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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泣殇下+番外篇+外传+相性100问——by妖娮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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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醉微微蹙了眉,随即又散了开,低敛的美丽凤眼如同盈着一池秋水。

“这样……你就不会被人抢了去……”

“……”流风醉抬眼望向身边的俊美男子,忽地一笑。那笑不妖不媚,不邪不艳。一张精致绝艳的面映上红衣

,轻易胜了那桃花,使得旁人不见桃花艳,但见美人颜,“我如何……会被人抢去?”

盯着那浅笑的少年,流盈转轻叹一声,声音无奈而苦涩:“醉儿……你……可曾怨过我?”

流风醉笑意不变,一转身,倒进男子怀里:“不怨。纵是父上大人您杀了我……我也不怨。”

流盈转几不可见地僵了僵,揽住怀里的少年,静默不语,眸中一片深沉。

但随即,红衣少年唇角一勾,似乎在笑,又似乎没笑,“不过,我倒宁愿您直接将我扼杀在您的记忆里。”这

样,便是完完全全的死亡,连记忆都不再存在。

流盈转低眸,看不出神色。

流风醉合目,留恋着这最后的温暖怀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他轻声道:“去回纥的路上,多加小心。”

很久,白衣不染纤尘的俊美男子低低应了一声,“嗯……”

第二日,便是他启程前去回纥的日子了,他抱紧怀里的少年,轻轻亲吻他的眼睑。少年睫毛颤抖着,唤了一声

,“爹爹……”

流盈转抬眸,眼里似乎燃烧了火焰一般,热烈而压抑的,“你很久没有唤我‘爹’了。”

流风醉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的唇。

这个动作彻底烧尽了流大丞相的理智,他解开怀里少年的衣结,看着白玉似的光滑肌肤渐渐展露出来,然后抚

摸,亲吻,轻噬。

流风醉始终闭着眼,长发散落下来,夜里,有道清浅的水痕顺着面颊划下,隐没于墨黑的发间。

流盈转向来是温柔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但今日,他有些反常的急切与粗暴。而流风醉只咬着唇,没有拒绝

这是最后一个夜晚。

不论是缠绵,还是相聚。是情深,还是情别。

白日落幕,长夜终到。

*****

是时,新科状元轩绯正坐在房中提笔修书,可已蘸了墨的狼毫抬起半晌,还没落下一个字。

他忆起白日里每每与他同入朝堂的风流男子,一时竟想就此写上“报自有报非我报,仇且有仇非我仇”,可是

,从小到大的耳提面命都在告诉着他,不可能。

为什么他的爹,就不能像流风醉的爹那样?为什么轩家和流家有宿仇,非要把他卷进来?

忽然,身体一阵发冷,虚汗侵袭上身,胸口剧痛起来,连毛笔都握不住,他跌坐在椅子里默默忍受。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疼痛才逐渐退下,他面色苍白,咬牙抓过笔开始书写。每一笔,都好似刀尖割在心头。

这封信,扼杀了他刚刚萌动、还未来得及发芽的爱恋,与最后一丝回转余地。

迅速写完后,他敲了敲桌子,一道黑影出现,从他手中接过密封好了的信件,迅速消失。同时带走他的犹豫不

决。

月光曾照亮那封信,却照不亮他的内心。

“帝旨,命相往回纥,即日,时机大好。”

第二十四章

流盈转走的时候,流风醉还在睡觉,就算他没睡,也是懒得去送流大丞相的。

流丞相走后第三天,流三公子直接搬去了青楼住,他唯一在家的大哥流逝夕对其劝说无果,有时想看看弟弟,

也只能往青楼跑。

就在流风醉住进青楼的当天,葬晚归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立马跑来找他。对他,流风醉只有扶额的份儿,

暗示他不待见他吧,他听不明白,明示吧,流风醉说不出口,用事实证明吧,他还依然坚持不懈不屈不挠……

有回直接撞见流大丞相亲自家儿子,葬晚归也只以为是父子之间感情好,压根儿就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流风

醉实在是对他的缺心眼儿很无力。

要说葬晚归对流风醉那是个什么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就是时时刻刻地想见到他,总想为他做

些什么。流风醉随意对他微笑一下,他就能高兴好几天。

被人如此真诚相待,流风醉虽是不愿他纠缠不休,却也一直没真正伤他心,但是,现在……

葬晚归一看见流风醉,马上兴冲冲地奔过来,关切得问:“风醉,你没事儿吧?”

流风醉被他闪亮亮的大眼看得一愣,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儿?”

葬晚归戳手指,偷瞄他的脸色后,道:“你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调查事务,你不担心吗?”

“危险?”流风醉好笑,依照他爹的武功,怕是只有别人觉得他危险的份儿。

葬晚归认真地点点头,“轩绯说回纥都是些暴民刁民,不能去的。”说完还怕流风醉不信,强调一句,“真的

!”

不明真相的人总是幸福的。流风醉这么想着,手中玉骨折扇一开,“最风流”三个字显现出来,“轩绯和你…

…什么关系?”

葬晚归不明所以,“朋友关系啊。”

“噢。”流风醉应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葬晚归却因为他这句问话有些忐忑,“怎么了?我……不应该和他在

一起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合上折扇,决定换个话题,“你爹没有让你娶妻么?”

葬晚归脸一拉,无比郁闷又哀怨地看着面前肆意风流的红衣少年,瘪嘴道:“我不要娶妻。”

“为何?”

“我、我就是不要娶!”他坚决地道,“我、我喜欢你,风醉。”

流三公子直直看进他的眼睛,不容回避的,“可是,我不喜欢你。”

葬晚归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眶一红,竟是要哭的样子,“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他转头不去看他,缓缓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晶莹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丝毫想落下来的迹象,葬晚归抽抽鼻子,语气开始慌张起来,“那、那…

…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流风醉又道:“你总来烦我,我怎么能无视你?”

一滴泪终于逃脱眼眶,奔向大地的怀抱,而后泪水前赴后继地往下蹦。葬晚归哭得稀里哗啦,他自小被惯到大

,什么不是伸手便有人送上?唯独在流风醉这儿,他付出了,付出很多,却没有收到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他还是不想放弃。他伸手用衣袖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甚至有了些哀求的意味,“风醉,

我不求其他……我、我只要看着你就好。”

流风醉依旧望着窗外,“我不想让你看。”

葬晚归觉得心很痛,自己捧出了真心,而别人却不屑一顾。

容貌绝艳,慵懒邪肆的红衣少年继续道:“我也不想看见你,请离开我的视线。”

葬晚归脸色唰地就白了,他咬唇站起身,和先前忧心又欣喜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你……真的这么……讨厌

我?”

“是的。”

他最后看了那风流肆意的少年一眼,疯了般跑出了青楼。

自然,他看不见流风醉掩在广袖下的手掌,被自己捏得生疼。

葬晚归是帝都有名儿的二世祖,他贪图享受玩乐,他厌学闹事纨绔,但这些,流风醉都不曾真正在意过,直至

最后,他唯一记得的,是那天,这个毫无建树的少年,最后看他的那眼,受伤得犹如被狠心抛弃的小动物。

这时,姽怜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扇着自己雪白的羽扇,勾唇笑得那是个幸灾乐祸,“诶哟~~主子哟~~您

都不是出于本意,做什么要把人家葬公子伤得这么深嘛~~依奴家看,他这一回去怕是有得哭喽~~”

流风醉没有反驳她,闭上酸疼的眼,缓缓道:“有很多事,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姽怜翩眨眨眼,“您的意思是……您也对葬公子有意思,但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让他离开您身边

?”

“胡说什么呢。”流风醉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有预感,他在我身边,迟早会出事。”

姽怜翩细眉一挑,话锋一转,问道:“主子您来青楼住,是为了等谁来啊?”

流风醉睨她一眼,“明知故问。”

她笑了笑,欠身退下。待回房后,眉目间神色已然改变,手腕一翻,掌中出现点点星芒,“上回被那狐狸破坏

封印,出现了梦境预知,那么这回……”

*****

流三公子特地到青楼等待的人,在他入住的第三天,终于来到。老鸨姽怜翩笑吟吟地将人引到雅阁里,摆好杯

酒后,便袅袅退下了。

流风醉自那日气走葬晚归,气色就不怎么好,红衣更是衬得他苍白羸弱。他倒了杯酒,拿在手中把玩,两人沉

默良久,从未有过的压抑气氛充斥其间,他兀而一笑,举杯道:“陛下,再饮一杯酒罢?”

缔清寒无奈地又将酒杯斟满,“你就是引我来饮酒的?”

“不。”他敛容,神色极少有地正经与认真,“我是来请陛下相助的。”

缔清寒对他的请求已有猜测,如今更是愈发笃定,“是关于霜天的么?”

“是。”流风醉不再避讳,直接道:“请陛下派兵骚扰火镜边境,为霜天的战事分散些压力。”

第二十五章

这是一个过分的请求。让一个本可坐收渔利的国家去插手另外两个国家自己的事务,这是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

去犯的错误。

他明白归明白,但不得不说出来……为了那个赌约,也为了现在的生活。

斯缔国清夜陛下沉默了很久,连带着声音也严肃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知道。”

“……”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缔清寒叹了口气,道:“我派你爹去回纥,就是为了避免他提出这件事。没想

到,到最后反倒是你提了出来。”

流风醉握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淡淡道:“我爹其实巴不得霜天灭亡。”

“……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么?”

流风醉避开了他的目光,“……”

缔清寒疲惫地揉揉眉心,敛回先前咄咄逼人的注视,“我明白了。”他顿了顿,“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一定会达

成。毕竟……在这件事上,所有大臣都不主战。”

“我……知道。”

缔清寒起身,缓缓向雅阁外走去,道:“我尽力吧……”

流风醉在他身后,看着这位当初年少登位的皇帝,恭敬地行了个礼,“谢陛下。”

缔清寒抬手“……罢了。”他在最后走出房门时停了一下,“这次,我是只为你而令百官。”说完,便毫不留

恋地走出去。

在这精致高华的雅阁里,仅余那红衣少年,仰面躺在横榻上,扯扯嘴角。

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本以为,缔清寒会直接拒绝他……

毕竟连他爹,在这件事上都被阻绝了发言权,可是他今日得到的回答,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应该多些缔清寒对于他的情谊么?可为何会觉得如此悲哀?

缔清寒也没有食言,在第二日上朝时,便提出扰乱火镜国边境的议案,理由是,霜天毕竟作为三大国之一,承

担着斯缔主要的金属矿物供应,此次趁机隐晦地向霜天示好,且又不惹恼火镜,是对于本国贸易成本降低的绝

佳时机。

此言一出,没了流大丞相在的早朝立即窃窃私语起来,这个构想,不是不可行,但获利……怕是不如预计的那

样乐观。于是众多大臣都持观望心态,揣摩圣上的意思。

缔清寒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的神色收于眼底,看来此事……还是有成的几率的。他这么想着,然而偏偏就有一

人站首先出来反对。

缔清寒眯眼看去,是去年钦点的新科状元——轩绯。轩绯是个有才能的人,这点他从不怀疑。且轩绯少年便名

题金榜,与少年拜相的流盈转如出一辙,因此被称作流相第二,其人也是个难得的谦谦君子模样。

但,他的这次反对,狠狠刷了缔清寒的颜面。

缔清寒在流盈转面前是从没有形象的,就连早朝上也是如此,众大臣早已习惯,毕竟流盈转在前朝时就以丞相

之位立于朝堂,后又被先帝托孤,况且他本身就没有正经过,连带着缔清寒也愈发不正经。

而轩绯不同。

他是状元不错,可状元先是人臣,才是人才。

在这火镜与霜天相斗,掺入明显没有多大好处可拿之时,皇帝还提出此事,明显就是另有所图的。他在此刻反

对,不仅是驳了皇帝的面子,更是有可能为自己惹来祸端。

旁人千回百转的心思无法撼动那个兵部新秀,他长身玉立,挺拔地出列站定,清晰地重复自己的话,“臣,反

对。”

缔清寒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准奏。”

轩绯欠身礼后,道:“臣以为,插手火镜霜天之争,弊大于利。”这句话,道出了不少大臣的心声。毕竟霜天

的贸易虽然重要,但是为此惹来一个火镜的敌视太过于未免得不偿失了。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何非要去横插一脚?

轩绯的想法动摇了一些大臣先前的心思,一名声望颇高的老臣也站出来支持轩绯,这使得其他大臣纷纷深以为

然,见风使舵,全体奏请缔清寒按兵不动。

原本这次插手两国战争的理由就薄弱得可笑,如此一来,缔清寒只得压下此事,容后再议。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对,缔清寒下朝后揉揉眉心,若是当真无法,他也无能为力……

就是这件在朝堂上呈一边倒事态的小事儿,不知从哪儿走漏了风声,被葬晚归知道了。

葬晚归自从那日被流风醉的话狠狠伤了心后,就没出过葬府。

他隐隐猜到皇帝会提这件事,是为了流风醉。当初轩绯曾经告诉过他流风醉和霜天的关系,他不傻,仔细想想

便可猜出个大概,况且对于流风醉……他还是挂心的。

每每想到那个肆意风流的红衣少年,他就止不住得会去想念他。他的温柔,他的惊讶,他的哀伤,他都看在眼

里。

不是不想去抚慰他,只是那个高傲的少年没有给他机会。

流风醉的高傲,在于他只会在流盈转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因为流盈转……是不一样的……

葬晚归并不笨,只是一门心思地关注着流风醉,反而忽略了他的异常。

与自家父上大人之间的异常。

他憋着嘴仔细思考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去找轩绯,让他别反对皇帝的提议。在他看来,只要轩绯这个带头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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