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太阴暗了。
14.
接下来的几天，刘恩对梁浩齐这方面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小梁同学自然当成了默许，自打在刘恩出租房的那一
晚过后，就越来越像个大型犬一样，只要在家，便时刻黏在刘恩身旁。每次下班从外面回来，都等不及卸下厚
重的棉衣，就要拉着刘恩来一个大大的背后抱，还非要把小脸往他的脸上贴，那从外面带回来的一身寒气冰得
刘恩直打哆嗦，挣又挣不开，甭提多难受了，这时候小梁同学就会眯缝着眼抿着嘴的看着刘恩坏笑。
梁浩齐越来越忙，学校那边好像也陆续开课，有毕业设计要准备，小梁两头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往往回
家的时候刘恩都已经躺下了。
有一次，梁浩齐连续两天没回家，那晚刘恩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得外面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急
忙披件衣服出来瞧，开了客厅的灯一看，梁浩齐就这么直挺挺的栽倒在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门都没来得及
关，旁边一把椅子四脚朝天。
刘恩赶紧上去把梁浩齐扶起来，一看，没昏，就是不大精神，脸苍白苍白的，汗珠沁得满额头都是。
“你怎么了，啊？碰着头没有？”刘恩伸手在梁浩齐脑袋上胡噜，还真叫他摸着一大包，轻轻一摁，小崽子很
合作的嗷的一声。
“给我做点饭。”梁浩齐有气无力的说。
合着是饿的？不至于啊，“你这两天都干吗去了？”
“忙得顾不上，快别说了，给我弄点吃的啊。”
刘恩一看这位都要翻白眼了，连忙把他架到他房间的床上，又侍候着把鞋袜衣服脱了，盖好被子，就上厨房了
。以最快的速度熬了点粥，又把晚上剩下的馒头和菜热了，端到梁浩齐床前。
梁崽子像小猫似的半倚着把热腾腾的粥小口咽下肚，又啃了会儿馒头，突然一把推开刘恩，冲到卫生间里大吐
起来。刘恩听着小崽子呕得都不成调了，别提多揪心了，可又帮不上忙，看他实在没什么可吐了，就递过一杯
水来，看他咕咚咕咚喝下，又搀着他回到了床上。
坐在床边摸了摸额头，好像有点烫，“你这是病了啊，你躺着，我去找找药。”
刚准备起身离去，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梁浩齐大睁着眼睛从下往上看他，表情可委屈了，“不用，我没事，
你过来陪陪我就好。”
刘恩直觉不想答应，但看他刚吐过后苍白的小脸，似乎都凹下去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这几天都遭了什么罪，实
在狠不下心拒绝，就脱了外面的衣服，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
刚一进去，这边就缠上了，头枕的这叫个舒服，刘恩默默流泪，这样叫我咋睡呀！梁浩齐似乎挺满足的，不会
儿就睡熟了。刘恩轻轻的把他的手脚放下，也懒得动窝了，凑活着睡了一晚上。
有了这头一回，剩下的就好办了，甭管回来多晚，这位大爷都非缠着刘恩陪他一块睡，刘恩真想问一句：孩子
，你断奶了吗。
可是男人都是那啥动物，尤其是梁浩齐这有前科的，饶是刘恩再防备着，也抵不过梁崽子这么每晚腻歪着，常
在河边走啊，哪有不湿鞋啊。一开始吧，就是搂一搂，大冬天的俩大活人热乎乎的搂一块，还真让刘恩有那么
点相依为命的感觉。后来，这小子就不太安份了，睡着了的时候手老在刘恩的平胸上摸摸搜搜的，好吧，摸着
摸着也习惯了。但是，渐渐的，这手就有下移的趋势了。
那天D市寒流来袭，突降十几度，梁浩齐回家的时候嘴冻得都不会说话了，刘恩早早的把热水准备好，让孩子
一进门就能洗上热水澡。
梁浩齐美美的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一天的疲惫都消除得七七八八，想着那个老男人，擦完了身子浴巾都来不
及披就拱到人家被窝去了，抱着热乎乎的人肉取暖器舒服死了。
刘恩吓了一跳，这小子光居然光滑滑的什么都没穿，虽说都是男的，这也太……那啥了吧，自己的手都不敢乱
动了。
没想到这小子今天特别的亢奋，还一个劲的往刘恩身上蹭。刘恩平时生活很是严肃拘谨，尽管大棉被里温度很
高，还是穿着整齐的秋衣秋裤，这梁崽子的手一开始是伸进秋衣里摸，然后就难耐的逐渐往下，刘恩刚觉着不
对劲，自己蛰伏在草丛中软趴趴的秋虫就被人一把握在了手里。
“哎，你。”刘恩慌乱支起了身子，抓住梁崽子的手腕。
梁浩齐不为所动，一只手摁住刘恩，另一只手依旧进行着自己的罪恶勾当，手在内裤里勾勒出一个引人暇想的
形状，缓慢又用力的一抓。刘恩立即弓起了身子，嘴里溢出一声呻吟，脑子里还乱七八糟的想着，又来这招！
但这回小梁显然不满足于上次出租房内的单一调戏，干脆整个趴在了老男人身上，手上加劲，嘴里也不含糊。
刘恩就觉得两片湿乎乎的东西在胸上敏感点那么一舔，浑身立即跟通了电似的，刺激得他一颤，下面又大上了
几分。梁浩齐立马觉着手感不同了，暂停下嘴上的动作，不怀好意的看着刘恩笑。
刘恩半闭着眼睛仰着脑袋没看到，气喘如牛，也不反抗了，看梁崽子手不使劲还挺了几下腰。
这让梁浩齐眼眸瞬时黑了下来，心脏骤停一般，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就着刘恩汗湿蠕动的喉结一口含了上去
，舌尖灵活的辗转舔弄，一边摸着一边就把刘恩的秋裤连着内裤一块扒了下来，大手完全包了上去，尽情的揉
搓那已经完全硬起来的一团东西。梁浩奇指法很好，刘恩沉浸在灭顶的快感中不能自拔，早已顾不得其他，最
后尖叫着射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和梁浩齐胸贴胸搂抱得密不合缝。
松开手，仰躺在床上，只剩出气的份了，这快感来得太过凶猛，让刘恩暂时腾不出空想别的。
这一回，梁浩齐不再无私，他亲了亲刘恩的耳垂，拿过刘恩完好的左手，引导他覆在自己硬挺的下面，并且握
住，把着他的手渐渐运动起来，刘恩木然的握着，望着小梁殷切渴望的眼睛，狠狠心，上下撸动起来。
经过刚才一番动作，梁浩奇额上出了不少汗，前面几缕头发落下来贴在额上，此时眯着眼，享受着刘恩的抚慰
。后来觉得不够，干脆握着刘恩的手，自己一边狠命挺腰，一边在他身上乱啃乱咬，完全不控制的发声，最后
大力抽动几下，一滴不落的射到了刘恩的小腹上。完事以后，两人都跟刚跑完长跑似的，不想动。梁浩齐用纸
巾把两人身上的液体擦拭干净，搂过刘恩的脖子，在他柔软的头发上不为人知的印下一吻。
刘恩轻轻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15.
两人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几天，刘恩心里觉得荒唐，但老架不住梁浩齐软磨硬泡，而且他也觉着挺享受的，虽
然还是排斥，内心深处有时候还挺期待每个晚上的小激情的。但完事之后被抱着睡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自己这
样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是错的吧，但他天生的习惯事事被动，也懒得去纠正。如此反复，直到想得自己都厌
烦了，就干脆什么都不想。
时间过得也快，等他的手拆了线，又养了几天，就开始正式上班了。
刘恩住在梁浩齐家里“被照顾”的这段时间，以前纸片儿似的身体倒真养得白胖了不少，再加上吃住不愁，除
了给老母亲寄的生活费，自己还小存了一笔钱，眉眼间整个神采飞扬起来。人一精神，感觉就不一样了，最近
刘恩出门买菜的时候总觉着有小姑娘在旁边偷偷瞅他。弄得他买个菜也得给自己拾掇利索了才出门。
当刘恩焕然一新的出现在办公室时，小周他们差点没认出来，挺拔又白净的，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间，好像还
带了那么点忧郁的气质，除了温顺的眉眼没变，好像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了。
城西那个剧院的方案讨论已经进行了一半，刘恩不在的这段日子，公司新聘了一个美术学院毕业的小姑娘，叫
方怡。那学校挺出名，方怡确实也有一手，别看刚毕业，画起图来有模有样的，不过比起刘恩还是差一点。
方怡一看就是那种心气儿很高的女孩，个子高挑五官精致，这样的女孩应该很受欢迎。可她刚来公司谁也不爱
搭理，跟她说话她就跟你礼貌的笑笑，然后眼神就不知道飘哪去了。中午大家都爱聚堆儿吃饭，她是不会端着
盘子主动到你跟前问“我能坐这儿吗”，一般打完饭，小腰一扭，就到离老远一空桌上坐下了，一碗米饭一小
口一小口的能吃半天。但对待工作，那确实是认真负责，深得上司赏识。不但效果图、分析图画得漂亮，还能
给设计部的同事提意见，而且还提的挺到点儿的，就是不懂得委婉处理，让好几个少男的玻璃心碎得一片一片
的。没过几天，大家都有了共识，那就是对这位大小姐敬而远之。
刘恩一看让小美女给自己当徒弟，立马一颗春心就开始摇曳了，红着脸跟方怡套近乎。
方怡对着刘恩抿嘴一笑，一个利索的转身，马尾辫啪的甩了过去，发梢刺得刘恩直想喷嚏。旁边的人看了啧啧
摇头，对师傅都敢不巴结，小丫头不想混了吧。小丫头是不怕失业，因为梁浩齐是他表哥，老梁是她舅，当然
这层关系跟公司下属都是保密的。方怡是独生女，家庭条件优渥，因为跟品学兼优的表哥家住得近，年龄又差
不多。双方父母走动频繁，方怡的父母难免会将女儿跟梁浩齐做对比，结果越看女儿越不省心，成天嘴里念叨
的都是“你看你浩齐哥！”，梁浩齐什么时候来家玩，父母就跟自己不是亲生闺女似的，立马把自己扔一边儿
，哄着梁浩齐，有好吃的好玩的也先给他。其实大人不就这么回事儿嘛，喜欢是真喜欢，但也是在人家父母前
做做样子，为加深一下亲戚间的感情。
可怜方怡一颗粉红萝莉心呐，从小就这样的被扭曲了，小孩儿也好面子，从此奋发图强，发誓定要追赶上浩齐
哥哥。一追追了十来年，还老是差一点儿，孩子天长日久的，原先的想法越来越偏，最后就变成了“浩齐哥哥
有的东西，我也要有”。于是就追这儿来了，表面上清纯可人的，其实心里拧巴着呢。
刘恩一看人家小美女不肯搭理自己，有心想摆一摆前辈的架子来个下马威，好歹比小姑娘也大上十来岁，不过
一来小美女气场太强大，自己对着她说话有点卡壳，二来自己也不擅这一套。罢了罢了，闷闷的回到自己座位
上，正对着梁浩齐的脸，小崽子正无声的大乐，后槽牙有几根都数得清清楚楚。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周他们拉着刘恩要到楼下的海鲜馆子庆祝，刘恩一感动就答应了，正要拿衣服走呢，就听
对面的大少爷哼的一声，再一看，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刘恩一拍脑袋，早上梁浩齐开车送他上班——他还特意在上一个路口下车，为的是怕被同事发现多想——下车
的时候梁浩齐突然丢过一句“中午一块吃饭”，刘恩没听清，还啊了一声，结果人家轰的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后来琢磨了半天嘴形才回过味来，可惜刚才一热闹给忘一干净。
刘恩一看小崽子不高兴了，只得为难的看看小周他们，又看看梁浩齐，小周当然不知情，还一个劲的催他。于
是干脆一跺脚，小周他们是四个人，梁浩齐只有一个，那么少数服从多数，中午跟集体走——同事间的感情也
是要培养地，梁浩齐那边嘛，大不了回家再哄哄他，赶趟回家他就忘了呢。
这么一想，刘恩心就放松了，回头悄悄冲梁浩齐使个眼色，意思是您老这回受点委屈，下回肯定补偿。小梁不
为所动，脸阴得更凶了。刘恩也顾不上了，几个人正要拉开公司那大玻璃门时，就听一个特甜特柔的小声儿飘
过来了：“那个……我也能去吗？”
众人一看，不是那大小姐方怡又是谁？方怡竟然会主动勾搭去吃饭，她大小姐不是最讨厌参加集体活动吗？
小周他们大跌眼镜，光知道张嘴“啊”了，刘恩刚来，还不明所以，一看这架势，好啊，自己正想跟她套套近
乎呢，多好一机会，赶紧说：“好啊好啊。”
小周也赶紧说：“人多热闹，一块去吧。”
小美女立即给众人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刘恩顿觉好似万丈光芒刺入眼中，晃得他差点没站稳。真好啊，年轻
真好啊，年轻的小姑娘真好啊！
五六个人浩浩荡荡坐电梯下楼，那个海鲜店就在写字楼后身，一个不太起眼的店面，但是菜品味道一流，每到
吃饭时间，都得提前预定，要不排队都吃不上。
路过公司后面的停车场时，一辆鲜红色的单排座小车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刘恩虽然买不起车，但还真是挺稀罕
的，一看这小车外型不同凡响，忙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车？
设计部小洪笑话他：“这都不知道，奔驰smart啊。车小，好开，停车方便，我早想买一辆了，就是又贵又不
实用，只有两个座。”
另一个说：“你懂什么，买这个车的家里肯定都得趁一大车。一般上了岁数的女的都爱开这个，好开嘛，女的
反应都慢。”
“就是，我上次还看一大婶开车，倒半天倒不进去，你说这交通拥堵是不是有一半得归这帮人身上……”
这时方怡在一旁冷静的说：“这车是我的。”那位立马闭嘴了。
不过大家还是忍不住想，方怡是个什么来头，一般刚毕业家里就给买车的，家庭条件都不会差。
进了饭店正厅，大厅里的散位已经人满为患，还好小周提前订了座，来了个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二楼的一个小
房间，环境还不错。
由于刘恩是主角，众星拱月般把他让到了主座。刘恩刚一坐下，暗叫不好，一般坐主座的可都是负责结帐的主
儿，这酒楼消费不低，自己今儿可没带几张，神色间就踌躇起来。坐在刘恩旁边的方怡看了看，跟忙着抢菜单
的小周一帮人说：“今天我师傅第一天上班，我们既然要庆祝嘛，我提议，我们请客，师傅您就负责吃就行！
”
众人连忙点头：“说的是说的是！就这么定了啊，今天咱们几个请！”
刘恩顾不上回味第一次有人管自己叫“师傅”这回事，赶忙说：“那怎么行，我哪能白吃白喝……”
“行，怎么不行。师傅。”方怡按住刘恩抬起的胳膊，天真烂漫的冲着他微笑，玉葱般的手指不经意的触了他
的手背一下，刘恩当场跟过了电似的。小姑娘露出整齐的白贝一样闪亮亮的牙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裸露出
的一小截手臂皮肤细白得跟马尔代夫的沙滩一样，弄得刘恩的心也跑到旅游圣地去了。仙女儿，也就是这样的
吧。
16.
一顿饭吃得是热气腾腾，大家其乐融融，让刘恩充分体会到了社会主义集体大家庭的温暖。尤其是跟方怡，两
人边吃边聊，关系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小姑娘跟上午的时候判若两人，嘴甜，笑得更甜，含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一口一个师傅，给刘恩喊得晕乎乎的，恨不得马上把自己肚里那点东西都倒给方怡才好。
他只当方怡是为了学东西，岂不知道这丫头刻意讨好他是另有所图。
刚才在办公室那一会，就让方怡看出了刘恩在梁浩齐心中的地位，她从小跟这个小表哥一起长大，说句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