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我错了！”杨毅本来假意反抗着，后来直接就将杨毅压在了身下，“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勾人。”
“色胚！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
“男人哪个不色？”杨毅亲了李龙儿的鼻子说：“我又没对着别人色。”
“好沉……”
杨毅动了动又侧身躺回去，虽然很想和李龙儿亲近，奈何条件有限杨毅只能规矩的将爱人抱在怀里。
躺了一会儿，杨毅颇有感慨地说：“人生的命运真是奇妙！这世上几十亿人我们却能相遇相爱。”
“是啊！如果我没有逃家遇上孙老师，如果你父母还在，又或者如果我不是同性恋……”
“能相遇就已经是上辈子修的缘分，能相爱更难得，不知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龙儿……”
“嗯？”
“我每次想到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就觉得上天待我不薄。”
情话说了太多，眼泪流的太多，却还是觉得不够！要怎样才能更靠近一些，才能让那颗忐忑的心安静下来。
21.第一次给了谁
站在音乐学院的体育馆内，除了老师学生就是投资方。杨毅和李龙儿坐在老师队伍里，躲在最后面。第一场就是老师的比赛，黄奕宗将杨毅当做压轴放在最后。
“黄奕宗校长现在你们已经连输两次，再一次就不用再比了。”林梦秋一身貂皮大衣浓妆艳抹地说。
黄奕宗也没料到对手如此凶悍，本意是杨毅最后出场，一次定输赢，却没想到最后要杨毅救场。
杨毅听明白黄奕宗的计划，就去了趟卫生间精心打扮了一下，他不想让林梦秋认出来。事实上林梦秋自信满满认为这最后一次赢定了，所以她一边和身边的人闲聊一边心不在焉的昏昏欲睡。
杨毅对面坐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先生，他手里一根长萧，杨毅面前则是一把四弦琴。
“您先请！”杨毅以礼待人道。
老先生颇具古韵的拱手，这让围观的学生不禁感叹，“好像拍武侠片！”
对方起了一个长调，杨毅根据这个长调来和音，不觉就将他带成和音。林梦秋从第一小节结束就听出不寻常，心里想着救她所知，四弦琴能弹到这个水平的除了一位出国养老的老先生和自己已故的母亲大概也就只有她那位同性恋的师弟了。可这小子不太像，至少没有眼前这人高，也没有这人壮实。
林梦秋眯起眼睛看着，微微一笑，眼神掠过他们看向对面的人群，李龙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做到队伍的尾巴了，还是被林梦秋一眼发现了。
“等一下！”林梦秋站起身，音乐随之停了下来。林梦秋颌首道：“各位评委你们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同门师姐弟，我不知道黄奕宗校长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这个孩子似乎大学没毕业呢！这样的在校生怎么做了你们音乐学院的老师？”
黄落落站起身，“他什么时候和你同门的？”
林梦秋看着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他叫杨毅，是不是？”
黄落落只好闭嘴，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他跟着我的母亲学习了四年的四弦琴。李龙儿你躲在人群中做什么？还联合外人欺负师姐。”
李龙儿站起来，大大方方从人群中走出来，杨毅走回到李龙儿身边，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李龙儿心头一暖。杨毅把脑袋上的爆炸头套摘下来。
承认林梦秋是自己的师姐又不丢人，李龙儿微笑着说：“师姐好久不见！”
“你还知道认我是你的师姐？”
“师姐这话太伤人了，老师待我就像亲生，我……”
“不用你再废话！我就问你你们俩个是要帮忙？”
李龙儿笑，“龙儿是不能帮的，黄奕宗校长要的是他们学校的才能参与，我又没在这里学习过。”
“那他呢？”
“小毅在这里学习了一年，算是学校的学生，况且小毅的父母又和黄奕宗时好友，小毅怎么会不帮忙？”
李龙儿说的句句都在理上，林梦秋只恨为什么出面的不是李龙儿，这样接下去的都不用比了。
林梦秋无话可说，只好坐回座位，“评委老师来看着办吧！”
这下子真是难为了投资方了，一行人商量了一下，选了个代表，那人站起来说：“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说，林梦秋林校长还有黄奕宗黄校长咱们去会议室商量一下。”
郭仪站起身，“我也去！”
“郭老师也可以。”
黄奕宗只好吩咐黄落落，“落落招呼你两位大哥。”
“爸妈！”
“别担心！好好帮爸爸招呼两位大哥。”
不一会儿体育馆就散光了，许家双胞胎走上来，“落落我们走吧？”
“你们没听到我爸爸的话？走啦走啦！”将双胞胎赶走以后，落落看向杨毅，虽然不愿意也只能说“我们去吃饭吧？”
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鱼馆，点了一个包厢，三人坐在里面等着上菜。
“小毅，我刚才看见街上卖毛豆腐的了。”李龙儿眼睛闪着光，像看着鱼的猫。
“想吃？”
李龙儿毫不掩饰的点头。
“那我买去！”杨毅站起身正要离开，人到了门口杨毅又回过头，问：“落落妹妹要吗？”
“谁是你妹妹？”黄落落被两个男人之间那样的互动倒尽胃口，她说：“谁要吃那种东西。”
听了这样的话杨毅不予计较和李龙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出门去了。
估计是走街串巷的远了，杨毅一时三刻没回来，两个话不投机的也没有聊天，倒是隔壁包间里传来的话太不堪入耳了。
“你这些年交往的人不少，也遇上过什么极品的没？”一个男人笑的猥琐。
“极品？就一次！”这个人的声音李龙儿听着耳熟。
“噢？说说。”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很感兴趣地问。
那个李龙儿耳熟的声音说：“他是个酒吧的钢琴师，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眼睛直视某处的时候都带着难以说出口的深情，我对他是一见钟情。我当时还请他喝酒他理都不理，高洁如天山雪莲。”
“这么高的评价？后来呢？”
“会不会是不喜欢男人？”
“我也一直以为是，后来我大学毕业就在本地当了老师，所以就收敛了许多没再去那间酒吧，但是对他却是一直念念不忘。有次我去一个贫困的学生家里家访，却看到了他……”
听到这些话李龙儿整个脸色都变了。
黄落落一直不耐烦，猛然看见李龙儿像是整个被钉住一样，十分不解，这时候隔壁又传来清晰地对话。
“缘分啊！然后呢？”
“我从我那个学生口里知道他也是同性恋。”
“净瞎说，哪有人知道同性恋还满大街宣传的？”
“我那个学生似乎才知道他是同性恋，所以很不解我就开解他呀，慢慢就把话逃出来了。”这个人说到这里还一副十分自得其乐的样子。
“后来呢？做了没有？”
“当然做了！那样的极品！”
“讲讲！”
“他们住的房子就是我帮找的，在给他们钥匙前我配了一把，所以……”
“所以你就偷偷进屋？”
“强迫有什么乐趣？我在那人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这边的李龙儿眼眶含泪，双手握拳，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杨毅的高中老师印志还有谁？朦胧的视野里是黄落落极度不解的脸。
隔壁包间里的话又传来，“那……身材怎么样？”
“很瘦！不过皮肤真是滑腻，让人爱不释手。那儿……都是白嫩嫩的。”谁能想到为人师表的竟说出这样的话？
“拍照片了吗？”
“我紧张到不行哪敢拍照片？我就做了一次。”
“叫什么名字？”
“对呀！这样文艺范儿身材又好的叫什么名字？”
李龙儿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来，心中有个哭泣的小人儿，高喊着：“不是我！绝不是我！那夜是杨毅！不会是别人！”
隔壁包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亮着寒光扎在李龙儿的心上，“李龙儿……”
李龙儿！李龙儿！！李龙儿！！！
朦胧的视野里能看到黄落落鄙夷的目光。
李龙儿站起身他要问清楚，那人说错了！
踢开门，门内一方圆桌坐了三个人，可是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印志等人一惊看向来人，见是个文质彬彬的男生，其中一个说：“你懂不懂礼貌？你是谁啊？”
“李……李龙儿……”
在座的这才知道进来的是谁，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得赞叹，印志这小子眼光真好，艳福不浅！
“印志老师……”强压住心口奔腾的鲜血，李龙儿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被听到那样的话，印志无法反驳，只能端起面前的酒杯，“李先生，我这里向你道歉。”说着一杯饮尽。
“一句道歉就算了解？”李龙儿并不是对着印志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想到杨毅对自己的一番深情以及那些情话。
杨毅昨天还说：“人生的命运真是奇妙！这世上几十亿人我们却能相遇相爱。”
“能相遇就已经是上辈子修的缘分，能相爱更难得，不知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
“我每次想到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就觉得上天待我不薄。”
那些话直熨帖到内心深处，他们甚至聊到了房子，和以后的生活，李龙儿和杨毅都是追求完美的，从他们对音乐的追求上就可以看出。李龙儿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更是彼此的第一次！如今那些梦一样美好的生活在这件事面前都成了奢望。
和印志坐在一起的男人听到李龙儿似乎不愿意原谅，于是说：“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要印志对你负责？”
“就是！就算负责你也要生的出孩子啊！”
印志看着李龙儿伤心的模样，心里一片混乱，他倒不是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他可以跟任何人说那件事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可看着李龙伤心心里也感同身受一般的痛不能自已！
黄落落此时总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干呕了一下，“你们怎么这么恶心？烂交不怕得病？”
李龙儿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只要想到杨毅很可能因为这件事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自己，自己更没有资格坦荡说出自己的爱。只要想到杨毅会嫌弃自己恐惧就折磨的人难以呼吸，他害怕杨毅不再爱自己！
“我要去问小毅！”整个大脑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李龙儿！”印志追出来只看到李龙儿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
寒冷的大街上找不到杨毅，李龙儿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眼里的景象都是摇晃的，只有一颗被恐惧包围的心还坚定地想要见到爱着的人。
经过一个狭小的过道的时候李龙儿听见了杨毅的声音，循着声音李龙儿走过去。
“……那又怎样？我和龙儿都是男人能在一起一辈子？我会甘心没有孩子？我又不笨！我知道自己也会老也会死，老了谁来照顾？死了谁来收尸？所以我会结婚的。你们也知道黄叔叔想我和落落订婚，你们信不信我大学毕业就会和落落领结婚证？”
杨毅要和黄落落结婚？李龙儿在鱼馆都没有落泪，此刻却泪流满面。李龙儿在街角深深看了一眼杨毅，虽然不舍他又怎么会挡住他回到正常的人生？何况，也没有那种资格。
李龙儿依着墙壁慢慢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虽然心里仍痛不可抑，还是收拾了心情。
“你去哪里了？找到杨毅了？”黄落落一路找来，见李龙儿眼眶红红的，黄落落鄙夷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哭？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李龙儿勉强自己笑，然后对着黄落落鞠躬，“我要走了，你以后要照顾好小毅。嗯……”想了好多话要交代，但是想到陪在爱人身边的不是自己，那些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要走？去哪里？”黄落落问。
“你不用知道。小毅他……拜托给你了。”李龙儿再鞠一躬，转身深吸一口气。一边走一边坚定的对自己说：从此以后，李龙儿要独自面对孤独的人生了。
22.爱疯了
杨毅拿着毛豆腐回到那家鱼馆就看见黄落落坐在那里，面前的饭菜齐全。
“龙儿呢？”杨毅将毛豆腐放在餐桌上。
“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回宾馆了吗？”杨毅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
“我哪里知道，他说什么要我好好照顾你就走了。你说奇不奇怪？”黄落落恶意的问。
“要你好好照顾我？”杨毅仔细品味这句话，越想越不对。
杨毅冲出鱼馆，“杨毅你去哪里？”黄落落看向窗外奔跑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那种恶心的男人也就傻子当宝！真恶心！”
宾馆里当然也没有李龙儿，杨毅坐在床上发疯一样的撕扯床上的东西，打坏了宾馆里的灯架，整个房间像台风过境一样。
“啊——！！”胸腔的情绪无法承受，宾馆的老板以为遇到了什么犯罪分子报了警。
警察来了以后就说杨毅很可能是一位精神病患者。
“走开！滚开！我没疯！”杨毅最后被警官扭送进医院，“龙儿！为什么……”一针镇定剂杨毅昏睡了过去。
黄奕宗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睡着的杨毅在梦中也是不安稳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含糊不清地说：“……不要离开我！龙儿……”
黄落落低着头，黄奕宗问：“你杨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黄奕宗似乎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吓得黄落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还掉下一两滴眼泪来。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你两位哥哥，你就是这么往情绪失控上照顾？”
黄落落藏到郭仪身后，郭仪见女儿被吓成这样，忍不住道：“你别光吓她，你这样让她怎么说？”
“她就是你娇惯的才变成这个样子！你看吧！早晚犯罪进去！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郭仪怒了，“咒自己女儿犯罪？”
护士站在门边说：“家属小点声，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一行人只好退出病房，站在走廊上，黄落落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鱼馆吃饭的时候听隔壁有人在聊天，那边的人好像是那个姓李的男人……”
“什么姓李的男人？他不是……”黄奕宗想说李龙儿的男人不是杨毅吗？听到这里黄奕宗长叹一口气，“这些同性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