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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纠缠+番外篇——by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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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父看着那个有点纤瘦的男孩子,自己见他的次数很少,第一次见,就是小衍带他回家的样子,说实话,如果不是后来他们说的事情,自己还是很喜欢他的,干净的,眼神都透着纯净的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唉,摇摇头,常父不想想那么多。

又走回病房,就看着常衍挣扎着想坐起来,“都说了你……”

“爸!刚刚……是不是……”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可以确定那是曹瑾,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有见了,他想要问问……

“他……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常父不想让儿子伤心,可是……现在的他确实不能随便动,只好告诉他不让他再挣扎。

当头棒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常衍被这一个闷棍吸收走了所有的力气,顿时僵硬在床上,抬头盖住自己的眼睛,‘是啊,是啊,都已经……有别人了,自己还需要去问吗?’

看着儿子手指尖流出的泪水,常父只能是坐在一旁,用自己的手,抓着他的,默默的支持。

曹瑾拉着叶威向外走,走的很快,两个人到了走廊的转弯处,一个脚步不稳,曹瑾直接摔倒在地,吓得叶威立刻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叶威……”曹瑾突然抓紧他的手,尽管他想用力,可是……却没能成功,“叶威,你帮我一件事好不好?”

看着他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叶威立刻就答应,“好好,你说,我去做,别哭了,你……”

“你去帮我看看,肯定是他住院了,肯定是……你帮我看看……”拉着常衍的衣袖,曹瑾说的很紧张。

“好,我去问,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叶威安抚他一下,马上起身去咨询台问。

留下曹瑾一个人,闭着眼睛靠着墙坐了下去,把头埋进自己的双手间,有点僵硬的感觉,不能哭,说好的,不能哭……

叶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曹瑾一个人可怜的蹲在地上,马上跑过去。“快起来,你先在不能感冒!”

“他怎么样?”泪水被他笨拙的擦干,眼神却很坚定的看着他。

“放心,只是普通的胃病,住几天就没事了。”叶威抚着他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胃病?”印象中,那个人的胃口很好的,怎么会……

“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叶威不想看着他这么难过下去。

“恩。”点点头,曹瑾站起来,叶威怕他再摔倒,起身抚着他。“你去拿吧,我先下楼去。”

“好吧。”叶威还是不放心的把他送到了车边,才又上楼去拿结果。

曹瑾没有上车,只是站在外面,抬起头,从下向上慢慢的数着,一直数到了十二楼的位置,然后搜索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再向里面走一点……他就在那个病房里吧?

叶威一脸焦急的赶了回来,可是手上却什么都没有,“医生说,要两天之后才能正式出结果,所以……我们今天先回去。”

“这样啊……不就是一个结果吗?怎么这么慢?”都这个时候了,还吊自己的胃口,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行了,这么多天都等了。”叶威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打开车门让他坐上去。

常父站在走廊上,向下看着停车场位置的那个人,他的眼睛虽然并不是特别好,可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个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人,那就是曹瑾吧?他在等人……却没有过来看看常衍,一个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他也在为自己儿子的这份感情觉得可惜,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还在看着窗子发呆的小衍,他这个做父亲的……心跟着一阵阵的抽痛。

一晚上的昏睡,第二天早上,常衍觉得自己好了一点,虽然胃部不会再这么刺痛,可确实麻木的,自己用手指按了一下,还是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

把自己的手指转移到腿上,然后手指用力,想要让自己感受疼痛,有了另外一份疼痛的话,心里的痛就会减轻很多……可惜,这么多天的粒米未进让他的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起来就可笑,自嘲的笑了一下,病房的门打开,常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皱眉的常父。

“好点了?”常母看上去正在压抑着什么,母子两个人的视线交错了一下,又离开。

“好点了,明天就能回家了。”常父看儿子不想说话,自己就只能中间插话。

“我过来时提醒你一声,我已经打算把你的房子……”常母压抑着自己心里的不高兴,刚刚走廊里一句句的听着老公的劝阻,不然她真是想让这个儿子长长眼,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我的东西全部都是我自己管,不劳你操心了。”常衍知道自己的母亲准备做什么,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强势的手腕。

“你……”常母看着他望向外面的侧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爸,帮我给公司打个电话,说我请两天假。”常衍想着,生活无论如何还是要进行的,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辞职回家里的公司!”常母听他还要回去任职,心里更加的不快了。

“好了!”常父实在是为儿子伤心,“儿子都现在这样了,你先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第八章:没有颜色的时候不如死掉

常母和常父坐在离儿子病房稍远一点走廊的长椅上,一脸的不高兴的常母对刚刚老公打断自己说话的方式很是生气,一点都没有注意自己的面子。

“还生气呢?”常父最近也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可是天性温柔的他还是以老婆为主要。

“生什么气?我能生什么气,我就是在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儿子现在这样,你也不跟着着急是吧?”常母对老公现在越来越不满意。

“我怎么不着急呢,那是你儿子,不也是我儿子吗?”常父尽量耐心的说道。

“着急?想起来都生气,要不是你同意他在国内念什么大学,现在他会这样吗?你总是纵容他,什么都听他的,什么自由发展,怎么样?现在自由发展的好吗?”常母一股脑的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冤气都发泄了出来,常父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有什么错,可是看着老婆这么生气,还能怎么着。

“一到这个时侯你就会沉默,沉默有用吗?沉默能解决问题吗?我告诉你,现在是我抓住了机会,我要把我的儿子变回来,谁都不能阻止我。”常母站起来,走到床边,很强势的说到。

“机会?什么机会?”常父听到这话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还能是什么机会!”常母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着了魔才在一起的,现在分开了正好,干脆就让儿子找个女人结婚啊!现在才三十岁,岂不是正好的年龄。”

“可是……”常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结倒是解开了,可是他的这个提议倒是有点……

“可是什么,别忘了,是你和我说过,儿子在高中的时候可是告诉过你他喜欢女生的!”常母不想听到他那么多的没用的话,她打定的主意谁都别想给更改掉。

“随便你吧,我只是希望,你做的这些事情,还是先考虑儿子为准。”对于这个强势的女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用不着你来教我。”常母起身,踩着叮叮的高跟鞋离开了。

重新返回病房里,常衍已经睡着了,常父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点不了解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妻子,可是因为儿子带着一个男孩子回家,她的问头完全隐藏起来,消失不见,另外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他已经有三十岁了,可是在自己面前依然是一个孩子,可是他的想法自己也没有办法理解。

他们这个曾经别人最羡慕的三口之家,现在总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元旦的三天假期之后,公司的人没有看到那个从来不请假的人事部的经理,大家都纷纷猜测,后来才知道是生病了,其中的几个人也打电话过来,适当的意思一下,可是却没有人过来看看,毕竟这样的公司里免不了大家互相争宠,谁也不想被别人抓到尾巴。

常衍这天的下午就能起床了,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可是至少能撑着窗台,看看外面的景色。

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城市还真满是灰色白色,看过去就好像是一个老电影,没有一点其他的色彩的变化。

‘我就是不喜欢冬天,一点颜色都没有,如果我要是天天生活在这样没有颜色世界里,我认可死掉算了!’曹瑾曾经赖在常衍的怀里说道,接着第二天,常衍就开始给他搜刮所有颜色鲜艳的衣服,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意见火红火红的羽绒服,他说自己穿上之后,好像是快被燃烧的样子。

他搜刮的颜色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他的手心里……

“瑾,你这个毛衣真好看。”黎馨上楼看着瑾站在床边,就这么一直站着,干脆找点事情和他说。

“恩?”转身看着她手里的衣服,那是一件颜色很诡异的衣服,上面除了彩虹的颜色还会加上了其他的颜色,可是搭配起来却十分的好看,“恩,很好看,就像是在冬天里最好看的颜色。”

“恩,如果在冬天里穿着这个出去,肯定是最棒的了!”黎馨看着他放在床上的,叠的板板正正的衣服,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喂喂喂!”常衍在心里压抑了一下,才露出笑意,“我说你能不能别哭啊,不然你老公一上来就要给我们两个人上课了!”

“我没有……这些都是这么鲜艳的颜色呢……”黎馨听老公说过,这些衣服都是常衍招来给他找来的。

“是啊,因为有人……怕我死了……”伸出右手,慢慢的抚摸着衣服上的突变的颜色。

“好了,现在我们去楼下吃东西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吃蛋糕,我可给你做了最棒的一个蛋糕呢!”黎馨拉着他和自己下楼去。

傍晚的时候,常衍的母亲又过来了,无非说的就是关于工作的事情,这次常衍倒是没有说话,常父看着儿子没什么不耐烦的样子,也就没有过阻止,只是静静的在边上听着,不过老婆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不知道儿子内心的想法。

“你自己说说,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常母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儿子却没有一点反应,这让不禁觉得自己在说着废话。

“给我点时间。”常衍只是给了这么一个回答,常母再想说什么可是却看着儿子闭上了眼睛,也知道这些事情急不得,可是……时间长了,也是会有后患的。

常衍劝了几句,才让爸爸跟着妈妈回家去了。毕竟快六十的人了,这么和自己耗着也不是办法。

常衍还真是认真的考虑了妈妈的说法,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换工作是为了什么呢?一开始进到这个公司的时候也是经过了激烈的竞争的,后来因为家里完全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两个人只能挤在一个小房子里生活,他下定决心要给他买房子,两个人努力了这么久,与其说他不舍得工作,还不如说他是舍不得这份固定的工资。

第九章:常母的愤怒发泄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工作,每天都要和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看着上司的脸色行事,可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曹瑾说过,他想住自己的房子,而且看着他天天那么累的画画,最后还很成功的开了画廊,原来坚持也是值得的,就算是苦点累点,只要想着回家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份不耐都不算什么。

可是现在呢?他这唯一的安慰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也许……自己应该抽身吗?

夜色凝重,披上外套,常衍站到窗前,看着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这里有多高……如果是他站在这里的话,肯定要尖叫了,没办法,他很怕高,而且会怕到不停尖叫的程度。

“呵呵……还想……做什么?”

第二天的下午,父母过来接自己回去,走之前,又听那个老闫医生和自己嘱咐了很多事情,可是常衍只是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套上外套,手里拿着这两天的换衣衣物,常衍和爸爸被打发下去上车,而常母则是一个人走到柜台去结各种费用。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那个医生拿东西,马上就能走了。”曹瑾坐在走廊上,想着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正好在大厅看到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常衍,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应该没事了吧,他拉着杨威给自己挡着不让别人看见,等到他们两个人转弯了,自己才拉着扬威向里面走,结果走的太快,不小心又摔倒了,这次手倒是不小心摔坏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突然,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在曹瑾的耳边响起,可是他却没有抬头,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常母不敢相信,自己准备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那一抹红,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曹瑾吗?心里的不安感让她想都没想的过来指责。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出现在这里,别和我说是什么巧合!”常母对他的沉默简直就是抓狂的状态,她不喜欢他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因为这样……伤了她的自尊。

曹瑾缓慢的抬起头,有点慵懒的靠在墙上,眼神满是嘲笑的看着这个已经失去优雅的女人,怎么才几天没见,她就能这么抓狂?“我在什么地方,和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让常母顿时失语,可是他的这次嚣张态度却并没有真正的激怒他,“我不和你吵,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给我离小衍远点,你已经让他死心了,那就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瑾?”杨威一出来,就看一个女人正在指责曹瑾,他立刻赶了过来。

“哼!”看有人过来,还是个男人,常母很是不屑看了他一眼,然后迈着步子离开了。

“她是谁?”杨威只是听到了一点点,什么死心之类的。

“不相干的人。”曹瑾低头一会儿,突然抬头笑看着杨威,“你说他穿的高跟鞋走的那么快,难道就不怕摔倒吗?”

“你啊!”杨威拿这个人没有办法,把他拉起来,向外走去。

“真的,杨威,我就想着,下辈子,我就做个女人,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就能……”突然,曹瑾停在了窗口没有离开,杨威只是以为他累了,就陪着他站一会儿。

“快点走!”常母从楼上下来,直接就冲到了停车场,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着她一样。

“着什么急!”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三个人还是上了车,常衍上车之前,突然觉得好像上面有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可是抬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耳边满是母亲不耐烦的催促,只好坐上车离开。

曹瑾看着楼下的一家三口,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这才是幸福的一家人吧?这八年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们的祝福,果然最后还是回事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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