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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岚传——by鱼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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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雷尊者开口道:“天尊座下弟子五雷,带贵客来了。”他说完便屏息等待。不一会,忽地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似从那甬道深处传来:“请贵客进来吧。”那五雷尊者恭恭敬敬答声“是”,只听他凝了凝气,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季墨三人面前忽然豁然开朗——

只见那甬道头两扇大门已开,门内是一个极高极为宏大的大堂,虽是白昼朗朗,其内竟然是一片星辉,星辰的银光映在地上,形成各种星宿之相。那五雷尊者轻声道:“再往里便不是我这般卑微教众所能得进的地方了,季盟主和两位小贵客请。”见季墨带着岚荫邻雪二人进去,他忙忙将那大门关上,竟是一眼也不敢再看。

季墨领着二人走入那大堂中央,只见地上映像缓缓转动,抬头一看,竟是头顶的星辰沿着轨迹缓缓行进。那些星辰之光忽明忽暗,奇光异彩,璀璨潋滟,煞是好看。岚荫孩子气甚重,一见此景大为惊奇,忍不住小声对风邻雪道:“风弟,这可真是神奇……”季墨听他这“风弟”一称忍不住一怔,低头看风邻雪望着岚荫点点头一笑,样子甚是亲密,不禁一乐,心道果然是小孩,这么快便称兄论弟了。

却听方才那男子声音再次传来,却是从那天顶之上:“季盟主赏光前来,天尊甚以为重,将亲自与季盟主共商大计……”

季墨一笑,提声道:“那么请问天尊现在何处?”他声音如虎啸龙鸣,在那大堂中旋回,回声悠悠。

那声音并未答话,过不多久,忽见那天顶星辰一滞,随即便是隆隆的机械之声,那天顶竟然缓缓旋开一个圆洞,一缕月色光芒清泻入大堂,一个极大的、以白绸为系的金色莲台从中缓缓落下。

季墨轻轻将岚荫邻雪掩至自己身后,待那莲台落下,却忍不住一惊。

只见其上立着一个红衣红裙、罩着以金丝绣成星辰之图水红外襦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只十五六岁模样,一头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到了地上,大堂内微风一起,她的头发随着衣袂轻轻飘起,映着她雪白的脸庞,竟似便要飞升而去的仙子一般。

“我便是天尊。”那女孩樱唇微启,明眸流光,皓齿如玉。她轻轻一笑,缓缓在那莲台上躬身道:“季盟主有礼了。”

******

云支国 大都城

云支乃是北方大国,云支都城大都虽无法和朝都相比,却也甚是繁华。大都城内最大的酒楼名叫云仙居,便开在大都皇城前的朝仙街上。正月刚过,云仙居内一片热闹,却是有人正在此拼酒。

云支国人人嗜酒,这云仙居也是常有人拼酒,却很少有这日这般的盛景——两个大商来的南人客商,三日间却已拼倒了十来个云支壮汉,今日上来挑战的也有四五人,十斤的酒坛子已经摞了十多个,那两名南人竟毫无醉意。

“老板老板,再来一坛。”那两名客商中一人大呼小叫:“要最烈的!”他回过头对着身边眯着眼睛裹在白虎皮大裘中的青年男子挤眼一笑:“老七,这可让你破费了。”

“几坛子酒而已。”那青年男子正是段七段斐容,他神态慵懒,一笑道:“难得老何肯出马帮忙。”

“小事。”那“老何”却只二十五六的模样,身着黑色棉袍,头上顶着一顶棉毡帽,打扮甚是寒碜。只见他形状虽甚猥琐,仔细看去,相貌却是透着一股极为精明的莫名的好看,却是段斐容的四师兄何尝。见那老板又搬了酒坛过来,便打了个酒嗝,咧嘴笑道:“难得的该是你有求到我,简直受宠若惊啊。”

那段斐容看了看他,笑笑不再说话。那何尝也便不说了,只回头,一手拎着酒坛,大声道:“还有谁要来?”

四下围观之人互相看了看,都无人作声。良久,忽地听门外一个男子声音传来:“我来。”

何尝一笑,大声道:“哪位英雄?”

只见众人让出一条道,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随着几名壮汉走了进来。他见何尝身边摞着的酒坛子也是一怔,随即便走了过来:“我叫水蒙。”

何尝一听这名,眼中忽然精光一现——他回头看了段斐容一眼,只见他神色未变,上身却微微一挺,对着何尝轻轻点了点头。

“水蒙?”何尝一下子又恢复了那流气的笑容,放下酒坛,将手伸过去:“我姓何。”

“听说了英雄高姓。”那水蒙长眉凤目,长得甚是清俊,行动却透着一丝霸气。他握住了何尝的手,轻声道:“想跟英雄说句话。”

“什么话?”何尝一笑,那水蒙便凑至何尝耳边,口唇轻翕,声音极微,却见何尝听他这话神色略有些惊讶,随即便显出些尴尬,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围观之人见他们不知嘀咕些什么,便开始起哄。那何尝苦笑一下,提声道:“这位官人看出我在赌酒之时使诈……”他提起袖管,只见里面竟是一根蛇皮细管,随即他又提了提裤管,那细管从他腿下绕出,却伸入了地下的一个小洞中,那洞极微,何尝的黑袍又甚长,遮住了便谁也看不出来。

围观者顿时大哗,却见段斐容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被发现了赌酒作弊,今日这云仙居内在座的喝酒吃肉都是我们请了。”他从袖中拽出一个钱串,上面竟挂了一大串云出的金刀:“这是一百个金刀。”他对那掌柜点了点头:“拿去吧。”

那水蒙看着他们行为却并不作声,此刻见店内之人都欢呼入座,便走到两人身边,说道:“两位能否借一步说话?”

何尝和段斐容对视一眼,何尝便点点头道:“可以。”

那水蒙一笑,低声对身旁壮汉嘱咐几句,回过头来对二人道:“烦请二位了。”便引二人出门——门口正停着一辆墨绿色大盖的马车:“请罢。”

“请问这位水先生……”何尝与段斐容一进那大车,便见其内车壁竟是以云支图腾黑头雕为纹的驼绒毯,他回头见段斐容嘴角略勾着一抹笑意,对他点了点头。

“两位。”那水蒙随他二人坐上车后,见何尝望自己,便道:“我并不叫水蒙。”

来了——何尝心中暗暗提劲,面上却丝毫不带出来:“那这位先生……?”

“我叫风蒙河。”那男子一笑:“你们大概听过。”

何尝回过头与段斐容对视一眼,段斐容回过头讶然道:“风……风蒙河?”何尝也一脸大惊神色:“那……那岂不是国主?”

“正是。”那风蒙河点头笑道:“我便是这云支国主。”

何尝望他良久,忽地一笑道:“这位先生,并非我不信你,只是……”他顿了一顿,说道:“您这身份太过‘特殊’,在下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相信……”

“我知道。”风蒙河笑笑,说道:“换作我是何无影先生,忽然有个自称‘云支国主’的怪人在我面前出现,我也不会相信……”他见何尝一听那“何无影”三字神色一变,又笑道:“‘偷天圣手’何无影竟然会到云支的客栈中与人赌酒,若非我亲眼见到何先生手上功夫,只怕对面之际我也不敢相信。”他回过头来看看段斐容,笑道:“这位想必便是段斐容段大人?”

“是。”段斐容淡然笑笑,一揖道:“大商川北三省提督领北二十四州盐政段斐容,见过国主。”

“段大人算是信了我的身份了?”风蒙河有些好奇地笑望段斐容:“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任何证明。”

“不需要什么证明不证明的。”段斐容一笑,说道:“全云支能看出何无影的行动的,只有一个人。”他缓缓蹲下身去,轻轻敲了敲地板:“川北第一杀手,云支国暗部十八侍之首,‘杀人不见血’公冶无涯。”他话音刚落,何尝忽地在他眼前一伸手,随即将手举到风蒙河面前——他手上竟是三支极细的、微微泛着蓝光的毒针!

“好歹我们也是客。”何尝的笑容带些恼怒:“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风蒙河接过那三支毒针竟随手扔出车外,脸上毫无愧意,只一笑道:“试一试而已——一者再看看何先生的身手,再者,我也实在很难相信与何先生焦不离孟的段大人竟真如江湖传闻中一般完全不会武功。”

段斐容笑了笑,轻轻将右手袖口提起至肩——只见他肩上竟是极深的一道疤痕,皮肉下骨位似也已不正,扭曲得极为可怖。

“我幼时家逢巨变,被仇人毁了右手。”段斐容又将左手伸向风蒙河眼前:“手三阳、足三阴经均被人废了——这等身体若还能练武,除非我是燕洛门门主尘延庭。”风蒙河半信半疑地捏住他手腕,却觉他心律极为不齐,忽快忽慢,且脉搏也极是微弱。他一怔,心中不禁有些同情,放开了他手,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段斐容却只一笑,说道:“国主不必如此,我惯了——明人不说暗话。”他回头看了何尝一眼,说道:“这几日本只是我这结拜兄弟玩性大发来赌酒的,未料被国主身边的人发现了——既然国主找上门来,必不会只是拆穿我这兄弟那点小把戏的。”他顿了一顿,笑道:“国主的意思,段某也可猜得一二。”

“……哦?”风蒙河一愣,皱眉道:“段大人认为我的意思是?”

“能用得到何无影的,无非是风邻雪的下落。”段斐容一笑:“我猜得可对?”

风蒙河怔了一怔,忽然大笑!

“段大人果然聪明。”他蓦地收了笑容,神色间带了些阴毒:“此事已是天下皆知——我想知道段大人的价钱。”

“对军人,没什么条件可谈;对商人,谈的是价钱。”段斐容淡然一笑:“我是督军,也是官商——国主选的好身份。”

“不敢。”风蒙河咬牙笑道:“开价吧。”

段斐容点点头:“国主既然这么说,我便漫天开价,国主也不妨着地还价。”他想着,笑道:“风邻雪现今在季墨的手里,国主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风蒙河点头:“我知道。”

“季墨是新的武林盟主。”段斐容笑道:“我大商朝廷与武林向来两不相干,要插手武林之事,我的身份毫无帮助。”

风蒙河长出一口气,压着声音问:“段大人意思?”

“很明白——世上没有什么是何无影偷不到的,包括人。”段斐容无谓地勾着嘴角:“但从武林盟主手里偷出一个云支世子来,就算是何无影,也并不容易。”

“……黄金五千两,珠玉二十斗。”风蒙河望何尝道:“这是给何先生的报酬。”

“再加二十斤最好的北麓山老山参。”何尝嬉皮笑脸道:“给我这段兄弟调养身体。”

“其次,我毕竟是大商的官。”段斐容见风蒙河点头,便继续道:“在朝言朝——就我来说,我是督军,但正因此,我并不想打仗。”

风蒙河微微皱眉:“段大人的意思是?”

“风邻雪被‘偷’出来后,将在我大商皇宫中作为质子。”段斐容凝望着风蒙河道:“由大商朝廷看着他,绝不让他回到云支,威胁国主。”

风蒙河一怔,咬牙想了良久,说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段斐容沉默半晌,忽地一笑:“停战了这数十天,我只觉得轻松非常——就请国主应诺,有生之年,再不与大商开战,如何?”

“……我也不愿意打仗。”风蒙河咬牙切齿:“但我不犯大商,你大商能不犯我云支?”

段斐容一笑:“停战自然是双向的,我皇也不愿连年征战,劳民伤财。”

风蒙河望他良久,忽然莫名地笑道:“段大人——你就不怕我把你们扣在此处,或是……”他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或是将我二人就地宰了?”段斐容无奈地一笑:“国主若是如此鲁莽,我也只能认了——武林大会之后,季墨已得天下武林人之心,国主心急如焚,早不止派过一次杀手去季墨身边,却均是铩羽而归,人影都没见到。可是不是?”

风蒙河蓦地一惊,却不回答,只是望着段斐容。

“别这么看我……”段斐容懒然笑道:“时至今日,国主还不明白为什么么?”

“……你们早已找到了风邻雪??”风蒙河陡的大惊,望着段斐容的神色忽然极为可怖:“你们来此地赌酒,也是故意引我来的?”

“云支这么冷的地方,我若没事,跑来作甚?”段斐容笑望风蒙河:“鸡鸣狗盗之事,我自然不能直接闹到朝堂去找国主商量——无奈之下出此下策引国主来此,万望国主见谅。”

7 归途

目送段斐容及何尝走下车去,风蒙河在车内闷坐良久,忽地狠狠一拳捶到车壁。

随即车外便传来一个极轻的男声:“国主。”

“传国师入宫。”风蒙河闷声道:“回去我要见他。”

行了一路,风蒙河在车中不停计算,却只觉甚是混乱——风邻雪失踪这半年以来,他已派过十余批探子和杀手四处寻觅其踪迹。找了两个多月,才得知风邻雪已被燕洛门“吴钩折戟”季墨带走。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毕竟有了确信,忧的却是那季墨近年江湖声势大隆,江湖早已有传闻他是继其师燕陵山后的天下第一,武功已超过全盛时期的槛声、凌驾昆仑、蜀山两大剑宗;在这样一个人手中要夺回风邻雪,可想而知并不容易。

之后他所派云支最精英的杀手前去刺杀季墨,谁知却在找到季墨当晚离奇身亡,死在季墨所在客栈的几人都是全身只有手心之上有一个殷红的血口,身上却是血管节节断裂而亡,甚是可怖——而前几日的中原武林大会,季墨竟然成了武林盟主,且一上台便从魔教天演手中救出上万的武林高手,声势大隆,已是凌然于前盟主槛声之上。

他一听此消息,几乎便已绝望,心知抢到风邻雪活人再无可能,便派了他从在武王藩邸之时便养着的暗部十八侍去探,结果派去的几人回来都只一句话:“风邻雪不在季墨身边。”他正诧异间,却忽闻大都内的密探回报有一奇人在京城与人赌酒,千杯不醉,而据他极其信赖的国师分析,此人竟然可能是世间第一神偷“偷天圣手”何无影。

他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段斐容那句“世上没有什么是何无影偷不到的,包括人”,正是国师也曾对他说过的。只怕现今还想“偷回”那风邻雪,只能借助此人之力——谁知他二人竟是有备而来,早已得手,却是将以风邻雪为质要挟自己与大商停战——人质的存在便是以不归还作为要挟,而此刻双方虽未点破,其势却已极为清楚:若是自己违背了停战之言,那么大商将以倾国之力推自己这侄儿为云支之王——虽然以云支国力尚并不惧,但自己身居这国主之位毕竟是名不正而言不顺:终是怕悠悠之口。且朝中尚有忠于风欲言之臣,届时必然极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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