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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重逢——by烂锅配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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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就算有交往对象,那个人还是会过来纠缠我。”岳洋停顿了很久,再开口时是从未有过的冷酷无情,“我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这样很累。”

“你不是这种人!”许文凯抓住他的衣领,又窝囊地软下声来,“岳洋,求你了,告诉我你不是这种人,好不好?你就说你有苦衷也行啊,求你了。”

“没有苦衷。”岳洋握住他的手腕,“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因为自私。”

他一直知道欺骗别人的感情是错的,他也一直心安理得地错着,他为了逃避钟领宁愿做个混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没法忍受路子明说自己混蛋,那个代表了他过去最美好年代的路子明说他混蛋,他难以接受。而所有这一切,全部是出于自私,没有苦衷,不值得原谅。

“你忍心……”许文凯松开他的衣领,因为压抑抽泣而浑身颤抖,“你忍心把我再扔回那个乱七八糟的圈子里吗?我会重新堕落成李遒那样啊。”

一瞬间,岳洋想起多年前自甘堕落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除了肉欲什么都不相信,如果他没有幡然醒悟,也许他现在就是另外一个钟领。

“这圈子里不只有堕落这一条路,一个虚情假意的人也不值得你为他堕落。”他苦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别说什么等到我结婚就分手这样的话,为了混蛋赔上自己的真心和年轻不明智。”

许文凯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表情,只有眼泪不断地划过脸颊从下巴上低落,他动了动嘴唇,转过头去:“我们能再做最后一次吗?”

“我不想再做混蛋的事,”岳洋说,“我太自私了。”

二十九、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路大哥,我想喝酒,能不能陪我?”

许文凯嗓子哑了,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消沉。路子明在街头停下脚步,问他怎么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许文凯好不容易忘掉的难过又卷土重来。他把手机拿开,抬起胳膊压住眼睛急速地喘息,许久才抑制住哭腔“喂”了一声。

“我在。”路子明说,“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Q大正门。”

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许文凯问岳洋我能不能最后抱你一下,没等他允许就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他不是想挽回,也不是想纪念,他这一举动没有任何目的,他只是想抱抱这个沉默着守了自己一下午的男人。岳洋既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也许只要他不放手,他就会让他抱一辈子。

许文凯还是走了。

他一路上都没再想这件事,下车后被假期归来的大群学生挟持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十字路口,绿灯亮起,他却站在原地。

许文凯觉得自己在带了一大堆行李的人群中很是扎眼,跟岳洋同居了这么久,所有东西归拢起来竟填不满一个背包。

他望着马路对面的校门口,后退几步坐在路边,给路子明打了电话。

他不知道还能向谁倾诉这件事。

直到有人抓住他的胳膊,许文凯才从一片空白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想要起身,背包里的课本却把他往下拽,路子明又搀住他的另一条胳膊扶稳。许文凯低头不去看他,任他拉着自己上了出租车。

路子明什么都没问,带他去看了场电影,吃了点东西,又打车去了国王酒吧,像在表演一出流水账的默剧。

许文凯大部分时间在走神,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电影,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对麻醉的渴望,直奔吧台叫最烈的酒。路子明并不阻止,向紧皱眉头的二老板笑笑:“给他吧,我保证看住他不惹麻烦。”

二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番,看着酒保向许文凯的方向一扬下巴:“给他。”又伸手捞住路子明的后颈压到自己眼前,“识相点,别在我的地盘干出丑事。”

路子明笑了笑,他只见过二老板两面,每次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保护欲,上一回是对自己这个陌生人,现在是对只有一面之缘的许文凯。“放心,俊哥,我不是那种人。”

几杯烈酒下肚,许文凯的话多了起来,支离破碎地试图还原两人分手时的情形,说到岳洋劝他不要堕落时捂着脸笑个不停,说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麻烦路大哥你跟我出来,不然我在这种地方喝醉了酒,不一定会被人操成什么样。

“真不一定被操成什么样……”他重复一遍,笑着高高举起酒杯,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玻璃看头顶上的彩灯,还没喝完的酒洒出来落在他的脸上,“靠。”他抹把脸摇晃着起身,拨开挡在眼前的人群蹒跚走向厕所,撞开门找到洗手台弯腰洗脸。

他涨满的胃部一折,酒水和食物毫无预兆地冲口而出,而且越吐越汹涌,食物的碎粒刮擦着喉咙引起阵阵剧烈的咳嗽。许文凯吐完最后一口,突然转身抱住一直在拍打自己背部的路子明嚎啕大哭,眼泪和鼻涕沾在他的毛衣上。

路子明举起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还是抚在了他的头顶,他本想说几句中肯的话,却又记起之前打电话问岳洋发生什么事时他对自己的叮嘱,也就什么都没说。

“好好照顾文凯,别让他干傻事,也别替我说话。”

从跟许文凯交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注定是个混蛋,这个头衔无论怎么弥补和解释也是摘不下的,至少他自己就无法原谅自己。路子明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他不愿利用这些苦衷在许文凯面前装成一个受害者,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他同样不会再给许文凯一点温情,哪怕他于心不忍。

岳洋就是这么一个人,有一种类似自虐的善良。

那天他问路子明为什么确定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变过,其实与其说路子明相信他从未改变,不如说他希望他依然是当年那个单纯的人。当路子明纯粹为了在Q市拓展关系网约他出来时,根本没有料到他会主动邀请自己到家里住。正是这种欠考虑的一时冲动让路子明看到了七年的时光没有改变的东西,也催生了路子明的希望,哪怕这种希望如此不现实。

路子明记起上次来国王酒吧时他说“很高兴再见到你”,他很想告诉岳洋“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

歌手带来的一阵舞台小高潮结束,许文凯已经歪在沙发的角落里睡着了。路子明挨个儿检查一遍桌上的酒杯酒瓶,发现还剩了不少,打算喝完再走——岳洋最近也睡不着,以往的深夜独饮变成了两人对饮,他总是有所顾虑不能放开了喝,现在是难得的机会。

他刚喝下两杯残余的调酒,一个男人就不经邀请坐在桌前,他双眼画着浓重的深褐色烟熏,大冷天里穿着短袖还大汗淋漓,一边喘粗气一边没好气地看着他:“你别想着趁虚而入我告诉你,我才不信你是直男,直男跑到gay吧把刚跟男朋友吵完架的小零灌醉是什么居心?聪明的现在就滚蛋,不然我把你这张骗人的脸打烂!”

路子明举着杯子等他说完,喝下一口酒问:“你哪位?”

“你管我哪位?!”汤午侠刚下舞台就听见其他演员八卦“岳洋的小情人”,一头扎进洗手间没找着人,又冒冒失失地到外场搜查,看见路子明喝酒的样子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去找几个好看的不行吗?给自己朋友戴绿帽子亏你干得出来!”

“你这么大着嗓门对他也没好处。”路子明抓住汤午侠单薄的T恤拉到眼前,“我最烦你这种人,长不长脑子!”

他压低了声音,语调出奇的冷。汤午侠一愣神,这才发现有不少人看向这边。路子明之前就在国王露过面,长相本来就扎眼,他作为驻唱歌手更是无人不识,难免引人注目。还好许文凯垂着头看清长相,不然还不一定传出什么恶意的流言。

汤午侠知道自己搞砸了,顿时尴尬起来。

“真是。”路子明松开他靠进沙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脸上全是厌烦的情绪,“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挑战我的耐性,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汤午侠又莫名感觉路子明很正义了,说起话来明显底气不足,“你不准拿我同学怎么样,我警告你。”

“一,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二,不关你事。”路子明酒也不喝了,叫醒浑浑噩噩的许文凯,用自己的外套把他上身围起来,转头指着汤午侠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对不起朋友,逞能之前先把事搞清楚了再说。”

“哎!你……”汤午侠本来还想努力把许文凯留下,却看见他张开眼睛看了路子明一眼之后又放心地靠在他怀里跟着走,顿时没了发言权。要么是他错怪了路子明,要么是他看错了许文凯,他真心希望路子明是好人。

凌晨两点多路子明才回到家,客厅里黑漆漆的,门廊上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岳洋仰枕在沙发靠背上不知道是睡是醒。路子明脱下外套和被哭湿的衬衫,低声说了句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岳洋一动没动,好像说话的是别的什么人。路子明听到他清了清喉咙,仿佛一团注入生命的影子一样活动起来,把手里的空酒罐扔到茶几上。

他没料到他还醒着,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怎么不开灯?”

“费电。”岳洋起身拖着脚走向卧室,“文凯怎么样?”

“喝醉了,我帮他开了间房,不能让他今天就回学校住,没法跟别人解释。”

“我想到了,但也不能留他住在这。”岳洋说话有些含糊,似乎带着醉意,扶住门框舒口气,“谢谢,第一天是最难熬的,之后什么样我们就管不了了。”

“这么狠心?”

路子明是半开玩笑问的,岳洋却似乎没察觉到,冷笑一声:“他如果出事我确实有责任,但我绝对不会可怜他。”

两人离了四五步远,路子明能从他身上闻到浓重的酒味,他想走近他,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在微光下模糊的面孔:“岳洋。”

“嗯?”

“别想太多。”

岳洋笑了笑:“说什么呢。”

路子明笑着向他随意一扬手,回到卧室换上一件T恤,拿着衬衫到卫生间把洗脸池放满水搓洗。等他洗出来,隔壁书房的门下居然透出光亮。路子明倚在门上敲了两下,没等得到回应就擅自开门进去了。

岳洋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请问你敲门还有什么意义?”他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换了一件,酒气和负面情绪都已经被冷水冲掉,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还不睡啊,看黄片?”

“今天请了一天假,不把工作补上总觉得睡不着。”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办公椅上单手敲了几下键盘,“你呢?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下班吧,最后是请假还是翘班?”

“……哦,”路子明没想到他说这个,迟钝了一下,“就当是下班忘了打指纹吧,常有的事。”

岳洋叼起一支香烟点燃:“你啊,就是老好人一个。”

“全世界都说我是老好人也轮不到你来说。”

岳洋失笑,把打火机装进烟盒向他扔过去:“神经病,好像说你好人是骂你似的。”

路子明抓住烟盒,自己也抽出一根来点燃:“不是骂了我,是骂了‘老好人’这个词。”

“你猜怎么着?”岳洋说,“我觉得跟你说了这几句话之后,脑细胞特别活跃,联想能力特别超群。”

路子明说我有不好的预感,你联想到什么了。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半夜的找揍是吧。”路子明把烟扔回给他,“又不是什么好货。”

“那这就是狗不理了。”

“操。”路子明笑着骂了一句,挥挥夹烟的手说不打扰了我去睡觉,替他关上门到主卧的阳台晒衬衫,顺便打开窗探出身去抽烟。

突然之间,黑暗中响起一阵轻微的哨声,接着就是漫天散开的烟花,不知道是哪家耐不住寂寞,硬要打破Q市对烟花的禁令。路子明先是一愣,继而对这不合时宜的风景看得出了神,没有发觉岳洋也循声来到阳台上,叼着烟仰头看绚烂又单调的焰火。

等他回过头来,身边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烟味。

三十、情不自禁

岳洋把手机号换了。

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圈里人是二老板,路子明和许文凯一起出现在酒吧时他就给岳洋打过电话,关机,第二天再打就已经是空号。二老板翻身下床,赤脚站在地上愣了一会儿,回到床边穿上拖鞋抽烟。

几年前的一个雪天,消失了半年多的岳洋请他在一家价格不菲的餐厅吃饭。他说自己前一阵子病得很严重,今天拿到了验血单,很幸运,是阴性。“俊哥,我想过了,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当时他还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孩子,却一脸的落寞和厌倦,嘴角的笑容看着发苦,“我会找个人认真交往,然后终有一天跟这个圈子一刀两断,找个不错的女人结婚,当个好丈夫,生个孩子,给爸妈一个交代,让所有人都满意。”

“其实,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计划。”他说,“后来我想过跟钟领过一辈子,但是……”

“俊哥,大部分人都会走上这条路,你不能只骂我一个。”

二老板扔了烟蒂,又叼起一根烟。他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这个完美计划里受到折磨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岳洋自己。

大老板的手环住了他的腰,嘴唇印在他赤裸的肩膀:“在想什么?”

“没什么。”二老板摘下齿间的烟递到他嘴边,“岳洋可能准备结婚了。”

两人在午后的阳光下交换着抽完一支烟,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圈里人没几天就确认了岳洋和许文凯分手的事,谁甩了谁众口不一。尽管他的手机已经注销,人们还是隐秘地期待着哪一天岳洋走进国王酒吧挑选他的下一个情人。

直到二月十四号酒吧举办了单身派,岳洋还是没有出现,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个传奇人物早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今年的情人节跟往年一样,岳洋被一群单身男女敲竹杠请客吃饭K歌,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打牙祭,左一句“岳经理真大方”右一句“岳经理体贴民意”叫得亲热。岳洋听到后来实在听不下去,敲敲桌子提醒“你们不比我小几岁,别把我说的像个老干部似的”。

“我这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一个叫孙伟的置业顾问说完,左右摆了摆头看别人眼色,“是吧?”

“就是就是。”其他人连声附和。

“你就是散发着‘值得尊敬’的气场,这是没办法的事。”孙伟用筷子夹着块肉晃来晃去,“当然了,别人可能是因为你是经理才尊敬你。”

此话一出立刻引发一场围攻,筷子餐巾纸满天飞。孙伟躲得过暗器躲不过直接招呼过来的拳头巴掌,还被罚了好几杯酒,硬着头皮跑到另一个包间向年纪最大的女性大唱赞美之词,窜逃回大本营宣告要实施报复,又招来一阵痛扁。

“不怪我们把你当老干部,”坐在岳洋身边的女孩说,“你看孙伟,明明只比你小两岁,得瑟成这样。”

岳洋笑着叹口气:“你们这群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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