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会是画廊已经关了吧？”曹瑾都很佩服自己的换表情的速度。
“真是抱歉，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的，画廊现在很好。”杨威笑了一下，不在乎他的那些小小的疯言疯语。
“真的吗？馨馨最近怎么样？”怀孕的女人现在还不能拿着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干脆就直接拿着家里的座机，时不时的骚扰一下，说一些嘱咐的话语。
“很好，只是开始孕吐了，吃不下东西。”说起妻子，杨威很是开心。
“唉，我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快点走吧，看着你这张幸福的笑脸，我可真是嫉妒啊！”曹瑾立刻开始嫉妒的说了出来。
“好吧，我走了，你好好的呆着，有时间我再过来。”杨威走后，病房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喝点水吗？”坐在床上，低头亲亲他的眼睛，常衍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嘴唇。
“不想喝……”那种白水，自己喝多了，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伸出舌头，也试着舔舔他的嘴角。
“那喝点果汁？”怀念这样只是属于他们的生活，这样的亲密的动作。
“说说吧，医生怎么说？”曹瑾把头安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蹭了蹭。
“恩……”杨威说的对，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隐瞒，直接来说就好。
简单的讲述了他的情况，还有医生的建议，常衍一个字也没有落下的都告诉了他，说完之后，把他扶起来。
“现在，我想说，这样的决定，我很想帮你做，但是，我想说，生活虽然是我们两个人，但是，记得你是主导者，瑾，我想听你说。”
第七十四章：面对，接受
手术准备的时间又是几天，所有人都在不停的观察着他的身体状况，那些需要补充的营养也都跟了上来，只是短短的几天，常衍就觉得曹瑾胖了很多，脸都圆了起来，他要看镜子，可是常衍却没有给他，这样喜欢把自己弄得利利索索的他，怎么可能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是不是变得很难看了？”摸着自己的脸，上面好像是多了很多的肉似的，再摸摸自己的身体，“你拿来镜子让我好好的看看。”
“不用了，就这么地吧，乖乖的呆着吧，等到回家之后，我们就看看怎么样？”
曹瑾答应了要做手术，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大的安慰吗？心里依然忐忑，但这却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好吧，反正很难看就是了。”有点自暴自弃的看了常衍一眼，曹瑾躺了下来，“反正我也就这样了，不如你就别搭理我了，出去找个别人算了！”
“没关系，这要是过两天的话，你就直接变成了秃子，到时候我就当时见到了一个小和尚，那我都不怕，我现在还能怕你这个有点发福的人吗？”常衍满不在乎的把医生给曹瑾开出来的药都递到了他的面前，“把这个吃了，到时候你的头发都能很快的就长出来了。”
安静的吃完之后，曹瑾就要睡觉了，这是医生给他安排的什么体力保存的一个方法，他倒是觉得自己这么待下去，早晚有问题。
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常衍走出去，到走廊的尽头，到了安全门外，曹瑾拿出一根烟，头靠在墙上，手术费杨威出了一半，自己把车子的钱款也已经拿了出来，还有一些他们两个人的存款，加上家里前几年的一些藏品，总算是凑齐了所有的手术费用，后期的康复，需要的钱也是很多的，常衍想着，把家里的房子卖掉算了，到时候他们还能换一个小点的房子……
“怎么躲在这里抽烟？又让你生气了？”杨威打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常衍，楞了一下，以为自己的好友又给这个男人制造了什么麻烦呢？
“没有，只是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出来透透气而已。”常衍把烟掐灭了，站直身体。
“我今天过来是把这个东西送给你的。”杨威把东西送给他，“上次那个是我的，这个，是馨馨的。”
“这个我不能要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要把房子卖掉算了，而且这样的话，就能换一个比较小的住处，也不错。”常衍说的很是轻松，而且这也是他现在的打算，之前的三十年，自己积攒下来的，唯一能值得自己珍惜的，只有曹瑾这个人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有他这个人在的话，其他的都无所谓。
“你们的房子还是算了吧，而且这些钱本来就是他应该得到的，画廊一直都有他的股份的，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钱是送出去了，坚决就不能收回来。
“谢谢。”自己又何尝舍得那个地方，他们六七年的时间都在那里度过，所有的美好的回忆都充斥在那里。
第七十五章：手术之前，回家
手术的时间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医生走进来，简单的对他说，还有三天的时间，是最佳的时机，这算不算是一个最终的审判呢？
就像是一个倒计时，走近一步，到了那一天，可能是有了最好的结局，但是也有可能是最坏的结局，到了这个时侯，不管是为了什么，就当是为了让两个人得到了最大的幸福感或者怎么样，曹瑾提出来一件事情，“我想回家。”
“还是呆在医院比较好。”常衍听到他的这个提议，第一件事情当然想的是他怎么才能让他达到最好的身体状态去接受这样的手术。
“可是我想回家去，在这里也无非就是吃点药，在不就是吃好吃的东西而已，我想回家去。”曹瑾坚持回家，甚至是为了回去，还给自己特意加重了家的声音。
“我去和医生商量一下。”这样的事情，他说的不算，还是看医生的比较好。
如果是别人来说，最后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且还会被训斥一顿，但是在常衍这里，得到的却是医生暂时的沉默，霍医生当然了解曹瑾的想法，然后抬头看着常衍，“只要他不会发生感冒，按时的把药都吃下去就可以了。”
“可以，我知道了。”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常衍站起身就准备走，霍医生也跟着站了起来，送他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年轻人，有些事情，坚持很好，但是也要做好别的打算。”
生死有命的事情他看过太多，他作为一个医生当然也希望病人能完全康复，但是现在这个病例，大家把所有的成功几率计算了很久，也才刚刚超过了五成。
“谢谢。”对于曹瑾，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无论是哪一方面的，都让他很是感动。
两个小时之后，常衍带着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曹瑾除了住院楼的大门，看着从外面急匆匆赶过来的杨威，两个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杨威来了，就是一阵子的训斥，而且话语还都是对着常衍的，“他这个人乱来，你就帮他乱来是吧？”
“你看你说的，是我乱来，他也是被逼无奈。”曹瑾很有良心的帮助他解围。
“你啊，一辈子都是个不安分的命！”杨威无奈，只好带着他们两个人上了车，常衍身后的一个小护士把他手上的东西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回家的路，像是很久，又像是很短，曹瑾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像是要睡着了一样，迷迷糊糊的晃动着脑袋，最后安放在了常衍的肩膀上。耳边有人低低的叫着什么，把眼睛挣开一条缝，看着熟悉的大门，看着一点点进去的小区，这里的人们还都没有返回自己的家……清净的小区里，只有他们的车子慢慢的行驶着。
“快要到家了……”看他醒了过来，常衍给他拉好该在身上的毛毯，还有帽子，“一会儿我抱着你上去。”
第七十六章：另外一半，回归
家，一个让曹瑾很迷恋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这里温暖的感觉，别的地方都不能够代替，家，自己从小就很向往的地方，直到遇到了这个人，才让他重新有了想要一个家的冲动，家里不需要多大，只要有一个自己爱的人就可以了。
“我先走了，有事情的话就立刻给我打电话。”看了客厅一眼，杨威才准备离开。
“谢谢。”常衍每一次的道谢都很真诚。
“开心点，肯定会没事的。”杨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室内安静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为了他这一刻的回归，只是看着暖阳中的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慵懒的靠在上面，眼睛慢慢的扫视着这里，那种感觉，让常衍觉得这个手脚冰凉的冬天里，总算是来了阵阵的温暖。
“我去给你拿点喝的东西。”对着客厅说了一句之后，常衍就去了厨房，而曹瑾则只是静静的盯着房间里所有东西，包括没一个角落。每一个地板上的花纹。
厨房里微小的声音，偶尔能听到的翻找东西的声音，重新回到这里，第一感觉不是激动，而是平静，就像是这几个月的时间，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所有的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客厅的位置放了两个大个的箱子，那里面，有这个家原本还有的另外一半。
“把这个喝了，刚刚在车上有点冷了吧？”热可可，他的最爱，怎么都喝不够的东西，每天他都要喝上一些，找到可可的时候，居然还能喝。
“还好……”他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冷？
“那也喝点。”他的手脚现在活动并不灵活，伴随着头部偶尔的疼痛，喝东西这样的动作肯定是有人在身边看着的。
“我自己就行的。”这个被子是正方形，自己两只手就能拿得住了，“你去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怎么样？它们肯定都想念另外一半了。”
“恩。”是啊，真的是在想念另外一半了……
常衍分类的收拾着东西，为了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他分部分的收拾着，客厅收拾完毕的时候，曹瑾的可可也已经喝完了，常衍就把人给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他才开始收拾衣服，一件件的颜色搭配很不错的衣服被挂了进去，那空出一半的衣柜立刻就丰满起来，一股股的热流慢慢的向自己靠拢，然后包围着自己。
“还有这些……”用眼神告诉他，还有那一大堆的漂亮的，他的收藏品，“小抽屉不会已经满了吧？”
“怎么可能。”把他收藏的那些漂亮的图案的内裤都放进了床边的那个抽屉里面，一点点填满的空间，就像是时间倒流，胶片倒播一样，拿出来的东西，最后还都加了进来。
“还有照片呢……都放进去……”那么多的照片，每一个都是自己的最爱，拿出来的时候每一个都是仔细的看了又看，现在常衍则是看了又看，然后，再一张张的放回去。
第七十七章：那怀抱果然最温暖
时间过的很快，太阳已经完全降到地平线以下，只要室内的灯打开了，外面就已经是一片的黑暗。
“先把衣服换下来，我一会儿用水给你擦擦就休息吧。”常衍做着和在医院一样的事情，小心的给他换上了睡衣，最近他的身上总算是长了点肉出来，不容易的很，皮肤还是一样的白皙，躺在床上时间长了，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常衍给他擦拭完毕，盖好被子，把东西都送到浴室，然后简单的洗漱之后就马上回来，喂他喝水，然后相伴的躺在床上。
手指都是老实的放在他的腿上，力道适中的给他按摩着腿部的肌肉，“这么躺着会不不难受？”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看着他细心的照顾，曹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躺在这张床上，真正感觉到不舒服的人，就只应该是他才对吧？室内的灯一直都没有关掉，两个人的位置也从平躺着，变成了面对面，常衍的手就这么放在自己的腰上。
“我说……”曹瑾总是想说点什么，回来，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也是为了给他解开很多的心结，就算是手术不成功，他也根本就没有遗憾了，而这个男人也不会因为之前的那些小事情紧紧的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恩？什么？”怀里的人，太温暖，味道，太熟悉，常衍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我想和你说，那个时侯，其实，我很想吐来着。”第一步已经走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的很。
曹瑾紧张的感受着常衍的每一个动作，想着他现在可能会有的反应，可他只是僵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然后更搂紧自己，“睡觉吧，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张床，我没什么资格再躺在上面了……”自己把他们幸福的床弄上了别人的味道，不干净。
“我都说了，那些根本就无所谓，我能理解。”被逼无奈之下，做出来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不理解。
“谢谢……”这个男人啊，果然，如果有下辈子，自己肯定离不开他，想要和他就这么生生世世的一起生活下去，分不开，也不想分开。
“傻瓜，现在把这些杂念都扔掉，留着以后再说吧，睡觉，今天累了吧？”
把灯关掉，床头的灯也调到了最暗，常衍斜躺在他的身边，晚上睡觉的时间，并不属于自己，这三天，为了让他最平安的度过，常衍命令自己不能睡觉，就算是睡觉，也只是那一会儿而已。
看不够他的脸上的每一个部分，看不够他睡觉的时候，嘴角微微张开的样子，看不够他蜷起来所在自己怀里全暖的样子，这样的他，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不信鬼神的他，整天晚上都在祈祷着，祈祷着手术结束了时候，他的病情也就已经好转，就算是用自己去换取他的健康，他都愿意，只要他能好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第七十八章：照常吗？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曹瑾睁开眼睛，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卧室了，眨眨眼，曹瑾用自己的胳膊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曹瑾靠在床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厨房里细微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在做早餐的样子。
没一会软，有人走了进来，常衍穿着一件浅灰色的T恤，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很精神，手上端着一些早餐，“醒了……”
常衍笑了一下走到床边，把早餐放在边上，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先漱口，然后吃点早餐。”
“做的什么啊？应该是你做的吧？”
“是啊，这些东西很久都没做了，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口味来的，试试看。”这之前的生活中，早餐都是在楼下解决的，两个人都很忙于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忙碌中度过，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早餐，现在想想，当时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还算是不错吧……”曹瑾拿起来一块他准备好的荷包蛋咬了一口，浓浓的香味，吃上一口都觉得心里充满了温暖。
“怎么能还算是不错？”常衍对他的这个评价很是不满意，“看来我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才好了。”
“这都算是评价很高了……”曹瑾张嘴吃下一口，吃饭的事情都被他给夺走了，能做的就只是张开嘴巴而已。
“真的吗？可是我听着怎么就不是呢？”淡淡的抱怨了一下，就像是以前对待总是赖床的他的时候一样，常衍只能是宠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