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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纠缠+番外篇——by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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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用力的拉扯,他想让自己哭出来,也许哭出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的难受,可是却一滴泪都没有。

不知道坐了多久,常衍站起来,支撑着墙壁,走回客厅,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扔在垃圾里的一只狗,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走?好啊,那就带上你的所有走!

常衍忘记了自己准备好的早餐,径自的走回卧室,把窗上的床单被子全都拆了下来,然后用垃圾袋装好扔在客厅里,他有点神经质的搜查着每一个角落,把所有属于曹瑾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卧室,客房,书房,客厅,浴室,卫生间,厨房,餐厅,鞋柜……一个个的两个人有过所有痕迹的地方都找出来,哪怕只是他喜欢的一种纸巾他都不放过。

只可惜,有些事情已经有人给他做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有的只是客厅的那床肮脏的被子,还有一个嘲笑着他的空蛋糕盒。

筋疲力尽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熟悉的客厅,手指摸着昨天曹瑾增进面无表情坐着的位置,还有桌子上只剩下一个的水杯,一对的杯子,现在只剩下一个,里面甚至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倒进去的水。

安静的客厅,自己的喘息的偶变得如此清晰,他走了,这就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个信号,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个人大吵小吵都有过,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留下另外一个人离开这个家……

手指在兜里一阵阵的作响,常衍像是没有听到,还是静静的坐着,手机响起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让他伸出手拿出来接听,反正不会是曹瑾。

客厅的温度随着太阳的生气变得温暖了不少,常衍的电话依然在响,从兜里拿出来,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声话语。

“常衍?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在什么地方?我听那个曹瑾说你们分手了?为什么分手?”上来就是一阵询问声,不是着急而是透着一点高兴,兴奋,“我就说,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当初就和你说了不要和他在一起,你偏偏不听,到现在怎么样……”

常衍不想挂断妈妈的电话,干脆就放在茶几上,等着那面自动挂断,做的够绝!连家里都打电话了吗?嘴角扯出一抹笑,常衍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对着墙画就砸了过去,立刻墙面就被沾湿,颜色晕开,被子掉在地上的巨大声响让电话那头的人闭上了嘴,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墙上的画一点点的晕开,那是他们两个人装修的时候一起画的一幅画,当然操刀的是曹瑾,自己不过就是递个颜料什么的,完全就是个打杂的,顺便还要给他递上一些饮料。

第五章:他和他的记忆

看着他大夏天的穿着一跳内裤站在椅子上作画,那个瘦瘦的样子,总是让自己觉得心疼,可是没办法,他怎么吃都是这个样子,常衍曾经说过,他这个样子最适合去跳舞,而且是芭蕾,可是曹瑾却很是生气的说他是要累死他,因为曹瑾是个懒虫,不喜欢勤快,那种天天练功的东西,他受不了。

墙面上是两个人相牵的手,手腕上有两个人共同拥有的手链,他是白色,自己是黑色,他说过,只要画还在,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可是画还在,人却不知道去了何方。

常衍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回忆这些,想起来都可笑。

起身走过去,把自己收拾出来的垃圾都扔掉,连着那个已经被砸碎的杯子,一起扔掉。

重新回到室内,摸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常衍想着,还有……早餐。

坐在餐桌边,看着两个碗里的粥,桌子上的四个包子,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已经冷掉了,张大口把它吃下去,一个两个……四个包子,常衍都吃了下去,长舒一口气,两碗粥也喝下去了。

吃饱了,想要去睡觉,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可是刚刚走到卧室门口的位置,常衍却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大吐特吐,直到自己确定什么都吐不出来为止,恶心的感觉让他满眼的泪水。

“呜……”一阵压抑的哭声从他的紧闭的嘴角流露出来,三十岁的大男人,在新年这天的中午,坐在地板上哭的像是个孩子,却没有人看见。

“这个是我们第一次搬进那个家的时候一起买的杯子,好看吧!我的是粉色的呢!”城市的另一边的别墅里,二楼的一个朝阳的房间里,曹瑾坐在地上,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黎馨仔细的讲着自己的每一个小东西。

“粉色?你怎么会喜欢粉色?”黎馨看着他拿出来的杯子,很难想像常衍会拿着这样的杯子喝水。

“那怎么了!”说着伸出手抢过来,可是手指一抖却掉在了地上,结果把手就这么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黎馨没想到会掉下来,急忙道歉,曹瑾拿着那个坏掉的杯子,看着这个又开始流眼泪的女人。

“没事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杯子而已。”无所谓的笑笑,然后把它放在一边继续拿别的东西给她看。

“这个是我的收藏品哦,可别和你老公说,不然他又说我什么奇怪癖好之类的。”

黎馨尽量把自己的泪水给憋了回去,打开他递过来的盒子,惊讶的张大嘴巴,“你喜欢收集这个?”

“是啊,好看吧,以前他出差的时候总是会给我带回来几个的,我都收着,不知道能不能穿的完。”宝贝儿似的收起来。

“你……就不想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和自己显摆东西的男人,明明就已经马上要三十岁了,为什么却像是个孩子一样,喜欢显摆,喜欢撒娇,喜欢笑,却从前一阵开始,绝对不哭。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午了,我要吃饭了,然后吃药,快去,不然你老公回来了,我就告你状啊!”曹瑾一个怒气威胁的表情,让黎馨马上起身下楼去准备晚餐。

安静下来了呢,曹瑾脸上的笑容还在,慢慢的站起来,踱到窗前,冲着房间北面深呼吸,也许这样他就能闻到一个熟悉的味道,肯定气坏了吧?不过他一直都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

电话响了起来,翻了半天才算是在被子里面找到手机,急切的拿起来看,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事情已经办妥了,请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曹瑾的口气很是冷漠,“那我真是应该谢谢你了,钱就没必要了。”

挂断电话,把手机和自己都扔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把自己的脸用力的埋进去,如果这样窒息的话,很多麻烦就不会有了。

楼梯上踢踢达达的脚步声,那个女人又上来了,还真是尽职尽责啊,急忙坐起来,整理自己的东西。

“你刚刚打电话了吗?”黎馨刚刚在楼下听到了他冷冷的声音,立刻跑上来询问。

“是啊,你是不是总是偷听你老公的电话?”

“才没有,我做饭去!”黎馨看他没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幸福的小女人呢,曹瑾抬起右手微微的颤抖着,对着自己的脸颊拍了两下,“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你给我笑笑,就算是笑不出来也给我笑笑!”

离开的第二晚,常衍坐在客厅里静静的喝着酒,冰箱里的东西他不想动,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欲,望,还是这冰凉的啤酒能让他觉得爽快,换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头顶上是那个水晶吊灯,打开的时候很是漂亮,想要看看。

放下易拉罐,去按开关,登时房间里灯光璀璨,水晶吊灯到这个家的时间有一年了吧,原来的那个好像是和他们两个大男人都不怎么相配的粉色桃花,也是他选的。

墙上的那个钟表滴滴答答的走,是除了自己呼吸之外,唯一的一个声音,指针在十二点了,却没有睡意,打开电视,放进柜子里随便的一张电影的盘,然后自动读取,屏幕上出现的是多拉A梦,那个家伙最喜欢的一个卡通人物,头顶上有一个能带起他庞大身体的螺旋桨,身前有一个什么都有的大袋子,以前和他一起看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有点麻木的看着画面一点点的晃动,突然觉得,也不错。

电视的画面一直在晃动,常衍的神智却不怎么清醒,有点困了!

身体的灼烧让他慢慢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想要去找点水喝,可是却撞到了沙发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就这么趴在地上,很不错,凉快了,使尽力气让自己翻过身,仰面这么躺在地板上,常衍嘴角扯着笑,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到消息?

第六章:住院与父母担心?

胃里面火烧火燎的,浑身的酸痛,常衍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的亮光,想要睁开眼睛却不能,自己好像是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停的说着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呵!扯了一个笑容,就这么再次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胃部依然疼痛,看看外面,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天边的云彩已经火红火红,冬天的时候能看到火烧云吗?这也……太奇怪了……

“醒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来,常衍都不想转头,只是看着外面的火烧云,明天是不是就是晴天了呢?如果是晴天的话,应该把室内打扫一下……然后让曹瑾……突然一阵刺痛冲进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死掉了。

“我和你说话没有听到吗?”女人尖锐的声音让刚刚醒过来的常衍觉得很是无奈,他不想说话,不知道要说什么。

“孩子才醒,你小点声!”

床边坐着一男一女,他们是常衍的父母,男人鬓角的头发已经有点发白,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老实,而他旁边的女人,则是一脸的精明,精神很是不错,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不争气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继续唠叨。

“不就是没了一个曹瑾吗?至于你这个死德性?没了一个男人你就受不了了?当初非得在一起的那个尽头怎么就没了呢?”说道这里,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拉扯自己袖子的老公,“你给我出去!”

男人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了温柔一面的女人,无奈的看着儿子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这次出院之后就给我回家去,房子车子都给我卖了!”女人很是强势的说道,可惜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觉得自己被完全忽视了,站起身,走到儿子盯着的那一面,常母一脸的讽刺,“我告诉你常衍,这次可不能什么都……”

“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们回去吧!”只是这么一会儿,常衍就觉得自己受不了了,不想和家里人闹得更僵,干脆让他们回去。

“你……”常母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说,一脸的愤慨,“怎么着,为了一个曹瑾,你就能不要你爸妈了是吧?那个曹瑾有什么好,还不就是个……”

“妈!”常衍突然把视线调回来,两只眼睛瞪着她,“别说了。”就算是现在这样,他依然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诋毁的话。

“好,好,就为了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和你妈瞪眼睛是吧?”女人近乎抓狂的看着他,“常衍,你给我等着,我要是再认你这个儿子我……”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常父走了进来,拉着自己的妻子,“孩子这才醒,还受了这么多的罪,你就别说了,公司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哼!都是你惯出来的!”常母转身离开,拎着她的价值不菲的包包,迈着看似优雅的步子。

他一离开,常父坐下来,看着一脸苍白的儿子,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别怨你妈,她也是急的,昨天晚上她睡觉突然间就醒了过来,说你出事了,非得打电话给你,结果你一直都没接,吓得他找了开锁公司的人去找你,打开门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当时你妈就快疯了……”

断断续续的听着爸爸说给自己听的事情,常衍却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动一下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可能……可能就这么死了不是吗?

说完之后,常父看着还是不说话的儿子,无奈的起身去给他弄点吃的东西。

病房的门关上,常衍静静的闭上眼睛,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常衍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这样要死要活的究竟有意思还是没意思,自己爱了八年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一个理由都吝啬给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墙壁的一面的白色,眼睛都觉得有点刺痛,他想回去,不想在这里呆着。

可是刚想起身,进来的医生就一脸严肃的制止他,“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老实呢?快躺好!”

“我……要出院。”还是挣扎着想坐起来,这个男人上来就用手掌按在了他的胃部,剧痛让常衍失去了力气。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常的儿子,我真相一巴掌打死你,年轻人就能这么折腾你的身体吗?你知不知道你送来的时候病情马上就要严重要胃出血的地步?”

“不用你管!”常衍自暴自弃的说道,可是由于疼痛,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停的气喘。

“怎么了?”这时常父从外面走进来,“老闫,这是……”看着儿子更加痛苦的样子,常父急问。

“替你教训你儿子,一点都不听话,还要出去?”说完之后,给他检查了一下心跳等等,“你老实一会吧,让你父母省点心!”

闫医生走出去之后,常父坐下来,刚刚给儿子去买了一点热的牛奶,放在一边稍稍的凉一下。

“小衍啊,现在医院住两天吧,你这样的病情,怎么也要两三天才行,实在住不了的话,就等到后天吧。”父亲总是温柔的。

常衍默默的点点头,从小,在家里,他就觉得父母的角色是调过来的,爸爸更像是妈妈,总是会耐心的和自己说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他是医学院的教授的原因吧,而妈妈……他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接手了姥爷的公司,从自己记事开始,就一直都是冷厉风行的角色,常衍慢慢的长大,从一开始的害怕,慢慢的发展成为讨厌,到最后因为……因为曹瑾和她闹的很僵。

得到儿子的首肯,常父很高兴,端起放在一边已经凉了的牛奶递到他的嘴边,“多少喝一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常衍听话的喝着,他听话,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个好父亲伤心而已,他能做的暂时也就只是这些。

第七章:衍生病了?瑾的泪水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走,怎么这么慢呢?”曹瑾在前面走,突然转身看着叶威,这个男人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自己真是受不了。

“我倒想问问你呢,走那么快干什么?投胎去?”此话一出,叶威才觉得不妥,“我……”

“对啊,我就是急着去投胎,我想着下辈子我就做女生好了,你能不能娶我啊?”娇笑一下,曹瑾立刻转头,而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了……常父。

叶威没有见过这个老人,看着曹瑾低下头,叶威还以为他不舒服,急忙过去扶他一下。“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曹瑾用手挽着叶威的胳膊,转身离开,而这个动作让叶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说话,任他挽着自己,僵硬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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