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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将军——by梁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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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然混乱道:“你以前不是讨厌我?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我、我有点搞不明白……”

闻莳懒得听他废话下去,手上用力,第二次扯掉了燕昭然的腰带。

衣襟散乱,肌理分明的胸膛在昏暗光线下轻轻起伏。闻莳邪恶地勾起唇,朝左边因为冷而立着的小小突起吹了口气。

燕昭然身体一震,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他混乱之间根本不记得自己身负武功,完全只是瞎扑腾,然而即使这样闻莳也觉得很不满意,于是劲力灌于指上,对着燕昭然某个穴道戳了一下。

——燕将军挺尸了。

好在他被点的不是哑穴,还能开口说话,立刻道:“你……快把我穴道解开!”

闻莳的手时轻时重地在他光裸的上身游移,眼睛却瞄着下面,若有所思道:“我一直想知道,被点穴之后那里还能不能硬起来……”

说罢,直接而干脆地将手覆上了“那里”。

如果燕昭然还能动,他肯定已经跳了起来,可惜此时他就像砧板上的鲜嫩鱼肉,要被御史大人好好地料理一次。闻莳隔着布料摸了一会儿,觉得不尽兴,三两下就将燕昭然脱了个精光,边细细亲吻着他的腰侧,边手上动作个不停。

燕昭然一开始还死死地忍住不要叫出来,可是穴道被点,他只能被动地接受爱抚,连转移一下注意力都做不到,才不到一会儿就喘了起来,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声音。

他僵硬地躺在那里,身下却被闻莳执拗地把玩,这种快感混合着痛苦快要把他逼疯了。闻莳手上一个用力,燕昭然终于忍不住道:“解开,解开啊——”

闻莳轻笑道:“叫哥哥,就给你解开。”

燕昭然闭上眼,死死地抿紧嘴巴,怎么也不愿这样叫他。闻莳微微失落,知道那时在风烟霜月楼,被醉酒的他叫哥哥要抱的场面是回不来了,只好妥协道:“那叫师兄罢,求师兄就解开你的穴道。”

燕昭然睁开眼睛,染上情欲和羞赧的浅色瞳眸如一块要化掉的琥珀,滴着水一般。他张了张唇,道:“师兄,求你……”

闻莳轻轻吻了下他的眼睑,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另一只手则重重一弹——燕昭然蜷起身体,手指紧紧扣住身下的床单,颤抖着射了。

在闻莳面前就这么不加遮掩地射了出来……燕昭然闭上眼睛,急促地喘着,不敢面对闻莳火热的目光。他伸手摸索着被单,想要拉过来覆住自己。

然而,手指才碰到光滑的缎面,整个人就被向后搂进了一副暖热的胸膛。那肌肤相贴的触感,让燕昭然无措地睁大了眼,动也不敢动。

闻莳竟已飞快脱光衣物,躺在他身后搂住了他。

“别动……”闻莳在他颈后磨蹭着,呢喃道,“让师兄抱一会儿。”

燕昭然耳后一阵酥麻,又突然一震……那顶在自己身后的,是闻莳的?

闻莳慢慢地用那东西磨着他的腰和臀,随即像是有些忍不住一般加快了动作。燕昭然心惊肉跳,窘得恨不得撞晕在床柱上,还好这尴尬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闻莳把他翻了过来,搂着他的腰又一次吻住了他的唇。

厮磨了一会儿,闻莳低叹一声,贴着他道:“帮师兄摸一摸好么?”

燕昭然根本没点头,就被闻莳握着手腕拽过去,强硬地覆在了他身下那硬物上。燕昭然额上都沁出薄汗,手指不受控制地收拢,轻轻将它握住了。

闻莳低吟一声,忍耐般地道:“用力点,然后动起来……笨家伙,你平日没这样做过?怎么生疏成这样。”

他挫败地咬了咬燕昭然的唇角,手带着燕昭然的手,上上下下地动了起来。燕昭然脑中一片空白,到后来手上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只觉得过了一夜天都亮了那么久,手酸软的不行,闻莳才闷哼着射在他手里。

“累了?”

看着燕昭然困倦似的闭上眼睛,被吮咬红肿的唇轻轻吐着气,闻莳带着微微的爱怜温柔道。

身体的热度已经退了,但离得这样近的交缠着,保不准会不会突然燃起火来。燕昭然生病发着热,出了一身汗之后特别疲倦,竟然还没回答闻莳的话就沉沉地睡着了。

闻莳试了试他额上热度,松了口气。悄悄起身到屋外,不顾下人好奇疑惑的眼神,要了一盆热水来,给燕昭然仔细地擦净身体,顺便自己也洗了洗。看了看床上一片狼藉,闻莳微一沉吟,把燕昭然连人带被抱到了他的房间。

这一晚,闻莳和燕昭然裹在一床被里相拥着睡了,整夜好眠无梦。

第二日燕昭然醒来,惊觉自己竟窝在闻莳怀里睡着,瞬时便想起昨夜种种丢人。他气息变化虽然轻微,但以闻莳的武功,还是被惊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闻莳轻轻打个呵欠,手还放在燕昭然腰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不睡了?”

燕昭然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还搁在闻莳腿上,立马歉疚而心虚地收了回来,道:“不睡了,我醒了就睡不着。”

闻莳倒还睡眼惺忪,随意地摸了摸他脸颊额头,咕哝道:“烧退了……今日上朝去吗?”

燕昭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装满铃铛的盒子。

幸好闻莳并没执着这个话题,而是霸道地揽着燕昭然道:“别去了,再告一日假吧。反正就算去了也没你的事。”

燕昭然皱着眉,挣开他怀抱,道:“御史大人新官上任,可别无故缺朝,快起来罢。”

闻莳无所谓道:“我一个挂名闲官去不去,皇上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燕昭然坐起身,拉了他一把,“起来,和我一起去。”

闻莳脸色很不好地被拉了起来。他一把拽住要翻过他下床的燕昭然,咬了他耳朵一口,道:“用完就翻脸了,对我这么凶,嗯?”

燕昭然捂着被咬的耳朵,匆匆下床远离闻莳这个危险人物,打开柜子翻找衣物:“昨晚,你送我回这个房间的?”

“不是我难道是鬼?”闻莳不情愿地下床,赤身裸体地站在那,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衣服。

燕昭然不敢细看闻莳,将自己衣服穿好后,绕到桌边取那个一直忘了收进柜里装着铃铛的盒子。他状似不经意地把盒子拿起来,走向矮柜,就要将它放进去。

闻莳道:“那盒子里是什么?前日皇上赏你的吧。”

燕昭然淡淡道:“一些小玩意儿,没什么。”说着已经将盒子放好,准备关上柜门。

“……”闻莳外袍套到一半,他边拽着袖子边凑近燕昭然,道,“是么,那打开给我看看。”

燕昭然摇头,将柜门合拢,然而他的手已因为惊慌而有些颤抖,还未拢紧,闻莳便已将他手握住,轻轻拉开:“别跟我装,你是不是在说谎,我一句话就听的出来。”

说罢,闻莳干脆而强势地拉开了柜门,将那盒子拿了出来,托在手里:“钥匙呢?”

燕昭然恳求地看着他。

闻莳毫不心软:“才刚在一起就敢骗我,我看你就是欠教训。钥匙拿出来,不然什么朝都不用上了,你给我乖乖回床上躺着罢。”

燕昭然看着闻莳,后者的目光冰冷,让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两人对峙良久,燕昭然还是承受不住先妥协,沉默地从衣物中翻出钥匙递给他。

闻莳皱眉道:“什么东西不让我看?你还跟我闹……”边说边接过钥匙,咔嚓一声打开紫漆镶金的盒子,顿时愣住了。

燕昭然疲惫地叹了口气。

闻莳从来没有觉得铃铛是这么刺眼的东西。他愤怒地将盒子一摔,怒视着燕昭然想大骂他不知反抗逆来顺受的破性子,然而临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华丽的盒子被摔在地上,断了一边结木,盒盖两分。里面各种堪称稀世珍宝的铃铛散落出来堆在地面,丁玲当啷响个不停。

那声音就宛如刺一般,讽刺地扎在闻莳心上。

他死死瞪着燕昭然,几乎想上前把这个糊涂的男人狠狠打一顿,把他打醒了——然而燕昭然一口气哽在胸口,脸色苍白地看着他,那模样他却又下不去手。

闻莳只觉心口发冷,对燕昭然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他失望他竟能容忍皇上六年窥伺,失望他一身功夫却偏偏少了男子气概,然而内心深处,更有一种不能挑明的后悔和对自己的唾弃。

他不敢深思,燕昭然如今的性子,是不是小时候自己欺压他太狠了才逼出来的。

第十二章:准字

闻莳看着满地狼藉的铃铛,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燕昭然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完全料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倏忽之间,他好像得到了,再一个倏忽之间,他还是失去了。

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宛如走马观花黄粱一梦,竟没有半分真实感。

然而他心里有一件事非常清楚,那就是他搞砸了,闻莳不会再理他了。

他慢慢弯下腰,将散落的铃铛拢到一起,捧起来放进已经摔坏的盒子里。才收拾了一半,燕昭然只觉从门口照进的光被猛地一遮,他惊讶抬头——闻莳竟又回来了。

“你……”

闻莳冰着脸,大步走到坐在地上的他身边,警告般地抬起了他的脸:“耳朵上的金铃不许摘掉,更不许戴别人给的。”

燕昭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闻莳就那样盯了他一会,随即别开眼啐了一声,放开他直起身子就要走。

燕昭然也不顾手里还捧着东西了,急急忙忙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走。”

闻莳头也不回,道:“不必。”

燕昭然很想问他还会不会住在将军府,会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或者这个没意思的官也不做了算了,但是满腔的问句忽然都无法诉诸语言,只能在胸腹间不断徘徊。

他不敢问。刚刚闻莳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责骂他,但闻莳的震惊和看着他的目光,都让他蓦然明白,他被厌弃了。

燕昭然道:“那你先走罢……我收拾一下再去上朝。”

他看着闻莳把衣服整理好,一句话都没再说干脆走人,苦笑了下,重新蹲下把铃铛盒子都收好。出去外间用早饭的时候,闻莳果然已经出门了,周小典奇怪地问闻莳怎么不在府里吃,燕昭然只摇头说不知。

“真的病好了,不用再休息一天么?”

临出门的时候,周小典还看着他,担心道。

燕昭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再三保证自己没事,才骑着马走了。

天还很早,在大殿外等着的时候他没见到闻莳,却被任云舟笑着勾住了肩:“燕将军不愧是武将,底子这么好啊,昨儿个还病着呢,今天就能上朝了?”

燕昭然挣开他勾肩搭背不安分的手,懒得理他。

任云舟摸了摸下巴,又认真道:“不过,你脸色真不怎么好,是病了的后果还是心情不好?”

燕昭然本就低落,被看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把任云舟又要搭过来的手挥到一边,后者只能讪讪地凑到旁边和别的官员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闻莳终于姗姗来迟,可是皇上也随之坐上了皇座。燕昭然没能和闻莳说上话,站在朝堂上时便小心地瞟着闻莳脸色,连陆居临看到他耳上不变的金铃之后骤然阴沉的脸色都没注意。

他没注意,闻莳却注意到了,美目不高兴地眯了眯,眼里的光冷厉得璀璨。

陆居临还是没有说琉国的事。燕昭然将瞟着闻莳的目光收回,才感觉到身后一道凌厉的视线——那个位置,似乎是李篆站着的地方。

凌玺是燕昭然的副将,职位不高不低,但也不是个不见了还没人注意的人。他带着十万人前往晋北,动静不小,李篆知道是迟早的事。

每到这种时候,燕昭然就很想辞去将军一职。这样的念头几年来重复出现过许多次,然而一次也没付诸实现——难怪闻莳会厌弃他。

今日说的都是些地方上的小事,于是早早地下了朝。燕昭然怕闻莳会一个人跑得没影,连忙快步跟上去,手才刚刚碰到闻莳袖子,后边就传来李公公尖细的声音:

“燕将军请留步——”

闻莳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拉我做什么?”

这么一停顿,李公公已经赶了上来。他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径自道:“燕将军,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燕昭然手里抓着闻莳的袖子,不放。

闻莳道:“皇上让你去,还不快点?”说着往回拉了一下被燕昭然扯住的袖子。

那李公公这才注意到两人这小动作,赶紧低下了头,眼睛却不住滴溜溜地瞟着燕昭然的手。

闻莳没好气道:“这位公公,有些东西看了,就得小心眼睛。”

燕昭然听到这句话,知道他是在暗示这是在宫里,别胡乱动作,只得黯然地松了手,道:“你别乱跑,还是回将军府吧……小典怕你没用早饭,说中午要蒸螃蟹给你。”

闻莳心想怎么连螃蟹都变成留人的手段了,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看着燕昭然跟那李公公离开。

陆居临一身正黄龙袍,正襟危坐在案后,面前奏折铺开,笔墨纸砚在旁边备了个齐全。燕昭然进门前摸了摸自己耳上的铃铛,心内忐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跨进门槛,行礼问安。

御书房一片寂静,唯有一个小太监磨墨的声音清晰无比。一份奏折被批阅完毕放到左手侧,身旁的太监连忙再递过一份铺平,陆居临才搁了笔,淡淡道:“燕卿平身罢。”

燕昭然站直身子,平平地看着他。

陆居临有些惊讶。这样不卑不亢的目光,不带忍让和轻惧,似乎是燕昭然从未向身为皇帝的他表露过的。但他也并不是没见过。六年前,他和燕昭然初遇,后者不知道他的身份时,目光就如同现在一样淡然。

这突然的转变,意味什么?

陆居临若有所思道:“燕卿身体可好些了?朕这几年没见过你称病,还怕是大病,让朕担心了一把。”

“谢皇上关心。微臣只是小病罢了。”

陆居临道:“知道朕为何召你来么?”

“……微臣不知。”

陆居临沉默了一会。

“你是嫌朕赏赐的东西不好?”陆居临道,“还是对朕不满意?”

“微臣谢皇上厚爱,那些铃铛都是稀世珍宝,微臣捧在手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微臣只是觉得,若是将那些宝贝戴出了门,定会遭人疑问,到那时,微臣不敢不回答是皇上所赠。”燕昭然迟疑了一下,道,“皇上该知道臣的处境吧?”

伺候在皇上一侧的高公公小心翼翼瞟了燕昭然一眼。

陆居临眉一挑:“怎么,朕爱宠谁宠谁,谁敢过问?”

高公公连忙劝道:“皇上,这底下人爱嚼舌根子,您是知道的。燕将军此举也是不想坏了皇上圣名,是在为皇上着想呢。”

陆居临高高在上道:“是么?”

燕昭然有些神思恍惚,听到问句,无意识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微臣愿事事为皇上着想,纵万死亦不辞。”

这种话谁做久了官儿都能说,此刻根本不经大脑便从口中流溢出来,让燕昭然自己都大吃一惊。他立刻心神一紧,控制不住地唾弃起这样的自己来。

陆居临又拣起了毛笔,在指间转着把玩,不悦道:“但朕心里就是过不去,燕卿可有什么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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