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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番外篇——by晏青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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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黑暗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我霎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一缕微风拂起垂下的发丝,我唇角微勾,轻轻地,哼唱起来。

声音如小溪,如清泉,穿过拥攘的城市,回荡在整个沙漠上空。歌词是从未听过的语言演绎,却在那奇特动人的旋律下带着种韵律的美感,默默地抚慰着每个焦躁的人的心灵。苏寒衣渐渐不在吵闹,沉默地躺在了地上听着这首歌。苏行之几人也放松了对苏寒衣的禁锢,站起身听着这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

几个匆匆奔过来的偷猎者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听着这无比优美的旋律。风格与时下音乐迥异的歌曲意外地和那把清灵动人的声音合衬,组合在一起有种蛊惑人心的效果。扎西德勒无力地躺在地上嘿嘿直笑,不知道何时,先前咬着他的羊已经松开了嘴,眼中的血腥如潮水般褪去。怪羊睁着无辜水润的眼眸刨了刨地面,继而又转了转头,啃起地上的仙人掌来。

歌声还在继续。陈一诺扶起扎西德勒包扎,两人靠在一起有些感慨地注视着夕阳的红光下仿若飞仙般唱着歌的孩童。他似乎非常陶醉,晶莹剔透的肌肤被映得淡粉,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显得含蓄而羞涩。银色的双眸,仿佛星辰落了满眼。这幅美景,令在场的人都痴了。几个孩子呆愣着注视着这样的苏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中间却有人一个人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那就是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八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理应死掉的小屁孩和一个男人冲出来和他的宝贝搏斗,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跑到了射程内,结果莫名其妙地那小屁孩又开始唱起歌来了。唱起歌来不要紧,奇怪的是他的两个手下居然莫名其妙地听歌听得呆掉了。

“开什么玩笑?我养了一帮饭桶吗,狗娘养的,看老子一枪把你们都打死。”眼看着自己的宝贝秘密武器都眯缝着眼蹭上那小屁孩的裤腿了,期望落空的八哥边骂骂咧咧,边举起枪瞄准。正准备扣下扳机时,身后一道冰冷银芒贴上了他的脖子。

“不要动。”

吴伯握着匕首从八哥背后慢慢转了出来,笑眯眯地看了看远处正在唱歌的苏樵:“小少爷正在唱歌,请你不要打扰我欣赏音乐。”

匕首上映出八哥冷汗直冒的脸,他看着面前的老头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哦。呵呵。”

刺耳的警笛声离得越来越近……

(苏打,看了看周围,一拍脑袋:哎,吴伯去哪里了?)

第六十二章:秋后算帐

一曲毕,我深吸一口气,静静地闭上眼,将周遭喧嚣隔绝于五感之外。体内的白色球体在这次咏唱完之后骤然变大了一圈,浮动着的多余的气体流经四肢百骸,令我精神一振,神清气爽。过了片刻,我缓缓地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停在偷猎者聚集处的几辆闪着红蓝灯的警车。吴伯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和那些武警们交谈着什么,时而转过头看我几眼,眼神温暖。而几个盗墓贼则脸色灰败地拷着双手坐在车内,为首的那位头领却正呆滞地盯着站在我身旁神态温驯的怪羊,眉宇间残留了几丝惊恐。

身受重伤的扎大叔早就被陈一诺拖到了那群武警面前进行紧急包扎,这家伙倒的确皮糙肉厚,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让我很羡慕他这样十分耐打的体质。我微笑着看着在不停哼哼唧唧的扎大叔,顺手摸了摸撒娇似地倚在我身上的怪羊,它舒适地喷了喷鼻息,右脚惬意地在地上磨了又磨。

“喂,苏樵。”

倏地,先前刚唱完歌就一直想上前来搭话的几个孩子之一——苏寒衣,出现在了我身后。他看了看我沾满尘土泥沙,浑身擦伤的狼狈模样,皱了皱眉,挥手唤其他几个孩子过来:“苏行之,拿点绷带来。”

几个刚才还有点畏畏缩缩不敢上来的孩子,在听到苏寒衣的召唤时顿时眼睛一亮,连蹦带跳地冲到了我面前。苏行之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拿着医药箱的手微微颤抖着,暴露了他一直压抑的担忧之情。

苏莹拿着沾了酒精的棉花轻轻为我擦拭,一边问着:“苏樵,疼吗?”我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几个一直在旁边死死盯着我伤口看的孩子送了口气,苏络音拍了拍我的肩膀,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大大咧咧的苏打打断了。他清亮的嗓门一声大吼:“苏樵,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们超~级担心你啊!”两手张开欲扑上来,便被额头直冒青筋的苏寒衣一把拎住扔了出去。某只小猴子脸着地地趴在地上,惹得向来害羞的苏冥禁不住咯咯直笑。我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板着脸看我的苏寒衣和苏行之:“我没事,前两天发生了很多,但是没有一件危害到我性命的。反倒是你们,之前,很害怕吧?”

苏莹摇了摇头,把纱布层层裹扎到我的伤口上:“我们只是做了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虽然这两天省吃俭用有点辛苦,但是一定比小樵哥哥所经历的事情轻松得多。”

“就是啊!”苏络音满腹怨念地瞪着我:“我说苏樵,你怎么一天到晚消失不见的。上次绑架也是这样,这次沙漠也是这样。每次大家都觉得你生还无望,然后每次你都在最不可能出现的时间出现,简直就是神出鬼没啊!”

苏寒衣和苏行之不作声地听着苏络音的数落,眼中的神光却透露出他们对这些话的赞同。我无奈地“呵呵呵”笑了笑,搔搔后脑勺,开始编谎话:“啊……其实那天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醒过来了,然后就发现你们好像都睡得有点太熟了,因为好奇,就跟着跑到帐外去看看啰……没想到被那群偷猎者带走了,差点出大事……”

“什么!”我话音刚落,苏寒衣立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上下省视:“你哪里受伤了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轻轻地抽出手,说:“没事,我很幸运,在半途中遇到那个家伙,他正好把我救了……”说着,对着时不时瞟我们这边一眼的陈一诺做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对着一群在看清他的脸后瞬间石化的孩子招了招手。

苏行之机械地转过头来,推了推眼镜:“苏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上次绑架我们的那个首领。”

“啊啊,是啊。”^0^

“而他一直想要对我们不利。”= =

“嗯嗯,没错。”^0^

“那你怎么会和他碰到一起去啊!!!!!!!!!!!!!!!!!!”一听到我的话就一蹦三尺高的苏打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其他几人都一起点了点头,巴巴地看着我等我的解释。

我故做神秘地扯了扯嘴角,说:“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我会和强盗头子碰到一起去……”他们几个都好奇地伸长了耳朵,一边不忘瞪陈一诺一眼,向各自的管家身边靠得近了一些。

“不告诉你们,呵呵。”我优雅地微笑了一下,一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陈一诺和扎大叔的方向冲去。跟在身边的怪羊无所谓地跑了开来。身后传来几个小屁孩的怒吼声和砸东西声,我心内阳光灿烂,一片晴好天气。哈,捉弄小孩……真的好开心啊。

跑到陈一诺和扎大叔休息的警察旁,一个正在照顾扎大叔的警官抬头看见是我,竖起了大拇指:“小朋友,刚才的行动非常勇敢,而且看得出你的武术很有造诣,估计肯定练习了很长时间吧?我们队里一些人都几乎比不上。”我卡着陈一诺身边的空档坐到了他身边,天真地笑:“叔叔过奖了,只是我小时候学过一些,没想到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了。”身边的陈一诺和扎大叔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鄙视我装可爱的举动。陈一诺嘟囔道:“这小子就是一怪物呗。”

“哈哈。你这次的表现确实不错”警官瞪了陈一诺一眼,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头,话锋一转,语音顿时严肃起来:“但是,你也犯了错误。你知不知道正面和那头怪物交锋是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一不小心你的小命就没了。我希望你以后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能够三思而后行,不是每头动物在听到你的音乐时都能这么温驯的。”他看了看车厢外蹲坐这显得很是人畜无害的怪羊,我点头做鸡啄米状,表示受教了。警察叔叔见我如此乖巧,也呵呵地笑了起来,开始调侃我:“小子,身手这么好,以后要不要当警察?”

“不行!”

我张嘴正想回答,某单纯大狗马上叫了起来:“这小子还只有六岁没有什么职业就这么厉害了,如果以后专职当警察我还怎么混啊!”话还没说完,警察叔叔已经眯起了眼:“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似乎不是好人啊……”他伸出大手:“先生,请让我检查一下您的证件。”

某大狗懵了,愣了半晌,看看我,再看看偷笑不止的扎大叔,马上——拔腿就跑。

某严肃的警官更懵了,似乎有点想不通先前还谈得好好的人为何突然间绝尘而去,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同志们!!!!这里还有一个可疑人物,现在往西边逃跑了,大家和我一起追啊!”说完,右手一撑,干净利落地从车厢内翻了出去,远远地向已经跑出了一大段路的陈一诺追了上去。

我笑弯了腰。笑着笑着,手轻轻扶助额头,拨开粘在脸上的一绺头发,银灰色的眼眸里一片冷清。

再也不见了呢,陈一诺。

拍了拍和我一起笑的扎西德勒,我淡淡道:“好了,扎大叔,你也该和我和盘托出,这次西藏的旅行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要带我们去跳大神会令我得罪巫女,为什么要引我们去沙漠,为什么半夜我醒来时大家都睡得如此熟,只有你一个人的被子先前是横着盖,之后变成了竖着盖……还有,为什么,之前在抓羊时,你一,点,都,舍,不,得,伤,它。”

扎西德勒止住笑声,沉下脸望着我,脸色凝重。

某只羊睁着黄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无辜地看着对峙中的我们。

“啊呀呀……真是,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果然老扎我还是不适合阴谋诡计啊……哈哈。”他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话语中的意味,令人惊心。

另一边,苏络音发着号施令,将几个导游和管家命令得团团转,前前后后整理着回程的东西。苏莹帮着那些导游一起整理。苏打照样在一边活蹦乱跳,苏冥则有些着迷地捂着脸颊研究着地上的血迹。而苏行之和苏寒衣二人,却一起站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不远处的小小身影。

“看来苏沃他们都平安回到了城里。所以警察才能那么快地来救援。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些警察都携带着那么多的武器,而不是救援专用的装备。”苏行之拿着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一边瞥了一眼和吴伯交涉的警官们,有些疑惑。

苏寒衣两手放在脑后,眼神冰冷:“也许是吴伯做了什么手脚吧。他一向和我们的管家不大一样。而且,总觉得吴伯和苏樵之间有某种看不见的默契。”

“果然你也发现了……”苏行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个与扎西德勒交谈,时不时笑出声的男孩。苏寒衣抿了抿略显单薄的嘴唇,“嗯”了一声。

“是啊……很容易猜,因为他根本没打算瞒住我们。苏樵……他在撒谎。”

第六十三章:扎大叔的解释

扎大叔像是在心里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来向我解释,烦恼中揉乱了满头的卷发。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时而回头注意一下吴伯和几个小屁孩们。半晌,扎大叔才抬头看我,带了点期待地问:“小樵少爷,在和您解释之前,我想先问个您个问题。请问你知不知道先前我让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一挑眉,摊开双手:“不知道呢。扎大叔,你是想告诉我这首歌的来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歌应该是你在一开始教给我的吧。”扎大叔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说:“小樵少爷,虽然这样说有点拍马屁的嫌疑的成分,但是,你还真的很出色……是的,这首歌是我间接教给你的,它是我所在的教宗中经文的一部分,全称是《格萨尔王传》,”

“教宗?”我迅速捕捉到了扎大叔话语中的关键点:“你是说,这首歌是你教派的平日念诵的经文?那么,为什么会教给我,还有,你先前一直保护的这头羊和你们的教宗有什么关系?”我摸了摸悠闲地站在原地的怪羊,它贴着我的手掌蹭蹭,奇怪的脸倒显得很是温驯可爱了。

“是,这就是我们的经文。至于为什么要教给小樵少爷你……”扎大叔摸着后脑勺有些心虚地笑了三声:“其实……我们并没有针对小樵少爷,只是偶尔间让小樵少爷学到了这部分经文,然后顺势让小樵少爷练熟了而已。至于这头羊……说来话长啊。”他咂吧咂吧有些干裂的嘴唇,我马上配合地将一杯水凑到他唇边。扎西德勒牛饮几口,眼角不住地瞟着几乎和我粘在一起的羊,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西藏本土的教派,并不是之后从外界传来的小乘佛教,而是本身独具西藏民族特色的拜荒教派。教派中以沙漠为崇拜物,《格萨尔王传》为经文。而在教派的传说中,世代生活在沙漠中的藏羚羊便是沙漠守护者的化身。所以在跋涉途中见到藏羚羊之后一定要以礼相待,不可对之伤害一丝一毫。”

他停了停,忽然奇怪地看了我身边的怪羊一眼。

“但其实,在所有藏羚羊中,还有一种最特别的羊种,也就是小樵少爷你身边的这种。由纯种藏獒和藏羚羊□所生出来的‘干巴’,据传便是沙漠之神的化身,是我们教中的无上圣物。凡是‘干巴’,都速如疾风,齿如白刃,难以亲近,却又嗜血好杀。因为文献记载中,‘干巴’是沙漠之神将人间罪孽与己身一缕精魂揉捏在一起的产物,所以非教中经文无法压制。即使偶尔有从小被人类驯养的,也逃脱不了野兽本性。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幸运,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居然会遇到真正的‘干巴’。从前,我只在文献上见到过这种动物的画像。”

我感兴趣地笑了笑,看向远处关着那可怜的偷猎首领的小车:“难怪,我刚才就看到那个首领对这头羊的控制有些力不从心。因为这家伙只有我唱的歌才能驯服?”拿鼻尖轻轻顶了顶‘干巴’的鼻尖,它歪头,眨着湿润的眼睛看了看我,小黑鼻耸了耸,样子乖巧至极。看着心目中原本威风凛凛的圣物沦落到如此地步,一旁的扎西德勒大叔哭丧着脸,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小樵少爷……圣物不会是这副狗的样子的……老扎我错了……”

“……继续。”我没有理会他的失落感,催促道。“为什么要教我你们教的经文?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听到那个经文时是在火车上,夜半入梦时,那吟唱钻到耳朵里,想要忘都忘不掉……”却见扎西德勒听了我说的话,头低得越来越低,仿佛是在心虚?

他吞吞吐吐地嗫嚅:“这个……小樵少爷……您之所以会梦到那吟唱,其实是有原因的。”

“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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