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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造一双下+番外篇——by澜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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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云天,原以为师兄又会嘲笑自己,没想到云天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压根没搭理他。

林郸动了恻隐之心,安慰他道:“师兄,胜负乃人生常事,不用太过在意,再说赵大哥已经送了很多好东西给我们,那雪莲不要也罢……”

云天摇头道:“那个叶随风故意认输,还给我种了蛊。”

白风脸色一变:“蛊?这又是从何说起?”

云天将擂台上的事给白风讲了一遍,白风愕然道:“他知道你的身份,又给你喂蛊虫,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云天,你以前可曾结过仇家?”

“小打小闹当然惹过几个人,不过那叶随风如此大费周章,恐怕我跟他的渊源不简单。”云天烦躁不安地坐下来喝了杯茶,一想到自己被喂了那样一个诡异的东西,他就忍不住觉得头疼恶心。

“你先别慌,若他想要你的命,以他的身手绝非难事,当务之急是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白风捋着胡须,拧眉沉思。过了片刻,他灵光一现,道:“为师有位老友是个用蛊高手,你尽快启程去南疆,找一位叫做茹光的夫人,叫她帮你瞧一瞧可有解蛊的法子。”

白风说着,将自己的烟斗塞进云天手里,“这是她亲手雕来送给我的,见物如见人,她定会竭尽全力。”

云天紧紧握着那支烟斗,默了一阵,对白风抱拳道:“多谢师父,弟子去了。”

第三十三章:凶蛊

月上梢头时,赵海倾在奉阳城中心的藏海酒楼雅座等到了眉开眼笑的云天。

他抱着一堆当地小吃,嘴里衔着一串糖葫芦。见了赵海倾的面,云天眉毛一挑,直接用嘴将糖葫芦转移给他,顺便在他脸上偷了个吻。

赵海倾欣然接受了云天的主动,继而和他紧挨着坐在一处,笑道:“休息得如何?”

“已经无大碍了,”云天麻利地拆了椒香烤鱼的包装纸,“来尝尝,奉阳最有名的小吃。”

赵海倾仔细剥下一块鱼肉,用筷子夹了送进云天口中,这才自己尝了一点:“味道果然不错。”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嘛,我在山上没什么娱乐活动,每天就跟林师弟去打野味,变着法儿的做饭。”云天说着又喝了杯茶。并非他不想喝酒,而是怕自己一喝多,就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海倾……”他犹豫片刻,故作轻松地一笑,“你看,咱们这才刚见面,我又得出一趟远门。”

“要去哪?”赵海倾立刻问道。

“南疆。师父的一位老友好像遇到点麻烦,我过去帮帮忙。”云天不敢去看赵海倾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他从来就不想骗赵海倾,也骗不过。

果然,赵海倾听闻此言,半晌没有做声。

云天心里嘀咕得越来越厉害时,赵海倾才叹了口气,沈声道:“武功见长,骗我的本事还是没变。”

话虽这么说,他的语气却是带着温暖的笑意,云天这才大大松了口气,“海倾,我……我的确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回来一定第一个去见你。”

“什么重要的事,连我都不能知道?”赵海倾将他揽进怀中,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完全环抱住他了。

云天别别扭扭地被他抱着,四肢伸展不开,有些憋屈,却不想挣脱这个拥抱。

“云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是想着一力承担所有事情?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处,我对你来说,就这么无足轻重?”

赵海倾故意说的严肃,云天闻言果真担忧起来:“你别这么想,谁都有秘密不是么,你当初夺位怕我担心,不也是一直瞒着我?”

“原来你怕我担心?”赵海倾眉心一蹙,“云天,你是不是要去办什么危险的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出一份力。”

云天的眼神还是左躲右闪,赵海倾耐心告罄,趁他不备时将他一把按倒在地毯上,火热的唇吻了上去。

“唔嗯……”云天猝不及防被夺去呼吸,下意识地环住了赵海倾的脖子。这个动作无疑极大地取悦了对方,赵海倾顺势将一只膝盖卡进他双腿间,暧昧地蹭了蹭,低声笑道:“你主动交代,还能少受点苦。不然,孤就要对你‘用刑’了。”

“……我说!”云天脸颊涨红,“我真的说,你先下去!”

“说吧。”赵海倾没有动,而是枕在了云天胸前,听着那胸膛之下传来的心跳声。

云天吁了口气,望向天窗外的夜幕,将今日擂台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赵海倾面色凝重,责怪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云天自知理亏,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也不跟你纠结了,这么着吧,我去南疆找茹光夫人,看看她有没有办法帮我解掉这个蛊,你多留意一下叶随风,他是个狠角色,你当心打草惊蛇。”

赵海倾考虑片刻,点头道:“此行凶险,南疆多毒虫猛兽,你路上也极有可能被人盯上,让闫四跟你一起去吧。”

云天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赵海倾也会“想办法”让他答应,于是很聪明地说:“好。”

赵海倾与云天对视一阵,牵起嘴角,抚了抚他的头发柔声道:“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吗?”

云天眨眨眼睛,却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昨晚……?我们不是今早才见面的么?”

赵海倾一怔:“你忘记了?昨晚你喝得酩酊大醉,闯进我的房间……”

云天抽抽嘴角,难以置信道:“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搞笑的事情?我看你才喝醉了。”

赵海倾脑中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心里倏地一阵寒冷。

他想到一种南疆凶蛊,却不敢去猜测云天与此蛊之间的联系。

云天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奇地问:“海倾,皇上,魂儿被勾走啦?”

赵海倾握住他的手,正想再问些问题时,门外冷不丁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师兄,你在里边么?”

云天应道:“林小蛋?进来吧,我在!”

林郸推开门,看见云天和赵海倾十分亲密地坐在一起,两人的手还交握着,忍不住为身后那人感到有些同情。

云天看着跟林郸一起进来的夏玉真,立即无语地用眼神询问:你怎么把这瘟神带来了?

夏玉真思念云天已久,此刻终于见到了他,先是一喜,然后发现云天握着那男人的手,接着一怒:“云天,他是谁?!”

赵海倾见此人一副醋意十足的“捉奸”样,愕然地问:“阁下又是哪位?”

“我……”夏玉真噎了一下,想到自己确实和云天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单方面在追求云天而已。于是转而对云天道:“你脸上的伤已经大好了?还需要些什么药材,我派人送去山上……”

云天面对赵海倾玩味的神情,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夏公子不用破费了,山上什么都不缺。”

“怎么会不缺呢?白真人炼丹不是需要很多东西么?”

林郸凉凉地说:“现在山上的药材恐怕师父三五年都用不完。”

夏玉真愣了愣,云天趁机站起来,指着赵海倾对他介绍道:“这位是内子……”

赵海倾:“……”

林郸:“……”

夏玉真长大嘴巴,瞪大眼睛,盯着英俊的男人看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大叫:“不对!他跟你的夫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云天默了片刻,诧异地问道:“你怎知我夫人长什么样?”

林郸讪讪道:“师兄你画的那个叮当姑娘……”

云天听见这句话,心头突然闪过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可那东西却滑溜溜的,他稍不留神就无迹可寻了。

“林小蛋,我们住的那座山……叫什么名字来着?”云天缓缓坐下,眉心紧皱,用手撑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郸愕然道:“天峰顶啊,师兄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云天脑中微微嗡了一声,只觉得天灵盖里一阵钝痛,像被人用利器凿开一般,“天峰……顶……”

他神态怪异地喃喃自语,就像入了魔怔。赵海倾紧张地揽住他的肩膀,沈声喝道:“云天,先停下来,不要想了。”

云天怔怔地说:“不对劲,不对劲……我怎么连自己住的地方都记不起来了?还有,我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奉阳?”

林郸担忧又疑惑地说:“昨日正午就到了啊。”

云天飞快地抬头看向赵海倾,惊疑不定地说:“我记得我们是今早才到,我跟你碰面,然后上了擂台……”

林郸急得跳脚:“师兄,你昨晚喝多了吧!你忘记段少侠了么?他来客栈找你,跟你一直喝到子时才走,然后你就直接去赵公子房里了!”

云天又是一愣:“段少侠?段……段……”

赵海倾只觉得心惊胆寒,他不能确定云天这种记忆混乱缺失的表现究竟是因为昨夜喝的太多,还是因为那只蛊虫的缘故。

按理说一个人酒量再差,至少也会记得醉酒前的情形,可云天分明连一些不该忘的东西都忘记了,这怎会仅仅只是单纯的醉酒?

赵海倾眉头紧锁,面对云天时却换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云天,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我们动身去南疆。”

夏玉真虽然只是个富家公子,但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中的事情,“南疆?那里到处是沼泽毒气,危险得很,你们去南疆做什么?”

林郸一把拉住他道:“好了好了,夏公子,这是师兄的家事,咱们就别过问了。”

夏玉真还要开口,赵海倾已拉着云天快步走了。他不甘心地跺脚道:“林少侠,你为何总是阻拦我?”

林郸自顾自地坐下来,拿起赵、云二人没喝完的酒壶,斟了一杯,摇头不语。

番外:中秋温馨(上)

龙腾皇宫里有一支少年先锋队。

队长魏冲(小虎),副队长尹灵坤,队员小玲、小文、阿曜、以及刚回宫不久的太子中皇劫火。

劫火和父亲住在宫外的一处清静别居,很少来皇宫,每逢重要节日才会进宫小住几天。小虎和灵坤作为大哥哥,自然要关照小弟弟,然而他们在漫长的“献殷勤”——碰壁——“继续献殷勤”——继续碰壁的循环中,却发现这个小弟弟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照顾,更多的时候,反而是他在照顾别人。

魏冲如今已是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他性子豪爽霸气,颇有乃父之风。灵坤也长得越发俊秀灵动,即便他年纪尚小,但也会有不少小宫女对他脸红。

这二人自打认识后就经常黏在一起,小虎除了练武,最大的爱好就是偷吃灵坤做的菜,连将军府的厨子都说大少爷的嘴巴越来越刁了,只怕再过一段时间,除了尹御厨就没人能降服他的胃了。

魏冲朋友不少,但最亲近的人还是灵坤,灵坤若是同别人多说几句话,他就能不爽一整天。

不过自打魏冲做了副将以来,闲言碎语也多了,甚至有人不满于他总是个那个模样文秀的御厨待在一起,觉得这有违军中男儿的风范。

魏冲虽然豪迈但并不是傻瓜,有一次他听见士兵私下里谈论他和灵坤是不是“那种关系”,魏冲当场愣了许久,心里竟不能果决地否认。

他对灵坤有独占欲,这点他自己也明白。可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他对于“弱者”的保护和关心,与“喜欢”这两个字绝对沾不上边。然而随着他们一天天长大,他原本单纯的情感变得越来越模糊,变得让他越来越“害怕”。

这天他刚被人取笑了一通“又去尹御厨那里偷肉吃了吧?”,魏冲反驳了几句,反而更加说不清楚,还惹来一顿哄笑。他索性丢下这帮八卦男,打算找几个人去切磋切磋,发泄一下心头莫名的烦躁。

于是某魏姓少年走在喧闹的街头,正好遇到了出门买零嘴儿的太子。

中皇劫火对他点了点头,笑道:“魏大哥,你好呀!”

魏冲被他这声“魏大哥”叫得甜丝丝地,尽量摆出一个柔和的笑脸:“劫火,怎么一个人出来啊?”

年幼的太子出门竟然没人陪同,就算皇上还没有正式下诏立他为储君,可赵海倾就这一个儿子,所有人都默认他是太子了,怎么现在却叫他独自逛街?劫火这么可爱,被人拐跑了咋办?

劫火软软地答道:“爹爹腿脚不便,所以我就一个人出来了。”

魏冲拉住他的小手,粗声粗气地说:“大哥给你买好吃的。”

劫火摇头道:“爹爹不让我吃别人的东西。”

“我是‘别人’吗?劫火连我都信不过?”

劫火低下头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点头道:“那好吧,谢谢魏大哥。”

魏冲高兴地拉着太子去买东西,路过一家铁匠铺时,他眼前一亮,发现店里挂着一柄十分漂亮的匕首。

他早就想要一把匕首了,军队里头的那些都入不了他的眼,而这把匕首薄如蝉翼、轻盈精致,他捻着一根头发放在刃前轻轻一吹,头发瞬间便断成了两截。

魏冲满意极了,大声问店老板:“这匕首多少钱?小爷要了!”

店老板见他年纪轻轻,气势却不凡,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地说:“客官好眼力!这把匕首叫做‘空舞’,乃是铸剑大师江天钧倾尽心血之作,全天下只有这一件,当然,既是绝世孤品,这价格也就……”

魏冲认为自己也不算特别贫穷,于是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直说吧,小爷还不至于缺一把匕首的钱。”

店老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伸出一只手掌:“五百两。”

魏冲蓦地一愣——五百两?这得挣多少年啊!一个普通士兵一年的军饷也才只有五十贯钱,这还是比较富裕的时候,虽然他老子不穷,可要是知道他用五百两买把小刀,非砍死他不可!

店老板看见魏冲的表情就知道此人买不起,于是马上换了副冷淡的神情:“客官如果无意购买……还请将它放回原处吧。”

魏冲眉头一皱,“嘁”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一把匕首也敢要天价……劫火,我们走!”

劫火没挪步子,而是抬着小脑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问道:“这真的是‘空舞’吗?”

店老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这里有江大师的落款,怎会有假?小弟弟不懂就不要乱问。”

魏冲看向匕首的手柄处,果然有个小小的“江”字。他是极喜欢这匕首的,可惜价格太黑,他也只能放弃,“老板,你这么黑心,迟早要关门大吉啊信不信?”

店老板还是嘿嘿嘿地笑:“借客官吉言~客官慢走不送!”

劫火看着他轻蔑的样子,轻轻挑了挑嘴角,慢悠悠地解下腰上的锦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叔叔,如果你那一把是‘空舞’的话,我这个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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