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是我和哥哥小时候的照片。」
「可以请问一下你哥哥现在在哪吗？」
「他死了，死于五年前的船难。」
「……是那件豪华游轮沈船事件？」
「是，我哥哥的尸体一直都没被找到。」
「抱歉问了这种问题。」
「不会。」
「感谢你回答我们这些问题，希望你不介意我们还会再来叨扰。」
「随时欢迎。」
微微对秦向武点了点头，陆军司就拉着李浩离开了馆长办公室。
「副组长，我觉得馆长他不像是会杀人的人欸。」
「少蠢了，那个家伙在说谎。」
「欸？副组长你怎么知道？」
「你有看到他柜子上摆了一把匕首吧。」
「嗯。」
「他八成就是用那把匕首杀人的，虽然很难看的出来，但是那只匕首最近绝对有被人动过，如果教鉴
识组的人来，一定会发现上面有血迹反应。」
「可是……」
「还有那间办公室，在我们进去之前还有人在那里，会客用的沙发有一处凹陷，显示不久之前还有人
坐在那里，还有地毯上有一个鞋印，我看到了那个馆长的皮鞋，那个鞋印绝对不是他的。」
「副组长你好厉害噢……」
「学着点，你以后也要指挥现场咧。」斜瞪了李浩一眼，陆军司双手环胸地沉思着，「问题是那位馆
长是用什么方法可以同时在两个地方，他的不在场证明有一大票的人可以帮他证实，而且他跟那些男
妓们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最重要的是，刚才还待在他办公室的人到底是谁？」
「该不会他哥哥根本没死？」
「唔……去调查当年那起事件的死亡名单，看有没有他哥哥的名字，还有当时船难发生的详细情况，
查到了再告诉我。」
「是。」
「唉，如果可以拿到搜索令就好了。」大大地叹了口气，陆军司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火，吐出
的烟雾若有似无地掩盖了他脸上的焦躁。
「……做够了就给我拔出来……」
「……阿司好没情调喔……」
「去你的情调，我累毙了还被你压着做了快一个晚上，你还在跟我讲啥鬼情调啊……」全身黏腻让陆
军司不舒服地翻了个身，但是立即从大腿根部传来的酸痛让他低吟了声，「你走开啦……压在我身上
好重……」
欧阳彻「喔」了一声，乖乖地从陆军司的身上爬下来，下一秒长手一伸，把情人牢牢地抱进怀里，「
你们的案子搜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原本已经眯着眼昏昏沉沉地要进入梦乡的陆军司听见欧阳彻的问话，倏地
睁开眼盯着他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听说你们好像陷入困难什么的。」对于陆军司犀利的眼光，欧阳彻到是不在意地耸
耸肩。
「你听谁说的？」照理说还在搜查阶段的案件一律都是不公开的，即使是大众媒体也不会知道的如此
详细……想到这里，陆军司危险地眯着眼瞪着一脸平常笑容的欧阳彻问道。
「嘻，我在警察局有线人。」面对在警察总局素有「地狱审问者」之称的重案组副组长的瞪视，欧阳
彻大概是地球上唯一一个还能谈笑自如的人。
「………呿，说的好像一副你的关系很广似的……」一语不发地盯了欧阳彻一会，陆军司低笑了声，
捏了捏欧阳彻的脸。
「好嘛～跟我说嘛～我想听～～」
「停，我说，你不要再这样了。」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做着跟他外型完全不合的撒娇，陆军司嘴角抽搐
地制止了他继续做这种令人发毛的动作。
「噢，好吧，我觉得挺有趣的说。」
「一点也不。你听到的消息是什么？」
「听说你们怀疑一个博物馆馆长是嫌犯。」
「你连这个都知道？你说的那个线人到底是谁啊……」略为惊讶地挑了挑眉，陆军司再度用怀疑的眼
光看着欧阳彻。
「哎唷，这个不重要啦，结果那个博物馆馆长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变的那么八卦……」斜眼撇了欧阳彻一下，陆军司最后拗不过他，开始讲起搜查进度，
包括馆长的家庭、事业、还有不在场证明。
「唔，的确是很诡异。」听完了搜查的情况，欧阳彻下了评语，「啊，不过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种事
……」
「啥？以前有发生过这种事吗？喂、不要舔啦，很痒欸！」推了推欧阳彻埋在自己胸前的头，不久之
前才经历完情事的陆军司敏感地抖了抖。
「啊，我想起来了。」原本还专心在陆军司胸口做乱的欧阳彻倏地抬起头来笑道，「我是在柯南里面
看到的。」
「柯南？」怎么突然提到卡通？
「对啊，柯南其中一集也是类似这种情况，凶手也是双胞胎，然后哥哥在几年前的船难中遇难，大家
都以为他死掉了其实没有，后来他遇见了弟弟，然后两人为了报仇，哥哥就偷偷住在弟弟的房里以便
互换身分和行凶，也因为这样，案发当时弟弟人在外面所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
「怎么样，跟这件案子很像吧？」欧阳彻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
「很像……是很像，但是现实生活中可没有像那个高中生变成的假小学生一样那么离奇啊。」轻轻敲
了欧阳修的头一记，陆军司不可置否地翻了个白眼。
「哎呀，这我当然知道呀，我只是觉得很像而已嘛。」
「唉，算了，事实到底是怎样等到明天李浩把死亡名单拿来再说吧，我要睡了。」身体被迫在床上劳
动这么久已经让陆军司累得想倒头就睡，再加上又聊了这么久的天，他简直就可以眼一闭就昏睡过去
。
「阿司再陪我一下嘛。」不知道为什么精力还很旺盛的欧阳彻硬扯着陆军司不让他睡觉。
「闭嘴啦……我明天还要上班欸……」烦躁地挥了挥手，陆军司移了移位置舒适地让柔软的床单和棉
被包围。
「再陪我一下嘛……」
「不要……你再吵我就……啊、」睡意浓厚地威胁到一半，身体深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占有，陆军司挣
扎着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的欧阳彻，「你、居然还要……」
「我还想要做嘛。」好一个理直气壮的藉口。
「等、不准！我说不准！给我拔出来、啊嗯、呜嗯嗯……」
「再让我做三次就好。」
「不、不要……你给我去呜嗯嗯嗯、嗯……」
去你的三次！你的三次根本就可以抵别人六次了！
第八章
「喂，欧阳，你最近看起来心情好的欠打啊。」
「嗯？有吗？」正在看书的欧阳彻抬起头，看着一手撑在他桌上的同班同学兼好友─轩辕令狐。
轩辕令狐的名字是由两个百家姓结合在一起，最初遇到欧阳彻的时候还彼此嘲笑了一番(因为他们两个
的名字都像是从武侠小说出来的人物)，不过轩辕本人还颇为自己的名字自豪(因为世界上不会有跟他
同名同姓的人)。
「有啊，你不觉得最近我们班外面越来越多人了吗？」用眼睛撇了撇聚集在教室外面的人群，轩辕令
狐毫无起伏地说道。
「你确定里面没有想要见你的人吗？」冷淡地撇了一眼教室外骚动的学生(在见到他跟轩辕令狐坐在一
起之后似乎又更骚动了)，欧阳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谁知道，就算有我也不会发现。」耸了耸肩，轩辕令狐宁可不要有那些狂热的爱慕者。
「所以我也不觉得那些人跟我有关。」随意地应着轩辕令狐，欧阳彻又把视线调回手上的书。
「哦哦，好冷淡哦，该不会你也这样子对你家的那位吧？」基于轩辕令狐是欧阳彻的损友，所以他对
欧阳彻有一个年纪比他大的情人这件事一清二楚。
「没有，我可是很温柔的好情人。」
「恶～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恶寒地抖了抖，轩辕令狐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来讽刺欧阳彻的时候中午
休息的钟声就响了，「欸，中午了欸，你要去吃饭吗？」
「好啊，我超饿的。」阖起手上的小说，欧阳彻与轩辕令狐无视还在上课的老师，直接离开教室往学
生餐厅前进。
他们刚才也是完全忽略在前面台上口沫横飞地传道授业解惑也的老师，很目中无人地一个转头聊天、
另一个坐姿优雅地在看着自己带来的外文小说。
「哦，说到这个，听说今天餐厅有请中国厨师来做道地的上海菜喔。」轩辕令狐眯着眼回想着今天早
上去餐厅吃日式早餐时，厨房阿姨跟他透露的情报。
基本上，能来圣启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不是高官子弟、不然就是世界知名企业的后代，对于每天都能
吃到世界各国道地的特色菜习以为常。
简而言之，圣启学院就是一群奢侈的有钱人聚集地。
「我不喜欢吃上海菜，味道太重。」
「哎唷，你很挑欸。」听见欧阳彻任性的发言，轩辕令狐送了他一双白眼外加一记不轻不重的肘击。
当这两人在进行没什么意义的谈话时就已经来到学生餐厅的原木雕花大门前，一路上那些狂热的爱慕
者全都在两人靠近时乖乖让道(有得人还想要假装被人群撞倒扑出去藉机夺得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注意
，不过在他们行动之前就已经被人群给挤到后面去了)，而在欧阳彻打开餐厅大门时，原本吵杂的学生
全都寂静无声，愣愣地看着两个闪闪发光的校园偶像坐到靠窗边的位置上，而后优雅从容地向服务生
点餐。
「欸，你还是没有告诉你家那位你其实是个有钱到没地方花的人吗？」等待服务生上菜的时间，轩辕
令狐懒散地一手支着头，慵懒地问道。
与欧阳彻的优雅从容的形象不同，轩辕令狐总是半阖着黑耀石般的眼睛，慵懒地看着远方，连说话也
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还没，我并不打算要说。」喝了一口上等的义式特浓咖啡，欧阳彻的笑容既闪亮又无辜。
「呜哇……那他到时候发现的话一定会气到拔枪毙了你。」
轩辕令狐也知道欧阳彻的另一伴是警察机关的执法人员。
「不会的，看他到时候惊讶的表情不是很有趣吗？」一直保持着令人心情舒畅的温和笑容，欧阳彻嘴
上却讲着完全跟笑容不搭的恶劣评论。
「我为你家那位默哀，居然碰上你这种人……他发现之后的事我也想听，记得要告诉我。」轩辕令狐
不但恶劣还很八卦。
「没问题。」两人的恶劣协议就这么达成了(这时候在远方办案的陆军司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李浩信
誓旦旦的说他一定是被诅咒结果下场就是蹲在角落揉着被打晕的头)。
而后在服务生送上两人的餐点之后，因为家教良好，两人都是静默不语、慢条斯理地吃着眼前的食物
。
「对了，你今天放学要出去逛逛吗？我想要去我家的百货公司买东西。」用完餐之后，让服务生把盘
子收走，轩辕令狐喝着刚才点的柳橙汁(他意外的很喜欢吃甜的)问着欧阳彻。
「不行，今天阿司说他要回来吃晚餐，所以我得去一趟超市。」情人的要求总是第一优先，朋友(特别
还是损友)的邀约就不用太在意。
「超市？是那个一般平民都会去买食物，很大一家的便利商店吗？」轩辕令狐活了快十八年还没去过
所谓的超市。
「嗯。」
「那我也要去。」像学生在回答问题之前举手，轩辕令狐那张看似凡事都没什么兴趣的脸上难得出现
好奇。
「如果你走失了我不会去找你。」用餐完毕的欧阳彻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抛下一句大有要把没见过
世面的朋友抛在不熟悉的超市里面自生自灭意味的话。
「不用担心，如果我找不到你的话我会在门口大哭，边喊你的名字直到你出现为止。」
「哦哦～原来这里就是超市啊～」放学后，欧阳彻让自家司机载着他们两人到离陆军司家最近的超市
，一进超市的自动玻璃门，轩辕令狐就挺兴奋地左看右看。
「不要找麻烦啊你。」欧阳彻推着推车走到蔬菜区，熟练地比较着大白菜的重量。
「放心～我会紧紧跟着你的唷，亲爱的。」紧紧地黏在欧阳彻的身边，轩辕令狐还亲腻地勾着他的手
臂上演夫妻亲密采购记。
果然两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孩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引起超市里的婆婆妈妈一阵小声又激动的讨论。
「走开啦，你这样让我很难走路。」毫不留情地一把挥开演得正高兴的轩辕令狐，欧阳彻不屑地说道
。
「你、你居然这么无情……我们的关系都已经……」被挥开的轩辕令狐顺势趴倒在冷冻柜上面演起午
间花剧场。
「已经怎样？我可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唷～我说的是朋友关系嘛。」从午间花剧场状态回复，轩辕令狐无谓地耸耸肩辩解，而后见欧阳
彻在选肉类，他从口袋里拿出超高画素的照相手机对着欧阳彻狂拍一阵，「圣启学院第一白马王子居
然有这么居家的时候，我一定要拍下来做纪念，这样老了才有东西拿出来笑。」
「是喔，如果让我知道这些照片出现在你手机以外的地方，我就让你活不过今年。」很迅速的选好蔬
菜与肉类，欧阳彻走到放着火锅料的冷冻柜，快速地挑了几样陆军司喜欢的放进推车就准备去结帐一
边面无表情的威胁轩辕令狐。
但是轩辕令狐又从冷冻柜里拿了几样东西丢到推车里，然后在走去饮料区拿了几罐大瓶可乐。
「……你做什么？」拿出钱包要准备付帐的欧阳彻无言地问道。
「哎呀，我知道你买这些是要煮火锅吧？我听说吃火锅要多一点人吃才有乐趣，所以我也要参加你们
的火锅派对。」在欧阳彻眼中很厚颜无耻的轩辕令狐一脸无辜地解释，顺带还附赠一双祈求的晶亮双
眼。
「还真会演……我要问过阿司。」
「请。」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轩辕令狐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欧阳彻拿出手机问着他家的另外一伴，
看着欧阳彻越来越黑的脸轩辕令狐就一阵爽快。
「怎么样？」一脸幸灾乐祸地问道。
「他……说可以。」
「哈哈哈～我很期待你准备的火锅哦，亲爱的。」拍拍好友的肩，轩辕令狐笑的猖狂。
陆军司一回到家就看见欧阳彻黑着脸在准备着火锅料，然后他旁边有一个不认识但穿着同样制服的男
孩在捣乱他。
「啊，阿司欢迎回来。」正想要把手上的辣油浇在轩辕令狐头上的欧阳彻转头就看见陆军司愣愣地站
在门口，连忙招呼他进来，帮他脱下西装外套。
「喔……我回来了，你们在干嘛？」
「你好，陆先生，我叫轩辕令狐，是欧阳的同班同学兼好朋友。」暗中挤开欧阳彻，轩辕令狐勾起完
美的笑容对陆军司自我介绍。
「你哪是我的好朋友。」欧阳彻在一旁小声嘀咕。
「哦，你好。」微微点头示意，陆军司随后请两个大男孩入坐。
陆家的晚餐因为有轩辕令狐的加入而第一次这么热闹，轩辕令狐无视欧阳彻想杀人的眼神开心地讲着
欧阳彻在学校的形象、传闻和谣言，偶尔陆军司会跟他一起嘲笑欧阳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