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的脑子里仿佛又回想起那次他也是这样，滚烫的鲜血从手腕流到地上。他只觉得一股热浪瞬间遍布全身，他的心像被放在火上焚烧一样，来不及思考太多，只是凭着本能把那苍白瘦削的身体压在水池上，然后粗鲁的进入，狠狠的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分开？身下的人发出痛苦的悲鸣，但他却充耳不闻，只想快点再快一点，好像迟了他就会从身边飞走。
那天晚上他不知道要了他几次，只依稀记得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奋力挣扎反抗，后来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那么柔顺的躺在自己怀里，被自己摆出各种姿势肆意品尝。这一切美好的就像一场梦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宋晓波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空气里情欲的味道还没有散去。他想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可林凯强壮的手臂霸道的环在他腰间，好像铁桶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昨晚林凯好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不知飨足的一遍又一遍品尝，不顾他的挣扎与哀求，那样的粗鲁野蛮，差点把他撕成碎片。
太可怕了，还以为自己差点就死在床上。宋晓波自嘲的想。
他觉得自己被弄脏了，在看到李洪晨留下的吻痕和齿印之后，他就有一种像把那些痕迹用刀子割掉的冲动，就算是再什么搓洗，也洗不掉他留下的味道。
而林凯只能用更深的痕迹的掩盖原有的伤痕，他感觉到林凯的恐惧，就算是紧紧的把自己搂在怀里，他还是感觉到深切的绝望，好像一睁眼这个人就会飞走一样。所以，最后无论林凯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他都有感觉到彻底的解脱，生活中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再出现，这种感觉真好。
他翻了个身，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被他折腾了大半夜，身体像散了架。
“别闹！”林凯含糊不清的呓语，伸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就像是父亲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疼！”宋晓波又羞又气，泄愤似的咬了他一口。这下可把他彻底弄醒了，他笑嘻嘻的托起他的脸，捏着他的鼻子，“你属狗的吗？”
“你才属狗的！”他恶狠狠的看着他。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却有些慵懒的风情。
林凯嘿嘿笑了，“又有力气了？再来一次怎么样？”
“疯了吧你！”宋晓波的脸像熟透的番茄。
林凯俯下身，亲了亲他早就红肿不堪的唇，“要是可是不去上班就好了，真想和你躺一整天。”
想到李洪晨的死，宋晓波心里有些不安，“他死了，你……会不会有麻烦。”
林凯冷笑着，“他杀了人，又拒捕，还涉嫌绑架、袭警，每一条都够他死一次的。”
宋晓波不知道林凯为什么这样痛恨李洪晨，仅仅因为他曾经是自己的爱人，这理由连宋晓波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怎么样？我跟你老师请个假吧。”
宋晓波瞪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还不是因为你。总请病假可不行。再说，老师才出差回来，正是要赶实验进度的时候。”
林凯亲亲他的鼻子，“就以协助警方办案为理由怎么样？反正今天你也得到队里录口供。”
他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精壮的身材让宋晓波羡慕不已。他不是肌肉型的猛男，但身体结实干练，有一种野性的力量。他的的肩很宽，腰却很细，但意外的有力，昨晚就像个不知疲倦的发动机。他的腿笔直而修长，穿什么都像天然的衣架子。而自己跟他相比，就像是还没有发育的孩子一样瘦弱不堪。他想起身下床，下身却使不上力气。
林凯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来，“你要干什么去？”
宋晓波拨开他的手，“当然是要洗澡啦，身上粘粘的好难受！”
“不许洗！我就要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5
杨光笑嘻嘻的看着林凯，“林队长你可真能干，把人家受害人的嘴都打肿了，是用你的嘴吗？”
“一边儿去！”林凯知道这家伙又来取笑他。可没办法，晓波是这案子的目击者，必须要留下来录口供跟验伤，自然又逃不过杨光的法眼。
“他死活不肯脱衣服，不过能我还是看到他脖子上有你留下的印子，你们昨天可够热情的了，弄得他坐着都不舒服。你们还年轻，可别玩过了。哪天精尽人亡还不得我去验尸。”
林凯给了他一爆栗，“乌鸦嘴吧你！别把别人想的跟你这猥琐男似的。晓波他人呢？”
杨光指指门外，“小赵给他录口供呢。不过说真的，你为什么会把嫌犯一枪打杀？从现场的环境来看，你完全有机会打手或者打腿，而不是惯胸。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冲动。”
林凯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当然情况很危险，他的刀随时可能割断我的喉咙，我想夺下他手里的刀，我们扭打在一起……太暗了……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林凯，我不是想指责你过度执法还是别的什么，我只想提醒你，千万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但是别忘了，你也是执法者，你要相信这世上还有公道。”
沉默了半晌，林凯低声说道，“你放心。”
杨光叹了口气，“还有件事，孙薇薇的尸体上有新的发现。我在她后颈找到两个细小的针眼，应该是生前造成的。我查过书，也问过相关专家，得到的结论是，孙薇薇在生前曾被人用针灸麻醉，然后吊在树上，造成自杀的假相。”
“针灸麻醉？”林凯在思考它的可行性。
“别小看了这小小的银针，近代医学的发展只有短短几百年时间，那么在这之前呢？你以为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们是用什么缓解疼痛的？单靠药物吗？针灸是医学里非常伟大的发明，它不单单用来治腰腿疼痛，还可以强身健体，治疗产妇胎位不正。听说过金针拨障术吗？就是不开刀，只有针灸针来治疗白内障。现在最时髦的就是针灸减肥，好多美容院都有这个项目。至于针灸麻醉，这个人应该有熟悉的手法，才能一针见效。至于嫌疑人，就得靠你自己查了。”
林凯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谢谢你了。等案子破了，肯定请你吃大餐！”
杨光很不文明的翻了个白眼。
第二十六章：神秘少女
1
“这些书等明天再收拾吧。”林凯看着宋晓波背影说。
托杨光的福，林凯终于在海医旁边找到合他心意的房子。虽然房龄老旧，但是离学校很近，而且小区门口就有公交车，到警队里也很方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租金一千块，还算合理。因为离学校很近，有不少在校大学生也在这里合租，两个男人同进同出，不会太显眼。
“最难得的是隔音效果还不错，就算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林凯原话。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林队长特意请了半天假。只不过他有些小看了宋晓波的挑剔。床单被罩窗帘只要黑白灰咖啡色，不要有花有草有卡通图案，几何线条最好，牙刷要软毛，牙膏香皂洗发精沐浴露洗衣粉必须有柠檬味。
这家伙真是固执又不会变通！林凯咬牙切齿。
不过看到他在家里忙进忙出的样子，他的心里还是甜蜜大于痛苦。特别是看到他一丝不苟整理床铺的时候，他真有把他压在床上，好好亲热的冲动。
他真像个贤惠的小主妇。
他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突然把他搂在怀里。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随即又恢复正常。他贴在他耳边低声诱惑，“我们做吧。”
他笑着推开他，“那就先去把饭做了，我可是饿的没什么力气了。”
饭桌上，宋晓波大快朵颐的满足模样让林凯的心也跟着满足。
“这么多年你的手艺怎么一点都没长进呢？”
宋晓波的父亲是南方某三线城市中心医院的外科主任，忙进来的时候好几天都看不到人影，他母亲去世的早，小小年纪一直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做家务是把好手，不过这做饭的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那你是没吃过我爸做的菜。我记得有一年周末他突发奇想要下厨房，结果害得我上吐下泻。我可能随我爸，厨艺上实在没什么天赋。”
原来这样也遗传，林凯撇撇嘴。这么说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未来岳父大人，不然老婆这么优秀，自己都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了。
“等案子结束了，跟我去看看我父母吧。”
晓波表情一僵，不自然的说，“这、这么早……”
“不早了，他们等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
宋晓波只觉得嘴里的白米饭都是苦的。他可以预想到林凯父亲暴怒的样子，还有他母亲不断的哀求，最后会像一场闹剧一样草草收尾。
“自己的儿子找到终身伴侣，他们地下有知应该会瞑目了。”
地、地下……原来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怪不得……只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找到同性恋人，他的父母会不会气得回来找他？
看到宋晓波终于顺了口气，林凯的心情大好，“那你什么时候让我拜见下岳父大人？还是说你准备让人家一直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林凯哀怨的表情让宋晓波阴转多云，他苦笑着答应，“会有机会的。明年校庆的时候，他也许会过来看看也不一定。”
在经历过李洪晨那件事之后，父亲知道了自己不同常人的性取向，可他并没有责备自己，只是一遍遍感叹没有给自己足够的重视，才让自己受到如此伤害。从未休息过的父亲甚至请了大假陪自己接受心理治疗，他总说亏欠自己太多，可自己从没埋怨过他 。要怪，只怪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才会落得那样下场。
“原来你父亲也是海医毕业的？”这么看来，宋晓波能到这里读书也是他父亲的意愿。要不然全国医学院校这么多，他又怎么会千里迢迢从南到北求学？
“对，当年我爸他也是……用心良苦。”可惜终究是被辜负了。
“孙薇薇为什么要寄邮件给你？”
宋晓波摇摇头，“不知道，我跟她没什么接触，如果不是丽娜，根本都不会认识她。”
“她到底寄了什么东西给你？”
“是这个。”宋晓波从文件夹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林凯仔细一看，照片除了孙世嘉跟一个陌生女孩，其余全是414寝室的女生，“郭丽娜怎么没在里头？”
“丽娜是后来才搬过去的，好像是大二下学期的事儿。”宋晓波凑过去问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孙薇薇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事儿给我寄张照片？”
这里面一定有重要线索。会不会跟一连串的谋杀案有关？她或许感觉到危险的临近，才会想办法把凶手的线索透露出来。林凯有种预感，这个神秘的少女也许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所在。
2
“你说王佳妮回家了？”
方明宇推了推眼镜，“周末学校没课，家近的都会回家。她家在邻市，坐汽车两个小时就能到。怎么了林队长，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
林凯把孙薇薇寄来的照片交给方明宇，“方老师，照片上的人你都认识吧。”
方明宇仔细看了看，“当然，不过这个女生倒是没见过。”他指的是那个陌生女孩。
“这么说她不是你的学生喽？”
“恩，”方明宇眉头皱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我是在他们刚升大三那年才接手的，这个女生确实没什么印象。”
“那之前带他们的老师是谁？”
“是况老师吧，她怀孕了，好像一直请的病假在家，最近好像听说调走了。具体调哪了我也不知道。林队长，你找王佳妮是不是就是为了照片上的女孩？”
林凯点点头。
“康文欣和李江丽还在宿舍里，也许她们会知道。”
林凯跟方明宇再次走进414寝室，跟初次相比，屋子里空荡荡的很冷清。三个女生相继死亡为这神秘的寝室添上恐怖的色彩，没有人肯搬进来。
“谁知道凶手会不会是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有很多人这样说。
事先知道林凯要来，康文欣跟李江丽正在打扫卫生。地上有很多用过的面巾纸，王佳妮的桌子上放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一个小小的洗脸盆，里面的水已经浑浊不堪，好像很久都没人收拾了。
康文欣看到林凯跟方明宇面到王佳妮脏乱的桌子时，忍不住解释，“她总是这样，用过的东西从来都不收拾，只收拾她自己那张脸。”
她大概是不想被别人误解自己也是个邋遢的女人吧。
方明宇招呼她俩坐下，“先别收拾了，林队长你们都见过的，他有事想问问你们。”
康文欣拉着战战兢兢的李江丽坐在林凯对面。
林凯从文件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放到她们俩面前，指着那个陌生的女孩问，“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李江丽惊声尖叫着，“是她！是她！是她来了！”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康文欣连忙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丽丽，都过去了……过去了……”
林凯紧盯着这两个女生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在做戏，“她是谁？”
“柳云裳。”康文欣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康文欣想了想，“那年暑假我们去旅游，发生了一些事故，她被火烧死了……”
李江丽惊惧的捂住耳朵大叫，“别说了！文欣别再说了！”
康文欣流着眼泪哀求，“林队长，这件事是我们大家的恶梦，请你们不要再问了。如果你们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你们也会跟我们一样。”
林凯见她一副坚决的模样，李江丽又哆嗦着什么也问不出来，没在说话。
第二十七章：心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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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裳的事我到是听别人说起来过。大概是在大二那年的夏天，他们几个人去旅游，结果出了意外。出了这件事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校方出面把事情压了下来，况老师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称病在家。”
“好好的怎么会失火？”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意外吧。
林凯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估计方明宇这里也没什么可利用的线索。
2
宋晓波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刚才林凯打电话回来，案件有了新进展，今晚可能要加班，让自己不用等他。
还有小小的失望的。
两个人正式的同居生活才过了五天，宋晓波数着手指算了又算，才五天就开始夜不归寝，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啊。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心软的给他烧好洗澡水，希望他回家之后能好好松快一下。他实在太累了。这段时间他睡的越来越早，可黑眼圈却越来越重。现在已经有三个人被害，再这样下去，王佳妮她们可能都会死。他要做的就是在凶手拟定下个受害人之前将他绳之以法。
宋晓波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难得回来这么早，却孤零零一个人，实在没什么意思。他转到书柜跟前，想找本书看看，却发现最底层满满都是林凯的书。
这家伙还有看书的时候啊！宋晓波不屑的撇撇嘴，脑子里无论如何也相像不出他一本正经埋头书海的模样。最难得的还有英文原版工具书，也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的懂，或许只是拿来充充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