抬腿一扫,少年急忙脚步急退,避过扫来得腿风。

“胡闹够了就准备去吧。”苏郁收回腿,继续提壶倒酒。

“遵命!师傅,弟子这就去也!”锦袍少年说着已经抬腿跑了开去。

苏郁看着少年离开得背影,摇摇头,心中不免叹息一声。

如此品性,怎得就生在了帝王家……

风和日丽,白云向晚,飞雪过后果然掀起了春天的面纱,和煦暖阳令人徒升一丝喜悦。

莫停云整理了下衣冠,走出院门,经过这么多天的等待,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所以他决定主动去会会这位郁王爷。

虽然在王府中住了十天,但莫停云都只在自己院中待着,所以对府中院落分布并不熟悉,正想叫个家丁问问郁王的住所,就见一名长相清秀,面容稚嫩,细眉大眼的少年已经小跑着过来了,盯着他道:“莫公子吗?”

“在下莫停云。”莫停云觉得这个眼睛滴溜转得小家丁生得灵气非常,心想这郁王府果真人才济济,先有深沉内敛得管家,现在连一名下人也这般出色。

“莫公子,王爷要见你呢,请快随我来。”小家丁正容说道。

“有劳小哥。”莫停云心中想着:还真是巧,想曹操曹操就到。

跟着家丁转了好几个回廊,莫停云突然对沉默不语得少年说道:“王爷要在何处见我,可说找我何事?”

“这个小人不知,只是王爷要我带你去见他,咱们赶紧的,不然王爷得怪罪了。”家丁说着步伐迈得更快了。

莫停云微皱了眉,不动声色的跟着他往前走,在经过一座假山时,突然动作,右手朝面前家丁的右肩上抓去,对方身子倾斜,肩膀后撤,灵活得躲过了他的手,脚踩地面,身子一转就已绕到了他的身后,背后一道劲风袭来,莫停云身子一矮,窜向一边得假山旁,躲过一掌,他知道这一掌蕴含着内力,被打中定会伤及肺腑,心中也惊异于这个少年得灵活反应。

站定转身,莫停云盯着面前的少年道:“你不是家丁。你到底是谁,竟敢擅闯郁王府?”

这位少年也定睛看着莫停云,似乎有些疑惑于他的识破,但只是一会儿,便说道:“废话少说,看招!”说着就向抬掌击向莫停云。

看着已经掠到向前得少年,莫停云无法,只能抬掌相迎,见招拆招。在交手过程中,他发现这个少年虽然身体灵活,出手迅速,而且招式也精妙,但好似同他一样,内息不稳,他是因为真气不畅,而这少年应该是内力不足,莫停云知道这是习武时日不长所致。看到出招得精度准度,他知道此人确是个练武奇才,假以时日,武学修为定能有些造诣。所幸如此,他出招的力度不强,自己才能招架。

原本以莫停云以前的武功,是绝对能在十招之内拿下他的,只是他现在的武功退步了何止一点,内力又不继,所以能在三十招之内制服他就不错了。

唉……莫停云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搁下武功。这武功呐也好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再高深的武功长久不修习那也是会渐渐陌生退化的。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袭击他的家丁,莫停云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只是……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孩子?

想到此处,莫停云也不再犹疑多想,拿下他不就清楚了吗?

出掌反击,抓住他一个破绽一掌击中对方胸口,趁他吃痛之际一脚横踢,将他扫翻在地。

“哎哟!”少年一声吃呼痛,趴在了地上。

莫停云上前一步将他反手制住,屈膝抵在那人得背上,虽然居高临下得制着身下得少年,但自己也有些气喘,他觉得自己的武功和三脚猫比也差不了多少了,得抽时间补补,他相信自己的底子还是在的,即使内力再不济,一些招式倒还是可以唬唬人。

不理会身下少年得呼喊,待气息平复后,才厉声喝问,“说!你是谁?为什么骗我?”

少年被他喝得一愣,不再叫嚷,扭扭被制得胳膊,开口说道:“你先放开我,手疼。”

莫停云看了少年一眼,觉得好像演得差不多了,放开他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得假山石上坐下。

少年捂着胸口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脸上没有一丝怒色,看着坐在假山石上得莫停云,突然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

这人怎么这么变化无常,莫停云露出疑惑的神色。

“没人敢这么严厉得喝问我,除了三哥你是第一个。”少年语中完全没有了之前得忿忿不平,反而笑容明朗。

莫停云挑了挑眉,没有言语,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还蛮厉害的,居然能识破我,还在三十招之内就打败我了。不过,你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哦。”他是指莫停云气喘的样子,方才他全都看见了。

莫停云看着他明媚的笑容,亦笑着说道:“好说。只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还有,你方才这是……”

“你先说,怎么识破我,知道我不是家丁的?”少年说到这个显得有些不甘心。

“好!其实这并不难,破绽有三:你虽然身着家丁的衣服,但好像忘了换鞋子,家丁……可没有穿这种质地鞋子的。此其一。”莫停云不急不缓得说道。

少年低头看了下,果然还是他原先的锦靴,懊恼自己的疏忽,“好吧,那其他两个呢?”

“其二是你的眼神,你虽然言语上恭敬,但在你的眼睛直视过来时,却带着些轻傲,还有你刚才说着急,虽然表面神情显得着急,可是你的眼睛却告诉我,你其实非常得兴奋和激动。”莫停云说完,又看到了刚才的那种眼神,这回不止眼睛,连脸部表情也丰富了起来,他有抚额得冲动。

“快说,还有哪里?”

看着对面亮亮的眼睛,莫停云眉眼一挑,笑道:“至于其三嘛,就是在下觉得,我和王爷还没有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

莫停云说完,对面的人就哈哈大笑道:“你果然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比他们都强,观察这么仔细,而且,功夫也在我之上。”

呃……武功在你之上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莫停云无语的想着,耐着性子问道:“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吧,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我叫苏澈,我就是和你玩玩,因为以前就有好些个所谓的江湖高手,可都被我骗得团团转,抵不过我三招就趴下了,可好玩了,只有你,不但看穿了我,而且还把我打趴下了。”苏澈兴奋着说道,很自然的虑过了自己以前也被打趴下过的事实。

听了苏澈的话,莫停云顿悟,原来这位就是京华城出了名的好玩成性的七王爷。虽然面上仍然带着笑意,心中却打着鼓,不知现在苏郁在何处看着他,他得表现,不知对方是否何意?

“那么,在下这算是通过测试了?七王爷?”

“嗯……测试?哈哈……你真会说笑。”苏澈的演技看来并不好,竟显出几分尴尬来。说完,眼睛就开始乱瞄,东张西望,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果真是个心性纯良得孩子。

莫停云知道他在找苏郁,却佯装不知,只是在不经意的转头时,却正好让他看到了苏郁。

站在前方的九曲回廊下的人,白衣胜雪,发丝轻扬,唇若脂染,远望亦宛如一道清丽得霓虹,夺人心魂。

五、遂心愿

莫停云的方向恰巧可以看见苏郁,而苏澈却不能,所以莫停云只是从假山石上站起,轻轻一笑,和苏郁点头示意。

看到对方轻暖温和得笑意,苏郁不自觉得移开了视线,抬步慢慢朝他们走去。

其实在莫停云和苏澈离开别院没多久苏郁就在远处跟着他们了,他下意识里觉得,苏澈骗不了这个莫停云,果然半道就被识破了。

此前他观察莫停云得行路姿势,已知他并非武艺高强之辈,他令他意外得是,他没想到此人的武功出乎他预料的……不怎么样。

观看了他和苏澈得对招,虽然说他的武功在苏澈之上,但也和苏澈一样,内力不足,只是他是有些习武底子的,想必是平日疏于练习的缘故。如此懒散之人,真得那般渴求名利?

这样的武功,竟敢只身入他郁王府,还扬言要剿灭九夜……真不知该说他胆识有佳,还是大智若愚,亦或许只是自不量力也未可知。

当听到莫停云的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时,苏郁的嘴角不自觉得抽了抽,自己一时不察,好像真的已经十来天过去了,对方得耐性终于被他磨得差不多了。

苏澈朝莫停云望着方向看去,也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苏郁,赶紧跑了过去。

“三哥,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皇上没缠着你给他讲天山上的事儿呀?”苏澈已经跑到了苏郁的身边,显然这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

莫停云亦不揭穿,嘴角扬起向对方走去,“王爷,刚下朝吗?”

苏郁对莫停云点点头,转头对苏澈轻斥,“你又扮家丁骗人了?”

苏澈摸着头呵呵笑着不语。

对于俩人得这出戏码,莫停云如看客般将自己当作局外人,权且观之听之,面上始终带着无害的笑:“王爷,在下该死,方才不知这位是七王爷,所以失手打伤了王爷,请王爷责罚。”

“三哥,他没打疼我,你不要怪他。”旁边的苏澈赶紧说着。

刚莫停云确实没有下重手,况且他出手的杀伤力也真是微不足道的。

“七王爷真是宽宏大量,令人敬佩。”莫停云如此说着,心中早不以为然。

对于莫停云得恭维,苏澈只是嘻哈一笑,“你这人真是有趣。”

“……”

莫停云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让他觉得有趣了,他在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句‘多谢夸奖’,但最后出口得却是:“七王爷也很风趣。”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苏澈喜笑颜开,刚张嘴就被一人打住了话头。“小七,快去把衣服换了,被人看到像什么话。”转头看着说话得苏郁,虽然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没有违逆,点头答应着退下,走前还看了莫停云一眼,饱含‘深意’。

莫停云只做不觉,面色如常得和他道别。其实听到苏郁的话,他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七王爷的莫明兴奋状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而他得王爷身份亦让他有诸多顾虑,知道此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等苏澈走远,苏郁和莫停云还面对面站着,莫停云心中盘算着如何开口,苏郁声音却先响了起来:“你要见本王?”他指得自然是对方那句“心有灵犀”,也不否认自己在暗处观摩了一场。因为方才他看到他露出得笑容时,就知道对方心中早已明了,自己也不须再做作。

“是,王爷现下可得空?”

“随本王来书房。”苏郁说完就返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终于来了!

莫停云抬步跟上,走在苏郁身后。

书房中,苏郁坐在书案后,莫停云就和俩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站立一旁,苏郁并不曾让他坐下,所以他只得站着。

他知道,但凡这些手握权势之人,都习惯别人对自己卑屈,仰视,他觉得这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心理需求。但是必要得时候,他们却必须适当得加以迎合,予以满足。

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他亦不会有所表露,只是依旧一副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样子。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不卑不亢比起趋炎附势,也许更能吸引面前之人的眼球,他需要苏郁的关注,就算是怀疑也比无视对他有利。

“还记得你进王府的目的吗?”苏郁语气冷然,不带丝毫情绪。

“不曾忘。只是没有王爷召见不敢冒然前来,怕王爷不得空。唉……这几天整日的闲适府中,真是惭愧得紧。”莫停云语带惋惜,虽恭敬有礼,但站在那儿却令苏郁有着此人如云淡如风轻的感觉。

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的人……

苏郁此刻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哦?本王今日得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莫停云心中略一计较,便道,“王爷想我何时去捉拿那李文昊,狡兔三窟,我怕夜长梦多。”

“你确定李文昊已经出城?”苏郁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下确定,十日前所见正是那李文昊不假。”莫停云答得不见丝毫犹豫。

苏郁慢慢道:“他果然本事不小,城门口盘查得这么严竟还是让他溜了。”

“是,江湖传言,九夜首领虽年纪轻轻,却武功了得,早已入了江湖高手排行榜。”

“不过居然被你给撞上,也算他好运到头了。”

“确是在下侥幸得见。在下愿和王爷一道出城剿灭九夜,捉拿李文昊,早日为朝庭除去大患,为王爷分忧。”莫停云说得坦诚。

苏郁看着他没有言语,神情依然一片淡漠,莫停云心中‘咯噔’一声,脑子不停运转,正要开口时,对方得声音也恰巧传来,“说吧,你想要本王给你多少兵马?”

“王爷不亲自去?”莫停云惊讶道。

“不是你想捉李文昊的吗?”苏郁看着他说道。

“呃……是在下……但……”莫停云有些蒙,总觉得这个郁王和外界传得有些微不一样。

苏郁接着道:“这种江湖匪类还轮不到本王亲自出手。刚才小七也说了,你武功不错,现下正是你大展拳脚,一展才干的好机会。要是这次能够擒获李文昊,一举剿灭九夜余党,本王便替你去皇上那请个功,让他封你个官,让你得偿所愿,如何?”

呃……他真的武功,真得不错?

不过,这算是成了吧?

莫停云心中一阵激动,面上却正色道:“王爷放心,在下定不负王爷信任,也为了……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结束飘泊不定的江湖生涯。”为了完成自己得心愿,这是他得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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