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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痕+番外篇——by子勿为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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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四周是蓊蓊郁郁的葱茏苍翠,尽管满眼是风景如画的清丽温柔,尽管旁边是安安静静的诗意画情。

小山绝不雄伟,小山亦不壮丽,小山不会绵长。所以,当一个小小的我在天然被闲人或是旅人甚至是疲惫的骡马踩出来的山路上悠悠的幽幽向上走着,那感觉在我的自我感觉中并不凄凉,毕竟是常态了,但却确实让人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如此隔膜,格格不入,连在这种场合都要温习一下我平时的感受,天佑我?

当一个人有些默默彳亍的向上走,天渐渐走向了暗色。当我越走越远,神智似乎也失去了那种平日的敏锐,所以走着走着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居然没能引起我的注意,所以,等到腿上的钝痛被我完完全全的感知,想去探究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酿成了这场悲剧的时候,已然了然无望。

我只看到了动物的牙印,我只看到了衣服的破洞,我只看到了自己的血在渗出,当然我还看到了自己的血仍然是红色的,在渗出还是在流出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细细的蜿蜒的红色并没带给我太多的刺激和触动。

我在自己的怀里摸一摸,必然有礼花一样的信号弹在的,不过好像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这东西的效力差了点儿,再说,很奇怪的是,我当时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通知别人知道我的情况,就仿佛是突然产生了自生自灭的念头,好像对于我这种人,留一个横尸野外的结果也是善终的了结。

我感觉,那时候似乎是在带着故意的束手无策的我,袖手旁观着我自己,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如果还有,那必然是笑着的。

笑是我一贯的表情,各种笑,却都不是在表示喜悦。

只是令很久很久以后的我很好奇的是很快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不是,更恰切一点的说,应该是不只是衣袂轻轻的超凡脱俗,不只是风度翩翩的温润如玉,不只是发丝飘飘的潇洒风流。

他就是他,真的,我好像已经记不真切他的衣着打扮,我也好像我记不得他说了怎样的话,我似乎好像也记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其实,这些我什么都没有忘,我怎么可能忘。

他似乎具备着上述所有的特点,但是这些好像都不足以形容他。因为所有的这些和他这个人本身比起来,和那个人自己比起来,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人强则骄,但是他当时掩饰出的气质,完全看不到盛气。反而是低调近乎谦卑的。

他着了颜色很浅的衣服,完全没有游于四方的疲惫劳顿的表现。眼眸有神,丝毫没有倦怠与风尘的模样,绝不像一个旅人。

他的身上背着一个褡裢似的小行囊,轻轻地在我面前蹲下,快速却仔细的检查一番,最后的结论温声细语带了安慰的语气,“不要怕,没有毒的。”

他的声音很像是浓茶烈酒,完全不相干还可能是相克的两种气质,醇厚干净却那么有穿透的力度,不是掷地有声,却丝丝入心的展现在他的嗓音中。

接着他按部就班的处理着我的伤口,加上包扎,之后虽然是带着抱歉的冒昧,但还是直接将我揽在怀里轻轻一抱,用着肯定的语气问道,“你的马在山下吧。”

爱一个人,真的是世界上最简单和最难的事情,一见钟情,真是世界上最幸福和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当我躺在他的胸膛里的时候,我的侧脸不由自主的贴在上面。他的身躯究竟应不应该用伟岸来定义还有待商榷,但是真真切切的温暖的触碰,没有不让人怦然心动的理由。

这就是“英雄救美”的原理吧,大概是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更容易产生依赖,所以才多了那么多的可乘之机。

我想我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我自我总结了一下,原来我以前对姻缘情愫的各种冷淡,仅仅是因为我没有遇上对的人啊。

尽管遇见的美人不乏,然而无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哪家的待字闺中,哪家的碧玉玲珑,我的心依旧像是汪洋大海般波澜不惊,她们就像是一枚贝,不足以在我的心头泛动丝丝的涟漪。

这与他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庆家的二公子不可能是没见过美男子的人,名门显贵之后,风华正茂生的标致,英俊潇洒者,文质彬彬人,孔武有力的,大有人在。

至于风月场上,更是不乏美若妇人的尤物。

但这些更不足以令我心动,他们像是一粒沙,我怎么会去在意流来流去的过眼烟云。

然而他与这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想,如果还有的形容,神风也不及他的冲击的力量,狂涛巨浪,何止是掀翻了我对情感的疏离与漠然,简直是狂野十足却毫无蛮干的霸占,从那一刻起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平息。

换言之,我想,如果不是遇见了他,我可能直到进了楠木的棺材盒,也没个陪我一并含笑九泉的人了。

山路依然是我来时的那条,却换了主人公,两个人一起走过的,好像就不仅仅是一条路那么简单了。只是因为变成了两个人,世界都美好了起来,尽管闷热欲雨的天色更暗了,尽管似乎黑压压的乌云就要来了。

虽然人最美好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小段,但是由于不知情,用起来好像一直很奢侈。可是就是由于当时用的太浪费,所以只好以后慢慢的偿还,无论多苦,也都是自己一个人了。

最后我和他一起坐在了那匹马上。这让马儿有些吃不消,它的嘶鸣声音低低的,似乎是有怨气的感觉。

我也只能很抱歉继续摸摸它的头,“对不住啦,谁让我伤了呢。”

他在我身后笑了,那笑很浅,近乎只能闻声中的戏谑,嘴角动的幅度很微小,“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

我微微仰头答道,“要不是多了个你,我才不要向马赔不是。”

他做出要下马的动作,对我的佯怒迎合,“好好好,是我拖累了,我下去,行了吧?”

我顺势伸手牵在他的衣袖上,“别……谁让我伤了呢。”

他并不做挣脱,甚至稍稍圈了我一下,“那就乖乖坐好。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我的思路恢复到正常人的习惯动作,既然被人救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定得问恩公的姓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敢情我被蛇啃了之后,说话都改成了这种恶心的口气?

他的回答倒不含糊,没有我想象中会令人失望的闪烁其词和弯弯绕绕,就是利落的五个字,“在下杨芜青。”

我完全没想过这句话的真假,反正我习惯了半真不假的说辞,但是没有想到,有些话不是假的,却比谎话可怕一万倍。

他反问我的姓名,我早就不再叫自己的本来的名字,“我叫庆舞飏。”

依然是五个字的回答,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话音未落,电闪雷鸣却已经在头顶呈现。

04.引郎入室(二)

这时的天上一阵劈啪作响,昏暗无光,肩负了两个青壮男子的重量之后,小马运动前行的已然吃力,外加上下大雨,速度实在是不快,我对此表示深深的理解,但是杨芜青显然要着急的多,他急急的甩着鞭梢,但是我做出了阻拦,“别这样,马可能已经受不住了”

他看看我的眼睛,深深的目光不悦却无奈的同意了。

在我的印象里,雨,尤其是暴雨,从未呈现出这样的感觉,与以往比较,多了几分的心绪联翩。

古人在湖岸上看到暴雨,所以就可以在诗里这样写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宋·苏轼),我想,倘如我也在如他的这般处境,写下的东西,一定也是逸致平静,断断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慌乱——自然,我现在更不可能有挥毫泼墨的兴致,且不说没有纸笔。

想来是因为这身上有伤,尽管不重,但对于我这被人讥笑作“娇生惯养”的人物,着实禁受不住,外加上倒在陌生男子的怀里,即便是万分的乐意,却也带一点儿小鹿乱撞的惴惴不安。

山路上自然没有芭蕉,也没有梧桐,不必也没有梧桐更兼细雨,亦谈不上芭蕉雨的无限愁绪。风狂而怒是不假,却没有屋顶可掀,卷不得几重茅草,砍不得人围大树。

不过这时节的雨来的最是猛烈,尽管黑云压的虽然不是城墙而是山峦小道,可这种空旷只能加剧它的威慑力。来势汹汹,似为天帝不悦,降黜了即墨侯。

雨来最是难挡,乱珠纷纷坠落,一片珠髻凌乱。再不会有怎样的天气试图媲美夏日暴雨的急骤凶恶,毫无章法的从天而降。

突降的暴雨显然打断了方才我们两人的对话,我才刚刚自报完名姓而已,就招来了这等天气。

他的语气显然是揶揄而调侃的,“哎呀呀,庆公子好大的来头,自报家门的工夫竟引来一场豪雨,莫非是惊动了哪路神明。”

头上是雷隐隐,所以我也没什么气力的玩味的对了一句,“不敢当喏。莫不是我们哪个蒙了谎,有欺天之嫌,该遭‘天打雷劈’咯?”

印象里杨芜青的表情似乎“咯噔”的变了一下之后又迅速恢复如常,但是不是因为雨下得太大而模糊了视线,我没有看太真切他的是否动容——或者说他原本就面色没变。

然而那原本就是我一句无心的玩笑,说者自然放下了。

可是听者有意啊,当我后来渐渐发现杨芜青对于天和天命的重视程度有时候近乎奇怪的神叨的时候,我想,当时我的随口一说,可能在他的心里投下了第一点波澜。

小马显示出了更加艰难的滋味在向前走着,杨芜青没有回答我这原本就不是问题的出口之言。

此时此刻我的头发被雨浇的湿重,耷拉在脸上粘着,落汤鸡一样特别的狼狈。身上的衣服也是淋透——必然后背是干的,因为我被他揽在怀里。

而杨芜青自然也是这样的品相了,淋得精湿,除了前襟。但精气神儿特别好,大雨浇身,之于我是落魄,可是换作是他,却显得侠义大气一般,我只有在心头哀怨——“上天不公,生的我如此!”

我轻轻的打了个寒战,在他的怀里微微一抖,杨芜青突然恍然大悟似的,一把扯过并且打开自己的褡裢,我这才发现他的包袱其实并不小,里面居然还有一件宽大的白色外罩。

杨芜青嘟囔一句,“幸好还没怎么湿,哎呀,我怎么能忘了这还有件儿衣服呢。”

接着他便穿上这件显然太过肥大的外罩,然后捎带着把我捂了进去。我没有反抗,声音闷闷的,“你要干嘛?”

“你不冷啊——”杨芜青将我掩的结实,“这样不还暖和点儿?”

我哼道,“我看是你冷吧。若是怕我冷,你把这件大袍子直接给我穿上不就好了嘛。”

杨芜青这时略带急躁的策马,“你呀你,真是的。你说,你再多穿一件,不也是湿衣服吗?那只能更冷,捂得更难受。我穿着,你还能遮雨挡风呢。”

“说的也是。”我觉得实在倦了,就顺着他应了,杨芜青仅仅为我的不再抬杠欣慰了一下子,之后顺手便反手将手掌在我额头上的一探,“怎么没精打采了?别是……”。

接着我听到了杨芜青着急而无奈的一声叹气,“得,还真有点儿烫了?好像是发烧了。你说你这家伙……唉。”

杨芜青这时对马儿愈加暴躁,但同时并不失安抚的讨好,很是矛盾的语气,“快跑,哎,你家主子要死啦,快点儿嘿。驾!驾!……”

我似乎隐隐约约听见着这样的不吉利的诅咒和甩得很响的马鞭,马儿听不听得懂有待商榷,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没法理会,我也没法以爱护之名阻挠些什么,但胯下移动的速度好像确实快着。

雨依然下着,甚至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我昏昏沉沉的颠簸着,被盖在白色的外罩下面,依然有贴着的水汽,但是只有身上的一层衣服是湿的,外加风的确被挡了不少,所以好像外在的冷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自身的忽冷忽热的明显。

老马识途,但是当跑来跑去的目的地就只有庆家的时候,再小的马也不会丢了自己的路,所以,即便我并不在指挥着归途,它依然没有跑出什么别出心裁的回程。

至于这路上是否还有着几重艰难,我并不知道了。我就在那一方被他掩护的不算温暖的小小围盖中,昏昏沉沉欲睡的倒在他的怀里。

只是艳遇就像是一场甜蜜的未知,最终的结果也许只能是伤害,我是该致谢还是憎恶那条咬伤我的无毒小蛇,我是该赞美还是痛恨那一场山间雨骤,正如我是该万分感怀上天赐我一场遇见,还是当初就该下定决心,阻止一场不应该的开始。

庆家的门防向来不甚严格,除非是什么大批人马兼之凶神恶煞,否则似乎很少阻拦就可以长驱直入,外加上这匹马本身就是庆家的东西。

杨芜青没经过什么阻拦就策马进了庆家,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根本没人招呼带了受伤发热的庆家少爷的路人甲杨芜青。

而且湿淋淋两个人竟然被这马直接奔回了马厩,杨芜青又急又气,勒住马头随意拨转了方向,大喊道,“来人嗬!”

正在向其他下人交代去寻找二少爷踪迹事宜的老管家耳聪目明,最先闻声,只丢下一句吩咐,“你们快去找少爷,别的事都不重要。”

接着只身一人举了桐油纸伞的老管家尽管步履匆匆忙忙,却不失稳重悠然的洪声道来,“何人无礼?”

杨芜青混杂着雨水的声音头头是道的汇报着,“庆家二公子在野外山上被蛇咬伤,在下偶然路过,便带他回来了。”

轻描淡写,完全没有说明救助之行。杨芜青随即抱着已然没有精力的那人下马,老管家神色紧张,见自家少爷的这副模样心焦无比,忙将伞举向二人道,“方才失敬,得罪了。老仆先在此谢过公子。”说话间似乎不好意思要伸手帮忙,杨芜青拒绝了,“怎能劳累老人家。”

老管家并无再啰嗦,“敢烦劳公子请随我来。”便引他走向卧房。

05.引郎入室(三)

行进间,老管家并不是不想对这位还未道自己姓名的男子做什么过多的关注,但实在是有事情比这重要得多,因此只是简简单单的侧目打量,从头到脚的一扫,粗粗一看便觉得此人颇有气度。尽管杨芜青也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甚至比他怀中的人的状况还要狼狈几分,毕竟把罩衫让了出去,淋了全程,但是有种内在,就是什么都掩不住的,即便破衣烂衫也盖不住。因此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庆府的老管家,不得不对来人产生一种类似于却比警觉要复杂得多的应对情绪。

庆舞飏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所以他的卧房也毕竟不等同于少女的金闺,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藏藏躲躲,因此一路不长,也并未经行迂回曲折的廊道小径,通通畅畅。老管家与杨芜青略向前指引的并行,他撑着很大的油纸伞,几乎遮全了杨芜青和庆舞飏两人,自己却置身雨中。

杨芜青声音酽然如茶得道着抱歉,“辛苦老人家,害您淋雨,染了寒气。”

“哎呀,您这是什么话,老奴是庆家的人,这都是分内之事,”老管家笑得感激而局促,“况且老奴没找到二少爷,本就该死!倒是您救了二少爷,老奴感激不尽,更别说这点小雨了——这还是事儿吗。”

杨芜青回了很宽和的表情,继续跟着老管家前行,很快一扇门被推开,之后杨芜青快走几步,将身子发烫的怀中人轻轻放在床上。

老管家急急起身向外,“暂且委屈一下公子,可否在此小做休憩,之后定有雅室另请。老奴须快去寻得郎中,一时照顾若有不周,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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