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谣言四起。皇上身为天子哪能忍受这般，一怒之下便将主子和小主子打入了冷宫，一呆就是这
么些年。可怜了小主子是何其无辜，主子也是百口莫辩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皇上竟然
也就信了，怎么看主子也比那个女人善良多了。”自那日之后司不凡就再也没有吵着要父皇，也不再
问让他娘亲伤心的事，他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第五章
卫子钦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卫虚无，他想知道有关于司不凡娘亲的事。梦里司不凡脸上的脆弱
和无助狠狠的灼痛了他的眼。卫虚无似是早料到卫子钦心思般，向他娓娓道来。
司不凡的娘亲名叫宋微湘，是多年前名动江南的才妓，此女子才貌双绝，所有人都知她卖艺不卖身。
但仍不知有多少人只为一睹娇颜而一掷千金。后来传闻说她曾与一男子相恋。当年刚即位不多时的临
天帝司天宇初在江南见她时，直把她惊为天人。不久后，她便随临天帝回了临城，并被封为湘妃。这
件事曾在江南轰动一时，所有人都说宋微湘贪恋容华富贵，抛弃了与她相恋的男子，殊不知是那男子
见钱眼开，中了临天帝试探之计。临天帝当年的确是极宠湘妃的，但后来却因种种是非将她与刚满月
的司不凡打入冷宫。
“那华妃又是谁？”
她便是挑起事端的起因，也是四皇子司傲然和七皇子司浩然的生母。当年她与宋微湘进宫的时间相差
无几，她出身显赫加之相貌不俗，本就生的心高气傲，临天帝却因宋微湘对她视如无物，她自认岂能
甘心输给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因妒生恨，这才有了后来的种种。
对这天下来说，司天宇是位明君仁君，但对司不凡来说他却犯下了无法挽回的弥天大错。当日因，日
后果，这一切的一切终是逃不过一个因果循环。
“可是爷爷，那次见司不凡时，他是在皇上身边的，这是不是说他和他娘都已经被放出来了，没有呆
在冷宫了？”
“司不凡现在的确和其它皇子一样，但这些却是因他娘的死换来的。”
“什么，他娘……死了？”
卫虚无点了点头，“司不凡现在拥有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但这般沉重和惨痛的代价是否是他能够承
受的起的。”
接下来的很多天梦都是断断续续进行着的。那梦像是被人狠狠的摔碎了，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卫子
钦无法把它们整理出一个头绪。卫子钦想难道因为换了地方的原故。他有些着急，他急切的想知道究
竟发生了什么。一些日子之后终于，像是有人一片片拣起那满地的支璃破碎，又一片片拼凑起来，那
些梦才又变得清晰。
第六章
司不凡跪在湘妃的床边，湘妃已然气若游丝。
“凡儿，答应娘，以后都要勇敢，娘即使不在你身边，也会一直看着你的。”司不凡只是紧紧地抓着
那只手不说话。
“娘只想再见他一面啊！”
“凡儿，凡儿这就去找他。”司不凡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宋微湘阻止了。
“娘一直在等他，等了整整十年，到今天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可凡儿，你不要怪他，他是你的父
皇他没有错，娘进宫时的确已不是清白之身，但娘用性命保证，你是他的孩子。将来不管发生何事，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都记着，你身你身上流的是司家的血，你是皇上的亲骨肉。”
她的手再无力握住任何东西，她的眼睛再也不会张开，她的爱她的怨，都在这一刻永远的画上了句号
。
司不凡用力的摇着那只手，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娘，你起来。凡儿答应你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伤心了，再也不吵着要父皇了，再也不偷
偷溜出去了，凡儿以后都会很乖的，很乖很乖。娘你醒醒别睡着啊！”任司不凡声音嘶哑的哭着喊着
，床上的人也不能给他半分回应。宋微湘用自己单薄的肩膀为司不凡撑起的天本就不够坚固，随着她
倒下的那一刻，司不凡的世界也在一瞬间轰然倒塌。那些东西看不到司不凡的眼泪，听不到他的哭喊
。他知道，以后他的世界都必须靠他自己支撑，以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依赖。
三天，整整三天，司不凡跪在那里没有动过，他仍是紧紧的抓着那只手，那只已经完全冰冷不再有温
度的手，像是抓着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唯一能救命的稻草。司天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司
不凡，他没有起身没有行礼，只是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神不止让卫子钦震惊，也让司天宇震撼。他
的眼里有像雾一样浓的化不开的绝望，司天宇知道那是怎样沉重的痛楚才能凝聚成的。因为那一刻，
司天宇想到了自己，曾经那个还未登上皇位一统天下的自己，也曾像此时的他一样，跪在一个女人的
身边伤心欲绝。可那时的自己已是浴血沙场，纵横疆场多年的军人，即使那像山一样沉重的绝望压的
自己几近窒息，但自己不能倒。可是眼前只是一个十岁的未经世事的孩子，他如何承受世界在他面前
天塌地陷，他眼中那毁天灭地的绝望，足以将人吞噬。
宋微湘去世的3天后，司不凡彻底的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那里和宋微湘一起埋葬在他的心底
。司天宇跟所有在他面前的人说“这是六皇子，不凡，今后他会与你们在一起”。那些孩子如九岁那
年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看着他，可他再不会像那时害怕和怯懦。他看不出喜怒的一一看过去，他看到了
那个咒骂他娘的女人脸上的愤怒和不甘，却不敢作任何反驳。是在那一天司不凡知道了何为权势。知
道只有变的强大，才能让那些辱骂你伤害你的人害怕，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好好的保护身边的人。也是
在那一天，有什么东西迅速的从司不凡的身体中流逝，也有什么东西一点一滴的在司不凡的心里汇聚
，越聚越多，直到将他自己吞噬。
梦，在这里停止了，很久很久。关于司不凡从此真的是一个遥远的梦了。若在以前卫子钦会跑去问爷
爷，只有爷爷能告诉他。可现在，爷爷不在了，如宋微湘一样永远不在了。”
第七章
卫虚无走前没有任何征兆。虽然知道爷爷早已看破生死，甚至脸上还挂着安详的笑，但对卫子钦来说
这仍然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因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把爷爷当成了神，竟让卫子钦忘了爷爷也只是一个比
常人厉害的凡人，也会经历生老病死，也会离开自己。但，卫子钦相信爷爷只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其实卫虚无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在此之前，他便将卫子钦托付给另一人照看。这人就是卫子
钦的师父。同时还有一个比卫子钦大两岁的男孩顾九渊，也是卫子钦的师兄。时间在卫子钦的习武中
不断流逝。
八年后，卫子钦20，顾九渊22。
“师父，你不是说师兄这两日便会到吗？怎么师兄还没到？”
“师父，你说师兄会不会出事了，应该不会啊！师兄的武功这么高。那师兄是不是迷路了？也不会啊
！师兄已经下山那么多次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师父，你好歹说句话啊！”
“你师兄已经到了。”“啊！在哪？”
身为习武之人，耳力竟这般差，真是丢尽为师的脸。”卫子钦跑出门果然看见顾九渊越来越近的身影
。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师父刚刚还问你几时会到呢？”
顾九渊揽住卫子钦的肩边走边道“是师父问的还是你问的？”被戳穿谎话，卫子钦也不尴尬，反正早
已习惯了。
“师父，你这样急着叫我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九渊，为师的确有事要你去趟临城。”
“师兄，临城是哪？”
“临城是当今皇上所在之地。”
“师父为何要我去临城？”
“为师前几日接到四王爷司傲然从临城来的飞鸽传书，让你带为师去一趟。”
“师父认识司傲然？”“师父认识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亲华妃，她当年有恩于为师。”“从未听师
父提及过此事。”“这件事说来话长，为师当年答应过只要能力所及就一定会倾力相助。”“那师父
可知他找师父所为何事？”“为师不知，到时你尽力去做便可。”“那何时出发？”“明日一早。|”
“师父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跟师兄一起下山。”“好”“什么？”答应的太过干脆，不仅让卫
子钦，就是顾九渊也吃了一惊。毕竟，以前不管卫子钦怎么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师父都是坚决不允的。
“你爷爷临终前嘱咐我，你未满20岁时，不得放你下山，所以为师才不答应，如今你已满20为师也再
没有理由阻止，也改放你出去历练历练了。”想到终于可以下山卫子钦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他想到
当年的司傲然已变成了四王爷，那么司不凡呢？爷爷当年曾说过司不凡一生命运多舛，费尽心血倾尽
所有，到头来只怕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他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8
8、第8章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下了山。卫子钦八年没有出去过，看到什么自然都觉得新奇。在集市上看见什么
就要什么，往往是顾九渊刚在这边付了钱，他那边就已经扔了东西。顾九渊只得边摇头边叹气，好在
一路上倒没惹出什么岔子。三日之后两人终于进入临城。
“师兄，我肚子饿了，吃了饭再走好不好？”
“也好。”两人随便进了家酒楼，跟小二点了菜之后，顾九渊道“子钦，我去打听下四王府怎么走，
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卫子钦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酒楼里往往是八卦的汇集地，在这你可以听到很多不知道的事。比如现在卫子钦身后那桌的两人就在
热烈的讨论着。其中一人说“大皇子的确是人中之龙，也是皇上心中最佳的太子人选，只可惜天妒英
才，年纪轻轻就逝世了。”
“可不是嘛，目前最得皇上赏识的那便是四王爷和六王爷了。”
卫子钦本来也没留意去听，但，刚刚那人说六王爷，司不凡？那身子向后倾了倾。只听那人又说“但
皇上硬是没提立太子一事啊！”司傲然和司不凡到目前为止都为朝廷做了大大小小许多事，他们的能
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皇上直到把他二人都封为王，也对太子之事，只字未提。
卫子钦正听的起劲，偏就有人不让他安生。
“可否借剑一看？”
卫子钦这才看到师兄的剑放在桌上“一把剑而已有什么好看。”卫子钦抬头，说话那人手里正摇着扇
子，长的不错，但怎么看他脸上的笑都觉得有些邪气。
“不会使剑的人当然认为这只是一把剑，但对于会使剑的人来说这不仅是一把剑，还是一把……
卫子钦挑眉。
好剑，更是一把能杀人的剑。”卫子钦翻了个白眼不理他，那人也不介意，还径自坐了下来。
“谁叫你坐这的，我们又不认识。”说完这句话，卫子钦突然横眉怒目道“不对，你说了这么多，原
来是拐着弯说我不会使剑。”
“这话可是阁下自己说的，不过这剑真是你的？”怀疑的目光在卫子钦身上扫了一圈后变得更加不确
定。
“哼！会不会要试过才知道。”
刚开始习武时，师父问要卫子钦要什么兵器，他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师父就让他跟师兄
一样用剑，他却说整天手里提着把剑真是又累又傻，所以即使顾九渊的剑法是极好，可卫子钦，他不
是剑法不好，他根本就是一点不会。
卫子钦用了件别人的兵器，偏偏又想证明自己会使剑，比武中最忌讳急躁，几个回合下来竟渐渐处于
下风，可看那人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就生气，越气就越急。幸而顾九渊及时赶到分开了两人。
“子钦你还好吗？怎么回事？”
“师兄你别拉我，让我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顾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玄风？”顾九渊转过头看到那人很是惊讶。“令师弟初出江湖若有得罪，还望玄公子见谅。”
“师兄，分明就是这人故意找茬。”
玄风不理卫子钦的话，对顾九渊道“顾兄严重了，江湖中人都知道顾兄剑法超群，想必令师弟也不会
差，因此才冒昧请教。是玄某失礼了。”
“哼！你知道就好。”
“玄某就不打扰两位了，先行一步，后会有期。”玄风笑道。
“玄兄请。”
“谁要跟你后会有期，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卫子钦咬牙切齿道。
“若卫公子不想再见玄某，那怕是要失望了。”
到达四王府门前，顾九渊便向门边的侍卫拱手道“在下顾九渊，求见四王爷。”话刚说完，就见一貌
似管家的中年人已从里面迎了出来。“王爷已恭候多时，顾公子快里面请。”
外面虽看起来不怎样，但进去才发现真的很大，亭台水榭假山池塘花园无一不是布置的极为讲究气派
，不愧是王爷，整个透露出皇家的大气和奢华。直被引进一处正院，那人刚要上前敲门，门就开了，
竟是玄风。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两位，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了。”依旧摇着扇子笑的一脸邪气。
“哼！”卫子钦把头扭向一边。
“原来玄公子现在是四王爷的人。”顾九渊道。
“是啊！玄某现在可是四王爷的人了。你说对吗四王爷？”玄风似乎笑的更欢了，向身后瞟了一眼，
是意有所指的暧昧。
又一人负手从房里走出，那人一身黑衣，五官是如刀削般的坚毅，他的双眼似能洞察人心的锐利，他
的唇此时紧抿着，看上去异常的生冷。他仿佛感觉到了卫子钦的注视般望过来，眼神交汇的刹那，卫
子钦有些不自然的立时转开头。
“在下顾九渊，见过四王爷。这是另师弟卫子钦。”看过去，才发现卫子钦正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四周
，顾九渊赶忙用手肘碰了碰他。
“见过四王爷。”卫子钦一脸的漫不经心。
“顾公子无需多理，是本王怠慢了。管家，先带卫公子去歇着。”卫子钦看向顾九渊，见他点了点头
才跟那人走出去。那人带他拐进另一个院子，低声对一个丫头吩咐了些什么，就又继续带他进了房间
。
“公子赶了这许久的路，想必也累了，就不打扰你休息，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他出去后，刚刚的丫
头端了些水果点心进来。卫子钦想睡一会，躺到床上又觉得睡不着。干脆坐到桌边拿了块点心塞进嘴
里，谁知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一个长的很是可爱的少年站在门边向房子里四处张望，接着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