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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新星受难记——bysuperpanda&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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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思久却只说了一句话:“晚上我去接你,吃点东西吧。”

——于是韩师修尝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顿牛排。

那个饭店很讲究,牛排上插着木棍以标示熟度,放沙拉的盘子,还有叉子和勺子,都是冰过的,两层盘子相叠,下面那个里面有冰,上面那个盛着沙拉,在缓缓地旋转。

但韩师修却注意不到这些。

他一上来,就很兴奋地说个不停,将有关这个奖的所有东西都讲给对面的人听。

邹思久一直听着,但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邹思久。”终于发现不对劲的韩师修轻轻地问:“你在烦恼什么事吗?”

“还好。”邹思久默默地看着韩师修,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开了口:“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天堂或者地狱的抉择。……想听听你的意见。”

为什么会问韩师修,邹思久也说不清。

韩师修不懂生意,甚至缺乏常识。

但是,邹思久却还是想问问韩师修。

见过韩师修几次之后,邹思久已经知道,韩师修是一个对梦想单纯、狂热而且执着的人。

而邹思久,经过了创业期各种苦难的打磨和历练,其实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风华正茂,他对这个社会有着在外人看起来近乎残忍的清醒。

韩师修从不怀疑自己会成功,但邹思久思考的却都是危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存活,这让他很难有什么自豪感和荣誉感,他知道所有人都在一个门里,有人轻歌曼舞,有人长歌当哭。

邹思久想,也许这就是他想见见韩师修的原因。

创业最开始的时候异常艰难。在这个国家,要想办一个成功的公司,就得和地方政府搞好关系。在金融和产业等政策上,体制外的民营企业没有任何优势,因为国家希望将所有的改革成果全部装进国营企业这个大箩筐。因此,创业者们只能依靠一些开明的地方政府。这些地方政府认为当年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现在可以交给民营企业来承担,比如就业、社会设施、公共服务等等。于是企业家们为了得到支持,无条件地答应,而地方政府也基于这个想法,将大量资源传输给民营企业。

为了抢夺这个政府的资源,没有人可以保持优雅和漂亮。邹思久还记得,第一次有市里领导来参观的时候,自己还请来了一个艺术团,并且在看过节目单之后,还给秘书,告诉她,将压轴曲目换成“三杯美酒敬亲人”。美女们在表演过程中斟上三杯,然后突然到台下敬酒。领导当时猝不及防,明显一愣,然后笑得开怀,总算是做到了宾主尽欢,邹思久也拿到了第一笔1000万的资金。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反差,让邹思久决定开口问问韩师修。

“是这样。”邹思久目光灼灼地盯着韩师修:“我的公司,在这个区域,已经发展得很好,所以想要试水全国,但是市场却有点打不开。这周一,一家全国有名的生产医疗设备的公司来找我,想要出售这一块儿业务。”

“……”韩师修呆呆地看着邹思久。

“如果我并购这家公司,就可以成为全国第三大生产商。而且,这家公司拥有的销售渠道正是我想要的。”

“那……”韩师修傻傻地说:“那很好啊。”

邹思久笑着摇了摇头:“风险非常大。这家公司名气虽大,但近两年都是亏损。债务,加股票,加现金,最后的交易价格很高。”

顿了一顿,又说:“是我目前手头的全部现金。”

“咦……?”

“对……”邹思久说:“就是说,在我手里必须扭亏为盈。只要稍有不慎,我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收获就会全都打点干净,一分不剩。”

韩师修不说话了。

“今天我在公司高层中间举行了一轮投票。”邹思久又慢慢说了下去:“……全票反对。”

韩师修刚才叉起的大苹果,已经掉到了地上。

“但是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我。”邹思久盯着韩师修:“这个机会非常难得。韩师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我……”韩师修其实并没有太犹豫:“我觉得没什么好想的。”

“……哦?”

“难道……难道要一辈子维持现状吗?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怎么行呢?”

“……嗯?”邹思久明显一愣。

“我不懂你们做生意的事情——”韩师修说:“但是,我是不会一直满足于‘学术新星’这个称号的,我以后,是一定要成为学术界的泰山北斗的……”

“……”

邹思久看着韩师修,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显得很温柔。

“好。”邹思久点了点头:“虽然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反对。但是,因为你这一句话,我决定收了那个公司。”

“……哎?”

“韩师修。”邹思久又说:“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支持者。那你也做我唯一的支持者吧。”

13、新的导师

邹思久倒是说到做到,并没过太长时间,媒体上就有了很多关于这桩收购的报道。

在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邹思久给公司所有员工群发了邮件。邮件上说,我们收购了X公司,这是机密,不要外传,公关部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宣布这件事,换取最好的传播效果。

结果在当天上午,邹思久就发现很多财经类的网站都报道了这起收购,把邹思久气得够戗。

——人的嘴巴,果然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大多数的新闻都并不看好这样的“蛇吞象”,认为邹思久并没有能力去完成过渡和整合,各个媒体众口一词,说邹思久年轻气盛,急躁冒进,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刚刚做出一点点成绩就妄图在全国市场上与那些已经非常成熟的公司展开竞争。

这样的氛围,让韩师修都有紧张起来了。

他不懂做生意,只是会担心。

“邹思久……”打电话的时候,韩师修紧握着话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我可能给了你错误的建议……”

“没有的事。”邹思久说:“是你那一句话点醒了我。”

“可是,”韩师修说:“所有人都说,都说,这个是下下策……”

“对于只甘心窝在一小块地方的那些人来说,没有什么上策中策下策,区别就是有没有狗屎运。”

“……”

“怕风险的话而保持原样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不怕风险而力求扩张的人给挤死。”

“哦……”

“韩师修,”邹思久说:“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

“嗯……嗯。”韩师修想,自己的不安是不应该的。作为唯一的支持者,唯一能够做到并且应该做到的就是相信他。

如果,连邹思久这个唯一的支持者都不相信自己以后可以做教授,自己一定会丧失斗志。

“我知道了。”将心比心地换位思考之后,韩师修觉得有点愧疚:“我不应该怀疑你。你,你别不要我。”

韩师修想,和这个人的同盟,应该是坚固牢靠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土崩瓦解了。

听到这话,邹思久低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不要你。”

松了口气的韩师修刚想道别,却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那个,新学年刚刚开始……我们实验室有几个做后勤的员工,比如打扫实验室的清洁工,我想买个礼物,以表达对过去一年工作的感谢。那个,送什么比较好呢?我想,你,你应该比较懂这些事情……”

其实,韩师修问了实验室里所有的人。

但是,其他人都对韩师修说:“没有那个必要。”

还有人说:“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只不过是几个大妈而已。”

可韩师修却觉得很有必要。

正是因为有了她们,才有了好的试验环境,才可以舒舒服服地学习和研究。

问邹思久的时候,韩师修还有点紧张,很怕邹思久也会嘲笑自己,那个人的一张嘴自己可是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

但邹思久却并没表现出不认同。

他说:“这还不简单。”

“咦?”韩师修想,邹思久果然是很厉害的:“那,送什么好呢?”

“降压仪呗。”

“……”

“你觉得不行?”

“邹思久……”韩师修想了想,艰难地说:“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高血压……”

“那又怎么?”邹思久对自己的产品很自信:“即使她们没有高血压,她们周围也一定有人有高血压,她们可以再送给别人。”

“不,不好吧……”韩师修纠结地说:“太贵重了,我,我想买个小东西就好……”

“那随便你吧。”邹思久倒也没有强买强卖:“我告诉你,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顿了一顿又说:“那这样吧。今天下午5点半我去接你。”

“嗯?”韩师修这回可摸不着头脑了:“你来接我干什么?”

“去买礼物。”邹思久说:“正好我今天要去一趟学校,给我爸送东西。我爸在网上买了个什么青春美少女组合的专辑,不敢寄回家,也不敢寄到学校,弄到我这里来了。”

“……”邹教授的形象,再一次在韩师修的心中破灭了。

晚上邹思久早到了10分钟,像催命一样,把韩师修从实验室里给催出去了。

两个人在商场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买了精致的碗筷组合。

“邹思久,”韩师修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筷组合,讲着自己事情:“我的导师,生了病,回家住院去了……”

“……嗯?”邹思久问:“严重吗?”

“听说不严重……”韩师修说:“但是要做手术,需要子女照顾,所以这个学年不教课了。”

“那你呢?”

“我……”韩师修说:“下周开始,会有另一个教授来带我们这个实验室。”

邹思久看了看韩师修,突然摸了一把他的后脑:“没事的,别慌了。”

“……”

“研究会很顺利,导师也会没事的。”

“谢,谢谢……”

最后,到商场门口的时候,邹思久突然站住了,然后去促销的货架上拿走了一个大靠垫。

“给你的。”

“……咦?”

“你一天到晚坐着,想点办法比较好。”

“……???”

“腰可是很重要的。”

虽然并不明白腰到底为什么很重要,韩师修还是很感激邹思久对于自己腰的关心。

韩师修收礼物的次数,真的很少,很少很少很少,所以每次都会格外高兴。

……

抱着靠垫再回到实验室的时候,韩师修立刻就感受到了极低的气压。

他看见了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

——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甚至有些杀气腾腾,好像对所有人都很不满一样。

“我姓仇。”那人的姓竟然可以完美地诠释他的表情:“张教授生病,今年由我来带你们。”

韩师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不是要下个礼拜才来吗?

姓仇的这家伙突然看向韩师修,眼睛里的光让韩师修感到一阵凉:“既然有个人在外面混到现在才回来,那我就只好再说一遍规定。周一到周六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必须都在实验室,没有时间给你们逛街。明天我会将签到簿挂在墙上,你们每天签到。”

韩师修看了看手里的大靠垫,感到一阵委屈。

“第二,工作期间,不许发短信,不许打电话,只能全心投入。我可能会在实验室装一些摄像头,二十四小时录像,用以监督你们。”

韩师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站在那里看着。

这时旁边一个从来从来都不努力学习的同学却突然开了口:“我早就觉得应该这样。因为只有这样毕业的时候我们才能有真材实料。”

“……”

那人又说:“我们是来读博士,不是来逍遥的。每天将一半的时间用于科研不是很正常吗?这期间不能将时间花在无关的事情上,不是也很正常吗?”

刚说完,仇教授就赞许地看了看他。

“——现在我想知道知道你们各自的研究课题。”仇教授又说。

听到这话,韩师修又重新鼓起了劲儿。

对于学术,他是很有信心的,于是韩师修骄傲地陈述了自己的选题。

可是没想到的是,仇教授在听完韩师修的话之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这个……”韩师修呆呆地说:“我觉得很有意思,也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结论。”

“也许?”仇教授厌恶地看了看韩师修:“我讨厌无用功。”

说着,指了指刚才猛拍马屁的那个叫齐放的同学:“他选的课题就很好,一定可以做出东西。”

韩师修感到一阵失望。

是的,他也想有成果,他也想发论文。

但是,他不希望像很多人希望的那样,让人给他指定一个课题,而且是一定能做出成果的课题。就像解一道有着标准答案的数学题,做出来了就能拿高分。然后呢,就靠着这个研究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韩师修不想这样。

他享受的是探索的过程,和最后终于有了结果时的那份狂喜。这不仅仅是认识世界,发现世界,同时,也是认识自我,发现自我。

以前的教授很支持他。可现在韩师修发现,仇教授,和这个世俗的世界一样急功近利。

韩师修知道,这个仇教授,以后不会管自己的。

因为,自己的研究,不一定能出东西——

而另外那些人的课题,是一定可以拿去发表的。

况且,因为刚才不在实验室里,仇教授已经很不喜欢自己了——

韩师修感到一阵茫然,甚至有点不知道未来应该何去何从了。

“仇教授!”仇教授刚一来,就极其受宠的齐放又说:“我们几个人还在合作着研究一个项目……”

说着,就像学科带头人一样阐述了目前为止的进展。

其实这个项目,在仇教授来之前,全部都是韩师修一个人在做,目前已经初现雏形。

“现在呢,”齐放说:“有两个可以进一步研究的点。喏,这里和这里。我觉得分开做效率会比较高。我个人吧,对前边这个点比较感兴趣,但是后边这个也很有价值。韩师修,你愿意做后面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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