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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兽——by买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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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翎得意一笑,展露出自做鬼来最真心的笑容:“已经晚了……”说着,他的身躯便慢慢透明,直到化成了灰,消逝在风中再也不见,独留蓝永黯然神伤。

等等等等,这不是结局。

蓝翎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但是等到他寄居的那个少年的身躯全部消失后,他也没有消失,只是又恢复到了鬼怪的模样,水墨长发,新郎红袍,没有脚,飘在空中和蓝永大眼瞪小眼。

蓝永一阵狂喜,似乎疯了,掏出了一把匕首便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血溅了一墙,不一会儿,他也变成了鬼,蓝翎目瞪口呆,便听蓝永说:“我才不相信什么命运,弱者叹命,强者掌命,终有一天,你我会互相原谅,哪怕只有一点点。”

35.采花大盗

明朝时期,江南出了一个采花大盗。上到安徽、下到广东,几乎都出现过他的足迹,此人好用迷药,经常在黄昏时跟踪女子,以布捂面,让女子昏迷过去再行那淫秽之事。

二八年华的少女,四十岁的风韵犹存的寡妇,只要是有姿色的统统不放过,甚至还出现过夜淫十女的荒唐事情,一时间人心惶惶,黄昏时几乎都没人出门,所有受害女子都不知道其面目,官府更是抓不到人。

其实采花大盗本姓刁,姓名不详,家中是山贼出身,自己的母亲就是被父亲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才生下的他,刁某的容貌遗传自其母,长的英俊潇洒,容貌不俗,眉目中带着丝丝阴柔之气,外兼父亲占山为王数年,家底颇厚,吃穿用度皆是上品,刁老爷也不想后人是山贼出身,便金盆洗手,举家搬迁到了北京城,买了一栋小院,过起了舒服日子。

而刁老爷也不想刁某游手好闲,请了一个西席先生教刁某识字念书,倒是把刁某教导的风度翩翩,少女一见倾心。

可惜刁某从小淫根已种,再怎么学习礼义廉耻都改变不了他生性本淫,他曾经也说服了父亲放他在全国游学,表面上说是结交豪侠,增长见识,其实暗地里从家中偷出迷药,淫遍了他看上的少女。高粱地、玉米地、稻草堆,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没想到有一次实在闹得太大,刁某竟奸污了当朝太师的义女,太师下令必要抓到刁某剥皮抽骨以泄心头之恨,刁某这才老实本分了三个月,但三个月一过,身下的小弟便再也耐不住寂寞,就算撸管都已经欲火焚身,只能再找一个目标。

刁某在街上逛的时候,便看上了一个少女,少女大概不到二十,长的清秀,身段婀娜多姿,胸脯十分饱满,穿着鹅黄色的袍子,头上云鬓半挽,插着一根简简单单的木簪,霎时让刁某春心打动。

少女缠着小脚,一路颤颤悠悠向城外走去,刁某一摸身上,只带着一块手绢,便将迷药喷到了手绢上,打算等没人的时候便扑上去先迷晕了少女,再泻火。

哪知那日运气实在不佳,刁某刚把手绢拿在手上喷好迷药,便觉鼻子的超级痒痒,他便习惯性地用手一捂――正好迷药就灌了他一鼻子。

刁某只觉迷药非常呛鼻,不一会儿便天晕地转,倒地便不知人事了。

******

再次醒来,刁某便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大刺刺地躺在一片高粱地中,衣服散落一地,他自己的屁股……钻心的疼。

刁某一瘸一拐,衣衫褴褛的回到家时,便觉火气越来越大,装作无事给父亲请安后,便回到卧室大肆地摔起了古董。

“妈的!是哪个贱人敢奸了老子!”……“妈的,老子纵横江湖多年,第一次着了道!哪个贱人!敢奸到老子头上!”……“等老子再奸回来!”在房中又摔了无数古董后,身边的贴身小厮才战战兢兢地跑到面前,点头哈腰:“少爷少爷!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刁某气的面红耳赤,半响后才平静下来,勾指头让小厮附耳前来,便阴狠地低声说:“小茶,你帮我秘密问一下,这附近谁有那龙阳之好。”

北京城颇大,小茶足足跑了两个月,花了大量张口费,才摸清楚谁家谁家有这些隐蔽的癖好,回来报告了刁某后,主仆两人便就着地形、环境还有作案人的年龄一一分析,终于觉得城南有个叫王二麻子的男人非常符合嫌疑人的身份。

刁某当下拍案而起,领着几个小厮,嘴里念叨着“老子要以牙还牙!”,就向门口大摇大摆走去。

哪知刚走到门口,刁某便不知为何,一下子跌倒在地,竟昏迷不醒。这可吓坏了身边的一群奴才,连忙请来大夫诊治了一下,竟说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待到换了三个大夫统统说只是睡着了后,刁府上下这才安下心,将刁某送回卧室,只在门口安排了一个小厮。

待到刁某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杆头,他自己的屁股……更加疼……用上好的绢布一擦,上面全是斑斑血迹,刁某气的大叫了一声,便跌倒在床上,大骂了一句:“妈的!”便卧倒在床,一病不起。

从来只有他奸别人的份,这回竟被不能不白的奸了两次,让生性荒淫和暴戾的刁某完全气疯了,刁府众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身边贴身小厮小茶冒着风险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刁老爷。

刁老爷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大拍桌子骂道:“格老子的!居然欺负到我儿子头上!”说着撸袖子便想有什么动作,一旁的夫人连忙细声叫住,唯唯诺诺地说:“老爷……儿子是不是被狐狸迷惑了?”刁老爷觉得言之有理,便花重金让下人请天师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刁老爷还找着天师,那边刁某夜夜被不知名的人奸,有时醒来还在床上,只是下身麻木,腰部肿痛,这还算好的;重一点便是刁某有时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被人吊在树上,下身含着一个巨大的木制“角先生”。

先前请了几位,都算不出来刁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刁老爷花了千两银子从山东请了一个崂山道士,待到请到后,道士在他家小院里又掐又算,甚至还请来八仙上身,这才点出院子里住着一窝公狐狸。众人一听大急,连忙就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士又算了一遍,才诧异地看了看刁某卧室的方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在下实话实说……狐狸向来只是迷惑女子,哪里会染指男子?令公子似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狐族的公狐狸群起而攻之。”

刁某一听,脸都白了,一群公狐狸?他居然是被一群狐狸奸了……?他想了半天,越想越恨,便恭敬地请教道士怎么驱除狐狸。

道士上下打量了刁某半天,也非常费解,便问:“公子也别隐瞒什么,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老道才能帮上公子的忙啊。”刁某犹豫了再三,还是吞吞吐吐地将他是采花大盗的事情和盘托出。

道士一听,大呼道:“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事!奸淫女子,这可是天理不容啊!”说着,掉头就走,连钱都不要,刁某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拽住道士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再三保证他已经知道错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弥补罪过。

过了一会儿,道士才心软了,仰头长叹了一声,吩咐其他人出了院子,这才低声说:“公子……你到底奸淫了多少女子?还能记得么?”

刁某痛哭流涕,想了好半天,才颤颤抖抖地迟疑地说:“似乎也就八九十人……不会破百……”

道士大惊:“无量寿佛!竟然这么多人!”

刁某继续哭道:“小生少时实在不懂事,求大师看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说完便三叩九拜,道士摇了摇头,便又说:“狐狸虽是妖族,但也有情有义,可能是看你以前做的实在太龌龊,所以才以此来惩罚你。”

刁某此时才懊悔不已,就算接受凌迟都比被这些狐狸奸了强,连忙悔恨地说:“小生自知罪孽深重,但国有自家国的法律,他们这些异族为何要跨界伸张正义?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在下只是家中独子,万万不能赴死,所以我……实在是不知怎么恕罪啊……”

道士听闻诡异一笑,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出来:“哦?以公子之言,这件事发生还怪到狐狸多管闲事了不成?”

刁某刚想辩解,哪知道士身上竟发出红光,慢慢竟变化成了一个红衣人,刁某大吃一惊,定睛一看,这红衣人容貌俊美,头戴羽冠,手拿摇扇,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显得非常放荡不羁,只是头上大大的红色狐狸耳朵立马让刁某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叫道:“来人啊,有妖怪!”

红衣狐狸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抬头就对虚空说:“喂!弟弟们,赶紧出来!”说着,便从空中蹦出六个英俊的男子,看起来都是二十余岁,身上穿着各色不同的衣衫,但头上都有狐狸耳朵,一看就是修行未足的狐狸。

刁某吓得双腿抖动,只能撑着身子才不至于跌倒,七个狐狸却看都不看他,先是笑呵呵地互相抱拳寒暄了一阵,聊起了家常。过了好一会儿,这群狐狸才想起了刁某,七个人便商量了起来:“大哥,现在怎么办?玩不玩?”,“这人虽然该杀,不过那叫声倒是满销魂,那小腰细的一用力就会断……”,“哈哈哈哈,四弟,就你花样多,不过上一次把他吊在树上玩的那一回兄弟们都很尽兴。”,“哥哥们,这回听我的听我的!我想玩蜡烛皮鞭针刺上环!玩吧玩吧玩吧!”……

刁某吓得连裤子都尿了,七个人……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连忙大哭,求饶道:“求大仙们饶了我!”

刁某这么一嚷嚷,七个人竟一同停下了讨论,齐齐看向了刁某。

刁府众人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刁某出来,而那请来的道士却告诉众人需要做法,生人一律不能入内,而众人也不知这道士就是狐狸,竟信了道士所言,各自歇息去了。

待到三天后,还是没有动静。

小茶大着胆子进了刁某的卧室,才惊愕发现自家少爷全身赤裸,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上全是鞭伤,后庭处是那红腊凝固后的痕迹,胸前的凸起用细细的棉线缠绕后残忍地穿上了乳环,而刁某的小鸟也被穿上了一个又粗又大的金环,口边全是浑浊的白液,简直惨不忍睹。

小茶立马大哭起来,也不知怎么办。而刁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跑到衙门自首,很快官府迫于太师压力,秋后问了刁某的斩。

云雨公曰:“迷奸采花,世间天理难容,而这群狐狸却由此打着幌子而光明正大的奸淫刁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暴制暴,这又算是什么正义?”

36.七日谈之一

秦朝年间,始皇暴政,民不聊生。

有一个姓方的楚国人,名字不详,只有二十岁,家中原是楚国的显族,因为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能娶公主,所以很大了都没有娶亲。而秦国灭了楚国后,方生便随家人来到了咸阳,一同住在阿房宫中。

住了两年倒是相安无事,始皇也没找这些楚国贵族什么麻烦,但也不知怎么回事,亦可能是被人陷害,方生的名字竟在那焚书坑儒的行列中。

方生通过小道消息知道的早,便什么都没多想,带着一个简单的包袱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西南滇国避祸去了。

哪知刚在滇国呆了一段时间,便听说自己的家人已经被始皇处死,方生这才醒悟,懊恼不已,只觉自己不配做人,只是自私地顾着自己,竟一点都没替家人着想。

当下他便茶饭不思,每日以泪洗面,恨不得自己代替家人赴死,方生也是不赶巧,滇国有个习俗,元宵上灯节那天不能听见哭声,正巧他那天思念家人难以自拔放声大哭时,被国王的卫队抓了个正着,打了一百板子赏了五十个嘴巴子才放过了他。

方生气的有理无处说,回秦国是死,在滇国待着还不能随意表露自己的情绪,那能去哪里?

干脆在山上住下,还图个清静。

方生自己想通后便向滇国西边一处山跑去,听当地人介绍,这山叫虞山,传说中的仙山,经常能看见身着暴漏的仙人出现在山中。方生一听心中大喜,便请当地人动手做了一个简易的茅草棚,置办了一些简易的家具,便在山上住了下来。每日也就是种种菜,劈劈柴,日子倒是过的还算悠闲。

有一次闲暇无事的时候方生便起了游览虞山的念头,自己拿了一点蛇药和防身的物品,便自行上了山。

虞山有山峰二十几座,每一座山峰的山头都非常高,直上青云,重峦叠嶂,一眼望不到头,一座座山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墨绿色,让本来阴郁很久的方生心情大好。

朝着咸阳的方向祭拜了后,方生便又想前走了大概百丈,没想到越往前走越奇特,山上怪石嶙立,形状不一,大体都似动物的形状,一个个看起来非常痛苦,似乎真的是活物化成的石头。方生惊奇不已,又向前走了一阵,便来到了一篇茂密的森林,树的种类他也前所未见,树成棕红肉色,通天而高,树头上长着一个似蘑菇样式的大伞,树枝也是卷曲弯曲的钢丝,树叶带着锋利的锯齿,怎么看都像男人的那物。

方生张口结舌,绕着圈看了好几遍,确定这和男人那物长的确实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树枝和树叶,他又打量了一阵,才发现有一朵和人一样高的花,见方生走进了,竟然摇晃起了自己的身体,哗地一下张开了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难道这花还会吃人不成?

方生吓得落荒而逃,便想往回跑,哪知跑了一阵竟然迷了路,又出现在了这片森林里,那多有很多牙齿的花一见他来更加愉悦地扭动了起来。

方生吓得冷汗全出,刚才见到的那几个已经脱离了他所认知的地方,看天色已晚,自己也只能找了一棵肉色的大树费劲地爬上去,也不嫌恶心,紧紧地抱住树杆,打算睡上一晚等到天亮再走。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方生便觉得树底不对劲。也不知是谁一直在咣咣的推树,一下子就把他镇醒了。竖耳一听,野兽的咆哮声、撕咬皮肉的声音、还有那蛇类发出的嘶嘶声,不时重叠响起,难道野兽打架么?

方生探出头一看,天色已黑,他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厮杀,只是朦朦胧胧看见几道黑影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滚在一起,嘶吼声嗷嗷的震天,似乎是狼,但又不似狼的叫声,不过那黄澄澄的灯笼大眼一看就是那凶猛异兽,乖乖,方生赶紧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抱住树干,还是安安静静地躲在树上吧。

待到野兽激烈的吼叫声慢慢变小后,天已经大亮,方生这时也毫不紧张地稍微睡了一觉,探头一看,乖乖!竟是一条白色巨狼正死死地咬着一条起码有十丈长的大蟒蛇的七寸,蟒蛇的皮七彩斑斓,一看就带着剧毒,而那白色巨狼全身光亮的皮毛却全身没有任何血迹,只是前爪上带着明显的黑色血迹。

大蟒蛇拼命挣扎,蛇尾不停地拍打着方生藏身的这棵树,不一会儿便失了力量,再也不动了,白色巨狼高兴地嗷了一声,才僵硬地倒了下去。

乖乖!他可是看了一场动物搏斗的大戏,方生也不知怎么办,只能继续待在树上等了大概二个时辰,他再探头一看,那白色巨狼竟然没了。

白狼倒下的地方竟躺着一个男人,方生惊讶至极,这个男人目测身高九尺,白色长发在阳光照耀下淡淡生光,蜜色肌肤,壮硕至极,全身上下没穿衣服,只在腰间围着一块棕绿色的短布,左臂流着黑血,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

方生谨慎地看了一圈环境,探着头壮着胆子便吼道:“壮壮壮壮士……!你没事吧?”

男人一下子睁开眼睛,转头冷冷地便看了过来,乖乖!竟是黄色的眼睛,方生心中纳闷,挥着手道:“壮士!我在这里,你受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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