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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 上——by苍白贫血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13

严冬时节,屋外头玉屑似的雪片,纷纷扬扬,不情不愿的,坠落在冻土里。

屋外静雪无声,屋内对影成双。

有灼灼目光,细细描绘着那人轮廓,千遍万遍,不够似的,欲将其刻进骨子里。

莫名其妙的,淮淮只觉得那气息憋也憋不住,火一样的,自胸口里猛烈燃烧,又不敢呼出来,生怕这炽热的呼吸,灼痛了王爷的脸和那微抿的唇。

“你也不怕憋死?”身后的音色,鬼魅一样,暗哑粗重。

淮淮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却,回了头,却见着那死人立在自个儿身后,斜靠在拱门上,双手环胸,正挑了眉望向这里。

那双眼睛,深邃暗黑,寒灯一般,将淮淮看的心头一震狂跳。

淮淮头皮发麻,“你咋起了?”

那死人望着淮淮,凌厉的面容上,竟有种道不明的扭曲,

“江怀瑾。”

淮淮很是害怕,赶忙护着身边的人,“我知道你认识他,你别打他……”

那死人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透着一种霸气,

“打他……他都到了这里……我又岂会打他……”

淮淮难掩惊怖,“你想干什么?”

那死人看淮淮一眼,赶几步上前,

“和你一样。”

淮淮一愣,嗫嚅道:“我只想就这么看着他……”

那死人哈的一笑,“你骗不了我。”

接着伸了手,攥住淮淮的手腕,

“滚下去,没用的东西。”

淮淮正想挣扎,却给一股蛮力从炕沿推到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淮淮僵在一处,眼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给那死人领着衣襟提起来,像被提起的兔子一般,任由那死人将他翻了身,嗤的一声,撕开了衣裳。

伴着锦缎沙沙的断裂声,裹在外头棉袍无力的耷拉在一边,那死人力气之大,连里面明黄的小衣都给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脊梁,直延伸道下面美妙的腰线。

光滑的丝绸挂在元荆的单薄的脊背上,随着浅浅呼吸,勾勒出起伏的背部线条,像个馋人的引诱,只要扑上去,这人便完完全全就是自个儿的。

淮淮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知所措的盯着那诱人的肢体,看的裤裆都湿了。

屋子里忽然就只剩了一个男人孤单的粗重喘息。

第二十章:分裂

那死人音色暗哑,接着一扯,元荆便露了半边膀子,白花花的,在这昏暗里,煞是刺眼。

淮淮咽了口水,裤裆里再度搭起了帐篷,胀痛难耐。

那死人侧脸刀锋一般,撇一眼淮淮,便俯身下去啃那光洁的脖颈。

淮淮惊骇的张了嘴,喉咙像给堵住一般,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人死死盯着淮淮,挑衅一样,伸了比常人稍长的舌头,自元荆侧颈上舔舐,啧啧作响,像是品尝一件极美味的食物,舍不得吃,只一个劲的吸吮,将自己的口水涂上去,亮晶晶的,散出阵阵淫靡腥酸的味道,像是在宣誓着主子的领地。

元荆给一双有力的臂膀环着,无力的栽歪着身子,任由那死人折腾着,变着法儿的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

直到上半身残余的衣衫都给人褪了下来,堆在腰间,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会掉下去。

淮淮盯着那元荆赤裸的上身,攥紧了手,面色潮红。

屋外北风骤起,吹的门板嗡嗡作响,像是有人急促的扣敲一般,震颤不休。

烛台上的青焰急剧的跳动,明明灭灭。

残光层叠的覆盖在那搂抱在一起的身影上。

一个给另一个抱着,昏迷的那个脱力的向后仰了脖颈,胸口前的男人正大力舔吸那两点红缨,

接着又压下身下去,不堪入目的交缠,亲吻在一起。

气息愈发的急促,面儿上灼热滚烫。

不知是谁的心跳,自晦暗中砰然作响。

那死人扬唇一笑,松了那半裸的身子,镶着黑色滚边的襟口松散着,隐隐约约的露出精壮的肌肤,那死人却也不着急脱衣服,只将手朝自己下摆摩挲着,从小腹那里探进去,像是要掏出什么一样。

淮淮捉住他的手,拦住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行。”

那死人的手依旧大力揉捏着底下的身子,“怎么不行?”

淮淮低了头,“他……兴许不愿意……”

那死人眼底嘲讽,“这个人,最是淫荡,就喜欢我用强,你说他不喜欢,那是你不知道,他可是喜欢的很,最好是有给绳子捆了,拉着他的头发狠力的插他,若是出了血,那便更妙。”

淮淮捂了耳朵,“闭嘴!”

“怎么,失望?知道他是这样的怪人,喜欢不起来吗?”

淮淮摇摇头,“是人都怕疼,他定不是如你口中所言,你那样待他,我听了心疼。”

那死人唇边的讥讽更深,

“假的,你只会沉溺于此。”

淮淮顶回去,“那是你。”

那死人冰霜一般,看着淮淮,眸光阴冷。

淮淮也盯着他,“你是谁?为何一直赖在我屋里?”

那死人将裸着的人丢在一边,正过身子,紧盯着淮淮,仿佛他才是自己最喜爱的玩物,

“我叫何晏,你要牢牢的记着这个名字。”

“何晏……”

淮淮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自唇齿吐纳,

那么陌生,却又熟悉。

何晏眼底有肮脏的败血,“记住了?”

淮淮点点头,“记着了,何兄弟,俗话说百年修的共枕眠,你我也算有缘分,这人虽说同你有些过节,可也是小弟的心上人,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就此放他一马罢。”

何晏微眯起眼,

“放他一马?你尚且不知……这个人比你更狠毒……你放了他,他亦不会放过你……”

淮淮道:“无妨,我喜欢他,便是挨了打,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何晏冷冷道:“皮肉伤?到底是个傻子,他给你的,岂止是皮肉伤。”

淮淮听的一知半解,“什么意思。”

何晏眼底冷光四溢,魔障一般,喃喃自语,

“这个人,骗了我,我本来想改的,他连机会都不给我,他竟这样恨我,悄无声息的算计,忽然就要宰了我!”

淮淮很是困惑,“忒乱了,不懂。”

何晏望着淮淮,忽然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这种人,你不必怜惜,也不该爱,他没有心,哪里懂得爱……”

四更寒,一晌贪欢,如幻似梦。

元荆听得那人音色暗哑,时而激愤,时而乞求。

胸口黏糊一片,头痛欲裂。

元荆睁了眼,晦暗中烛心刺目,暧昧撩人。

不远处,那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阴晴变换。

元荆腾的坐起身子,脑子里一幕幕的逼上来,又垂头瞧见自己衣衫凌乱,登时龙颜大怒。

“滚出去!”

淮淮见元荆醒了,本很是欢喜,兴冲冲凑上前,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下来。

淮淮愣了半晌,“这是我屋啊……”

元荆凤眼含毒,“别说你,这普天之下,哪里不是朕的东西,朕叫你滚,你便滚!”

一边的何晏,忽然冷笑出声,

“皇上的这些东西,还不是臣给你的。”

元荆气息一窒,面如死灰,死盯着淮淮,忽然裹住身上的衣裳,

不自觉朝后缩了缩,像是害怕一般,

“不可能,你不可能想起来了……”

淮淮不解,“王爷,你是在说我么?”

元荆盯着淮淮,忽然不再说话。

淮淮继续解释道:“王爷,对不住,把王爷弄成这样,都是他干的,与我无干。”

何晏看一眼淮淮指着自己的手指,面儿讥讽更浓,

“傻子。”

淮淮急道:“你才傻!”

元荆将那人自语的蠢相看在眼里,有些清楚了。

沉一双黑眸,元荆缓缓平复下来,想着脱身,可看一眼自个儿身上的衣裳,实在是出不去门,便开口道:“去给朕取件衣裳。”

淮淮闻言,赶忙应一声,正欲走,却听到身边音色冷清,

“穿什么?这样不挺好。”

“你……”元荆音色颤抖,眼瞳刀子一样盯着淮淮。

淮淮很是委屈,“王爷,我啥都没说呐。”

又去看何晏,“你这人可真是……这大冷的天,再冻坏了王爷。”

何晏挑眉,“冷?我看他可热的很,你若不信,只需将他裤子脱了一看便知。”

元荆恼羞成怒,抬手给了淮淮一个耳光,

“放肆!”

淮淮捂着脸,不知所措,“王爷……我又咋了……”

何晏见状,上前甩了元荆两个巴掌,后又去看淮淮,

“他打你,你打他便是,他可喜欢的紧。”

淮淮有些动怒,上前质问何晏,“为何要动粗,实在非君子所为。”

元荆唇角渗红,眉眼间暗潮涌动。

何晏冷冷的蹙了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淮淮赶忙拦住,“莫气,莫气。”

元荆望着淮淮,失声笑道:“你也有今天……”

何晏不语,上前一手将元荆死死的摁在食桌儿边,另一只手粗暴的撕扯他身下的衣物。

元荆奋力反抗,满眼戾气。

两人厮打至一处,元荆到底不敌何晏,没多久就给压在了身下。

何晏从元荆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他反手绑了,正要褪下裤子,却忽然听到门外悉索作响。

有人自门板上轻扣几下,由缓而急,自轻到重。

春宝的嗓音极为低沉,耳语一般,

“淮淮,淮淮?”

何晏不答,停了手上的动作,这才发现,外头已是天色微亮。

门板上的敲门声依旧持续,

“淮淮,羊汤做好了,快开门儿啊。”

春宝抱着一只汤罐子靠在门板上,警觉的望着外面。

眼下青黑,正是熬了一晚上的缘由。

“这羊毛忒难拔了,我拔后半夜才算完,我特意给你挑了羊鞭,快开门,好趁热吃啊。”

第二十一章: 赐死

淮淮顾不上春宝,眼底赤红,上去就将何晏拽了下来。

元荆强撑着起了身。

黑发泻下来,绸缎一样,盖了半边肩膀。

淮淮挥了拳头,发疯的朝何晏砸去,“别动他!”

元荆眼看着地上的人滚来滚去,面儿上没一点表情。

门板上的敲门声依旧持续,有人在外面小声的喊着‘羊汤好了’

晨曦透过窗纸,刷白了那污浊暗夜。

疯子自己将自己揍的眼角乌青,躺在地上,粗声喘气。

淮淮折腾了将近半柱香的时辰,这火也泄下去了,只剩了浑身的酸痛和疲倦,于这死寂破晓里,给无限放大。

铜炉里的炭火已经燃成了灰烬,整个屋里渗出一股冷气。

元荆见淮淮安定下来,这才开了口,“你先出去。”

淮淮捂着眼,从地上爬起来,虽有不舍,但也不敢继续呆在屋里,便老实的推门而出。

外头的春宝冷的实在受不住,一边喝羊汤暖身子,一边敲门。

以至于等淮淮从屋里出来后,那罐子羊汤已经下去了大半。

春宝很是抱歉的起了身,“我再回去盛些罢。”

淮淮垂下眼上的手,“我同你一起去盛。”

春宝眼见着淮淮右眼青肿,很是惊悸,“你这眼咋了?给王爷打了?”

淮淮摇摇头, “不是,是给个无赖打了。”

春宝道:“怎的还有别人?”

淮淮叹口气,“说来话长,我先同你去盛汤。”

语毕,两个人便朝着婳羽宫的小厨房而去。

天色尚早,小厨房里没一个人影,只一地的羊毛和满是血水的铜盆,昭示着昨晚上的手忙脚乱。

春宝将罐子打开,踮着脚站在灶边揭了那口大锅的木盖。

水气氤氲,那一大锅羊汤登时香气四溢。

淮淮实在没有胃口,只寻个圆凳坐下,兀自伤神。

春宝拿了大勺子将罐子灌满,又将木盖盖上,转身去看淮淮,

“不就给人打了么,回头我同你一起去揍他便可。”

淮淮垂头丧气,“我猜我该是惹王爷生气了。”

春宝抱着罐子喝一口汤,“为何要生你的气?”

淮淮目光落在灶底那未燃尽木柴上,“那无赖撕了他的衣裳,他却总指着我叫我滚。”

春宝给羊汤烫了嘴,赶忙吹几口凉气,“你怎么还招个无赖进屋儿,王爷定以为你是故意的,这才迁怒于你。”

淮淮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春宝小心翼翼的吮一口汤,“这也简单,既然他恼你,你哄哄他就得了。”

淮淮道:“我该如何哄他?他现在连屋也不让我进。”

春宝又给羊汤烫了舌尖,呲牙咧嘴,“想讨一个人喜欢,送他样东西便可。”

淮淮提起些精神,“那我送他什么?”

春宝不舍的将羊汤搁在一边晾着,思索半晌,

“这死冷寒天的,不如送他些花,多金贵。”

淮淮犯了难,“送花?我上哪里去弄?”

后又灵机一动,“不如上梅园摘些?”

春宝撇撇嘴,“梅花本就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没意思。”

淮淮望着春宝,“那依你看呢?”

春宝道:“我早给你想到了,我昨个去御膳房,见着小桂子那里养了一盆水仙,我这便带你过去,摘上两株,不就得了。”

淮淮闻言,起身去拉春宝,“走。”

春宝看一眼搁在灶台上的罐子,心想着反正现在喝不下肚,倒不如同淮淮先去一趟御膳房,待回来后,也该晾的差不多。

念及至此,春宝便跟在淮淮后头出了小厨房,推了宫门,直奔御膳房而去。

******

喜连一整宿未合眼。

可也不敢太过声张,只能同御前侍卫暗中打听。

皇上失踪的事儿,若是漏了半点风声出去,那便是天下大乱。

好在御前侍卫办事还算有速率,到了天亮,便打听到了婳羽宫。

几十人急匆匆的赶往婳羽宫,虽面儿上沉稳,心里头依旧火燎一般。

照那太监说的,若是淮淮同春宝扛着的人不是皇上,那此事便不能再拖,后宫没有太后、皇后,只能禀报前朝首辅,到时候全国搜寻还是江山易主,都只能听由天命。

话说这游公公一早儿起来就眼皮直跳,寻了个草纸粘着,依旧不顶用。

游公公净了面儿,想起昨晚上的事,正寻思着去淮淮屋里头催促一下,却忽然听得外头的宫门给人雷的山响。

游公公皱了眉,细着嗓子骂道:“这大清早的,作死呐?”

宫门上的动静越发的响,门板震颤,像是要给敲掉了一般。

游公公赶几步上前,“别敲啦,别敲啦,咱家这就过来。”

说话间,刚将门栓拉开,映入眼的,竟是几十把明晃晃的佩刀。

游公公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各位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侍卫满脸肃杀之气,只伸手将游公公一把推开,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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